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節
久才嘆氣道:“咱們的木樁不多啦,以前還可從福建低價購得臧獲來充數,但自從舒曉曉那丫頭到福建去這麽一攪和,古博仁死後,福建的臧獲買賣也就此斷了。現如今僅憑着咱們的人四處擄人也是不夠的,而且冒的風險也實在忒大啦。就比方昨兒個那兩乞丐,雖說咱們不怕他們鬧騰,但長此以往,這碧水潭的秘密卻終有要洩露的一天。”
管先生發洩過後,神情稍緩,說道:“我也知道再拖下去不是個辦法……”他猛地轉過身,面向灰袍男子道:“只有這樣了,去把水碧瑤帶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想個方,逼她下水。”灰袍男子臉上的猶豫一閃即沒,最後咬了咬牙,狠狠的點了點頭。
碧水潭約二十來丈寬,從崖上落下的瀑布急墜至潭中,形成一股不小的旋渦,最後打着旋兒的水,潺潺的向東流去,淌出一條碧水清涼的蜿蜒小溪。
潭邊亂石堆砌,無路可通,唯一的入口,便只有碧水潭上方的懸崖。
一個十八九歲的貌美女郎,腰間綁了粗繩,正被三四名彪形壯漢推搡着,逼着走近懸崖。百丈高處,環繞着氤氲之氣,加上雨勢下得正大,朦朦胧胧的叫人實在看不真切崖底的情形。
灰袍男子冷冷的笑着,手一揮,彪形大漢一齊用力推了那女郎一把,将她直推向崖邊。女郎尖叫一聲,雙手害怕的抓緊繩子,雙足赤裸着踩在冰涼的泉水裏,瑟瑟發抖。灰袍男子道:“碧瑤,委屈你啦,這便去吧。”水碧瑤回望那崖底,只覺一陣頭暈目眩,顫道:“不,不,我……我不去。”灰袍男子冷笑道:“去不去可由不得你啦!”手裏握着粗繩的另一端道:“你放心,由我拉着你,可不怕摔着你的。”
水碧瑤一雙鳳目裏滿是淚水在打着轉,她哀求道:“伯伯,我求你……我求你啦。我……我不行的,我不懂武功,這懸崖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也下不去的呀。伯伯,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以前你叫我潛水采玉,叫我對伊郎守口如瓶,我……我哪樣忤逆過你的意思,只……只這一樣,我是……實在做不到呀。”
灰袍男子見她面色蒼白,花一樣的容顏失卻了以往好看的顏色,如一株在風中瑟瑟發抖的百合,楚楚可憐。心中一窒,險些心軟,他瞅着她看了會,終狠下心道:“碧瑤,瞧在他的面子上,我原也不該如此為難了你,但是……你不要怪我,你不要怪我,你且當再幫伯伯一次,最後一次……好不好?”
水碧瑤害怕的直搖頭,灰袍男子別過臉去,手一揮,那三名大漢一齊抓牢粗繩,其中一人騰出手來,用力将水碧瑤推下崖去。
只聽得水碧瑤“啊——”的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纖弱的嬌軀在煙霧裏一閃而沒,繩子的另一端握在那灰袍男子手中,只感一陣劇烈震動。
就在這當口,西邊閃過一道灰影,快速無比,還沒待瞧清來人樣貌,那灰影竟筆直的沖向懸崖,毫不猶豫的縱身跳将了下去。灰袍男子與那三名大漢看的真切,不由“啊”的一聲噫呼。
“撲通”一聲,舒蟬頭一道的感覺便是刺骨的冰涼,腦袋紮進水裏的一霎,只覺耳朵裏轟轟的,腦子一昏,便失去了知覺,任由身子緩緩下沉。
也不知過得多久,她感到有人托了她的胳膊,使勁将她往上擡。舒蟬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整個人給冰水一激,倒清醒了幾分,但一張口,碧水潭裏的泉水便倒灌進她口中,嗆得她連連咳嗽,直要把肺裏尚存的那點空氣也給咳盡了。
這時,有人輕輕拉了拉她的手,舒蟬回頭一看,竟是那被推落懸崖的水碧瑤。只見她散了一頭的秀發,在水中猶如水草中漂浮中,一雙鳳眼瞪的老大,赤裸的雙足用力蹬着水,右手托了舒蟬,左手則向上指了指。
舒蟬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她一同配合劃水,忙點了點頭。舒蟬的水性本不差,只是從高處落下時,巨大的沖力一時震暈了她,這時鼓足最後一點力道,拼命向水面上游去。
