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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鸾被封堯拉去禦書房, 摁在了龍案上時,她方才明白男人雖說的“你要讓朕歡喜”是什麽意思。
玉鸾喘着大氣,回過神來, 忙道:“不、不行的!這裏是禦書房!”
她實在難以想象, 這個地方每日皆有臣子過來庭議!
封堯卻不依不饒, 摁住了她的同時,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掌十分靈巧的解開了碧色宮裝, 動作迅速又熟稔。
封堯像是失了一魂。
他急切的想要忘卻什麽,只想圖眼前歡/愉,旁的一概不想要。
而唯有眼前此人, 可以解他一時郁結。
他像個中毒之人,解藥就是玉鸾。
“可是朕喜歡,就在這裏。”他語氣蠻橫,“你就全當是在哄朕。”
封堯不是第一次撞見端王與衛太後。
在許多年前的一次中秋宮宴上,他就親眼目睹端王抱着衛太後,兩人藏在禦花園裏花圃裏此起彼伏。
封堯甚至不能篤定太上皇是否早就知情。
但礙于衛家兵權, 以及太皇上根本不在意衛太後,故此,從未揭穿。
太上皇從十多年前就開始沉迷修仙悟道,哪還有凡心放在後宮女子身上?
端王肆無忌憚, 彼時, 就時常出沒在衛太後的宮裏, 有幾次被封堯撞見他衣裳淩亂的走出內殿,卻還恬不知恥的笑着打招呼。
此刻, 玉鸾放棄了反抗, 她在封堯眼中看見了些許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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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是求助的眼神。
他已經是帝王了, 到底是什麽困住了他?
玉鸾沒說話,忍着後背的冰涼,她難得如此順從,讓封堯更是肆意。
玉鸾撇過臉去,卻又被封堯捏正了過來,男人喑啞,道:“你看着朕,朕需要……”需要她看着,不然他不敢保證,下一次他會不會瘋狂到屠了滿城。
他厭惡這座皇城,亦是厭惡皇家。
可偏生,他坐上了這座龍椅,變成了他曾經最為厭惡的人。
封堯終于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欺身下去,逮住了他最是肖想的櫻花粉唇,像是得了甜頭的孩子,竟癡癡了笑了出來。
“能活着歸來真好,也幸好朕歸來的及時。”
他這話的意思飽含太多。
玉鸾已沒什麽心思去分辨。
大概是她也不排斥了,故此,這一次格外的和諧。
到底是在禦書房,封堯也沒過分,近一個時辰過後,就宣了綠蘿與紫俏進來,侍奉玉鸾更衣。
玉鸾狼狽不堪,卻見封堯還是衣冠楚楚,甚至于一根頭發絲都不曾淩亂,她自己則是……
玉鸾下了龍案,忍着不适,火速穿衣,封堯居高臨下看着她,男人的眉目舒展,是得了甜頭之後的暢快,輕笑一聲:“生氣了?朕不準,來,笑一個。”
玉鸾:“……”
她又錯覺了?
好像這狗皇帝,與一開始不太一樣了。
紫俏與綠蘿皆是三十歲左右的光景,入宮過之後不曾與男子接觸過,哪裏見過這陣勢?
綠蘿有些為難,遞上了一碗湯藥,倒是沒有言明這是避子湯,只說:“皇上,這參湯是太後娘娘命人準備,說是……一旦楚司寝侍奉了皇上,便讓楚司寝飲下。”
梅姑姑前不久才被帝王踹了一腳,當下,自是不敢再過來送避子湯。
所以,衛太後就将這樁差事交給紫俏與綠蘿。
玉鸾伸出手,正打算主動飲下。
封堯握住了她的手臂:“不準喝,給朕生一個孩子。”
紫俏和綠蘿紛紛震驚。
皇上讓楚司寝生皇嗣?!
那豈不是要冊封她?
皇子的身份絕不會名不正言不順。
可玉鸾眼底俱是排斥與拒絕。
封堯不想聽見任何拒絕之言,神色一凜,又說:“楚玉鸾,你給朕一個孩子,朕就放你自由。”
她想要自由,而他,想要一個扯不斷的牽絆。
這世上還有什麽能比血緣牽絆更深。
有孩子在手,她又能走到哪裏去?
卑劣也好,卑微也罷,只要能達成目的即可。
玉鸾亦不知在想什麽,竟脫口而出:“是,微臣領旨。”
封堯似松了口氣,可胸口依舊憋悶,舌尖頂了頂口腔內壁,流露出一股風流邪笑。
還真是疏離啊。
這又自稱“微臣”了。
“來人,湯藥撤下去!”
一言至此,封堯忽然拉過玉鸾,讓二人的距離更加湊近了些,他盯着美人/媚/意未消的眉目,嗓音低低沉沉,道:“那你可得更加積極進取,主動争寵。不然,懷不上朕的龍嗣,幾時才能得自由?”
