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2)
,冒着危險試圖救下更多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跟日本鬼子打交道,冒着生命危險去領人。
她以為,如果給她機會,她也不敢,她怕死,尤其知道他們這些法西斯分子的恐怖。有關納粹還有那恐怖的集中營,伴随着恐怖故事從小就聽說過。她想,她肯定沒有那些抗日的勇士一般的鬥志和勇氣,也不敢想象如秋瑾一樣遭遇那些酷刑她能否撐的住。她越是知道這些,越是害怕,可是,當老天真的給她了一次可能,讓她來到這個最糟糕的世界裏,看見最糟糕的場景,還有一個生命被握在她的手裏的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拿來的勇氣和膽子。
維克多被程語指揮着塞進了一個狀藥的箱子裏,用着一個紙板,墊在了他的身子上,擺放着那些零零散散的藥覆蓋住。
她看着那些黨衛軍慢慢的搜查着附近,還有一些商家站出來,悄悄的跟着那些人指着手說着什麽,被手指的方向黨衛軍則會迅速的出動,搜查的人數也明顯增多。
進來她的店裏的一個黨衛軍有些面熟,她為其打開門之後,朝他笑了笑,看着他随意的翻看了幾個關上的櫃子,至于那個打開的大箱子則一眼略過。程語看着旁邊熱着的水似乎已經溫了,她假裝随意的拿出一個幹淨的杯子到了一杯給他,在客氣的招待了他之後,雙方則互道了一聲,離開。
她看着門外那個搜查的小兵報告沒有情況,然後被指派着搜查下一個商家。
一個小時之後,那些納粹才消失在這條街上。
程語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這個時候,她才驚覺,整個背部已經濕透了。
下午的生意受到外面的影響,一個馬克都沒有進出。她餓的在外面的街邊上買了幾個紅薯。
她和維克多,那個猶太少年,慢慢的聊着天。雖然維克多依舊在儲藏室裏躲着,兩人隔着個們。
“謝謝你,我能知道你的名字麽?”維克多問道。
“萍水相逢,你就當我好心幫你一把,不用在意。”程語打着哈哈過去。
“哦!”對方的聲音帶着沒落,沉默了一陣後才說,“我理解的,對不起,不該問你的名字。不過,我跟那些人不一樣,不會被抓住了之後出賣你的,我只是想給你說聲謝謝。”
“維克多,即使現在你躲過去了,之後你打算怎麽辦?”程語聽着他低落的聲音,打算換一個話題,有關背叛,她害怕聽下去,讓自己後悔現在的舉措。
“今天晚上我就回去,收拾點行李,帶着我妹妹離開。小姐,你有妹妹麽?”他問道。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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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哦,那太可惜了,妹妹簡直就是上帝帶給我們的天使,你都不知道我妹妹有多可愛,為了她,我願意付出一切。”
程語,“事實上,我有一個弟弟。”
“那你可要操心啦,等他長大一點,就會頑皮的不行,男孩子總是這樣,給人添盡無窮的麻煩。”
“我弟弟很乖的。總是很安靜的不說話,事實上他一天也就說幾句話。”
維克多,“哦,那你可真有一個好弟弟啊,至少不給你們添亂。你爸媽可要省心多啦。”
??????
程語,“維克多?”
維克多,“什麽?抱歉,我剛剛睡着了。”
“沒關系,一會兒你別出來,我把鑰匙放在門縫裏,你用完以後,放在外面那個花盆底下就好。”
維克多,“……”
“維克多?”
維克多,“。。。。。。我在,謝謝你,心地善良的小姐,除此之外,我還不知道要說什麽?我也不知道要拿什麽來報答你。”
“那就什麽都別說,你要記住,好好的活,離開德國,如果有機會就往美國跑。別往蘇聯那個方向跑。”
維克多,“呵呵,你真會說,我還不會說英語呢。”
“不會說也沒關系,到哪裏你就慢慢的會了,至少,那才真的能安全,你聽我的,想活命,就去。”
維克多,“能問為什麽嗎?”
