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8)

的說服費倫。

“如果，她跟你一樣呢？”費倫看着所羅門，也想說服他。

“放屁，你他麽的，那是能一樣的嗎，老子是獨一無二的。她，她，她。。。。。。”所羅門的理智全部扔到了煙灰缸裏去，瞬時間暴躁了起來。

“全世界死了那麽多人，單單看我們國家派出去的兵力都有50萬人在歐洲戰場上沒了，拿來那麽多人死而複生。哼，有身體讓他們複生麽，死人活過來看的都是自己半個腦袋吧。你是腦袋掉到集中營了麽？”所羅門不滿的看着弟弟。

他從大衣口袋裏面拿出一根雪茄，該死的，這個時候就是這玩意也沒辦法緩解他的怒氣。他就是鬧不明白了，這麽多年就他一個人死了以後複活在一個俄國人身上，現在，弟弟的女人死了，他是執迷不悟還是看見自己才相信還會有女人複活。他們都準備好離開了啊，難道是之前的人故意設下的圈套？

所羅門不敢大意，他寧願相信是圈套，好能夠說服費倫跟他離開這裏。也不願意相信那個女人活了。

費倫收回眼神，不再看那些東西，他專心的看着所羅門，讓他相信自己，“我再想想。”

所羅門滿意的點頭，也覺的事情來的太突然了，現在，給他們兩人時間好好想想，才能夠看出其中的陰謀。況且，他剛剛說的有點傷了他們兄弟兩人的感情。

所羅門點點頭，同意弟弟的說法，轉身出去，決定找個酒吧好好的靜一下。

他出門，看見馬路上的人，蕭條的沒有幾個人，滿大街上就只有納粹黨們在大街上晃悠，做生意的人也沒有幾個，小販們生怕惹怒了那些納粹，任憑納粹走過來的時候拿去他們擺好的食物和商品，敢怒不敢言。

馬路上，一些女人艱難的帶着幾個孩子推着車子向前走，所羅門看着那些人，想要上去幫他們推一把，卻在靠近的時候，發現那個女人吓的帶着孩子迅速的離開，抛下所有的東西。

“嗨！！”所羅門不理解了，他只是想上去幫個忙，可是，顯然，他把這個女人吓住了。

所羅門掃興的看看地上的東西，他轉身繼續找他的酒。

“哇哦哇哦，看看這是誰來了？”當所羅門走進去的時候，就聽見一個女人起哄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轉身從吧臺結果酒保遞來的一杯酒，毫不在意的看着靠近他的女人。

“好久不見了，厄瑪。”在集中營裏素有死亡天使之稱的厄瑪，推開周圍的男人，看見所羅門的時候靠近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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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好久不見啊，海因裏希。”厄瑪也用他的口氣回答道。

“額，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用這個名字叫我比較好。”所羅門頭疼了，在家是費倫，出門碰見魔女厄瑪，怎麽總是不能讓他安靜點啊。

厄瑪可沒管這些，滿不在乎所羅門的別稱：“是嘛，如果不是海因裏希，你覺得我會讓一個該死的俄國人離開集中營？”她反問到。

所羅門頭疼的看着她，就知道讓這個女人幫忙，就會有更頭疼的事情發生。

當初，他倒黴的被送進毒氣室，面臨着即将被毒死的命運，那個時候，費倫剛好出門辦事。不知道哪個笨蛋沒統計好人數，直接抓了他就送去沖人數。

而厄瑪剛好是負責他們這批人的指揮官。

緊急之下，他只能呼求厄瑪幫他了，也同時暴漏了他最大的秘密。厄瑪出手救了所羅門，同時也盯上了他。

她攔下所羅門即将送進嘴裏的酒，一只手攔住後，奪下他的酒杯，反送到自己嘴邊，聞了聞輕笑道：“海因裏希，還是這個味道，總是你最喜歡的酒。”

她絲毫不在意的看着後面調笑的男人，那些同伴看見她過來調戲一個男人都紛紛的吹響了口哨。

“你來找我幹什麽？”

