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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激動恍惚的樣子,霍紫依知道自己這禮物是送到廉氏心窩子裏去了!

“多年未走動了,自然是要多帶些。”霍紫依反握住廉氏的手道,“我倒是有些體己的話想與舅母聊聊。”

廉氏被手上施加的力道握回神智,看着霍紫依笑米米的樣子,也聽出了這個外甥女話裏的意思,便摒退了下人,只留貼身的婆子在旁侍候。

“紫姐兒喝茶。”廉氏将茶杯推了推,臉上挂着熱切的笑容道,“紫姐兒這是有話要與舅母說?”

霍紫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頓覺嘴裏苦澀,看來這茶也不是什麽好茶,倒像是陳茶!

放下茶杯,霍紫依頓了頓後才道:“我聽說表哥在成仁書院讀書?”

一提到自己那個兒子,廉氏臉上有了驕傲之色,“是啊,成仁書院可是數一數二的大儒書院,曾經出過三個狀元、兩個探花呢!”

“原來如此,看來舅父與舅母很滿意成仁書院,那紫依也就放心了。”霍紫依斂下眼簾輕笑地道。

廉氏心中一動,難道這個嫁入侯府的外甥女此次來是給兒子推薦個一官半職?那可比考什麽狀元、探花強多了!

“紫姐兒的意思是……”

霍紫依擡起眼簾道:“我家侯爺前幾日無意中提起,國子監裏有了生員空位,問我華國公府中的兄弟們可有想去的,我卻是想到了表哥……”

廉氏差點兒激動得背過氣去!眼裏真的流出眼淚來了!

“哎喲喲,我的好紫姐兒,也就你惦記着我們!”廉氏抓住霍紫依的手哭起來,“若是真有這等好事,你可不能不管你表哥啊!華國公府那幫子白眼狼在那賤婦的撺掇下哪裏會承你的恩情?但若是你表哥就不一樣了,我們元家可也是你的娘家呢!”

霍紫依被廉氏的手抓得生疼,卻也強壓心中厭惡地安慰哭得沒了形象的舅母,“這是自然,不然我也不會來府上跟您說這事兒了。”

國子監的監生多是世家貴族子弟,進了國子監當監生不但受到的教育是最高等的,更是将來走向仕途的捷徑!種種好處不勝列舉!每月還有錢糧可領……豈是成仁書院可比的!難怪廉氏要暈倒了。

待廉氏又說了很多好話後,霍紫依也提出了自己此行的最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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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侯爺推薦表哥進國子監不是難事,倒是我幾件事求着舅母呢。”

廉氏一抹眼淚,拍着胸脯道:“紫姐兒盡管說,舅母能辦到的自然盡力而為!”

霍紫依露齒笑了笑,用帕子擦着沾了廉氏眼淚鼻涕的手,“一是我想請舅母贈我幾戶陪房,這陪房的人選自然是我在府外就選好的,只走元府這個明路而已;二是舅母能否将當年母親出嫁時府上帳房列的嫁妝清單找出來給我,紫依想看一看。”

廉氏一怔,眼中這個多年不來往的外甥女突然陌生起來!

猶記得當年自己在小姑子去逝後去華國公府讨便宜,那時的霍紫依喜怒無掩飾,說話更是直來直去傷人臉面!可今天的霍紫依卻始終笑着說話,行事更是圓滑!

小姑娘真是長大了!而且很有了不得的架式!

廉氏只是考慮了數秒,就點頭應下來,反正兩個要求他們元府也沒有任何損失!若是能讓兒子進了國子監,将來再有武安侯照拂……真是激動啊!

“陪房那事自然沒問題,舅母知道你在侯府總得是有自己的人才安心。”廉氏擦了眼淚,恢複鎮定道,“你娘當年的嫁妝清單找起來卻是費力些,畢竟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不知帳房那邊可還留着。難不成紫姐兒是懷疑陰氏那賤婦苛扣了你的嫁妝?”

