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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意:分享歌曲《Bad Day》。
喻意很失落,他最好的朋友的何懼不讓他去他家裏玩了。
他給何懼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到何懼小區門口了,他信心滿滿地要去拿他的收金法器,心裏還想着這回那個SM狂人趙之昂總該不在了吧,可是何懼依然拒絕了他。
“今天不方便。”何懼壓低了聲音說,語氣神神秘秘的。
喻意很生氣:“我不管,我在你小區門口了,你把我的收金神器還給我啊!”
“你專門跑來拿個套子?”何懼吃驚地問,趙之昂坐在一旁看文件,聞言回頭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何懼的手機,何懼站起來,走到餐廳裏去說話,“我不是說寄給你了嗎?”
“那你寄了嗎?”喻意質問他,“你還有沒有誠信了?”
何懼早把這事忘了,也覺得有點對不起喻意,喻意為了那個安全套大晚上的來他家裏,他還不讓喻意上樓。何懼權衡了一下,就讓喻意去他們地庫,他把套拿下去給他。
喻意不高興地答應了,于是何懼從客廳裏找出了套子,随便丢進一個購物袋裏,拿點零食塞進去,到車庫裏去等他。
兩人在車庫碰了頭,喻意拿過購物袋,檢查了一下,确定是他的收金法器,他錢包放在車裏頭,就順手塞進了褲子口袋裏。
“我放了你最喜歡吃的薯片,”何懼讨好地說,“下次回上海找你。”
喻意板着臉數了數袋子:“才三包。”
“我家裏總共才三包!”何懼申辯,“全都給你了。”
“你把他藏在家幹什麽?”喻意絮絮叨叨,“難道你把他那個了,他起不來床,你怕我看到他一身青紫地躺在床上——”
“別瞎說,”何懼左顧右盼,“什麽藏人,我家裏沒人。”
何懼也不是怕喻意見到趙之昂,他就是怕突發情況,趙之昂不管不顧地拉着他在喻意面前直播熱吻,到時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喻意懶得跟這個騙子多講,帶上墨鏡提着薯片,再見都不說就走了。他走回車邊,剛想進去,忽然感覺有些口渴,路邊正巧有一家便利店,他就關了車門回身進便利店買飲料。
正在飲料櫃臺前挑着,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到他身邊站定,喻意覺得有些壓迫感,便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居然是Camping大逃亡特邀嘉賓,他以為現在正躺在何懼家捂着屁股嗷嗷叫的那個SM狂趙之昂。
男人倒沒看他,伸手拿了瓶冰可樂就走了。
喻意心裏一跳,等了幾秒,鬼鬼祟祟跟了出去。
那男人穿過了馬路,坐上一輛的士,喻意就跑回車裏,跟着那輛的士開,開了一會兒,喻意終于反應過來,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麽要跟着趙之昂,思考了半天沒思考出來,所以他還是跟了上去。
坐在前方的士裏的那名男子是趙之舜,正跟司機扯上海最近的天氣。
“後面那個車要不是瑪莎拉蒂,我真以為他在跟蹤我們,”司機超了一輛車,道,“從你上車開始一直在我們後面開。”
趙之舜向後看,他對這車有印象,剛才就停在便利店門口。他讓司機下高架,去地面上繞個圈子,結果的士一變道,瑪莎就也跟着變了,去地面兜了一大圈回到高架橋上,趙之舜能确定這臺瑪莎就是在跟着他們跑了。
司機看着後視鏡,問趙之舜怎麽辦,趙之舜靠着椅背想了想,告訴司機去酒店吧。
喻意跟着趙之舜到了酒店裏,心說這人大晚上的開房,肯定要在酒店約炮了,他得把他地約炮惡行拍下來給何懼看,讓他知道趙之昂的真面目。見趙之舜下了車,喻意就把鑰匙丢給泊車小弟,跟進了酒店。
可是前一刻還看着趙之舜在前臺開房,下一秒就不見他蹤影了。
喻意沖到前臺,問:“剛才那個高高的男人呢?”
前臺小姐擡頭剛想說什麽,盯着喻意的臉,眼神都直了:“喻意?”
喻意後退一步,剛想反駁,肩膀被人一把摟住,趙之舜在他耳邊道:“你找我?”