“哦哦，別說的這麽無情，海因裏希，怎麽說我也救了你一命。”她毫不在意的說着。

“我現在不叫海因裏希。”所羅門拒絕道。

“我只認為我救的是海因裏希，如果你不是，那麽現在我就殺了你，彌補我的誤會。”她看着所羅門，将杯中的酒喝盡。

“好吧，随便你叫什麽，厄瑪，你到底要怎麽樣，我謝謝你救了我。可以麽？”所羅門無奈道。

“呵，海因裏希，你還是不理解我麽？”厄瑪看着他，“現在，你可是一個外國人，在這裏面，你覺得你可能活多久？”

“夠了，你到底要說什麽？”所羅門忍着憤怒說道。

“跟我在一起。讓我保護你。”厄瑪說道。

“保護我，”所羅門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你覺得我需要一個女人的保護？”他不敢相信這個女人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太多時間不見這個女人，怎麽變的他都不認識了。

那個曾經躲在他身後的小姑娘變了。

“海因裏希，做我的男人。”厄瑪進一步的說到。

“咳咳”他不住的咳嗽，不敢相信她的話。

“厄瑪，”他定睛看她。“我要說，我真的對你沒有那種感情，我一直當你是妹妹的。”

“你是當我是妹妹，但你有沒有問過我，我從來沒當你是哥哥。海因裏希。”厄瑪靠近他，貼近他的鼻子。這樣的距離逼近了所羅門。讓他有些不适應。

“你如果想要活着，就跟我在一起。”厄瑪繼續逼近他，“只有我能。。。。。。”

“夠了，厄瑪！”他推開她。站了起來，“你今天喝多了。”

他拿起衣服，準備離開，厄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在他的身後繼續說道。

“海因裏希，我救你是因為你是海因裏希。”厄瑪拉住他。

“再見，厄瑪。”他撇下厄瑪，大步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89

所羅門将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砸的一幹二淨，他的憤怒要将整個人都燒幹淨。他的失望、害怕更是沖進他的大腦裏。

那個白癡弟弟，現在，就這麽單槍匹馬的跑去找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女人。甚至可能還沒有找到，那個女人也死了。

所羅門看着床上費倫留給他的那些東西。

在他砸光了所有的家具之後，無力的坐在了地板上，看着那些個東西。

文件是請的最好的仿造師制造的，甚至為他預備了備用的資料。而金錢，他們除了找到的那筆最大的財富的消息之外，還有的就是這些年來費倫在職務上得到的財富。

第三帝國的財富，可以說在這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麽多的財寶。他記得小時候，他們的父親因為沒有錢，有時候就會在喝醉酒之後将他們倒吊起來打。無論那個時候怎麽乞求，都沒有辦法，後來，他就想着以後一定要掙好多錢。弟弟當時就跟着厄瑪經常出去，雖然渾身傷痛的回來，卻總能為兄弟兩人帶來食物。

說起來，最沒用的似乎還是自己這個哥哥啊，無論是海因裏希的時候還是所羅門的時候。

他難得的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那些回憶中，很多時候都有父親的存在，這是他最不喜歡的回憶。可是，為什麽厄瑪變成這個樣子，他一點映像都沒有了，在他的回憶裏，她依然是那個天真的小姑娘。

歲月是把殺豬刀，所羅門終于承認自己無能了，這麽些年過去，很多的事情也不是他記憶裏的樣子了。

他拿起手裏的文件，換上一身最普通的大衣，起身離開這裏。

程語在戰地醫院裏留了下來，她被人救起來的時候手裏的東西也被搜查的幹淨，救她的是德國人，可是也幸好她手裏的東西都是德國的。不能送她回國，也沒有兵力在分散她了，最後，程語成了一名零時的戰地雜工。需要出力的地方，需要扶着個傷病或者統計的時候，她就被頂上了。快速的也學會了簡單的包紮技能。

