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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新入門,第一天又沒有合|房,昨晚應該還是她侍候宇文昱才對!
可宇文昱想去哪個院子,她又控制不了!更沒臉跑去宇文昱面前說自己和他沒怎樣怎樣,他應該如何如何這種話!
與宇文昱去了東院,給懷德公主請完安後,阮春曉回桃院的路上氣急敗壞地對司琴道:“快點想辦法從那些丫頭中找一個中用的!我要知道霍氏是如何媚|惑了侯爺留在她的院子裏!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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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管事拿着霍紫依給的紙條去柳瓜巷尋了唐氏,被其子告知母親回鄉下參加族中晚輩婚禮去了。當唐氏的兒子得知是母親前主尋來,便疊聲應下待母親回來後一定會告知。
霍紫依得知了這個消息,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無法見到唐氏了,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夫人。”一個小婢捧着洗好的水果進來,放到了桌子上,眼角偷瞄了一下霍紫依随手攤在桌上的信件,又快速的垂下頭退出去。
霍紫依正沉浸在失望中,倒是沒注意到小婢這種鬼祟的舉動。
自從納了阮氏進門當貴妾後,宇文昱除了到夏院留宿,便是睡在中院,雖然也偶爾去桃院走動,卻從來沒有留宿過。
霍紫依一邊告訴自己要看開,一邊卻又在聽說宇文昱去桃院看阮氏後而郁悶。
日子就在這種糾結中度過着。
高門內婦舉辦的各種宴會請柬依舊不斷的遞進府裏來,霍紫依卻是興趣缺缺,哪個也不願去。
倒是華國公府二小姐霍雪依派人送來的信令她動了心。
霍雪依即将成為魯王的側妃,兩個月後的初八就要被擡起魯王府了,信中寫道她想在出嫁前見一見三妹霍紫依。
雖然陰氏是個陰險的繼母,但霍雪依卻是個善良的姐姐。
霍紫依思量了一番後,向懷德公主請示了一下,得到允許後才開始準備去華國公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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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兩匣子給姐妹的禮物,霍紫依去了華國公府。
三小姐回娘家,自然是受到一番熱情的接待,畢竟霍紫依是武安侯夫人啊!
先去給老太太楊氏請了安,又在陰氏的坐陪下與二夫人江氏聊了幾句。
“你可是見過湘儀那丫頭了?”二夫人江氏笑模笑樣地問道,“這丫頭剛來的時候,可難壞了我們!府裏姑娘們的排序稱呼可是叫了好幾年的,她突然來了,下人們都不知道怎麽叫了。”
看江氏掩口笑得花枝亂顫,還當她真的在講個有趣的笑話呢!
霍紫依也陪着笑了笑,但她知道,江氏生的兩個女兒分別是五姑娘、六姑娘。在這對小姐妹之前的幾位霍氏小姐中,只有大姑娘是庶出,霍雪依和霍蓮依子憑母貴的由庶女變成了嫡女,江氏再不服氣也是沒辦法,好歹女兒上面的姐姐是“嫡出”!
霍湘儀是華國公和有夫之婦通|殲生下的孩子,打着從遠房族親處過繼到陰氏膝下的幌子才進了府,江氏怎麽能容得下一個野|種頂在自己女兒頭上當“姐姐”!更不要說想霸占“五姑娘”這個稱謂了!
霍紫依不明白為什麽一直被排斥在外的霍湘儀會被召進府裏,但看陰氏聽了江氏的話後面色黑沉的樣子也知道,這個決定絕對令陰氏不高興!
呵呵,陰氏不高興,霍紫依就高興啊!
沒辦法,誰讓上輩子她們有仇呢!
“我在臨王府的秋楓會上看到湘儀妹妹時也是吃了一驚呢。”霍紫依裝作沒看到陰氏黑沉的臉,也笑道,“叫慣了四妹妹、五妹妹、六妹妹的,見了她倒尴尬起來,只能叫聲湘儀妹妹了。”
江氏撇撇嘴,瞥了一眼陰氏又道:“是啊,老太太說了,大家夥兒都叫慣了,也不用為她而改了稱呼。請女夫子給她起了個小字叫貞娘,現在府裏上下都叫她貞娘了。”
噗!霍紫依差點兒把剛進口的茶水給噴了!