程語搖搖頭,發現他看不見,“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嚴厲的,隔着德國接壤的幾個小國也不是那麽的安全,說不定,以後更是厲害,所以,你去大洋的彼岸,那裏遠離希特勒的勢利,你和你妹妹才安全。去那裏都好,就是別去德國、、、、、、o哦,還有波蘭,還有蘇聯。”
維克多,“哈,好,如果我們出的去的話。”
維克多,“謝謝你。”
“我該走了,我要把門先鎖上,你記住我剛說的,還有,。。。。。。保重。”
“再見。”
。。。。。。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
在程語的屋子裏,晚餐是費倫做的牛排,按照衆人的口味從帶着血絲的牛排到烤焦的發黑,顏色不均的擺放在三人的面前。
“你有心事?”費倫拿起一杯紅酒喝了一口後,放下高腳杯,看着一旁的萊尼,從吃晚時就一直低頭不語,就連那個讨厭的洋蔥,平時嫌棄的扔到了一邊,現在居然毫無察覺的吞進了肚子裏。
“啊?”程語擡頭,一絲緊張的看着費倫,心裏惴惴不安,尤其是看着他那身制服。
“你有心事!”他拿起桌子程語面前的紅酒肯定的說着。
程語看着安德魯毫不關心的吃着自己的晚飯,帶血的肉看着她血腥,轉頭看看自己盤子子一團黑的烤焦版牛排,呼,好多了。
“這幾天別出門了,外面很亂。”她既然不想說,他也不願意逼她。
“什麽?”程語感覺腦子有點跟不上思路。
“最近別出門了,也別去教堂,更別跟那些猶太人打交道。為了安全。”費倫解釋道。
“哦,不是一直都在抓人嗎?有區別麽?”程語不解問道。她希望給藥店裏備好足夠的食物,以防萬一。
“不,未來一陣會更亂,你別添亂,也別靠近那些猶太區域。已經有好些人因為懷疑被抓住了,雖然也有放出來的,不過,這中間也有受傷的可能,你別湊熱鬧,被抓了的話,也比較麻煩。”他細心的解釋,希望她能聽懂了,別在找事。
程語看着費倫一臉嚴肅的表情,默默的不吭聲。她已經被這樣子的表情震住了,在想到德國人那種死板的性格,突然想到如果她和維克多被抓住的話,啧啧,自己可能真的要倒大黴,還好還好,那個少年沒有給她添多少麻煩,希望他能安全的離開。不用費倫說,她也覺得有必要躲幾天,萬一呢!
黑夜隐藏着那些看不見的腐朽,在這種時刻正式犯罪的好幫手,掩埋了那些無法見人的事情。
猶太教堂裏,牧師準備着明天要用的東西,一個教徒脫下了帽子口裏默默的念了一句之後,才走進來,謙卑的看着牧師,等待他一切完成之後在跟他交流。
牧師恭敬的備好那些聖品,念了一句經文,轉身看着,“哦,我的孩子,這麽晚了,你來的可不是時候。”
“我知道牧師,可是,我希望您能幫幫我,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教徒跪下了乞求道,被外面的那些人逼迫的走投無路,他只能選擇相信上帝的幫助。為此,他來找那個牧師,希望他能夠給他指引。
“希望永遠存在,只要有信心,我的孩子,你要有信心,要相信神的旨意。”牧師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頭上,為他默默的念着禱告。
“謝謝,牧師,我感覺好多了。”
“哦,我的孩子,你不要那麽的擔心,我們的主會在天上保佑着我們,行你應行的道路。他自然能夠為你準備好你要走的路。”
砰砰~
砰砰~
“什麽聲音?”
砰砰~
“開門!”
“開門!”