元氏死後,嫁妝就落入了陰氏手中掌管,說得好聽是待霍紫依出嫁後便合到嫁妝裏一起帶入夫家,但霍紫依卻不相信陰氏不從中偷拿!

“待找到元府這邊的清單後才能知道。”霍紫依也不否認廉氏的猜測,卻也不承認。

“那個不要臉的賤婦!”廉氏被陰氏損過幾回,那時便記恨上了,所以對陰氏開口就是罵,“一個破落戶出來、上不得臺面的賤|貨,憑着點兒狐|媚哄住了男人,她倒是真能幹得出這種事來!紫姐兒盡管放心,我定會讓人仔細找,找到後派人送去武安侯府給你!”

“那就多謝舅母了。”霍紫依松了一口氣,但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和舅家重拾關系!

元府是廉氏說了算,舅父與表哥都是性子懦弱的男人,若是廉氏與她交好了,舅父那裏也沒什麽問題!

**

接下來的日子裏,霍紫依就真的忙碌起來。

準備給宇文昱迎新妾入門,回複之前一直壓在手裏的宴請帖子。

又抽了個空去歸德将軍府見應芊茹!

這次納妾是兩人一起入府,其中一個還是禦史的庶女,自然是不能過于怠慢。

從院落的安排到屋子的布置都需要精心!

霍紫依還向懷德公主建議,這次納妾的酒宴不能過于低調了,總得給田禦史些臉面。

這事兒在早晨去東院給婆婆請安時跟宇文昱提了一下,他也點頭同意了,不過倒是多看了兩眼坐在對面的霍紫依。

宇文昱點頭多擺幾桌納妾宴,可把阮春曉氣得心肝肺疼!

當天回到桃院就是嚎啕大哭!還摔了不少東西!

動靜這麽大,自然傳到了霍紫依的耳中。

“阮姨娘這是覺得委屈呢!”夏果掩嘴偷笑道,“她入門時侯爺只讓擺了兩桌,可蘇、田二位卻要大辦,這口氣怕是難咽下去!”

“呵,誰讓她沒有活着的靠山呢?”霍紫依冷笑無情地道,“她這個貴妾也是母親念着舊情擡舉的,等日後蘇氏與田氏進門,她那堪比黃連的日子在後頭呢!”

阮氏不值得可憐,起碼在霍紫依眼中是這樣!欺負她又怎麽着?她害自己的時候還不是連眼都沒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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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鳥兒有個疑問,男女主角的對手戲比較少,都是女人間的戲,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覺得厭煩啊?

有意見就提哦!

男主接下來就是納妾了,且看紫依如何玩轉後院!

【陪房】一家子随主子陪嫁過來,這戶就是陪房。

【國子監】看過韓劇的親們還記得《成筠館緋聞》嗎?就是那種國辦高等學府。

109.侯爺醉了

除了正室嫡妻之外,妾室入門皆走偏門或角門,出嫁也只能坐小青轎,而不能坐大紅轎!身上衣裙永遠得避開正紅色,只能選枚紅、石榴紅等偏紅色!嫡為主、庶為奴鮮明的嫡庶之分……

這些對妾室的壓制處處顯示着正妻的超然地位!

霍紫依常想,難怪後院的女人們要興風作浪!正妻有地位和特權了、卻沒有丈夫的崇愛要鬧,妾室有崇愛了卻處處顯得低一等也要鬧!這還有個好?

新納的兩名妾室正式被擡入侯府這天,霍紫依可不敢再搞什麽“慶祝”,而是上午叮囑了一遍管事們做好待客準備,自己午膳過後小睡一會兒,醒了就讓下人關了夏院的門,窩在屋裏抄經!

這種納妾擺宴,來的必定都是男客,沒有哪家女眷會缺心眼兒的來向霍紫依道賀“喲,恭喜你老公納妾”!要是真有這樣的,霍紫依也會不客氣的把對方抽出侯府去!