貞娘?這也太能埋汰人了!都知道霍湘儀是什麽來歷,還用這種小字來稱呼她……霍紫依的視線看向陰氏,果然看到陰氏嘴角抖了抖,似笑非笑的樣子。
看來這又是陰氏的傑作了!什麽請女夫人起小字,都是陰氏的主意吧?
“姑娘們來啦。”門外響起丫頭的聲音。
伴着莺聲燕語,幾個錦衣绫羅裙的少女魚貫而入,見了霍紫依福身叫三姐姐的聲音此起彼伏。
陰氏見小輩兒們都來了,她就借口讓她們姐妹說體己話的離開了。
江氏又陪着坐了一會兒,見年輕姑娘們說笑自己也插不上話,打趣了幾句後也離開了。
霍紫依讓夏果開了匣子,将禮物分給了幾個妹妹。
來的這幾個妹妹中有大房、二房的嫡女,也有庶女,卻是沒見霍蓮依和霍湘儀。
“二姐姐,怎麽不見四妹妹和……貞娘妹妹?”霍紫依問霍雪依。
“噗!”旁邊拿着玉蘭花籫把|玩的七姑娘霍滿依笑出聲,與六姑娘同歲的她已經初具小美人的模樣,一雙靈動的水眸望向霍紫依道,“三姐姐消息真是靈通,也知道那人改了名字。”
“我也是方才聽二嬸說才曉得的。”霍紫依笑着伸手撫了撫庶妹的頭。
霍滿依是華國公的妾室梁姨娘所生,小姑娘性格活潑,與霍紫依也是親近。
至于外面傳霍紫依對庶弟庶妹惡劣,可能是指陰氏生的那幾個弟弟、妹妹吧?
“四妹妹身子不舒服,就沒過來。”霍雪依替自己的親妹妹解釋道,“稍後我把你給她和湘儀的禮物送去就是了。”
霍紫依點點頭,“也好。”
本來此次來華國公府的目的就是和二姐霍雪依聊些體己話。
跟幾個妹妹玩笑了幾句後,霍紫依就去了霍雪依住的雪雲閣。
待姐妹落座,婢女奉上茶點退下後,霍雪依一直挂在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眼中還有些濕潤。
“姐姐怎麽這副表情?”霍紫依伸出手撫了撫霍雪依的手臂,“姐姐與魯王的親事我也聽說了,姐姐是不願意嗎?”
霍雪依用帕子拭了拭眼角,苦笑地道:“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我說願意不願意!只是我難免心中也怨他們,怎地就如此狠心将我許了那樣的人!”
魯王爺已經四十三歲,只比華國公小上幾歲……
“我聽說姐姐雖是嫁過去當側妃,卻是因為魯王妃病重熬不了多久,一旦她過世,姐姐便……”
“這樣無情無義的男人,我即便是嫁過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霍雪依嘆了口氣,眼中的淚倒是沒有了,眸光中透出幾分堅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霍紫依不知道說什麽來安慰霍雪依,只能陪着嘆息。
唏噓了一會兒,霍雪依打起精神看着霍紫依問道:“不知妹妹與侯爺相處得如何?我聽說前幾日擡了個貴妾入門,是已故阮太傅的孫女。”
一提到阮春曉,霍紫依就頭疼!
明明跟阮氏說過不用天天到夏院立規矩,可阮氏晨昏定省是免了,但還是時不時到夏院來擾她清靜!
如果不是前一世吃過阮氏的虧,霍紫依都真的以為阮氏是想和自己好好相處、巴結自己呢!