外面的人狠勁的砸着門,牧師看着敲門的人似乎急躁的聲音,盡管有些不喜歡教徒這樣子毫無節制的進來,但作為一個服侍人員,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行神的旨意,也許對方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當他打開大門的一刻。
門外的黨衛軍們幾十號人手持的槍還有火把站在外面,帶頭的那個人更是帶着詭異的笑容看着他。
牧師知道,此時此刻,這些黨衛軍們來到這裏,一定沒有什麽好的事情。他在心裏默默的念着,希望得到神的保佑,希望他們不要在此地停留太久,就像他安慰教徒的那樣,他心裏安慰着自己,神不會允許這些人的惡性行駛在這片神聖的土地上。
大火猛烈的燃燒着,這一天的夜裏,各地的猶太人的教堂被一群人沖了進來一把火燒了起來。
牧師看着那高高的教堂,随着一個個的火星點起,一個凳子挨着一個凳子,一步步的蔓延,窗戶上的木框也被燃燒了起來。
“住手啊,你們這些魔鬼!”他無力的倒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一生為之奉獻的教堂變為了一場大火,心疼的糾結在一起,那就是看着自己的家活生生的被這群強盜燒了個幹淨。他難過的跪在地上,失聲痛哭,乞求上蒼,他的主,他的神給他力量,挽救這一切。
當這場大火變的無力挽救的時候,當他在地上失聲痛哭的時候,那些縱火的人早已經失去的蹤跡。
又一群人從中穿梭而過,看着那場大火,他乞求着周圍的人幫着他去滅掉這一切,然而,那些站着的人群更是冷漠而帶有嘲諷的咒罵着他,讓他們早點滾出去。
“你,你,你們。。。。。。”牧師伸手氣憤的指着那些人,又很快垂下了手,他知道,他們有多麽的不受歡飲,放眼在整個歐洲,都是一陣罵聲,如同吉普賽人那樣随風漂流一般的出名,即使這樣,他們也有權利在這片土地上生存,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何今天要遭遇到這些。
“嘿,你還跪在這裏做什麽?”有人看着他問道。“哦,祈禱你們的罪有應得!”
“這是神對我的試煉。”他閉上眼睛,默默的安慰自己,拿出那些神的話語,自己默默的念着,“這是我被揀選出來的試煉。”
“一切都能更堅定的從中站起。”他雙手緊握在一起,額頭貼着緊握的雙手,匍匐在地上,閉上眼睛,全心的讓自己祈禱這一切。
“伊恩,快走,你不是最讨厭前面那家賣首飾的麽,他們已經往那個方向走去了。”伊恩看着那個猶太人趴在地上看着燃燒的教堂,他剛才一度以為那個牧師會沖進火場裏,那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不過,這樣也好。他快步轉身跟着他的同伴離去,今晚的□□需要他們明确呼聲,為了支持元首的號召還有響應,也為了那些積壓在心底的厭惡,他們才出現在這裏。
伊恩跟着同伴很快離開了這片火場,沿途一路上,他看見很多認識的不是人的人,年齡大小不一,但絕大多數是男人拿着手裏的鐵器砸着那些他熟悉的街道上猶太人的商店。漂亮的玻璃櫥窗被砸的玻璃碎了一地,有人忍不住哄搶了櫥窗裏的東西。
樓上的窗戶,探出的人頭将街道上面發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看着白天還見過面的人,也許有幾十年交情的鄰居,帶着讨厭或者嫉妒,暢快淋漓的看着他們的店面被砸,看着他們的商品受損。心裏自我安慰着那些曾近多付的錢。
風淩厲的吹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卷起細碎的玻璃渣,透着燈光火亮的光線,折射出細碎的光芒。在這個黑暗的夜晚,水晶一樣的光芒在街道上閃亮亮。
一夜的狂暴跟着飓風一樣,人群的瘋狂随着一路的走過,留下傷痛只餘後者,帶着那些自豪還有狂躁的心。
一個小女孩,穿着一身單薄的衣服,從自家商店裏一個不起眼的放垃圾的地方鑽了出來,敲了敲身後的小木板,有着規律的敲了三四三的節奏。
稍後 ,一節帶着一節的木板慢慢的從牆上脫離,固定在牆的東側的裝飾板随着離開牆面解開了真相。
裏面有着一個男孩子,青少年一般的男孩子,懷裏抱着一個小嬰孩,謹慎的問道外面的妹妹,“走了沒?”