霍紫依靜心抄經,不管前面多熱鬧,這一切本就與她無關!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夏實進屋點燈,霍紫依才停了筆。

“什麽時辰了?”她放下筆問道。

“回夫人,快酉時了。”夏實點亮了屋裏的幾盞蓮花罩燈答道,“前面的酒宴都已經開席半個時辰左右了。”

“醒酒湯備好了吧?”霍紫依就着夏果端過來的水盆邊洗手邊問。

“回夫人,備好了!廚娘做好後就讓人送到蘭院蘇姨娘和竹院田姨娘的小茶房熨着了,無論侯爺去哪個院子,都有醒酒湯可喝。”夏荷道。

“嗯。”霍紫依擦了手,走到榻邊坐下,“那就按着中午下的單子傳晚膳吧。”

“是,夫人。”夏實退了出去。

整理好佛經和筆墨的夏果拿了薄毯蓋在霍紫依的膝上,輕笑地道:“也不知道今晚侯爺會去哪位姨娘的院子。”

“誰知道呢!”霍紫依嘲弄地抿抿唇,她其實也挺好奇的!

論家世,禦史大夫的官職自然高過兵部司員外郎!田氏的娘家就比蘇氏要更給力!

論出身,蘇氏是員外郎家中的嫡女,田氏卻是禦史大夫的庶女!這嫡庶女在娘家的重視程度可不一樣!蘇氏在員外郎家中是寶,田氏很可能就是禦史大夫府上一根草!

自從上次挨了板子後,夏果明顯就成熟穩重了許多,做事說話都不像過去那樣想什麽就說什麽、做什麽,雖然霍紫依仍然倚重她,可夏果卻是變得內斂了。

霍紫依自然高興夏果這樣的變化,人都得越來越成熟才行。

晚膳就擺好了,霍紫依剛拿起筷子,院子裏就有了動靜。

“侯爺來啦!”一個丫頭高聲唱道。

叭嗒!霍紫依手裏的筷子掉了一根!

夏果和夏實也是一愣,同時看向主子。

“侯爺怎麽會……”夏實不解,但還是麻利的跑到門口給宇文昱打簾子。

簾子剛打起來,宇文昱就低頭進來了。

霍紫依已經從榻上起身,撫了一下身上的衣裙迎上去。

“侯爺怎麽到我這兒來了?是誰服侍侯爺呢?怎麽送錯院子了!”霍紫依扶住一身酒氣、走路微晃的宇文昱,惱怒地朝外間責問道。

難道又是誰要陷害自己,故意把宇文昱送到夏院?那明天懷德公主少不了又是要責難自己了!

“來人!快把侯爺……”霍紫依剛想叫人把宇文昱扶走,不管送到哪個院子都好,只要別在她的夏院!

“別吵吵了!”宇文昱含糊、又不耐煩地哼聲,一把揮開了扶着自己的霍紫依,“爺願意到哪個院子就到哪個院子,願意睡……睡哪個就睡哪個,誰管得着!”

聽聽!這說的是什麽混話!

霍紫依使了個眼色,夏果連忙出了屋子。

夏實上前幫忙把宇文昱扶到榻上,有些為難地道:“夫人,我們院兒沒備醒酒湯,奴婢去廚房吩咐做一碗去!”

“快去吧!”霍紫依又氣又惱,看着宇文昱醉醺醺的樣子真想抽他兩耳光!

沒事兒就會給她找事兒!

夏實也出了屋子,去吩咐廚房做醒酒湯,總不能跑去蘭院或竹院搶人家的吧!

霍紫依坐在榻邊,看着閉着雙眼、薄唇緊抿、面色通紅的宇文昱,心想這是怎麽回事啊!

“夫人,水來了。”夏螢端着水盆走進來,盆邊搭着一塊帕子。

“投個帕子過來。”霍紫依吩咐道。

夏螢聽話的打濕帕子又擰幹送了過來,霍紫依看了十歲的小婢女一眼淡聲地道:“哪個讓你送水進來的?”