“倒也還好。”霍紫依不願多談後院的事。
突然想到那位小字貞娘的霍湘儀,霍紫依就覺得這個上一世沒出現過的人物突然出現有點讓她不放心!特別是霍湘儀還主動去跟自己打過招呼……
“二姐姐,霍湘儀為何被接進府裏?”霍紫依擰眉問霍雪依。
霍雪依喝了茶潤喉後,也擰了眉毛地道:“這事兒我也是不知怎麽個來龍去脈。只知道你出嫁沒多久,父親去別莊一趟回來就跟老太太提起湘儀妹妹的事。當時母親說死不同意湘儀入府,這事兒也就擱置了。誰知道事隔一個月,父親又去了一趟別莊,回來後就不容商量的一定要把湘儀接進府裏!怕被旁人說三道四,就編了個遠親遺孤的幌子過繼到母親膝下。”
事情果然蹊跷啊!霍紫依暗想。
“後來我們才知道,別莊着了一場大火,湘儀的父母、兄妹都在那場大火中沒了。”霍雪依悲憫地道,“想是父親心軟,就把無依無靠的湘儀接了回來吧。”
開玩笑!華國公會心軟?對自己元配所生的女兒都沒給過好臉色、将通|殲所生的女兒扔到別莊當下人的父親,會有慈悲心?
不知道為什麽,霍紫依就覺得霍湘儀的來歷古怪,令她心生忌諱想離這個便宜妹妹遠點兒才好!
姐妹兩人又聊了許久知心話兒,才依依不舍的惜別。
在出小姐們住的春熹園時,之前未見到的霍湘儀卻出現了!
只見霍湘儀美麗的臉上挂着汗珠,小嘴微張的急促喘息着,當看到與霍雪依走在一起的霍紫依時,就像看見了至親的人一般跑上前!
“三姐姐!”
正與霍雪依說話的霍紫依吓了一跳,看清跑過來的女孩兒時心裏就是一跳。
不想見到誰,還偏見到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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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霍湘儀站在霍紫依面前,有些委屈地垂下頭,“姐姐來了,卻沒人告訴妹妹呢。”
霍紫依與霍雪依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者輕聲地道:“母親讓貞娘妹妹在佛堂抄佛經……”
原來陰氏又在玩折騰庶子庶女的把戲!
“姐姐這是要回去了嗎?”霍湘儀擡起頭,水靈靈的大眼睛裏含着期盼,“我與姐姐本就相處得晚,平日更沒機會與姐姐見面,也沒福氣像其他姐妹那樣能去武安侯府找姐姐聊聊天。”
其他姐妹也沒去過武安侯府好吧?
僅僅是這兩句話,霍紫依就覺得霍湘儀不是個善類!
你巴巴的跑去武安侯府敘哪門子姐妹情?難道說得這麽委屈,是想惹得自己心軟,客套的說“歡迎貞娘妹妹随時去武安侯找我聊天”嗎?
可惜,霍紫依不是那麽愛給人面子、搬石頭砸自己腳的人!
“呵呵,貞娘妹妹說得這是什麽話。即使多年不見,我與各位姐妹的情誼也是不會變的。”霍紫依皮笑肉不笑地道。
霍湘儀聽霍紫依叫自己“貞娘”,原本委屈的臉漲得通紅,她非常痛恨這個小字!
“姐姐說得是,是妹妹不懂事了。”霍湘儀屈辱地道。“不打擾兩位姐姐了,妹妹告辭。”
說完,霍湘儀朝霍雪依和霍紫依福了福身才扭頭離開。
待霍湘儀離開,霍紫依才輕聲地道:“不是個省心的。”
霍雪依點點頭,贊同地道:“妹妹看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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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華國公府回來,霍紫依就被懷德公主叫去了東院。
來不及換下身上的衣飾,霍紫依匆匆趕了過去。”參見母親。“霍紫依一進屋就感覺到屋子裏氣氛不對勁兒!