在水中長時間憋氣的滋味不好受,舒蟬才露出水面,立即大大的吸了口氣,潭水嗆鼻,她猛烈的咳嗽道:“咳咳,謝天謝地,我居然還活着!”水碧瑤跟着她浮出水,笑道:“你既然那麽怕死,幹麽跳下來?難道也是被他們逼下來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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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蟬見她雖勉強笑着,但一張臉孔卻被刺骨的潭水凍得如紙般白,想來自己比她也好不到哪去,不由苦笑道:“我是自己跳下來的——我遠遠的見他們推了你下來,想要趕來阻止,卻已不及,一時救你心切,就跳下來啦。卻沒想到頭來,還是你救了我。”
水碧瑤聽了大為驚訝,自己與這小姑娘素為謀面,沒想她竟會為了要救她,而自行跳下崖來,一時間,胸腔中充滿了柔柔暖意,低聲道:“你人真好……”
舒蟬笑了笑,打量四周,卻見碧水潭來回不過二十餘丈,潭邊巨石嶙峋,想要爬上岸,倒也是件費力的事,不禁愁道:“咱們下來容易上去可難,這一直泡在水裏總也不是法子呀。”水碧瑤道:“他不會讓我一直待在水裏的,等我取了東西,他總要拉我上去的……”說着,她解開系在腰間的粗繩。
舒蟬此時才注意到這根繩子,不由奇道:“他們推了你下來,卻為何還要拉你上去?”頓了頓,又問道:“他們要你取什麽東西?”水碧瑤遲疑道:“是……那個……”舒蟬見她吱吱唔唔的似有難言之隐,說道:“我不過随便一問,姐姐不用放在心上,你既不願說,只當我沒問便是。”
水碧瑤聽她喊自己“姐姐”,一時激動,哪裏還有什麽隐瞞,拉起她的手道:“妹妹,你別這麽說,咱們之間還分什麽彼此。我……我在心裏憋了老久,無人訴說,真是……真是苦的緊。”
水碧瑤未說先淚流雙靥,哽咽道:“我本是個漁家女,我家世世代代都在海上打漁為生,家裏兄弟姐妹個個都會水,其中以我的水性最佳……有一日,我在海邊縫補漁網,忽然來了位年輕公子,他……他……”
舒蟬見她蒼白的臉頰上透出一層緋紅,眼光忽閃中帶了羞澀,不由吃吃笑道:“啊,那個公子定然長的是英俊帥氣,潇灑非凡,他與姐姐一見鐘情,永結相好啦。”水碧瑤吃驚道:“你……你怎知曉?”舒蟬笑道:“那戲文裏都這麽唱的。”
水碧瑤垂下頭去,一張臉忽地白了白,幽幽哀嘆道:“伊郎确與我十分要好,他說要帶我回家拜見父母,請求父母應允了我倆的婚事……”舒蟬插嘴道:“那是好事呀。”水碧瑤搖頭道:“他是富貴人家的少爺,我是什麽身份?我明知……明知我倆不配,只是……怎奈我一顆芳心早系于他身,他說什麽便是什麽罷……我惴惴不安的跟了他回家,他爹爹果然不喜,說道已為他求了一門親事,是位天仙般的小姐,與伊郎一般會武,兩家門當戶對,實在是絕配……”說到這裏,她又是傷心又是委屈,忍不住落下淚來。舒蟬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得問道:“後來怎樣?他娶了那姑娘沒?”
水碧瑤雙目放光,聲音透出無比歡喜與自豪來,說道:“伊郎果然對我守諾,他不肯随他爹爹的主張,堅決要娶我為妻……其實,其實我哪裏敢奢望做他的妻子,只求他爹爹寬懷,容我一介卑微漁女,能夠進他們伊家的門也就是了,即便是給伊郎為婢為妾,我也已經十分開心了。”說這些話時,她一臉的癡情。
舒蟬心裏咯噔了下,問道:“你說你那情哥哥姓什麽,家住哪裏?”水碧瑤道:“伊!姓伊,他家是江南有名的大戶人家,他爹爹聽說在武林上更是頗有名望,叫做伊天健。”她見舒蟬嘴張得老大,大為驚駭的表情,不由問道:“妹妹可是曾聽說過?”
舒蟬“嘿”的一笑,拍手道:“好!真好!”
“伊”這個姓氏本就稀少,舒蟬随口一問,竟沒想還真是應對了她心中所猜,不由笑道:“這下我可有救啦。”拉起水碧瑤的手,不住搖晃道:“姐姐,好姐姐,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哪!”
水碧瑤不明白她話裏所指的含義,見她高興,也跟着笑道:“好妹妹,你才是我的救星呢,要不是你跟着跳下來,我一個人待在這冷冰冰的潭水裏,不知會有多害怕呢?”她一邊說着話,一邊四下環顧。舒蟬問:“你在找什麽?”
水碧瑤指了指水下,微笑道:“你瞧,那潭底碧綠的發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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