夏螢長着一張鵝蛋兒臉,眼睛也圓圓的,模樣極為讨喜。因為她在六個婢女中年歲最小,所以在夏院只做些不重的瑣碎雜活兒。

“回夫人的話,是奴婢見侯爺醉了,夏果和夏實兩個姐姐又忙着,就自作主張來送水了,請夫人恕罪。”小丫頭說話倒是挺有條有理,早熟得很。

霍紫依點點頭,也不細問,“那你下去吧。”

“是。”夏螢低頭福身,退出了屋子。

外間傳來說話聲,好像是夏果與夏螢的對話,想必也是問這個被安排在外面做事的丫頭怎麽進了屋子!

簾子一挑,夏果一臉狐疑地走了進來。

霍紫依正給宇文昱擦臉,頭也不回地問:“陳棋怎麽說?”

宇文昱喝醉了,但他的小厮可沒醉,把主子扶這兒來總是有個說法!

“回夫人,侯爺待客時被多灌了幾杯,陳棋他們問侯爺去哪個院子,侯爺說夏院。”夏果道。

霍紫依将帕子用力擲到地上,哼聲道:“今兒什麽日子他們不曉得嗎?侯爺醉了,順口說了夏院,他們就不細問的扶了過來?長的豬腦子不成!”

夏果吓了一跳,沒想到夫人會發這麽大脾氣,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了。

“愣在這裏做什麽?去東院請示母親,該如何是好?我總不能把侯爺随便塞進哪個院子裏去吧?”霍紫依朝夏果吼道。

“是……是!”夏果頭一次見霍紫依發這麽大脾氣,連忙福身跑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夏實端着醒酒湯回來了。

霍紫依推了推卧在榻上像是睡着了似的宇文昱,輕聲地道:“侯爺?侯爺?起來喝醒酒湯吧。”

“嗯……”宇文昱翻了個身,繼續睡!

奶奶的!霍紫依心底無名火越發大起來!

“侯爺?”霍紫依又推了幾下宇文昱,見他沒什麽反應,幹脆叫夏實幫忙把他拖了起來。

不醒是吧?霍紫依伸出手隔着衣袍在宇文昱的大腿上狠擰了一把!

“啊!”宇文昱怒吼一聲跳起來。

夏實差點吓暈過去,也竄起老高!霍紫依卻鎮定得很。

宇文昱的黑眸如同閃電一樣瞪向霍紫依!一副恨不得咬她一口的模樣!

“侯爺醒了?”霍紫依的臉拉得極長,淡聲地道,“那就把醒灑湯喝了,然後……”

“嘶……頭疼死了……”咕咚,宇文昱又倒在了榻上。

“……”霍紫依的嘴角快速的抽了兩下。

眼看着拿喝醉的宇文昱沒轍,霍紫依索性也不管他,就等夏果從東院回來,看懷德公主怎麽安排!說送哪個院子就送哪個院子,她可不敢替宇文昱做決定!

夏果也很快就回來了,進屋後氣還沒倒過來,就将懷德公主的意思回給霍紫依。

“公……公主說……說侯……”

“倒倒氣,別急。”霍紫依撫着額頭嘆道。

夏果做了幾個深呼吸,把氣息調勻後才道:“夫人,奴婢去東院請示公主,喬嬷嬷帶話出來,公主說既然侯爺喝醉了,又進了夏院,便讓侯爺歇在夫人這兒吧。還派東院裏的兩個大丫頭去蘭院與竹院傳話,請兩位姨娘今晚不必等侯爺,早些歇了。”

霍紫依松了口氣,只要懷德公主發了話,她就不怕了!

看了一眼倒在榻上裝醉狗的宇文昱,霍紫依真有些頭疼。

“行了,你們出去吧。”霍紫依揮揮手。

夏果和夏實福身要退出去,卻又被霍紫依叫住。

“夏果!”