夏院的王嬷嬷跪在地上,懷德公主一臉的怒容,阮春曉站在懷德公主身後垂着頭……”跪下!“懷德公主朝霍紫依怒道,”好你個霍氏,嫁為人婦之後不守婦德、婦言、婦容、婦工,棄命婦儀操于不顧,竟然拐着昱兒與你飲酒作樂、白日宣銀、沉迷閨房、荒唐行事!“霍紫依心一滞,怎麽進門就劈頭蓋臉的被冠了這些罪名!她擡頭看向懷德公主,”母親,您何出……“”還不跪下!“懷德公主見霍紫依不跪,還要狡辯的樣子,氣極怒喝,”苡欣,你去教教夫人怎麽尊敬長輩!“”是,公主。“喬嬷嬷應了一聲,然後走到霍紫依身前冷聲地道,”夫人,公主讓您跪下!“霍紫依抿了抿唇,咽下一口唾液,提裙跪了下來。
懷德公主瞪着雖然跪下卻脊背挺直、低着頭的霍紫依,一想到自己聽到這一個多月來兒子與這個兒媳婦所做的荒唐事,就氣得七竅生煙!”苡薇,你去請家法來!“懷德公主對路嬷嬷道。”公主……“路嬷嬷看了一眼跪着的霍紫依,有些猶豫地道。”快去!“懷德公主氣極地又吼了一聲,随即就咳了起來。”公主息怒。“站在懷德公主身後的阮春曉上前勸撫道,”切勿因生氣傷了身子!“路嬷嬷不敢再違逆懷德公主,急忙轉身去了後面取家法。
這家法當然是宇文家的家法!雖然離開了郡公府,但宇文家傳承的一些東西,懷德公主是一并帶了過來!畢竟自己的兒子姓宇文!
霍紫依跪在地上,腦子裏迅速的轉動着!
通過懷德公主的話,大概明白是自己和宇文昱上房喝酒的事被公主婆婆知道了!
但懷德公主說她拐着宇文昱飲酒作樂……還有那一串屬于禍國殃民、妖妃的罪名,她真是不敢擔啊!
路嬷嬷拿着家法出來,垂首立在懷德公主身側。
懷德公主擡眼看了一眼跪在門外的夏果,冷哼一聲道:”先把那個不懂勸誡主子、還幫着藏掖的賤婢拖出去打二十板子!“”公主饒命啊!“夏果剛哭叫了一聲,就被撲上來的壯婦堵了嘴拖下去。
霍紫依身子一震,再也無法淡定下去!”母親,請手下留情!要治人罪,也該讓我這個罪人知道犯了什麽罪吧?夏果是兒媳的丫頭,她本就是個下人,只有聽主子話的份兒,哪有管束主子的道理!如果兒媳真的有什麽錯,那也是兒媳自己擔着,跟自院裏的下人沒有關系!任何隐瞞也都是聽我的命行事,母親何苦怪罪到她們身上,受這無枉之禍!“霍紫依一時情急,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
二十板子?三五板子下去就得腫,十板子下去就見血……二十板子打完,人還能不能活都是問題!”哼!好個有情有義的主子!“懷德公主嘲弄地道,”你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那好,本宮就來說給你聽聽!成親後你不勸丈夫多求進取、将心思放在公職上,反倒整日纏着昱兒貪享男女之樂,令他在大白天放下公務去臨王府接你,是也不是?大白天的就摒了下人在屋子裏行茍|且的事,是也不是?丈夫納妾,不懂賢惠大方、雨露均沾,媚|惑丈夫留在自己院中,是也不是?行為放|浪、飲酒失儀、教壞丈夫,是也不是!就憑這些罪狀,都該将你休回娘家!“霍紫依聽了懷德公主細述自己的”罪狀“後,心裏嘆了口氣!早就知道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關上夏院的門并不代表院內的事就不會被人知道!
宇文昱警告了夏院的下人,但懷德公主還是知道了,把這一切告訴公主的又是誰呢?
是王嬷嬷?霍紫依看向身側的王嬷嬷,老婦人正跪伏在地上一聲不響,完全是請罪的模樣!
