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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揪住神的尾巴, 拒絕,将他往後拖, 手指卡住他毛茸茸的小身體:“別動。”
神不動了, 四肢往旁邊一趴,癱成一只“兔餅”。
現在的情況類似其他神明是原告,神是被告, 圍繞神到底是不是祂這一問題展開激烈讨論,而她就是法官,需要做出自己的判斷。
不過看花叢中的神明擠在一起, 完全沒有剛出場時的美感, 和流傳的各種記載中的形象完全不同,再看神也是一副, 額, 弱小的樣子,倒像是比慘大會,誰慘誰有理。
這可不行。
“不要各說各的, 先聽我說, 你們告訴我第一個問題, 是誰帶我來到維坦大陸的?”
“祂。”
神将爪子擡起來,聲音響亮,另一邊也同樣堅定, 音浪疊起。
很好, 達成了一致意見,是一個好的開頭。
“第二個問題, 為什麽冬日之神幾年前就派神侍告訴黑石城邪神複蘇的消息?對了, 冬日之神去哪了?”畢竟也算被不少人類信仰的神明, 怎麽沒看到他的影子。
太陽之神模樣的神明擡起頭, 麻木地說:“認定祂為邪神,讓您成為祂的神侍,圍剿邪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遵循祂的意志,實現注定會發生之事。但是,我怎麽敢對祂不敬……怎麽能……不得不做……無法承擔……無法保持人類形态……放逐……”
說着無法保持,俊美耀眼的神明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變成了扭曲不堪物質的集合體,就、就像穢物?
旁邊月神的面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動作熟練地将不明物質随意一扔,它就那樣消失了。
他的意思是,冬日之神變成……
既然這些神明和神自稱的一樣都是祂的一部分,那麽能變成怪東西也不奇怪,對,不奇怪,對,沒什麽。
将搖搖欲墜的世界觀努力扶穩,神用腦袋碰碰她的手心:“安安,我會吃掉它的,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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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所有神明的身體裏都流出了黑色的霧氣,寧安還沒搞明白,可不能放任他們變成神的“食物”,匆忙之下威脅道:“只有提供和祂有關的消息,才能被吃。”
霧氣溢出的速度變慢,神明互相看看,同時開口,吵得寧安腦瓜子疼,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從左到右,一個一個來,別搶。從……生命之神,開始。”
在《神跡》的記載中,生命之神可是賜予信徒千年壽命的強大神明,可是現在她渾身黑霧流動,皮膚龜裂,跌落神壇。
這個世界壞掉了。
寧安此時和神曾經的想法達成高度一致。
“祂是一切的一切。”
“祂無所不能。”
“祂覺得無趣。”
“祂有七個【使者】。”
“【使者】為祂獻上【禮物】。”
“前六個【禮物】不好被丢棄。”
“最後一個【禮物】祂最歡喜。”
“祂要和她一起玩。”
“好好玩。”
……
神明接力唱出了像是暗黑童謠一樣的消息,寧安大致明白了,就像她之前推測的,祂是超越一切、掌握所有的、當之無愧的真正神明。可是這個神,嗯,很無聊就打發什麽,應該是祂的一部分去尋找有趣的東西,而她,應該就是最後一個【禮物】。
梳理完之後,對上那些神明期待的眼神,寧安想起自己的保證:“別急,吃你們是遲早的事。維坦大陸上的災禍,就是被丢棄的【禮物】嗎?”