玉鸾:“……”
她忽然就後悔了。
卻已是為時已晚。
端王與衛太後尚未來得及進一步“敘舊”,汪裴便親自過去請人。
汪裴是禦前大太監,端王怎麽也得給幾分薄面。
衛太後面頰染霞,十分不舍的放了端王離開。
端王卻是暗暗松了口氣,他身邊的嬌俏美人不少,從未少了風花雪月,對衛太後這樣年紀的女子,着實沒有太大興致了。
男子總是鐘愛鮮嫩美貌的嬌花。
端王也沒有信心去和衛太後的年輕男寵比較。
正好,他也要去會會封堯那個侄兒了。
彼時,端王就覺得,封堯絕非池中之物,他每次與這個侄兒對視,總能察覺到對方眼神中的狠意。
封堯就像是一頭豺狼。
端王還真是有些忌憚。
又何況,封堯已強勢登基,端王縱使百般不滿,也只能暫時隐忍。
來到禦花園,新帝已經布好棋局,時隔幾年,端王第一次見到封堯,見當初少年郎君,而今已是成年男子的骁勇體格,他方才還以長輩自居的姿态,一下就油然而生了些許自卑。
但很快,端王就調整了過來,面帶笑意走上前。
封堯沒有回頭,僅用側臉面對他,面色無溫。
端王只能先行行禮,道:“臣叩見皇上。”
即便端王是皇叔,但君臣之禮免不得。
封堯沒有出言阻止,端王就只能老老實實跪下。
這一刻,汪裴通體舒暢了。
這個端王好大的膽子!
皇太後也敢觊觎?!
分明是完全不将皇上放在眼裏。
不過,汪裴對新帝很有自信,他堅信,皇上遲早會收拾了一切魑魅魍魉。
頓了頓,封堯才輕飄飄的看向端王,劍眉輕輕一挑,頗有幾分戲谑的意味,嗓音十分磁性,且極具威嚴,道:“皇叔,你來了啊。”
聲音仿佛是蕩了出來。
端王:“……”
至少先他起身啊!
是衛太後非要纏着他,又非他逼迫,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眼。
端王抱拳,笑道:“是,臣來了。臣聽聞皇上登基,這便速速趕來京都。”
封堯呵笑一聲:“朕知道,皇叔是來祝賀朕的。”
端王:“……”
他說了麽?
這小子如今愈發不好對付!
試問,皇位誰不想要?
他也是嫡出子嗣,是太皇太後所生,若非他那個無用的兄長先一步出生,這皇位就該是他的了!
誰都不甘心與皇位失之交臂。
封堯指了指棋局對方的石凳:“皇叔,陪朕對弈可好?”
端王這才得以起身。
他自從離開京都之後,這尊貴的膝蓋再也沒有跪過。
“臣領旨。”端王表面服從,內心恨得牙癢。
對弈開始,封堯手持黑玉棋子,将白子讓給了端王,還頗為貼心道:“皇叔年事已高,朕尊老愛幼,讓皇叔三步。”
端王:“……!”
他不老!
端王面上只能笑着答謝:“那臣就多謝皇上了。”
這般皮笑肉不笑,當真折煞人了。
封堯文武雙全,棋藝精湛,他總能快別人好幾步,可以輕易想到幾步棋之後走向。
第一局,不消片刻,白子已被黑玉棋子團團圍困。
端王敗。
第二局,大概是端王開始慌了,竟是敗得更快。
第三局不消片刻,端王就被殺得片甲不留。
對弈全程,封堯也只是用他那只骨節分明的手,随意甩出棋子。
神态肆意輕松。
全方位輾軋了端王。
如此藐視,且不留情面。
封堯看着端王如喪考妣的模樣,他愉悅的揚了揚破了皮的唇。
“皇叔,看來你是真的老了,朕……方才不費吹灰之力啊。”
瞧瞧,多麽嚣張狂妄。
還帶着讓人很想揍他的風流痞态。
奈何,如今君臣有別,端王就是氣到吐血,也只能将生生咽下去。
端王入宮時有多潇灑,離開時就有多麽疲倦。
他應對諸多美人時,都不曾這般身心疲憊。
封堯負手而立,目送着他的“老皇叔”離開,眼神戲谑。
汪裴在一旁輕聲問道:“亦不知皇上的警告,端王爺可曾看懂?”
封堯輕輕一笑:“呵,無論他是否看懂,朕……都不會留下他。”
但,端王該怎麽死,幾時死,這就需要斟酌了。
汪裴:“皇上英明。”
封堯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
玉鸾已經答應給他生一個孩子了。
這無疑是很大的突破。
她還心悅着他,不是麽?
如此一想,年輕帝王的面龐又綻放出笑意,比那牆角的喇叭花還要燦爛。
封堯看向汪裴:“你說,她心裏到底是如何想的?”
汪裴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皇上到底是指誰?
笑得這般擦燦爛,總不能是指端王爺吧?
汪裴啞然,張了張嘴。
封堯頗為失望,提醒道:“朕的楚司寝。”
汪裴:“……”
楚司寝就楚司寝吧,還非要加一個“朕的”。
汪裴立刻了然了,笑着道:“皇上,楚司寝必然是心系皇上的。”
封堯哼了一聲:“你懂什麽。”
汪裴:“……”
他沒說自己很懂啊,是皇上非要詢問他,他只能如此敷衍。
帝王拂袖而去,汪裴在他身後讪了讪。
看來皇上與楚司寝之間的關系已開始緩和,不然,皇上又豈會笑到合不攏嘴……?
玉鸾不久之前被男人摁在龍案折騰,這會子後腰肢酸痛。
她好不容易得了機會,這才回到掖庭寝房小憩。
綠蘿姑姑帶着宮婢與女禦醫過來時,玉鸾大概猜出了什麽。
她看着七八只托盤上的滋補之物,不由得腦殼疼。
封堯……
該不會當真讓她生個孩子吧?
可她的孩子,以後會寄養在誰的名下?
難道封堯就不忌憚楚家兵力?
綠蘿姑姑笑道:“楚司寝,這些都是皇上讓人準備的,還望楚司寝好生料理身子,早日誕下龍嗣。”
作者有話說:
玉鸾:生了孩子就能走?
封堯:朕沒說過,不要瞎說~
汪裴:皇上說什麽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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