那是誰?霍紫依又擡頭看向阮春曉。
阮春曉面無情地半垂着頭,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但霍紫依知道,這裏肯定有她摻了一腳!”母親說的罪狀,兒媳無法承認!“霍紫依咬咬牙,決定死挺到底!”你不承認?“懷德公主氣得聲音發抖!”苡珍都告訴我了,你還敢不承認!“苡珍,王嬷嬷在宮中的名字。聽到主子提到自己,王嬷嬷緩緩擡起頭。
霍紫依看到王嬷嬷的臉時吸了一口冷氣,眼裏頓時漫上水氣,”王……嬷嬷……“王嬷嬷的雙頰紅腫,口鼻流血!連原本的模樣都看不出來了!”奴婢知錯,還請公主開恩。“王嬷嬷的聲音含糊顫抖,”侯爺與夫人都還年輕,望公主原諒他們。“”都還年輕?昱兒已經十七歲了,也不過是剛熬上個從五品的大理寺卿!離一品公還有很遠的距離!難道就看着他沉迷閨房之樂而棄前途不顧?往日那些屈辱就都忘了嗎!“懷德公主淩厲的眸子看向霍紫依,”霍氏雖是皇上賜婚,但嫁入武安侯府就是宇文家的人,本宮還是有權力罰她的!苡薇,執家法!“路嬷嬷拿着一個像夾子似的東西走過來,那呈V字型釘在一起的兩根棍子長度只有普通婦人手臂那麽長,落在人身上打一下傷兩處!
門外突然傳來啪啪的聲響,霍紫依驚得跳起來!”跪下!“懷德公主喝道。
霍紫依不敢回頭,她知道那個聲音是什麽!是板子拍在人身上的聲音!
夏果被堵住了嘴,想喊疼都喊不出來!
眼淚刷的落了下來,霍紫依撲嗵跪了下來,心甘情願低下頭伏在地上哭泣,”母親!求母親饒了夏果吧!都是兒媳的錯!是兒媳做錯了!求母親饒了夏果吧!“站在懷德公主身後的阮春曉微擡眼簾,看着伏在地上哭着哀求懷德公主原諒的霍紫依,兩側嘴角幾不可見的挑了挑!”你真的認錯了?“懷德公主冷着臉問。”真的!真的!兒媳知錯了!母親說的那些罪狀,兒媳都認了,是兒媳做錯了!“霍紫依邊哭邊承認地道,”母親,請母親開恩!“懷德公主點點頭,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她也不想真的打死下人鬧大了,便朝喬嬷嬷使了個眼色。
喬嬷嬷出了正廳,不一會兒外面的板子聲停了下來。
霍紫依癱在地上,她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又輸了一次!”雖然你認錯了,但該罰的還是要罰!“懷德公主不留情面地道,”苡珍,給霍氏用家法二十!今晚就把霍氏移去小佛堂抄經,思過半個月!不準侯爺探望!“”是!“路嬷嬷應了聲,然後又對霍紫依低聲地道,”夫人,得罪了!“**
淚沾濕了枕面,無聲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痛。
霍紫依挨了二十下家法後被扶至小佛堂,王嬷嬷拿着公主賞下來的藥和更換的衣裳進來服侍。
上了藥、換好了衣裳,王嬷嬷流淚勸了幾句就退了出去,門上傳來落鎖的聲音。
後背上即使塗了藥膏也火辣辣的疼,她根本坐都坐不直!
佛堂內漸漸暗下來,門上的鎖又有響動,有人進來點了燈、放了吃食,然後又退了出去,再落鎖。
霍紫依趴了許久,也想了許久!
突然,她覺得懷德公主這二十下家法打得好!狠狠的敲醒了她!
後背被打爛有什麽?總比哪天丢了命時再後悔好啊!
自己真是傻了!也白死一次了!竟然傻乎乎的投入”真愛“了!又忘了掩飾真性情了!這不就是作死嗎?