護士真是個好職業啊。

程語再一次累趴下之後，看着那些專業的護士，堪比醫生的利落手段，處理起那些調戲護士的老兵們一個個的麻溜。看的她羨慕嫉妒恨啊，自己已經被吃了無數次豆腐了。

“萊尼，你怎麽又在這裏了？”同行的瑪麗安看見自己的小跟班爬在一個剛剛騰空的病床上，喊了一句。

“瑪麗安”程語無力的揮揮手，表示自己還活着。

看到她趴着的樣子，像極了瑪麗安小時候養的狗狗，笑着上去捏住她的臉。手裏滑滑的感覺好像初生的小狗。

“瑪麗安！”她無奈的轉過身子看着她，伸出手試圖讓她拉自己起來。

瑪麗安一巴掌排開她的手，“萊尼，真是的，趕緊起來，別偷懶了，要是漢斯醫生發現你偷懶，肯定要罵你的。”

對于那個漢斯醫生，程語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就渾身的不對勁了，所有的汗毛在這個時候全部的豎立起來，立馬滿血複活恢複到積極準備戰鬥迎接無限未來的狀态。

她現在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聽見他的名字都要害怕。

“瞧你的熊樣。沒出息。”瑪麗安好笑的看着萊尼。這個姑娘為什麽就這麽怕漢斯醫生，她們所有人都公認全戰區最溫和的就是漢斯醫生了。

程語哆嗦了一下，沒敢告訴瑪麗安，那個漢斯醫生可是人面獸心喂，她能不害怕麽。而且，最不巧的是她來的那天晚上，剛好撞上了漢斯醫生的怪癖，差點被殺人滅口好伐。

“好了好了，趕緊跟我出去幹活。”瑪麗安看見萊尼休息的差不多了，也就沒想什麽，直接叫上她跟自己去迎接新的傷員。外面已經通知了，再過一個多小時，就會有新的傷員，同時，也有上面的人來視察他們的工作，這個時候可不能出錯，不然，被罵事小，減少他們的配給，不是要人命麽，尤其所有的戰區都物資緊張的情況下，能夠争取多一點，就不能冒風險失去。

程語立刻拖着瑪麗安手裏的瓶瓶罐罐，跟着她出門了。

她是以最高禮儀小姐的姿勢迎接領導和傷員的，就第一眼發現了費倫出現在她面前。

不過，她也想了起來，這個時候費倫應該認不出她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費倫一直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萊尼，你來跟舒倫堡先生講一下我們醫院的情況。”漢斯醫生直接點名道姓的将她提了出來。

看着這份殊榮，很多的女護士都羨慕嫉妒恨的眼光。要知道，如果被首領看中了，可是能夠調回國的啊，這裏面每天面對生死，已經讓很多人快要發瘋了。

收到無數殺死她的目光，程語硬着頭皮走到費倫面前。

“先生，這邊請。”好吧，她就是寧願被女同胞們殺死，也要奮勇前進，好跟費倫聊聊。

“萊尼，小姐，你的名字跟我一個朋友的名字一樣呢。”費倫溫柔的看着她，那種眼神像是最擅長暧昧情緒的公子哥一樣。

程語有點警惕的看着他，這家夥以來就這個态度，難道是黑化了？

還是情殇之後變得放蕩不羁，風流成性了？

程語拿不準，她決定暫且壓下事實，觀察之後再說。

費倫看着她，尤其是眼神裏警惕的目光，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活了過來，冬季的太陽形容的那種溫暖都是一種爛比喻，他現在心口都已經到達炎夏的溫度，心裏的聲音不住的吶喊，是了，是了，就是她，不會錯。那個感覺，就是萊尼，只有這個女人才能夠讓他有這種感覺，不是殺戮，不是瘋狂，而是那種活着的感覺。萊尼，他的萊尼。

“是的，先生，很大衆化的一個名字。”程語答道。

“哦，小姐姓什麽？”他繼續問道。

這下子難住程語了，随便編一個姓，不知道費倫會不會查？

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吧。反正也不是死過一兩次的人了。

“萊尼基辛格，先生”程語把這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一臉的緊張，期待着看他。

“哦，那可真是巧了，小姐跟我的朋友名字一模一樣呢。”費倫微笑着，順便在下臺階的時候，直接伸手拉住了程語的手。

“哦，謝謝。”她很快抽出自己的手。有點生氣啊，費倫怎麽越來越會調情了，可是，她還是被調情調的臉紅了啊。

“不客氣。”費倫緊貼着她的身側，反而沒有拉開距離，而是更近一步。“那麽，小姐來這裏多久了？”