他們不約而同地點頭,就像一個一樣整齊劃一。
某種靈感一閃而過,寧安沒有抓住,她覺得更奇怪的是這些神明為什麽要做人類的神明……
“維坦大陸是我做出來獻給祂的【禮物】,上面的東西都是我從其他地方找過來的。人類最有趣,我沒忍住,先玩了它們,被祂發現了,我受到了懲罰,不能再回歸祂的懷抱……都是它們的錯……我再也回不去了……是它們的錯啊啊啊赫赫……”有的神明臉上出現眼珠子和血塊,寧安內心卻有一種詭異的平靜。
她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哪哪都依靠神明的異世界很奇怪,人将自己的全部精神寄托在神明之上,只要祈願就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就像被,圈養起來一樣,而這些“神”口中的“玩”和狂亂的抱怨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極北之地的之前的穢物是你們,不是神。”
神明們的異變一滞,幾十張嘴同時發出聲音:“是……不是、不是我……我是【使者】……不是它們……”
寧安猜測【使者】應該是祂裏面比較厲害的一部分,不然不會被派出去找東西,那些惡心的穢物則被他們看不起。
某種意義上,這些會變成穢物的“神”才是真的堕落了。
她現在的感覺很微妙,就像好不容易攢錢買了一支冰棍,拆開包裝袋才發現裏面稀碎,冰塊落了一地。
就像小心翼翼地把數學試卷翻到最後一頁,結果最後一題問的是一加一等于幾?
撫摸着一直安安靜靜的神的耳朵,手感很好。
很好。
“你到底看上我哪裏,非要和我玩。”寧安做出了她的判斷,她要做最壞的打算,默認神就是祂,可能出于什麽原因祂自己不明白這一點,但是神展露出現的傲慢和随心所欲和有關祂的描述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
剩下百分之十的不同則與她有關系。
“安安,我不是祂。”神堅定地認為自己只是祂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
他如果是祂的話,寧安會後悔答應和他在一起的。
祂看到穢物都吐了,按照人類的眼光來看,祂是比穢物還要醜陋惡心無數倍的存在,就算他用撿到的東西一直維持着她的身體,她也會覺得不适。
寧安想到了一句話,死鴨子嘴硬,神就是真實寫照,甚至不惜變成兔子蒙混過關,逃避問題。
“可以死了嗎?”對面的他們渴求地望着她和神,或者,祂。
“不要着急。要是你們突然消失的話,維坦大陸怎麽辦,玩過之後丢下一堆爛攤子跑不好吧。還是說,你們原本就打着這樣的念頭,喜歡看別人從頂峰跌落?你們可以被吃,但是要一個一個慢慢地,不能一下子就從萬神歸零。”神是不在乎其他,而這些“神明”可是明确地說“是它們的錯”,而按照他們的思路,就算是自己玩錯了,人類也會成為懲罰的對象。
沒有理由。他們不會錯,就像祂不會錯。
祂對“神明”而言是絕對正确的,而在“神明”看來,他們對于人類也是絕對正确的。
他們茫然地望着她,像是才看清楚她。
“你不是這裏的人。”
“是啊,可我好歹也是個人。”相比于“神明”,寧安當然更傾向于同類,哪怕他們看起來一個個都慘兮兮的。
“總之,等到什麽時候維坦大陸遺忘了神明,你們再來找我們吧。啊,對了,手段要溫和一點,我……和祂會看着你。”
神明在看着你。
寧安想到了選侍宴上愛蘭選侍官的告誡,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沒想到有一天她能對“神明”說出這種充滿威懾力的話。
這感覺,不好形容。
有點狐假虎威,但是有用就行。
“我明白了。”他們躬身,開始小聲地讨論起來。
“對了,圍剿邪神之後,祂有什麽安排嗎?”寧安覺得祂很像神話裏的命運之神,能夠操縱時空,掌握過去、未來和現在,那現在被揭穿身份,也在命運之中嗎?
“沒有,祂的意志,只到聯合起來攻□□石城。後面的事情不知道……不知道做什麽……回不去……只要被終結……無法再繼續……”
一說到關于祂的話題,這些“神明”就變得異常,渙散,寧安知道問不出更多東西了。
“那就宣布邪神被消滅了,停止戰争。”
那些神輕輕地看了一眼她手裏的兔子,迅速低下頭。
“可以嗎?”寧安揪住神小巧的耳朵。
“安安,我不是……”
“說可以。”
“……可以。”不情願地動動口,神側躺着,又陷入了自閉狀态。
“等下,我想問一下,為什麽你們的人類形态都是白色?”寧安望着那一溜勉強維持人形、黑白相間的“神”,好奇心發作,難道有什麽特殊的原因?