剛重生時那些明智決定和想法全都忘了!看看忘了的後果吧?這次只是擦破點兒皮,下次呢?會不會就……
她要活下去!起碼不能糟蹋了這一世!
掙紮着從墊子上爬起來,霍紫依忍着疼挪到擺着吃食的小桌前。
一菜一湯、一碗糙米飯,這就是她的晚飯。
菜是香菇油菜、湯是豆腐湯,都是半點兒油腥兒也沒有!也是,她是來佛堂受罰思過的,又不是來度假!
端起碗一口一口的細嚼慢咽,霍紫依的眼神由嘲弄愈變愈冷!
她以為別人不來惹自己,自己就不去惹別人,就天下太平了!呵呵!呵呵!
她錯了!等到別人來惹她時,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是你不害人,別人卻不會放棄害你的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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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死了,明天讓我緩一緩,明天六千更…
105.患難小夫妻
東院正廳,懷德公主沉着臉,宇文昱跪在地上,路嬷嬷手裏拿着家法刑具站在一旁。
“把官服脫了!”懷德公主冷聲地道。
面無表情的宇文昱将身上的官服脫下,喬嬷嬷連忙接過來。
懷德公主看着那張與丈夫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臉,眼中閃過痛楚之色,但很快就又變得冷冽起來。
“我說的那些罪狀,你可認同?”
宇文昱抿了抿薄唇,“是兒子的錯,霍氏初進門恭順良婉,母親也是看在眼裏的。是兒子年輕氣盛,不懂控制,纏着她……”
“呸!住口!”懷德公主簡直要被這個兒子氣死了!“虧你這孽障能把這不知廉恥的話說出口!一個巴掌拍不響,她若不勾着你,知道勸勸你,你會整日想着勾纏?阮氏入門當晚,她喝醉爬上房的事,可不是你拉着的吧?一個國公府的千金,竟然爬房子,說出去誰信?看來之前外面那些傳言也并非虛假!霍氏就是個野性子,不服管教的!”
“是兒子的錯!”宇文昱咬咬牙,別的話也不多說,只是說自己錯!
懷德公主眼圈一紅,拍案而起!
“好哇!是你的錯!你怎有臉犯這些錯!”不顧婢女勸解,懷德公主大步走向宇文昱,一把搶過路嬷嬷手中的家法,“好,你既然要護着霍氏,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我也就成全了你!”
“公主,不可啊!”路嬷嬷一把抓住懷德公主高舉家法的手腕,泣聲道,“苡珍也說了,侯爺還是年輕,犯的又不是什麽大錯,您何苦動用家法!”
懷德公主掙了掙,卻是掙不開路嬷嬷的手,又看宇文昱低着頭不作其他辯解的樣子,更是怒火攻心!
“大膽!苡薇你放手!”
頓時,喬嬷嬷、路嬷嬷和屋裏屋外侍候着的下人都跪了下來。
“公主息怒!”
懷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顫聲地道:“慈母多敗兒,我是寧可打死了,也絕不要個不争氣的兒子!”
啪!雙木條狠狠落在宇文昱的背上!
宇文昱閉上眼睛,身子紋絲未動,後背依舊挺得筆直,仿佛那一下子不是打在他的身上!
“這一下我是替你爹打你!桓陽郡公宇文栾沒有你這種沉溺風花雪月的窩囊廢兒子!”
啪!又是重重一下!
“這一下是替那被奪走的桓陽郡公爵位打你!你爹屍骨未寒,爵位旁落,你是都忘了!”
啪!
“這一下是替那苦熬的數年打你!被人小看、被人嘲弄的日子你是忘了!”
啪!啪!懷德公主手下不留情,次次打在宇文昱身上都是動了狠手,每一下都有個緣由!字字句句都是這些年隐忍和壓在心底的痛!
跪在一旁的喬嬷嬷和路嬷嬷跟着痛哭失聲,不停哀求懷德公主停手。
“公主!昱哥哥!”突然廳外傳來女子的哭喊聲,一抹石榴紅的身影撲了進來,緊緊抱住宇文昱!“公主息怒啊!請您饒了昱哥哥吧!”