“奴婢在。”夏果停了下來。

霍紫依起身走到夏果面前低聲地道:“把窗上的厚布簾子放下來。今兒晚上你辛苦些,守在廊上,別讓人離主屋太近。”

夏果擡起頭,眼中閃着驚訝。

“去吧。”霍紫依拍了拍夏果的肩頭。

“……”夏果像是明白了什麽,福身道,“是,夫人。”

夏果出去放釘在窗戶上準備過冬時防風的簾子,霍紫依則坐到了榻桌旁準備繼續吃她的晚飯。

“夏果姐姐,天還沒那麽冷,這麽早你就放厚布簾子,多悶啊!”夏螢的聲音軟軟地傳來。

“你懂什麽?”夏果不客氣地道,“侯爺喝醉睡在了榻上,萬一晚上起風再給侯爺吹到了怎麽辦?”

“還是姐姐想得周到。”夏螢的聲音有點兒委屈。

“沒事兒別削尖了腦袋想往正屋鑽!知道自己是幹什麽的,別總到主子面前窮晃!做好了賞是你們的,做不好了主子怪下來,還不是我們擔着?”夏果不依不饒地訓斥夏螢。

“是……妹妹知道了。”夏螢的聲音更小了。

靜待了一會兒,外面才徹底安靜下來。

霍紫依望着窗戶抿抿唇笑了,再看向榻上的宇文昱,反而被吓了一跳。

只見宇文昱正單手撐頭側卧在榻上,黑亮的眸子盯着自己。

“侯……”

“噓。”宇文昱豎起手指讓霍紫依別出聲,然後自己從榻上坐了起來。

拿起桌上的醒酒湯,宇文昱仰頭喝了個幹淨!

喝完醒酒湯,他瞥了一眼榻桌上的飯菜,輕聲地道:“你先吃着吧。”

說完,他跳下榻來,進了內室。

霍紫依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通往內室門上的簾子。

有些猜到宇文昱是裝醉,可他這種沉郁的樣子是為了啥?

看着桌上涼掉的飯菜,霍紫依也沒了胃口,幹脆起身進了內室。

宇文昱去了淨房,霍紫依就坐在床上等他。

簡單沐洗和脫了外衣的宇文昱出來,就看到擰着眉、沉着臉坐在床上的霍紫依正瞪着自己。

“侯爺總該跟妾身說個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吧?”霍紫依站起身,從衣櫃子裏拿出宇文昱備在屋裏的裏衣,上前為他更衣。

宇文昱無聲的由霍紫依服侍着換了身上的裏衣,然後拉着她的手走到床邊。

“煩。”他扔下這個字。

霍紫依的嘴角又抽了兩下,什麽時候武安侯變得惜字如金了?

“侯爺一天納了兩個妾,是該煩!煩惱着要去哪個院子先過|夜,才不會得罪妾室的娘家老子!”霍紫依抽回手沒好氣地道,“但您也不能坑妾身啊!哪怕您宿在中院裏,也好過到夏院來!明天見了母親,我可……”

話沒說完,霍紫依就被宇文昱的雙臂抱得緊緊的!

男人的頭垂在她纖弱的肩上,重量也都壓在她的後背上,險些壓倒了她!

“紫依,我要放了萬希嗣。”宇文昱不甘心地、咬牙切齒地道。

萬希嗣是哪根蔥?霍紫依一時沒記起這個人是誰!

“平林縣主之子被打死的案子皇上最近催得緊,昨天把刑部尚書葛大人、大理寺卿何大人與我叫到了禦書房,狠批了我們一通後說不能傷了有功于社稷的臣子的心……”宇文昱的聲音埋在霍紫依的肩頸裏,聽起來悶悶的。

霍紫依恍然!仔細一想宇文昱提到皇上說的那句話……

有功于社稷的臣子,應該是指工部侍郎萬大人吧?畢竟郢郡王早就病得起不來,還能有什麽功呢?

想必是後宮妃子萬氏在皇上面前也沒少下功夫!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太子府中還有個萬良娣!皇上自然是要偏向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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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剛回來,先一更。

稍後還有一更。大概四點左右。

110.我用的是十字繡

但凡初入職場的新人,都會有一番抱負,我想怎樣怎樣,現實卻是……

霍紫依穿越前連大學都沒念上,就更不懂職場如何混了!連宅鬥都是死過一次才算長了心眼兒!

