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天虞山
方景又道:“天帝還告誡一事。”他看向白鳶鳶,道:“此妖魔性極強,若放任在人間終會變成邪魔危害六界,天帝命我等将其帶到天界,以絕後患。”
白鳶鳶一聽這話,忽然感到心中如重錘敲擊一般,只覺得害怕,她雙手都握住了月吟寒的手,面上可憐得讓人心疼。“師父……”
月吟寒此刻卻是連那帶着寒意的笑也沒有了,眼神明顯更加疏離。“什麽事只有交給天界來做才能絕後患是麽?”
“這……”方景沉默片刻,又道:“但交給天界定然最為保險。”
月吟寒突然笑了起來,道:“笑話,天界也無非是守着死規矩變着法地迫害罷了。我月吟寒的徒弟,天界已經害了一個,我決不允許有第二個!”
說罷,月吟寒回過身去,道:“鳶兒,我們走。”說罷,便牽着白鳶鳶飛了出去,任方景再叫喊也沒再回頭。
布叽早就在魔教外的一處等候多時,見月吟寒和白鳶鳶飛來,立馬撲了過去,激動地眼淚直流。
“擔心了吧,沒事!”白鳶鳶撫摸着布叽,如此說道。
方才月吟寒那般為她說話,她着實是高興的,感覺自己被師父守護着,比什麽都要幸福。可天界都已經把她當作禍害了,師父一個人,能在整個天界面前保住自己嗎?
白鳶鳶又忽然想到師父的教導,不禁又感到羞愧,明明立志做一只獨當一面的妖怪,如今卻總期望着被師父保護了。若要讓天界不針對自己,必須盡快集齊六神器才行。
月吟寒看出白鳶鳶心中郁悶之事,安撫了她片刻,道:“接下來,便去天虞山。”
“啊,現在就去天虞山?可……那不是修仙之地嘛……方景剛剛便說過要捉我,現在去會不會不大好……”
月吟寒道:“正是如此,才更要去,趁着為師還在你身邊。”
白鳶鳶聽了,立馬緊緊抓住月吟寒的手,問道:“師父要離開鳶兒身邊嗎?”
看着白鳶鳶有些失落委屈的眼神,月吟寒也十分心疼,然他并不将心中情緒暴露于表,而是溫柔地撫了撫白鳶鳶的臉,道:“去天虞山借了神器,我便親自上天和天帝見面,之後的路程還要鳶兒自己走,這本就是你的歷練。”
“師父為什麽要見天帝?師父要恢複仙職嗎?”她忽然有些慌亂,總覺得,若師父恢複了仙職,便不能如此寵愛她,也不能讓她随意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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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為師一定不會。”
師父的話,她定然是完全相信的,聽他這麽保證,她也安心下來。
要說天虞山是師父一手創立的修仙門派,她倒也想去看看。
騰空飛行許久,片刻都未落地。風景飛掠,駕雲漸漸下移。就在前方,一座峻山逐漸顯露在視線之內,山高險峻,仙雲飄渺,中間一座主峰突兀而出,如整座山的支柱一般。
腳下的雲速度忽然慢了下來,二人一獸緩緩降落在主峰下,只見眼前桃花盛開,巧鳥飛竄,又有細流落山擊水之聲,草上樹間都有夢幻般的氣流浮動,空氣中的清新不禁讓白鳶鳶陶醉其中。
“這不是桃花開的季節,這兒的桃花怎的開得這麽盛?”白鳶鳶問道。
“此處桃花常年盛開,從未謝過。”月吟寒道。他未言多話,道了聲“随我來”便向前走去。走上青石臺階,一座壯麗而優雅的宮殿便呈現在眼前。殿前院落清雅幽靜,整座宮殿也如月吟寒本人一般樸素淡雅,黑瓦白牆,正如一幅未染顏色的水墨,沒有浮華而意蘊無窮。
“這便是為師曾經所居住的湮月宮,如今為現任天虞山掌門所掌。”月吟寒看着那黑白色的宮殿說道。
此刻宮內忽然走出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男子,着青白色仙服,發髻高束,面目冷峻,身子卓然,見到月吟寒,忽地訝異地叫了聲“師父”,便向臺階下走去。
“子岳,二百年不見,又俊朗許多。”月吟寒笑道。
白鳶鳶扯着月吟寒的袖子,問道:“這……我應該喊……師兄?”
子岳粲然一笑,道:“這便是師父新收小徒弟?徒兒之前便聽說過,果然極有靈慧根骨。師父,師妹,二位先裏邊請。”
子岳将二人迎進宮中,問道:“師父一直不出山,為何此次突然回到天虞山來?”