趙之舜又對前臺道:“我朋友很像喻意吧?”
前臺小姐連連點頭:“真的好像!可以去參加模仿秀的那種像啊!”
趙之舜又摟着喻意對前臺揮揮手,往電梯裏走。
幸好深夜的酒店還算空,兩人進了電梯裏,趙之舜松開手,問喻意:“你怎麽謝我?”
喻意說:“謝謝你,我可以給你簽名。”
“你跟着我幹什麽?”趙之舜問他,他不是很喜歡喻意,總覺得喻意每天都在倒貼tali懼。不過今天見到真人,又覺得還可以,比想象中清純一點。
“何懼叫我跟着你,”喻意是見慣大場面的人,神色自若,毫無節操地賣起死黨來,“他說要我拍下你出軌的照片。”
“哦?”趙之舜表面冷靜,內心已經被這句話裏所包含的信息量所震驚,又重複,“哦?”
“唉,懼懼不放心你,”喻意冷冰冰地說,“你要想想自己的原因。”
“哦????”趙之舜希望喻意可以多說一點,但是電梯門開了,他的樓層到了。
喻意說:“算了,我把你進酒店的照片删了,就當是謝禮了。”
“哦。”趙之舜連忙點頭。
喻意想摸手機,腦子短路,把揣在兜裏的套子摸了出來,看到捏在手中的銀色小方片愣了愣,又飛快地塞進兜裏,重新掏出手機。
“我删了。”喻意在趙之舜面前操作手機,把照片删掉。
趙之舜還在想喻意掏出的那個套子,呆滞地點了點頭:“哦。”
“你走吧,再見!”喻意按開早就重新關上的電梯門,把趙之舜推了出去。
送走了喻意,何懼回到樓上,趙之昂正在和秘書聯系,單手在電腦上打着字,手邊放着殷離給何懼的名片…
何懼以為趙之昂在工作,就想直接回房間休息了,趙之昂挂下了電話,把何懼叫住,道:“找到清平道觀了。”
原來清平道觀不是真正的道觀,卻是一個征信所。這個叫征信所很是神秘,老板神通廣大,什麽事情都能解決,要價很高,也不能讓人輕易找到。坊間傳聞,清平道觀的老板不是人,他能在好多個地方同時出現,又或進入最危險的境地,再死而複生。
秘書只查到那老板姓殷,還有一個手機號碼,趙之昂拿出何懼收到的名片一對,就是同一個號碼。
“那我們要不要聯系他?”何懼想起了那個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會議室裏的小男孩,背上一涼。
殷離電話接的很快,他的聲音從手機功放裏穿出來,有點失真:“你好,請問是哪位?”
“殷先生,你好,我是何懼,”何懼禮貌地說明來意,“那天你在會議室碰到的人。”
對方像是在等着這個電話似的,松了口氣道:“何先生,你總算來找我了。”
兩人簡單聊了聊,約了第二天去殷離的清平道觀裏見,殷離發了一個定位給何懼,道觀在佘山。
趙之昂便約了司機,明天一早在小區門口等着。
清平道觀跟何懼想象中的很不一樣,在一個寫字樓十八層的走廊盡頭,只有兩間辦公室,沒有任何标示。
“我還以為真是個道觀,”何懼跟殷離握手,四下看了看,問,“那個小朋友呢?”
“我在這裏呀。”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就在何懼腿邊站着,擡頭望着他,何懼一驚,緊緊貼住了趙之昂,趙之昂按着他的肩叫他冷靜。
殷離哭笑不得的摸摸成成的頭:“成成,你吓到客人了。”
“小昀叔叔,我沒有吓人,”成成反駁,“是他自己問我在哪裏,我才出來的。”
何懼搖了搖頭,說沒有關系。幾個人坐到了沙發上,氣氛就膠着了,聊了半個多小時,也說不到點上去,話題一直在邊緣徘徊。
幾套太極打下來,殷離感覺出了他們的疑慮,主動交底:“何先生,我們開張做生意,最講究信任。那天我給你我的名片,是有我的原因,因為你脖子裏的玉片,是我們殷家丢失了很久的追魂玉。”
“追魂玉?”何懼和趙之昂對視了一眼,問道。
“追魂玉從殷家被竊已經二十年了,”殷離道,“因為從家裏先輩的記載看,它很是邪門,我們一直很小心地保存着,知道追魂玉在殷家的人少之又少。”
“這塊玉邪門在會讓人交換魂魄嗎?”何懼直白地問。
“交換魂魄?”殷離吃驚地在趙之昂與何懼之間來回看,“你們?”
