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願賭服輸
“你為什麽這麽怕蟲子?小時候吓到過?”陸望舒自從他被蟲子吓得夠嗆之後,就一直拉着他的手,讓他在身邊寸步不離。
蔣泰林已經徹底緩和了緊張情緒,恢複了正常,但是被吓後遺症依然存在,謹慎的看着四周和腳下,生怕再遇到。“沒吓到過,就是害怕,與生俱來,遺傳。”
陸望舒知道不該嘲笑他,但他剛剛的樣子确實有點好笑,嘴角微微翹起之後,又忍住,恢複正常,“你剛剛的表現,都被人看到了。”接着指了指那兩個相機。
蔣泰林聽完愣住幾秒,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那怎麽辦……”可他是真的害怕啊,又不是裝的。
“沒事,沒事,不會有人笑話你的。”陸望舒摸了摸他的頭,再次忍住笑意。
蔣泰林白他一眼,“我看最想笑話我的就是你!”
“你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小心我報複你。”陸望舒說着突然把攥着拳頭的手伸到他面前松開。
蔣泰林還以為又是蟲子,吓得哇哇大叫,結果睜眼一看,什麽都沒有。
“陸望舒!你耍我啊!”蔣泰林朝着已經跳出好遠的陸望舒追去。
[蔣泰林也太好笑了吧,怕成這樣,我一個女生都不害怕,甚至覺得那蟲子有點小可愛,難得一見啊]
[沒想到陸望舒竟然還有這麽調皮的一面,真是活久見]
[說喜歡蟲子的,要不要我寄一筐去你家?]
[我梳子哥不要太可愛!]
[前排表白我梳子哥,要不是這個節目,哪能看到他這麽活潑的一面]
[沒人可憐我們愛心小王子剛剛都要被吓哭了嗎?]
[可憐什麽?有陸哥哄着,陸哥罩着,不知道比我們這些只能舔屏的單身狗幸福多少倍]
[從沒見過這麽怕蟲子的,男生]
[誰規定男生不能怕蟲子了?]
[我就想知道,他們會不會迷路?]
[有活地圖在,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倒是應該擔心一會還會不會聽到蔣泰林的吼叫,剛剛戴着耳機,差點沒給我變成聾子]
[要是剛剛梳子哥手裏真的拿個蟲子,你說蔣泰林會怎麽辦?]
[小王子的粉絲告訴你:分分鐘滅了你們的梳子哥]
[我路人,剛來,誰能告訴我,他們是不是情侶?強強的?]
[是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而且我覺得,他倆有一腿]
[強強?我喜歡。]
[是不是年下?]
[你們不覺得蔣泰林有點小孩子脾氣嗎?大家等他那麽久,要不是有蟲子,他還不會回去]
[他還不到二十,有點童心很正常吧?都七老八十的人還說自己童心未泯呢。再說陸望舒不是對講機跟他們說了嗎?而且你沒看那邊都忙着呢。]
[他倆也不是空手而歸,我覺得也沒錯吧]
[小孩子脾氣怎麽?我梳子哥喜歡!]
[要是沒看錯,這麽多人,就他們兩個不是空手而歸吧?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怎麽了?]
[有人知道陸望舒的神秘女友是誰嗎?]
[我也想知道]
[我知道。反正不是我]
[陸望舒手上戴的扳指是傳家寶?這種地方不怕丢嗎?]
[能不能盼着我家哥哥點好?]
幸好陸望舒一路都有做标記,不然真的要在這諾大的森林裏迷路了。
“你們可算回來了。”俞軍看到兩個人安全抵達,懸着的心算是放下。而且他們還不是空手而歸,又表揚了一番。
随後翻着包,從裏面找出兩塊壓縮餅幹遞到他們手裏,“這個,是完成任務的獎勵。”
雖然只是兩塊平時根本不放在眼裏的壓縮餅幹,但對于這種境遇下的各位來講,卻彌足珍貴。
所以獎勵一出,在座各位就不淡定了。
早知道有獎勵,說什麽也不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但事已至此,只能願賭服輸。
沒想到被蟲子吓了一跳,還有獎勵,蔣泰林莫名的有點小開心,笑容再一次爬到臉上。
陸望舒倒是很慷慨,打着他不吃這東西的旗號。直接把壓縮餅幹塞到他的手裏。
但在觀衆眼裏,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撒狗糧。
其實俞軍要來這些木柴,不是為了生火,而是要做捕獸夾,捕一些小型的齧齒類動物。
不過看他們目前的狀态,應該是不會想吃老鼠肉的。
任嘉俊上了趟廁所,回來總算覺得舒服一些,早知這樣,就不該貪嘴抓着最後那個面包吃掉。
手機也沒信號,又沒什麽好整理的,幾個人圍坐一圈開始聊天。
多數都在圍着他們今天的導游展開話題。
但從剛剛遇到了蟲子之後,蔣泰林就寸步不離陸望舒,好像他就是能驅蟲辟邪的靈丹妙藥一般。
而且他對于他們談論的事情也沒那麽感興趣了,畢竟剛剛一路上來,都已經問過了,只是似有似無的聽着,心思完全不在這裏。
“你覺得,晚上會吃些什麽?”蔣泰林湊到陸望舒身邊輕聲問着。
“你想吃什麽?”