“沒多久，一個月左右。”

“哦，看來你錯過新年不能回家，真是遺憾啊。”

“先生，戰區是不允許提這些問題的，如果影響了士兵的情緒，我們是要被關起來的。所以，先生，我很榮幸能夠在這裏面奉獻自己的力量。”

“戰場是男人的，難道你不知道麽？”

“在我看來，俄國軍人沒有男女之分，就已經跨越了性別了。”

“哼，你是想說你也能上戰場麽？”費倫瞪着她。找死麽？

“不，我已經在戰場上了，不是麽？”她微笑的看着他。

費倫看着她，居然還能笑出來，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地獄邊邊了麽，他拉着她走進一旁無人的角落裏。

“你怎麽在這裏的？”他懶的繞圈子了，就這麽個人，跟她繞圈子能把自己氣死。而且，他們時間不多了。

“迷路了。”程語回答。

“迷路了？那怎麽跑到西線了，安德魯你不管了？”他直接開口說。

“我管他幹什麽！你你，”程語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麽認出來的。”不可能，怎麽可能？她還沒說明身份呢。

“就這麽認出來的。笨蛋。你真不管安德魯了？”

程語想到那個弟弟，親手把自己送進了集中營裏。那段時間她驚恐交加。甚至有點恨他。

“不管了，我現在跟他沒關系了。”程語說着，現在想想，自己本來就占據他姐姐的身體，也許他早發現了才是。一命換一命，她也不是萊尼基辛格了，現在的她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國人呢。

“哦，那就算了。”反正他已經處理了，那小子現在也在集中營呆着。

“羅納德他們呢？”她還不知道他們的起義成功了沒有呢。

提到這個名字，費倫所有的好心情都沒了，就是這麽個人，讓萊尼死了的。他可沒忘記那個時候那些廢物的事情。

“死了。”他簡單的說了句。

“怎麽死的？”程語追問道。

“跟反納粹的聯系上之後，後來被同夥告密，被抓住了。”那個人也是想不開，都好不容易從集中營裏逃了出來，居然還沒吸取教訓，聯系反納粹組織，可惜，他太相信那些人了，被同夥出賣，這會，在沒有集中營可以讓他呆着的地方，就地解決了。他知道的反納粹裏，有一個人是探子，如果不是這個人，可能萊尼也不會死。

“都死了啊？”程語看着他，突然覺得空虛，認識的人都死了，似乎沒有活人一樣。大家活着是為了什麽啊。

“沒啊。”費倫快速的回答她。

“啊，那誰還活着？”她趕緊追問。

“所羅門。”費倫說了出來。他哥哥應該已經離開德國了吧。

聽的這個名字，出了喜感就在也想不出來其他的了。那個男人就是朵奇葩。

她沒見過那種頂着猶太人名字的俄國人，沒事就喜歡挑逗費倫，她一度以為所羅門是喜歡費倫呢。一度以為自己有情敵了。

作者有話要說：

☆、90

俗話說，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

這話說的一點不假，所羅門才出門沒多久，就被人打暈了扛回來。等他暈暈沉沉的醒來摸着腦門的時候，發現兩只手都被綁好，身子成大字狀在床上困的結結實實的。

坐在他面前的女人就是厄瑪。。。。。。

“住手，厄瑪。”所羅門掙紮着。被一個女人強上，是怎麽回事。

“海因裏希，我說過了，你只能是我的海因裏希。”厄瑪不再理會他，被束縛住的男人，又被她下了極品的春。藥。怎麽可能逃脫她的掌控。她期待這一天太久了，就到早已經沒了希望和信念。現在，這個人回來了，她怎麽可能讓他在離她而去。