“白色好看。”
……
單純的審美不同,就這麽簡單。
行吧。
離開神國,寧安托着一只乖巧可愛的兔子回到了極北之地外圍。
沒過多長時間,她就聽到了歡呼聲,看來邪神被消滅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她得和黑石城的人也說一聲。
神國的時間流速和維坦大陸不一樣,她覺得頂多過了不到一個日轉,這裏卻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大小姐,那位大人被消滅,您該怎麽辦?”撞上老管家擔憂的眼神,寧安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沒關系,神明非常仁慈,他們寬恕了我。至于頭頂的黑罩子,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
眼見着管家松了一口氣,寧安背起包,就要離開,突然覺得少了什麽。
嗯,神在包裏,塔蘭被神吃了,那麽……彌亞?
“彌亞也醒了嗎?如果醒了就放他離開吧。”冬日之神都沒了,希望他不要太難過,能向綠城大地女神的信徒旅館老板那樣四處旅游也不錯。
老管家點點頭,為了不增添麻煩,他一直在給彌亞服用藥物,既然大小姐想讓他走,放了他也沒關系。
希望他不要不識趣。
災禍暴動之後,有不少神明隕落,冬日之神就是其中一位,作為神侍的彌亞已經沒有靠山了。
“再見,大小姐,黑石城永遠向您敞開大門。”
寧安對大家揮揮手,離開了這座城市。
後背癢癢的,寧安将扣子解開,神在裏面用爪子戳來戳去,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他成功了。
“你想起來什麽沒有?”
寧安試圖用不理神的方式來逼迫他想起來,可惜效果不大好,每次神用那雙亮閃閃的金色眼睛盯着她,小爪子捏捏她的手指,小耳朵蹭蹭她的手背,她就投降了,把他放進懷裏。
這次也不例外。
盡管神還是堅持他不是祂。
她決定換一個思路。
“神,如果你是祂的話,我就是你的【禮物】,陪伴我度過十幾年的就是你欸。”
神耷拉着耳朵和腦袋,陷入沉思。
陪伴她的就是他了。
不,安安不會喜歡祂。
神迅速清醒過來,無比确定這一點。
漫長的歲月中,沒有存在對祂抱有這樣的情感。
他如果想要安安因為喜歡和他永遠在一起,讓安安真正屬于他,就不能成為祂。
神把頭搖出了寧死不休的架勢,寧安也不好再追問了,拍拍他的腦袋:“那我們去找災禍吧,一樣是【禮物】,我想看看其他【禮物】的樣子。”
“安安,不是說去旅游嗎?”為什麽要去找災禍?
“對啊,也是旅游,去參觀災禍,不行嗎?”
神用毛茸茸的爪子托着自己的下巴,他抵觸與祂有關的東西,寧安除外。
“你已經有兩個了。”
寧安笑得溫柔親切:“我好奇,不行嗎?”
“行。”神迅速答應下來,不惹她生氣。
“我想想啊,我們先去找無盡呓語吧。”寧安記得冒險者手冊裏有提到去探索這一災禍的人就算出來了,也都瘋了,只會念叨着誰都聽不清的話。
“我不知道無盡呓語是什麽……”
“那幽暗森林在哪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是不是故意不讓我去參觀?”寧安盯着可愛的兔子,眼神變得銳利。
“安安,你說過就算做不到也喜歡我的……”神将四只爪爪縮起來,在她的掌心滾來滾去,寧安趕緊用另一只手蓋住,免得他翻倒。
既然從神這找不到捷徑,只能去冒險者之家搜集信息。
要是夢境之主蘇醒就好了,說不定它能提供有用的信息,哎。
“你不是吸收了塔蘭的記憶嗎?怎麽會不知道?”寧安反應過來,戳着神的耳根。
那可是七級冒險者。
神也很委屈:“我只要關于祂和你的記憶,其他的不需要。”
一個寶藏就這樣被神毀掉了,寧安克制住瘋狂揉捏兔兔的沖動,将他丢進背包裏,眼不見為淨。
“安安,要不我再找其他……”
“不行!不許吃人!”