“恩。”妹妹猛的點了一下頭,乖乖的答應道。
“真乖。”他摸着小妹妹的頭發,才摸掉臉上的冷汗,這麽個倉促之間做的決定,要是等爸爸他們回來了,知道放小妹在外面一個人放哨,肯定要抽死他。
“哥哥,糖果。”放哨的小丫頭伸出手問哥哥要到,她可沒忘記之前答應哥哥乖乖的不鬧的話就有糖果吃。
“給你,給你三個。”少年趕緊從兜裏拿出那些糖果給她,順便伸手摸摸了內裏藏着的金子,呼,還在,幸好。
他拉着小妹妹在屋子的角落裏,靜靜的等待着天亮。
外面喧鬧的聲音依舊響亮,聽見那些破碎的聲音,他們兄妹幾人卻在此時無比安心,那代表着別人在受難,而無暇顧及他們這裏了。
“哥哥,我困。”小丫頭擡頭看着哥哥,眼睛亮閃閃的猶如地上的玻璃倒映的光芒,他摟住自己的小妹妹,哄着道:“乖,你靠着我睡吧。天亮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離別前夕
程語走在路上,看着街邊的人都在拿着埽除打掃着一地的碎渣,昨夜的瘋狂已經過去,就像是龍卷風過境一般,留下滿地傷痕。
她走過旁邊的店鋪,有幾家被砸了,有一家成衣店,那做好的衣衫被撕扯成了布條,甚至有幾個挂在了街邊的樹上。顏色招人而醒目。
她擡頭看見默克爾大叔的店,果然也沒有幸免,還是被砸了啊。
屋子裏面很多藥品也不翼而飛。
程語無奈的看着這亂糟糟的景象,即心痛又慶幸。這要是昨天有人在店裏的話,還不出事,想想那些人肯定也會暴打一頓的吧。
伸手推開門,皺了皺眉頭,門上的鎖早被誰踢壞了,歪着的挂在門上,很好,她還得去買把新鎖,順帶把門和玻璃也要修修了。這下子,全城的玻璃廠商肯定供不應求。
“萊尼!”有人在背後清脆的叫道。
她回頭看見是路德維希,話說,自從上次酒店的兇殺案之後,就沒有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忙什麽呢?
她轉山朝他微笑,得到的也是二貨陽光招牌的笑容,殺傷力十足,急劇穿透性。
“你在做什麽?”路德維希走進看着她。
“看不出來麽,收拾爛攤子啊,那些□□砸錯地方了。”她回答他,順手給他一把埽除,“能者多其勞,既然來了,趕緊幫忙幹活。”
“哦。”路德維希乖乖的接起她遞過來的東西,認真的幫她打掃衛生。
“萊尼?”他輕聲叫道。
“幹嘛?”程語回頭看他?
路德維希看看,想要說的話卡在了嘴邊又說不出來,只能搖搖頭,“沒事,叫叫玩。”
“大少爺,”程語無奈,“有你這樣子幹活的麽。一個埽除就在方圓二十公分的距離挪動,您那哪叫打掃衛生啊,是行為藝術表演吧。”
“算了,還是我來打掃吧,你幫我那簸箕啊。”程語已經收拾出了一大片的碎渣。亟待清理。
“萊尼。”路德維希又呼叫了她的名字。
“幹嘛啊!”她沒好氣應到。鬧着她玩呢啊!