子岳說“回到天虞山”,顯然還是将月吟寒當作天虞山之人,看他對師父那般恭敬,白鳶鳶也放心了些。
“我此次前來,是要借神器裂星槍一用。”月吟寒開門見山,并未多作客套。
子岳一怔,道:“裂星槍乃天虞山所管神器,我雖現為掌門,卻不能完全做主,不知師父要此器何用?”
“我徒白鳶鳶之事,你多少該聽說過罷。”月吟寒道。
子岳看向白鳶鳶,對方也一臉懵懂地看着他。他看白鳶鳶手上帶着印文銀環,道:“确實聽說過,難道這神器與師妹的魔性有關?”
月吟寒點了點頭,道:“确實如此,鳶兒的魔性,需集齊神器方能解除,否則不久之後,鳶兒将會堕落為魔,屆時六界又是一場混戰。”
白鳶鳶顯得有些緊張,雙眼巴巴地看着子岳,只盼他能夠應允。
子岳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作為個人,的确是樂意将神器獻出的,但此事非我能做主,裂星槍是天帝交給本派保管,我須得啓明天帝求得應允才是。”
“天界迂腐,十有□□不得同意。天帝已經盯上了鳶兒,除去鳶兒的魔性才是解決一切的根源,我借走神器,一切後果由我承擔。”
聽到此話子岳和白鳶鳶都是一驚,白鳶鳶自認為這些事都是因為自己,若是師父為自己受了罪罰,她才會堕入萬劫不複之地。
“怎能讓師父都擔了責任,這樣吧,師父和師妹先留在天虞山幾日,我去禀明天帝,若他實在不允,到時再想辦法。”
子岳的面色十分堅決,想來暫時也不會改變主意了。月吟寒允了下來,當晚便與白鳶鳶在花意軒住下。
花意軒真是個清雅的住處,軒如其名,此處繁花掩映,粉白交錯,精致的屋前是一條青石板路,直通到前方一片懸湖,再往前去,便是瀑布直下懸崖,飛起的小水珠如連片的霧,将整座花意軒籠罩在朦胧之中。
布叽見到這個地方也顯得很高興,耳朵尖不斷地點動着。
入夜後,白鳶鳶心事重重,又是失眠。她總從別人的口中聽說天界之事,聽說過師父的往事後也覺得那天帝為了規矩迫害他人,根本不是什麽好人。天帝那麽珍惜師父,想讓他回到仙界修煉成神,說明他對于重複神界一事十分執着,既然如此,他也定然十分珍惜天界所擁有的神器。為了她這麽個怪物而将神器借出,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
若日後她真的變成了六界第一邪魔,便不能再與師父師兄以及重英谷的妖怪們在一起了,還會害了他們,到時候他們該怎麽辦呢?想想就覺得好害怕。
實在是心中煩悶,她便走出了房間,布叽被她開門的聲音驚醒,見白鳶鳶要出去,也跳了出去。
花意軒夜色如畫,繁花在夜色下略顯得嬌羞暗淡,卻更為冷豔。立在這一方,可看到遠處天邊的銀河,銀亮如帶,風掠花枝,冷而惬意。
白鳶鳶輕嘆了一聲,看着美景,心中卻想着要去看看師父。以前她可從來沒在師父睡覺的時候跑過去,可這夜不知怎的,她就想過去跟師父待上一夜。
或許是想到自己的未來感到恐懼迷茫,或許是害怕師父會就此離去。總之……十分不安。
白鳶鳶來到師父的房門外,想要敲門,卻不忍吵醒他。她輕輕推門,卻發現門并未鎖上,便緩緩将門推開走了進去。
就要靠近月吟寒時,月吟寒卻忽然醒了,雙目一睜,竟有紅光閃過,讓白鳶鳶吓了一跳。再眨眼,月吟寒的眼眸仍如夜般漆黑,哪裏還有紅色的影子。
“鳶兒?”月吟寒想是對白鳶鳶突然出現有些訝異,輕輕喚了她一聲。
白鳶鳶怔然道:“師父,剛才我看見……你眼睛裏有紅光。”
月吟寒并未感到驚訝,淡然道:“或許是你看錯了罷。鳶兒為何不去睡覺,找為師何事?”
白鳶鳶向前走了幾步,看着窗外的月光映照下的師父橫卧的姿态,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燙。“我……我有些害怕……睡不着……”
“怕什麽?”
“很多……”白鳶鳶猶疑了一會兒,小聲道:“師父……我能不能睡你旁邊……”
月吟寒沒有說話,想來是有些吃驚,又有些猶豫。
見師父沒有回話,白鳶鳶便知自己的要求的确有些逾越了。“不行的話……”
“無礙。”月吟寒忽然說道。
白鳶鳶心中一喜,跑到床邊便躺下了,師父的臉就在自己眼前,那麽清冷、安靜,讓她既是喜歡又是害羞。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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