趙之昂點了點頭:“從23號晚上開始,一直沒有斷過。”
殷離皺起眉想了想:“方便給我你們的生辰八字嗎?”
兩人商量了一下,答應下來,分別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遞給殷離。
成成又冒出來,給殷離遞上了一個羅盤。
殷離寫了一會兒,擡起頭來,用詭異的目光看着趙之昂與何懼:“說句題外話,兩位的八字很合啊。”
“是嗎?”何懼還沒說話,趙之昂先說了,“說來聽聽?”
兩人還真的就八字姻緣展開了一番讨論,直到被何懼打斷:“那我把玉片拿掉,是不是沒事了?”
“現在追魂玉已經認得你的身體了,你把它砸了也是沒用。何先生,可以告訴我,這塊玉究竟是怎麽到你手上的嗎?”殷離問他。
何懼遲疑了,趙之昂道:“我們明天約了元易先生,所以……”
殷離頓時明白了,他道:“噢,元先生,元先生的水平比我要高得多了。那麽,我給你們一枚定魂符,可以暫時壓住追魂玉的效用,至少到你們明晚見到元先生以前,可以維持在自己的身體裏。”
當然,他也沒白給,清平道觀沒有pos機,何懼和趙之昂的錢包都被殷離榨幹了。
臨走前,殷離站在他們身後目送他們離開,就在趙之昂的手碰到門把的那一剎那,他出聲了:“忘了說,追魂玉,是用來奪魂易身的。”
“奪魂易身?”何懼沒有聽懂。
“就是有人看上了你的身體,”殷離簽着成成的手道,“想把他的魂魄,換上你的身。”
“那何懼的魂魄呢?”趙之昂問。
“可能會去與他換魂的人身上,也可能——”殷離合掌一擊,将手攤開,“煙消雲散。”
回了車裏,何懼捏着斥巨資買來的定魂符,人有些消沉。
趙之昂也發現了他的低落,扣着他,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辦法總比困難多。”
“又是羅素說的嗎?”何懼擡頭問他,“定魂符都買回來了,你就不用出賣肉體了。”
趙之昂一本正經道:“這怎麽行,求人不如求己,什麽不都得鞏固一下。”
話音剛落,何懼又被他按倒,吻得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回去的路上,何懼接到了Andy的電話,讓他去趟公司,趙之昂也想去趟集團總部,這麽久不露面,下面都快翻天了。
趙之昂先叫司機送何懼,到了何懼公司的地下停車場裏,何懼把定魂符按照殷離教他的辦法拆成兩半,一半給了趙之昂,另一半自己放好,才拿了手機晃進樓裏。
Andy就站在十七樓演員部的電梯口等他,何懼出了電梯,她瞪了何懼一眼,踩着高跟鞋往裏走,留給何懼一個背影,聲音從前頭往後飄,帶着嘲諷的意味:“我還以為你來公司也要揣着趙之昂呢。”
“他在樓下等我啊。”何懼随口道。
Andy信以為真,難以置信地回頭,拿起手裏的冊子就要砸何懼的臉:“你昏頭了吧?”
何懼趕緊舉手護住臉求饒:“我騙你的,趙之昂也要上班的啊,他比我更忙。”
Andy敲下來的手換了個方向,往何懼手臂上一拍:“正經一點,今天有正事。”
她不說,何懼也知道有正事。
何懼常年在外拍戲工作,一年難得回幾趟公司,每一趟回來都是有重要事項,而所謂的正事,是挑選劇本。這段時間,Andy手頭上已經攢了四五個能讓何懼試鏡的劇本,這次讓他來開個簡會,和公司幾位相關的高管一起挑一挑,定下兩個試鏡。
何懼正認真看本,包裏有東西突然震動了起來。
公司副總擡頭看了何懼一眼,何懼坦然地從包裏拿出了手機,上面赫然印着“何懼”二字。
何懼呆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拿錯手機了,劃開接聽,果然如此。
“你拿錯手機了,”趙之昂在那頭語調平直地說,“什麽時候回家?”