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

她的心裏不停的叫嚣，即使在集中營裏那種殺戮也沒有現在的欲望大，她眼中的火焰要把他燒了。

費倫看着程語，心驚肉跳，這可是戰地區，外面的炮火時不時的傳過來，而戰況，他苦笑着，太糟糕了，遠遠比國內宣傳的要差的多，根本就不是一個描述。

在國內，許多人都以為只是小小的失利，而他們最終會贏得戰争。

費倫看着外面的天氣，戰争的緣故，整個天空都是灰蒙蒙的。溝壕在外面，士兵們也是辛苦的躺在裏面，等待着未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生的戰役。

這是一場精神戰，已經不單單是對抗軍事實力武器的時候了。他們的戰線拉的太長，太久，他們最驕傲的閃電戰已經不能夠在這裏發揮任何優勢了。

程語看着費倫在屋子裏面來來回回的走着，有些擔心。自從他們被困在這裏已經很多天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子急躁的樣子，她以為他永遠都會鎮定的處理任何的事情，就像他從天而降到了這裏一樣。擡頭看着他的背影，她心裏覺得甜蜜。原來真有一個男人會為自己跑到戰場上來，原來不是只有電視劇裏才有那種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自己何其有幸，能夠碰上他，來到這裏，真的值了。

程語不在後悔來到二戰，曾經以為最悲慘的時光給了她愛，讓她學會了更多在和平年代無法學到的東西。

她謝謝上天，雖然總是碰見事情就會抱怨老天，可是，風雨走過，她才知道現在在這裏的意義。

“費倫，”程語叫住他。“你過來，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什麽事情？”

“這很重要，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來自哪裏，事實上，這要從頭說起了。。。。。。”她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慢慢的講述未來的世界。

她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講述了新中國，講述了第三帝國的傳說，那些歷史塵埃裏的人物成了他們自己，不可思議又不可置信。

“那麽，我們現在離戰争結束還有多久？”費倫問她。他知道戰争會結束，可是，沒有想到希特勒居然是一自殺的方式來結束第三帝國。而那些納粹、黨衛軍最後都會受到審判。他們能夠能走到什麽地步？

生存或者死亡，徹底成了一道時間線擺在了他們的面前。最近的就是如何離開戰場，而遠的來說，他們已經要面對接下來的時光如何逃離德國。

不用程語解釋，費倫也知道一個戰敗的國家，被美國和俄國占據的時候，不可能是和平共處的，就像是被管制在集中營的猶太人一樣，他們這些人不過是換了更大的地方在本國受管制，但這都不是費倫願意的。他擺脫黨衛軍明面的官階，成為一個秘密警察，不是因為沒有工作而投靠的，他要的是沒有人管束的自由。現在，看着德國不久就要被滅，他更不可能受美國人管制。

。。。。。。

他們選錯了相遇的時間，更加選錯了相遇的地方。

44年初，費倫來到莫斯科外，諾曼底還沒有登錄，新年的希望和喜悅讓很多人相信德國依舊會勝利。

隆美爾在這一年初成為了西線B集團軍司令，下令主要對抗英美，防止他們渡海後成為主要攻擊力。熱心的納粹分子總是最積極的人，這位元帥從一開始支持希特勒也是內心澎湃，想着國富民強，可是，他的眼光和高度決定了不可能盲目的追随到底。現在，看着自己的國家被打，淪陷，他心痛。

在反思納粹的這條道路上，他知道後悔是改變不了任何事情的。如今的他秘密的傾向那些密謀分子，向他們示意自己反納粹的決心。

他的主張也在影響了前面的戰況。隆美爾深思怎樣停止西線的戰争，而他的舉措，恰恰為費倫贏得了一線生機。

這一次，他再次利用了自己秘密警察的權利，将密謀的可能性陳述給了上面的人。電報傳來，命令他以最快的速度回來。

程語跟着費倫再次走進了漩渦的中心。

同年，5月，她看着費倫進進出出，西線密謀的陸軍将領幾乎全部被處決了。俄國的戰争依舊緊緊逼着他們，可是在柏林的土地上，程語看着那些人名，她知道，這些人都死了。所謂的三項戰術從漢堡開始，一道道的命令從上面直屬下達，每一個命令，牽動的都是一條生命。