沖進來的正是阮春曉,只見她整個人都俯在宇文昱的後背上,擋住了懷德公主手中的家法。
懷德公主看着發絲散發、涕淚滿面的阮春曉,再看看兒子那已經血透衣衫的後背,手指一松家法掉落在地上。
路嬷嬷和喬嬷嬷連忙起身扶住搖搖欲墜的懷德公主,“公主!”
“扶這孽子回中院上藥,霍氏思過期間不準他們二人見面!誰敢徇私,本宮定不輕饒!”懷德公主咬牙地道。
懷德公主被扶入內室,阮春曉則抱着宇文昱不停的哭。
“昱哥哥,你這是何苦啊!妾身看着心疼啊!夫人已經受了責罰,你就把錯推給夫人又怎樣?夫人一定也是為你着想才承擔下一切的啊!”阮春曉邊哭邊道。
宇文昱雙手緊握成拳垂在身側,睜開的雙眼中迸着冷光!
喬嬷嬷安頓好了懷德公主,出來就看到阮春曉哭得要暈過去,比挨了打的宇文昱還嚴重的樣子!頓時她心生厭惡!
“你們都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阮姨娘扶起來!送侯爺回中院!”喬嬷嬷朝還跪在地上的下人怒道。
**
小佛堂內,霍紫依吃了穿越後兩世以來頭一次粗簡的晚飯。
來收拾碗筷的仆婦看到空了的碗和盤子時,驚訝的扭頭看向跪在蒲|團上、雙手合什、虔誠禱告狀的霍紫依。
夫人還真是心寬啊……
佛祖啊,求您賜予我一副鐵石心腸吧!求您賜予我宅鬥的智慧吧!求您賜予我……
霍紫依貪婪的向佛祖祈求着,與其說她是在向佛祖祈求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不如說她是在強化信念!
當佛堂門的鎖再度落下,跪着的霍紫依身子也是一軟趴在了地上!
“佛祖啊,您若真的靈驗,就請讓我變成妖孽吧……我不管下一世如何,這一世……我不想再活得憋屈了……”霍紫依喃喃地道。
入夜,将佛堂裏所有的蒲|團集到一處鋪在地上,霍紫依趴在蒲|團上,這樣就不會地上的涼氣侵到了。
看來懷德公主是真心想給她一個教訓,竟然都沒有讓人給送條防寒的被子!現在已經是深秋,夜裏還是很冷的!
夜太冷,後背傷處很疼,霍紫依迷迷糊糊中常會因為翻身而疼得醒過來!
宇文昱在做什麽?傍晚時他就應該回來了吧?為什麽都沒有來救她?
電視劇裏不都是那麽演嗎?男主吼叫着沖到關着女主的地方,奮力一腳踢開門板,然後……
“啊啾!”霍紫依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就開始哼唧!扯動後背又疼了!
男人果然都是沒良心的!
最後,霍紫依不知道自己是倦極睡着了,還是難受得暈了,反正她沒了意識。
半夜裏,昏昏噩噩中,霍紫依感覺周身突然暖和了,被什麽暖烘烘的包裹住了身子,連後背被施過家法的地方也不刺痛了……
“嗯。”霍紫依舒服地哼了一聲,把身子更蜷得緊一些窩進暖窩窩裏。
而事實卻是,宇文昱靠坐在佛堂一角,左手環着被白狐裘裹着的霍紫依,讓她半倚半躺地靠在自己懷裏和腿上。
他的右手拎着一個酒葫蘆,不時擡手将裏面的烈酒倒入口中!
貼着牆面的後背因他刻意用力的按壓而傳來劇痛,烈酒也燒灼着他體內的五髒六腑!
當他從屋頂飄然而落,看到霍紫依像只被遺棄的小貓、瑟瑟發抖蜷縮在四個蒲|團墊子上時,宇文昱差點兒紅了眼眶!