“要一會兒,”何懼看了看表,下午兩點整,點點會議室裏的人頭,又看看擺在桌上的厚厚幾疊劇本,何懼憑經驗判斷,不到晚上八點是結束不了的,“要很久,晚飯後。”
Andy聽到何懼的話,對他點了點頭,告訴他:“至少晚飯後。”
“我來你公司拿,”趙之昂決定,“四點到。”
何懼答應了他,挂下電話,何懼将手機的震動也關了,又悄聲與Andy說了拿錯手機的事。
Andy的表情很沉重:“你們有沒有一刻是不在一起的?”
“現在就不在一起啊,”何懼假裝聽不懂,“快看劇本吧。”
這幾個劇本,Andy事先都已經同他溝通過了,何懼心中已經屬意兩部,一部是小成本懸疑電影,一部是動作喜劇,都很讨巧。
雖說他最喜歡的并不是這兩個劇本。何懼最喜歡的是劉琨導演的一部警匪片,但這部警匪片裏能供他選擇的角色全是花瓶配角,而何懼正處于上升期,已不再适合接這種角色了。
幾位高層粗略看過劇本以後,幾人就挑哪兩個劇本展開了讨論。
有一位副總堅持想讓何懼演劉琨的戲,另一位副總與他争執起來,誰也不服誰,最後竟向對方拍起桌子。
何懼低頭打了個哈欠,偷偷摸出了趙之昂的手機,卻看見了兩個來自趙之舜的未接來電。何懼追悔莫及,想要回撥,可“何懼”又打來了。
“我十分鐘到。”趙之昂在那邊說。
何懼本想讓小餘送下去給趙之昂,但小餘不見了,他不放心別人送,只好跟會議室裏的人請了個假,親自跑下去送手機。
趙之昂站在離電梯三五米的地方抱着手臂等他,見何懼出來,問他:“你沒有接不該接的電話吧?”
“沒有,”何懼回答,跟他交換手機。
趙之昂翻翻通話記錄,眉頭皺了起來:“你接了趙之舜的電話?”
“沒接到,”何懼悻悻道,“我把震動關了,不然就可以和舜舜約夜宵了。”
“你別打趙之舜的主意。”趙之昂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冷硬地告誡何懼。
何懼也不笑了,趙之昂這句話讓他很不舒服:“請問什麽叫我打趙之舜的主意?”
“比如自薦枕席?”趙之昂脫口而出。
何懼沉默幾秒,後退了兩步:“如果你非得這麽被害妄想的話,再見。”
“何懼——”趙之昂叫住了他,又不知該用什麽理由留下他,或是解釋自己複雜的心情,他最近總是把事情搞砸。
讓何懼生氣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有些無法控制自己。
何懼又突然走回來了,因為他心中生出一個想法,他問:“你是不是喜歡我,所以在吃醋啊,趙之昂?”
趙之昂不動聲色地看着他,喉口卻有些幹澀。
“沒關系,”何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表情有些得意,也帶着調侃地勸他,“喜歡我又不是丢臉的事清。這樣,我給你寫個號,大概十萬零一百七十八位。”
“謝謝你,”趙之昂搖了搖頭,道,“你還是把號收回去吧,我還不至于要領你的號。”
何懼翻了個白眼,發現自己跟趙之昂實在是聊不到一塊兒去,他背着手按了電梯的向上按鈕,聳肩道:“那正好,我也不喜歡你,祝我們早日一拍兩散。”
電梯“叮”了一聲,門開了,何懼正想進去,卻被趙之昂拉住了:“我還沒說完。”
他低頭親了何懼的額頭一下:“不領號,能不能給我插個隊?”
何懼愣住了,趙之昂又問他一次:“好嗎?”
何懼的臉騰地紅了,他胡亂推開了趙之昂,道:“我想想。”
“嗯,你慢慢想。”趙之昂對着何懼笑了,笑得格外縱容。
何懼發現自己的心跳更快了,他飛也似的跑進電梯,把門關了,在電梯門合上地最後一刻,還見到趙之昂對他擺擺手。
何懼心煩意亂地站着等了很久,也沒到17樓,才發現自己連樓層都忘記按。
一切都亂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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