費倫也被另外的一些人監控住了，起因是她，作為一個沒有任何這個證明的女人被帶回來，即使證明沒有猶太人的鼻子，不是那些種族，也不能清白的說明她的問題。作為監管，她被局限在一個屋子裏活動，不能出來。而這也限制了費倫的活動。

兩個人的行動都受到了制約。程語只能繼續觀望着形式。

春季過去，夏季剛剛來臨的時候，她就看見街上響起陣陣高呼。

“停止戰争”

“我們要和平”

“我們要食物”

“我們要自由”

。。。。。。

各種口號從四面八方的街道傳來，程語仔細看着□□的人群，外國的工人，鬧事的婦女，還有很多面黃肌瘦的人群。

她迅速的起來打電話，卻發現根本就打不通。廣播裏播放着希特勒的講話，主張抵抗外國的布爾什維克。

她看着外面的人根本無法想象那些人要面對什麽。

一切都不到時候。

這句話程語在心裏過了千遍萬遍，可是，看着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那些人被無情的鎮壓的場面，她難過的低下頭，眼淚流了出來，似乎，她的眼淚再也沒有離開過第三帝國。

大街上，比起英軍的空襲，他們已經在這裏面自相殘殺。

仁慈的是上帝，作惡的是人類。希特勒再一次用自己的行動來說明了一切。

整個44年的下半年。程語看着街上的人一次次的被洗清，一次次的減少。

費倫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

“說明時候？”她問。

費倫知道她說的是什麽，無聲的搖搖頭，擡手指了指外面。

即使在家，也不能說什麽話，每一刻都有人在監聽他們的對話。

程語沉默了。

他們的愛情在第三帝國變的渺小而無助，幸運的是他們依然活着，不幸的也是他們活着。接下來要面臨的問題遠遠不止戰敗後的投降。程語和費倫都知道，俄國人是不可能輕易的放過他們的。這種統治也預示了他們可能要面臨如何逃亡的問題。

“所有旅行通證全部都停止了，如果是出去，要被槍決。”費倫給程語解釋了那些東西。

“不好逃出去，如果你一個人的話，可以趁着那個時間離開。”費倫想到最後的時間必然是最亂的時候，也是給程語一次逃生機會的時候。

“不，”程語拒絕到。“我一個人離開，有什麽意思，要走，也必須是我們一起走。”

“萊尼，你知道的，我的身份肯定離不開這裏。”他拒絕了她再說下去。他們都知道的。

程語看着他：“那好，我們就活過第三帝國。如果走不出去了，那麽我們就在一起。”

她看着他，兩個人，總要在最後的時候能相聚多久，就呆多久。

垂死掙紮的人很多，痛苦的1945年春天來到，對那些納粹分子來說，他們的末日也很快的到來了。

三月開始，全國的能源類的工廠大部分造到了轟炸和打擊。投入在戰争中的戰鬥機開始癱瘓在地上成了擺設。

核彈依舊沒有進展，那種傳說中的能源，在一次次的研究和緊張的局勢下，變得拖延。

謝天謝地，這場戰争裏，核彈沒有讓希特勒用上。

程語突然想到那個廣島和長崎，就無比慶幸，日本有沒有想過，讓他們投降的兩枚核彈還是他們的盟友發明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他們面臨的問題是食物短缺。

不管是陸地還是海裏，都沒有辦法及時的供應出來他們最需要的食物，死傷慘重的他們需要更多的補給。

黎明前的黑暗，誰也不知道下一刻德國的命運，在他們擔心着如果失敗，成為俄國的戰俘的人會怎樣，而他們會怎樣。

一張新的政策瞬間覆蓋了全國，在不用同情外面死去的家人和朋友了，因為他們自己也要面臨被自己人殺死的局面了。

“狗屁，什麽焦土政策。”一個男人憤怒的在大街上大喊。

一個夜晚的時間，許多廣播電臺在一個小時的時間瘋狂的報道了”焦土”政策。那個野蠻的命令将要屠殺所有本國的公民。

不，不，這是不可以的。

所有知道的人全部憤怒了。一時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起來，敲響了鄰居家的門，敲開了教堂的鐘聲，穿着睡衣的人毫不顧忌寒冷的夜晚，以最快的速度傳播了那個恐怖的屠殺令。