“知、知道了。”
距離極北之地最近的城市是北城,因為距離維坦大陸北邊很近得名,樸實無華的取名方式。
寧安出示了一級冒險者的勳章,支付了十個金可,得到了一份有關災禍的昂貴資料。
這麽貴的價格,一般人真買不起。
無盡呓語出現的時間不确定,但是地點卻有跡可循,除了手冊上的幽暗森林之外,還有霧海、墜崖、各種坑洞等是它經常出現的地方。
一般人碰上了就是倒黴,但也有專門蹲守并且生還下來的探索者提供了一些情報。
不甘心、痛苦、絕望是勉強能聽清的、出現頻率最高的詞。
也許是因為呓語中包含的負面情感太過濃烈,才導致和它接觸的人精神崩潰,陷入瘋狂。
“小姐,災禍可不是你能對付的,連神明都因此隕落,快點回家吧。”接待人員見寧安望着攤開的紙頁發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寧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将資料收起來。
地圖畫得潦草簡略,只能走一段問一段,要是中途能碰到其他探索者就更好了。
神就變成兔子也沒見寧安多親近他,還被限制了行動,沒用。
快到幽暗森林的他時候跳出來,變成了人類。
“還是黑色吧,黑色也不錯。”更接近本來的樣子。
神沒有多想,答應了她,
“安安,我會保護你的。”
神認真地望着她,寧安一怔,将資料合上,拍拍他的肩膀:“好。”
被肯定的神很高興,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的唇,慢慢湊近。
“我還沒有親過你……”
對了,他們現在是戀人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寧安都忘了。
她倒是不排斥,不如說,在親密接觸時候,她偶爾能體會到一種仿佛占據主導地位的愉快。
而且,不用思考一切煩惱。
“那你親吧。”她同意了。
神的唇輕輕貼在她的唇上,純情地像兩只報團取暖的小動物。
“安安……”他含糊地喊着她,雙手環住她的腰,緩緩收緊。
過了一會,寧安知道遲遲不肯結束的神在等什麽了。
他在等她開口。
他試探性地想要翹開她抿緊的唇,溫柔地舔舐,想要她放松。
寧安想起據說她被弄壞的那一次,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偏過頭:“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
“安安,我們是戀人,不是可以親親的嗎?”神把她的臉扳回來,金色眼眸顫動,像是碰到了難以置信的困難。
為什麽不願意?
猶豫了一會,寧安讓神張嘴,仔細觀察:“你确定不會變成其他東西?”
“不會。”他保證。
于是等到神再貼上來時,寧安選擇放行。
過了一段時間,她臉憋得通紅,求生一般捶打着他的肩膀,把貪婪地汲取一切的神推開。
“你是不是還想吃了我!”
神立刻反駁:“沒有,安安,我第一次這麽親親你,有點激動,多親幾次就好了……”
還沒等寧安拒絕,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嘶啞聲音傳來。
奇異的是,她聽懂了它在說什麽。
“我愛你……擁抱我……撕裂我……占有我……神……神……”
神就跟沒聽到一樣,不停地念“再來一次”。
“我記得這個聲音在那裏只有她被丢出來還會沖進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沉寂了好久的夢境之主得到了曾經被困在同一個地方“同伴”的滋養,從為祂獻上最美的夢的噩夢中醒來,發現另一個瘋狂的家夥也在,第一時間和寧安報告。
她?
寧安立刻拖着喋喋不休的神飛速向黑漆漆的森林進發。
她之後不會也變成這樣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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