突然,霍紫依有些心疼起宇文昱來。

他才十七歲,放在她那個時代也是個高中生啊!又是在懷德公主百般疼護下長大,當年的奪爵風波恐怕也只是在少年的心上埋了一根刺,有激勵的作用,卻不見得有什麽實際上的幫助!

現實面前,騷年彷徨了。

擡起手拍了拍宇文昱橫在自己胸前的手臂,霍紫依放柔聲音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過是放了一只小王八回河裏,再能耐他也是在河裏橫行,早晚還有犯到侯爺手裏的時候。況且,無憑無據之下,的确是該放人。”

壓在後背上的身軀一震,宇文昱緩緩擡起頭,“紫依……”

“侯爺一定是累了,早些歇息吧。”霍紫依扒開宇文昱的手臂,轉身輕推着他的身子躺到床上,“妾身讓人收了飯食,沐洗一下就回來。”

拉過被子覆在宇文昱的身上,霍紫依将蓮花燈拿得遠了些。

宇文昱似乎是真的累了,也許是酒勁上來,他安靜的躺在床上。

霍紫依出了內室,坐到小裏間的榻上發了一會兒呆,才喊夏果進來。

夏果走了進來,看到桌上飯菜幾乎沒動,倒是那碗醒酒湯見了底,侯爺也沒睡在榻上。

“夫人。”夏果走上前。

“你也覺着夏螢那丫頭不對勁兒了?”霍紫依眸光精亮地問。

夏果點點頭,“是,那丫頭最近總想着往正屋鑽,前兩天就聽夏露說在見到了夏螢從正屋裏出來,奴婢也只當是這陣子忙,小丫頭沒個章法。但今天……”

“也許是年紀小,又見自己一直不受重用、進不了正屋侍候,心裏急吧?”霍紫依淡聲地道,“對那四個丫頭多盯着點兒吧。”

“夫人何不把夏螢叫來問一問?也許吓一吓她,還會知道些什麽。”夏果道。

霍紫依冷笑了一聲,不屑地道:“就算是夏螢把院子裏的事告訴了阮姨娘,再傳到婆婆那裏去,逮到她又有何用?不過是被人買通的小丫頭罷了!人微言輕,她指出誰來,人家反咬一口,這事兒本就是我錯,再追究起來反而顯得心狹!”

夏果細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

“那把她安排出夏院?”

“別,留着她吧,以後會有大用處。”霍紫依抿唇笑了笑,低頭看着自己塗着豆蔻的雙手,“既然她和阮氏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讓她們一起蹦一起死,豈不是沒趣了。”

而且,這院子裏的丫頭仆婦中,是不是只有夏螢一個人被收買還未知,也得觀察和試探一番才行!

“把這飯菜撤了吧。”霍紫依擺手道,“備一壺水放屋裏,省得侯爺半夜渴了沒水喝。”

“奴婢曉得了。”

**

半夜,霍紫依還真是被宇文昱起來喝水的聲音吵醒。

朦胧中,聽到床帳外有動靜,然後又有人到身側躺下。

“嗚。”霍紫依翻了個身,朝床內側擠。

身子一緊,有條手臂把她撈到溫熱、硬實的懷抱裏。

“吵醒你了?”宇文昱口鼻間的熱氣噴在霍紫依的耳朵和頸上。

“嗯,睡吧。”霍紫依也不掙紮,就在宇文昱的懷裏挪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那個小丫頭……”

“侯爺,後院的事還是……交給我吧。”霍紫依哼聲地道,她好想睡覺,不想聊天。

“好。”宇文昱不再說什麽,只是摟緊了霍紫依。

好不容易周公又朝霍紫依招手,身後的宇文昱又開口了。

“紫依……你掐的那一下真疼。”

怎麽沒疼死你丫的!睡覺不行嗎?