“我要參軍了。”随之而來的沉默蔓延開來。
參軍這個話題有多少涵義?程語腦子裏出來的就是死亡,以前,家裏的堂哥想要參軍還得找人拖關系才有一個名額能進去,這樣子兵役幾年之後國家還給分配工作,這樣的好似擠破頭想要進去,可惜那麽多人報名,她堂哥也沒當成兵。
放在這個時候,程語聽見他說參軍,恍惚間還以當是21世紀那樣進去玩一圈就回來了,忽然想想,不對,這可是二戰吶,參軍代表了什麽,她只想到一句:棄絕父母恩,吞聲行負戈。
程語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一言不發的看着,兩人的距離不遠,伸手就可以碰觸到的樣子,可是,她什麽都沒做,只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看着他,似乎不确定自己剛剛都在想什麽,也不确定他是否真實的存在,她看着他的樣子,一點一點的描畫在心裏,不知道自己這是在所什麽,眼睛裏的蕭索還有那種悲涼的感覺幾乎快要溢了出來。
路德維希本來是微笑的看着萊尼,他不知道要說什麽,只是想來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對于他來說,這本就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只是,萊尼的反應有些。。。。。。
他有些受不了那樣的目光了,自己也有點難過的感覺,“別這樣,萊尼。”
“別哪樣?”程語有些負氣的問他。
“別這樣看着我,好像我要赴死一樣。”路德維希打破這樣的氣氛,這根他預想的那種擁抱,深情的吻別或者熱烈而高興的場景一點都不相同。
“你還嫌你死的。。。。。。”不夠快啊!程語憋着話沒有在說下去,她氣鼓鼓的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個男人就應該風花雪月,跟着漂亮姑娘談談情說說愛,就是個情場騙子也好過去送死啊!程語搖搖頭,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她看着一地的碎渣還有那些被掃蕩幹淨的貨架,擡頭将手邊的掃把一扔,“不掃了,走,出去。”
她拿着屋子裏的那籃子吃拉着路德維希離開這一片垃圾。
不幹了,這片地,誰愛咋樣咋樣,幹脆留點渣滓給那些人墊墊腳,看看他們幹的什麽事。
“走,找個地方聊天。”她豪氣萬丈的邁開步子。
路德維希跟着程語朝外走去,他看着她的背影,周圍的景色随着他們的走過而倒退,枯幹的樹木零星的挂着幾片殘枝,幹癟的葉子也是晃晃悠悠的懸在枝頭等着墜落,他的心情跟着那幾片葉子一樣,不上不下的卡在那裏。尤其是看着她的背景,更希望有點什麽外力也好促進一下啊。
他伸出手,幾次想要碰觸那個人,又縮了回來,看着自己的手,更是想拍死自己,怎麽就不能大膽點啊,怎麽就不跟她說啊。
他開了無數次的口,都沒有發出聲音。
萊尼,
萊尼,
回頭看看我。
作者有話要說: 嗨,各位,我回來了,高燒四天,嗓子也一直沒好,最近醫院挂吊瓶的人暴多,大家還是多多注意別感染了。明天開始正常更新哈。可能還有點跟不上節奏,我們慢慢回歸找找感覺哈。
☆、凋落的桃花
程語看着他一身的制服,想到中國過去參軍的據說還戴個大紅花,她搓了搓手,低頭看了看。
于是,路德維希在出門的時候,胸前有了一朵據說光榮的小紅花。
聊勝于無,她已經沒有什麽話要說了,戰争不可避免,她也阻止不了歷史的大車轱辘這麽滾壓過去。
她能做的只能是看着這麽一個認識的熟人帶着安全系數不高的鳥槍和頭盔離開德國,至于哪個戰場,她似乎沒有記住。
但是這一切都不妨礙她用悲觀的眼神目送他離開。
周圍的人似乎帶着一臉的笑容,一些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更是跟着他旁邊的姑娘深吻再深吻。
程語看着臉紅心跳,她一臉尴尬的朝着路德維希看到,“一路平安,記得,記得,躲着那些有槍的地方。”