“這不是我想吃什麽的問題,而是我們在這裏能吃到什麽。”蔣泰林可不想吃昆蟲,那還不如叫他去死。
陸望舒指了指他手裏的兩塊壓縮餅幹,“你可以吃這個。”
蔣泰林眉頭微蹙,以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你逗我呢?這玩意就跟戰争年代裏的救命稻草似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可能吃。”
陸望舒輕笑幾聲,本想去捏他的臉,但一想到現在的場合,沒有擡手,“看來你還不傻嘛。”
……要不是看在剛剛他救自己于水火,鐵定會不顧及鏡頭賞他一巴掌的。
“你們兩個竊竊私語什麽呢?”高馳坐在陸望舒旁邊聽他們兩人嘀嘀咕咕好一會了。
“告訴你還叫竊竊私語了嗎?”陸望舒輕描淡寫的說道。
“完了,老陸,我發現時隔多年,你不善良了。”高馳食指在空中點着,搖頭表示非常的遺憾。
夜晚來臨之前,大家就用石頭剪刀布的草率行事,選出了今晚跟俞軍一起睡外面的人——蔣泰林。
不然怎麽說人的黴運都是批發來的,這個結束,那個就接上。
而且如俞軍所說,林中夜色來的要早些,幸好現在才剛剛搭上秋天的腦袋,氣溫并沒有想象的那樣低,而且大家也都有帶厚衣服,不至于擔心會凍感冒。
甚至大家還有些期待夜晚的到來。
蔣泰林就不這樣想了,現在不過才夕陽西下,雖然林中的景色确實奪人眼球,但一想到夜深人靜,某些昆蟲會伺機而動,只覺得身體被一種強烈的爬蟲感占據着。
而且他今天不能睡睡袋,這對他來講,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一旁同樣發愁的,還有陸望舒。
剛剛剪刀石頭布的時候就在想,要是蔣泰林被抽中了怎麽辦,沒想到還真就中了。
在出結果的一瞬間,其他人都如釋重負,只有他的表情,格外凝重,就知道,他心裏特別不情願。雖然很快就竭力表現出沒關系,這都是應該的。
但看到出,他非常抵觸這件事。
如果說沒有剛才那事,陸望舒也不會這麽擔心他,但是這家夥怕蟲子怕到那個份上,要是真的在外面地上睡一晚,真保不齊會不會徹夜難眠。
這都是次要的,夜深人靜之時,人的各種感官都會被無限放大,就連平時不以為然的細小聲音,都會覺得震耳欲聾。
雖然往好處想,這是一個絕佳的鍛煉機會,但陸望舒不想讓他受這個苦。
畢竟有的是機會可以鍛煉膽量,不一定非要挑這種時候來。
當下就決定,要跟他換,自己住兩晚沒關系,要是把他吓壞了,那責任可就大了。
所以在大家都為之松一口氣,開始四下逛的時候,陸望舒找到俞軍,沒讓攝像跟過來,把自己想要替換蔣泰林的想法跟他說了。
顯然,俞軍沒想到會有人提出來要替別人,畢竟都是演員,平時條件不差,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若不是拍節目,誰都不會出來受這個苦。
但這是原則上的事情,而且給他破了例,別人呢?輪到別人的時候,他們又要找誰換。
所以俞軍沒有答應他這個請求,不管陸望舒怎樣懇求都沒答應。
[誰知道他們兩個在說什麽?]
[懂唇語的妹子在哪裏?!]
[你看到蔣泰林得知自己要住外面的表情了嗎?]
[他怕蟲子,肯定不想在外面住]
[我賭一車辣條,陸望舒肯定是幫他求情去了]
[就沒人看出兩個人有貓膩嗎?陸望舒的眼珠子幹脆長在蔣泰林身上算了]
[梳子哥的眼神從來都不在我身上,哭唧唧~]
[一定有貓膩!]
[奸情]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好甜嗎?原耽女孩在哪裏?]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四處找找吃的。”俞軍在拒絕了陸望舒的請求之後拍着手把大家聚攏過來。
如果說早不找,晚不找,為什麽偏偏這時候找,就是要練習他們的膽量,這才的第一天,就有人求情,那接下來的六天,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罷工呢。
但這次俞軍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沒有讓大家分開,而是選擇一起行動。
出發之後,俞軍走到蔣泰林身邊,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想起剛剛陸望舒說的話,問道:“晚上你不住睡袋,能不能應付的來?”
蔣泰林現在一聽這幾個字,就頭疼,擡起眼皮看了眼俞軍,縱然心裏一百一千個不願意,但又能怎樣,誰叫他輸了。
搖搖頭,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沒事。再說了,不還有你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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