霍紫依假裝沒聽見,繼續睡。

“下回可不能虐待親夫了,知道嗎?”某人惡劣地在霍紫依某處用力揉了一下。

咚!被窩裏一只小腳狠踹了一下毛腿!

身後傳來男人悶哼聲和低笑聲,然後就安靜下來。

**

霍紫依真沒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掐那一下會那麽重!

清晨起來時,宇文昱特意褪下褲子看了下一碰就疼的大腿,結果發現那一處竟然青紫了!

霍紫依臉紅得像塗了厚胭脂,殷勤的服侍侯爺更衣、梳發、戴冠,把婢女的活兒都給搶了!

簡單吃了早飯,夫妻二人去東院給懷德公主請安。

一出院門,就看到了昨日進門的兩名妾室候在門口。

“參見侯爺、夫人。”

穿着淡紫色衣裙的是蘇氏,穿着嫩綠衣裙的是田氏。

“你們來得倒是巧,正好與侯爺和我一起去給母親請安。”霍紫依假裝不知道這兩名妾室是故意等在夏院門口,熱情地邀請她們同行。

蘭院與竹院的确是在更往內院的方向,但去東院或前院也有數條路,并不一定非得從夏院門前經過。

“是。”兩名妾室的聲音都是極為動聽,嬌嬌軟軟的。

霍紫依自然沒忽略掉蘇氏擡起頭大膽打量宇文昱的那一眼!而且覺得她的眼睛有些奇怪。

田氏倒是規規矩矩,從頭到尾都低着頭。

到了東院正廳,阮姨娘已經到了,見到宇文昱、霍紫依帶着蘇、田兩位姨娘一起走進來,她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回過神起身施禮。

蘇氏與田氏也向阮氏福身問安,大家才落座。

阮氏打量了一下那兩名妾室,心底忍不住妒意又冒了上來。

蘇氏今年十五歲,長得花容月貌,可以說是宇文昱妻妾四人中最漂亮的一個!不但如此,蘇氏的皮膚也是極好,光滑瑩亮像剝了皮的雞蛋一樣嫩滑!雙眼不知是怎麽個打扮法,竟然黑亮有神、不笑也彎!

相比之下,十六歲的田氏卻有些木讷的感覺,從進來後就一直半垂着頭,眉眼不動、雙唇緊抿。從頭到腳打扮得中規中矩。

“聽說昨晚昱……侯爺喝醉了,被小厮錯扶入夏院夫人那裏,又是了辛苦夫人。那辦事不得力的小厮該罰!”阮春曉笑吟吟地道。

喲!這大清早兒的就當着新入門妾室的面找不痛快,阮春曉是腦袋被門夾了吧?

這話說得表面是說霍紫依辛苦,但任誰聽都是在諷刺霍紫依與新入門的妾室争崇!還替那兩個妾室打抱不平了一番!

霍紫依看了一眼宇文昱,心想阮氏之所以這麽說,應該是以為上次被懷德公主懲罰後,宇文昱又很久沒去夏院,自己昨晚是使了什麽手段才把宇文昱弄到夏院去的吧。

宇文昱的眉已經擰了起來,但後院女人的事,作為夫主的确不應該多管。

“可不是嘛。”霍紫依也笑了,“侯爺一喝多酒,就盯準了我欺負。”

“……”阮春曉臉上的笑容一僵,嘴角也垂了下來。

霍紫依好像是在抱怨,可臉上的笑容與說話的語氣卻透着幸福與甜蜜!

切!秀恩愛不行嗎?你想秀也沒得秀不是!

蘇氏看了看阮氏、又看了看霍紫依,嘴角勾了起來垂下頭。

懷德公主從裏面出來,宇文昱與妻妾一起向母親問了安。

“好,好,都坐吧。”懷德公主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

接下來就是妾室敬茶,懷德公主賞了兩名妾室一人一對金镯子,霍紫依賞了批|發來的玉镯子(與阮氏的待遇一樣),阮氏卻格外大方的給了蘇氏一支純金雙花釵、給了田氏一對金耳墜子!