從大理寺回來,陳雄就把下午發生的事說了個清楚!随後就有下人說母親找他!
那十來下家法他挨得不冤!但她冤!聽說她被打了二十下!
路嬷嬷自會手下留情,但一個柔弱、從未吃過苦的金貴千金哪裏吃過這種苦!當他看到她後背上那幾道傷痕與紅腫時,他是真的落了男兒淚!
替妻子塗了宮裏制的藥膏,又用帶來的狐裘為她取暖。
因那藥膏有迷|麻的作用,除了止血生肌、促進傷口愈合外,還會緩解疼痛!所以,霍紫依即使這麽被折騰也沒醒。
以為答應了天家的賜婚、又有了實權之後,自己會一雪奪爵的前恥,在皇上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在朝堂上憑實力奪得一位……
呵!一切不過是他年少輕狂的一場美夢罷了!
大理寺那幾個寺丞、文書的敷衍,辦案時遇到的諸多阻撓,天家越來越不滿意的奏折批複……
懷德公主施家法時所說的每句話都像帶刺的鞭子抽打在宇文昱的心房上!
于外他無法掌控全盤、于內他又沒能護妻子周全!他實在是窩囊!
又灌下一口烈酒,宇文昱的眼眸中風暴越蓄越濃。
“嗯……阿昱。”熟睡中的霍紫依呢喃出宇文昱的名字。
宇文昱握着酒葫蘆的手指一彈,低頭看了一眼因藥性而不會醒過來的霍紫依。
他曾只想娶個賢淑的妻子,與之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便可,但霍紫依的出現卻打亂了他的計劃!
最初她的表現得很符合自己的要求,但随着相處越久、越來越親近,他發現霍紫依像被布蒙住的珍寶,每次只掀開一點點,讓他看到驚奇,卻看不到全部!
這種慢慢掀開寶藏的方式令他很容易就接受了不一樣的霍紫依,甚至越來越喜歡這樣靈動的她!
手指滑過霍紫依滑嫩的臉頰,宇文昱的嘴角勾了起來。
“夢到什麽了?夢裏可有我?”因為夢到他了,所以才叫他的名字嗎?
想要保全這個珍寶,他得變得強大才行!正因為他現在還不足,才會令母親擔心,才會連累了紫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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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紫依睡了個好覺,她曾以為自己會疼得整晚睡不着,但後半夜她幾乎沒有任何不适的感覺,香甜一覺到天亮了!
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吵醒了霍紫依,她從蒲|團上坐起來揉着眼睛,卻感覺到手心裏有什麽東西!
攤開手一看,是張紙條!
-----------正文3100字------
夫妻共同進步、共同成長!患難小夫妻,加油吧!
不給點兒雷霹,他們是鬥不過那些老狐貍、老豺狗的!
今天六千更,下一更在下午,鳥兒再緩緩。
推薦、留言不要停!【炕木昂,貝比!】
106.三個女人(準備開挂)
阮春曉悻悻地從東院走出來,出了院門還有些不甘心地回頭看了看。
夫人霍紫依被關在小佛堂已經七天,這七天裏宇文昱一直宿在中院,一次桃院也沒去過!
也許是宇文昱與霍氏前陣子過于膩歪,使得懷德公主介懷,所以宇文昱不去桃院,公主也沒說什麽!
到了晚上,阮春曉帶着茶點去中院見宇文昱,卻都被小厮擋了下來!休沐日想接近宇文昱,他又出門與朋友同僚相聚!每天也就只有在東院晨昏定省時能匆匆見上一面,他只是冷冷淡淡的疏離!
難不成自己向懷德公主告密的事被宇文昱知道了?阮春曉惴惴不安地想着。
回到桃院,阮春曉叫來寧嬷嬷,把自己的擔心說了一遍。
寧嬷嬷仔細想了想之後才道:“姨娘盡管安心,這事兒都發生六七天了,若是侯爺知道些什麽早就向您發難了!而且也不會饒了夏院那個丫頭!看這些天風平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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