一時間，所有的國民已經不在關心戰争的失利了。

他們也不在害怕那些黨衛軍納粹走狗們了。

反而是更多的納粹開始跟着民衆們站在一起，在廣場、在大廳、在教堂、在一切可以公開的場合裏集體的探讨。

“元首這是什麽意思？”一個納粹不可思議的問道。

“叫什麽元首，有要殺了自己人民的元首，呸，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對，難怪讓我們的男人都去了戰場。”

“胡說，元首那是為了讓我們不要受那些布爾什維克影響。”

“誰胡說了，整天喊着布爾什維克，布爾什維克，你看見它一根毛的影子沒有。”

“沒錯，我們家的所有孩子都被送去西線戰場了，現在，我已經收到5個死亡通知了。就剩我家老小生死不知了。”

“看來，我們所有的人都被他騙了。”

“你們，怎麽可以這麽侮辱元首。。。。。。你們。。。。。。”

“哼，元首，死去，要不是你們這群人跟着他一起為非作歹，我們的孩子能挨餓，我們現在能在這裏，大家，都別放過他，今天，我們要報仇。”

看着憤怒的人群，那個衷心的支持着害怕了起來，想要脫身離開這裏。卻被人看出了他的動作。

“抓住他，他要出去告密。”一個人直指他喊了起來。

這段日子以來受夠了秘密警察蓋世太保納粹黨衛軍那些人的統治了，憋屈太久的日子，是時候讓他們反抗了。

作者有話要說：

☆、91

4月30日，柏林被俄軍包圍占領。總理府成了甕中之鼈。

程語看着遠處那個權力的中心，那裏依舊燈火通明。

費倫走到他的身邊，環繞過她的身子，攬進了自己的胸膛。他雙手抱着她，頭壓在她的一側肩膀上。順着她的視線看了看那個地方。

“在想什麽？”他問她。自從他們沒有辦法逃離的時候，他們就用了能用的時光來享受。費倫解決了那個監視他的人，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俄軍已經進入了德國。這個時候逃離，死亡的可能性更大。

“今天真是一個放縱的好日子啊。”她感嘆道，那裏的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聽從希特勒的命令。

“呵”費倫好笑的看着總理府。

“他們啊，如果知道快死的話，應該這個時候在四處逃竄。”

“不一定啊，你看，燈火那麽亮，說不定開宴會呢。呵呵”她輕聲笑了起來，随意的猜測着。

費倫看看，也跟着笑了起來，“你說的對，也許真的是呢。”

那個會自殺的元首會帶着情婦一起死。這個程語很早就知道了，費倫也聽說了。但是，現在的他依舊不敢輕舉妄動，他在等另一個人的死訊傳來。只有那個人的死，才能夠讓他安心下來準備他們最後的機會。

“看來今天晚上不能睡覺了啊。”程語看着外面風聲鶴唳，有點感嘆道。他們已經斷食好幾天了。靠着那個唯一的金手指，也不過是勉強解決溫飽，半饑餓的活着，真不知道現在還能夠撐多久。

“一切會好的。”費倫看着她，安慰道。

她點點頭：“要是活下來，就好好學漢語，你的漢語水平太爛了。”她不滿意的看着。

“沒聽說過麽，世界上最難學的就是漢語，你怎麽可以如此強求我。”費倫掙紮道，開玩笑，那個舌頭都要魯直的語言，快要把他折磨死了，老婆還是一個精益求精的人，非要說标準普通話才放過他。上手就這麽個難題，真是後悔當初答應了她。

“你說，會不會我穿回去了？”程語猜測着，第三帝國都結束了，說不定就有了這個可能。

費倫心痛了一下，吻上她的嘴唇，“別說話。”不要再這個時候說分離，我會努力找到活着的出路，可是請你跟我一起活着。不要分離，我怕我無法到達你的世界。

他們看着對面的建築，一直到深夜。

次日，5月1日的夜晚，費倫從地下室裏的一個低層地板裏，拿出了短刀和槍。他剛剛收到總理府上空的一個煙火，那枚煙火在衆多炮火之中豪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