蘇氏與田氏反贈的都是繡品。

禮數走完,宇文昱就起身告退去大理寺當職,跟以往也沒什麽不同。

懷德公主教導了幾句團結和睦的話後也讓她們散了。

桃院與夏院、蘭院、竹院是相反方向,阮姨娘是自己獨自回院子,而蘇氏與田氏則與霍紫依同路。

“夫人可喜歡妾身送您的繡帕?”蘇氏似乎生性活潑,出了東院就跟霍紫依攀談起來。

“自然是喜歡,蘇姨娘的繡功還真是不錯。”霍紫依誇贊地道。

天知道,她連看都沒看一眼那繡帕,也不知道上面繡的是什麽!

蘇氏沾沾自喜地道:“謝夫人誇獎!其實繡帕上的繡法是妾身自己琢磨出來的!坊間什麽蘇繡、淮繡、梁繡的,針法講究太多,不易學不說,還容易繡錯!”

“哦?那蘇姨娘用的是什麽繡法?”霍紫依挑眉笑問。

“十字繡啊!”

我了個去!又一個穿越的!

霍紫依驚得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蘇氏,而蘇氏也正用那雙水汪汪、黑晶晶的眼睛回望着她!

怪不得之前覺得蘇氏的眼睛奇怪,這妹紙畫了眼線啊!

---------正文3050字----------

哈哈,又一個穿越女!當然上一世蘇氏沒被穿越,而是霍紫依重生這一世變成了穿越女!

穿越女有好有壞,沒誰規定穿越女必須是主角,必須是聰明的、好的!

所以這個被穿越過來的蘇氏會和紫依有一番勾心鬥角。

但穿越女的确都是特別的……

111.蘇氏觸雷

十字繡、眼線……霍紫依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夫人?”蘇氏見霍紫依瞪大眼睛吃驚地望着自己,不禁有些不安。

是不是自己太出風頭,惹得這位正室夫人不高興了?

都說古代正室等于怨婦,但這些怨婦卻是手段毒辣,虐待妾室、庶子女,甚至還會趁男主人忙于外事時,下毒手害死妾室、庶子女!

蘇氏滿腦子都是關于古代宅門正室夫人那些負面形象!心想這位武安侯的正室老婆才十五歲,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宅鬥給浸得黑了心腸!

“哦,原來如此。”霍紫依臉上浮起笑容,“十字繡法倒是頭一次聽說。”

“夫人如果感興趣,妾身可以教您。”蘇氏熱切地道。

跟正室夫人打好關系,她在後宅裏的生活應該不會太難過吧!傻子才和正室作對啊!這種正室夫人都是喜歡聽好話,說些恭維讨好的話就能哄得住,比對着幹要強多了!看那個阮姨娘就是個腦子長包的貨!

蘇氏心底打着小九九,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讨好起來。

霍紫依心裏也在笑,這個穿過來的妹紙真不知道是從哪個時代哪個空間過來的,似乎還有點兒小聰明!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聰明!

“好。”霍紫依敷衍地應下了,扭頭又看向田氏,“田姨娘送的是刺繡團扇,我倒還沒來得及看,是不是也用的十字繡法呢?”

田氏擡起頭,一臉的茫然,“回夫人,不是。妾身尚未聽說過這種繡法,所以……”

也許是在禦史大夫府裏伏低作小慣了,田氏說話都沒什麽底氣,一看就像是個被正房壓得死死的庶女!這樣的庶女要麽是真的被打壓得膽小怕事、軟弱好欺!要麽就是将野心隐藏得很深,逮住時機将對手一擊而倒!

前一種只要不聞不問、讓她過安生日子就好,後一種就難辦了些,簡直就是個禍害!不知道這田氏是屬于哪一種。

“我有些累了,你們剛入府可能還沒有機會在府裏走動。就不用跟着我了,只管在府裏熟悉熟悉即可。”霍紫依對兩名妾室道。

“是,夫人。”蘇氏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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