“萊尼。”路德維希叫了她的名字,趁着她要擡頭的功夫,一把拉住她,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他的氣息匆匆從頭頂拂過,帶着溫熱的感覺低聲的在她的頭頂說着,“我走了,你自己也要保重,最好離那個費倫舒倫堡遠遠一點,他可不是一個安全的人。我會寫信給你的,記得給我回信。”
“喂,”程語擡頭看看他,聽見剛剛他說的話有點好笑,叫了他一聲,又正了正音色,嚴肅的看着他,“要活着回來。”
“姐,你看誰來了。”當她回到家的時候,看見安德魯給她開門就說了這麽一句。
她以為是什麽客人,可是,看見的确實許久沒有見到的維茨,他身邊的拐杖放在了沙發的一次,身子晃蕩而不穩的看見她站起來之後就趕緊站了起來,微笑的看着她。
她今天是泛桃花麽?怎麽都來了。
“維茨。”她看着他,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他。
“嗨,萊尼,好久不見了。”他微微低頭看着她,眼睛一閃又躲了過去,不在是那種曾經臉紅心跳的看着她注視的那個少年了。
“你的腿還沒好麽?”她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尴尬,有點略詭異的氣氛讓她不得不找着話題說。
“沒有。”他簡單的回答了程語的問題,就彼此沉默下去。
他也是察覺到了這些,又開口說道,“我們要離開了,我是來向你告別的。”他過來只是為了再看她一眼。今朝一別,不知再見何時。
“萊尼,我們要被遣送到波蘭了。”他低頭看着她,那個曾經一起長大的小女孩啊,一起偷摘過桃子一起出去玩的小姑娘,他們曾經越好的那些花前月下,那些未來再也沒有了,即使曾經他們那些努力也推不動法律的一點。
他想要伸手去抱她,卻在剛剛伸手的一時又縮了回來,更是将自己的那雙手藏到了自己的袖子裏。
他看了看眼前的萊尼,拖着那條病殘的腿一步步的走過去,程語看見他行走的不便,想要伸手去摻扶他,卻只是被他抓手一雙手,緊緊的握着。
程語看見昔日裏那雙白嫩的大手早已經不是那個樣子了。那是一雙枯瘦而粗糙的手,甚至紮一感覺猶如一雙風燭殘年的老人的雙手,在這不知不覺的幾個月裏,維茨似乎遭遇了更多的事情。
“維茨,你的手?”程語低聲不敢相信的叫了起來。
維茨收回自己的雙手,縮了縮在衣袖裏面,微笑的看着她,“沒事,就是那陣子被抓了起來,裏面幹了活才這麽粗糙的。”
程語知道,這些事不好說,他們索性都閉嘴不在讨論那些。
“你去波蘭,把東西都帶好,別光帶錢,你看看有什麽需要的不,到時候給我寫信,還有。。。。。。”
“萊尼,別為我們操心了,再說,我聽那些人說,波蘭政府現在也不願意接受我們啊,估計到時候把我們送到邊境之後又帶回來的。”他一臉輕松的說着,安慰着眼前的姑娘。
程語知道那些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盡管不清楚具體的,但是那些慘狀,歷史從來都沒有掩蓋住,就可窺知一二了。她很想勸他們去美國,可是她和他們都知道,那些護照根本就辦不來,歐洲整個地區都不歡迎他們猶太人,這注定他們讨不了好啊。程語甚至不知道要怎麽辦,哪怕有一點方法可以讓他們能逃脫,哪怕有一點,她都樂意啊。
“維茨,那些納粹以後對你們猶太人會越來越嚴厲的,我聽說希特勒還打算屠殺的,所以,你們看着機會,能逃走就逃走,波蘭呆不了,你們就繼續逃,繼續朝北走。”
“萊尼,別為我們操心了,再說,現在也不至于像你說的那樣子,別亂想了,過幾年說不定我就回來了。回來我繼續給你烤面包。”他安撫着她。
這些話如果是別人聽了,可能還會安心,可是,程語卻深深的感到無力,明明是最不可能發生的那些屠殺,未來,很快就要實現的。她甚至不知道要怎麽說,怎麽讓他們相信。
“再見,萊尼。”他伸手抱了抱她,看着她一臉的傷心,突然覺得值了,這些日子受的苦還有那些辱罵,都值了,她的眼淚,她的擔心,她的不舍,他心疼的抱着她的頭,伸出雙手為她擦幹眼淚,抹掉滿臉的淚痕,雙手抱住她的頭,低頭深深的吻了下去。
再見,我的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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