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林雙這不是腦子也不清醒嗎,就是跟着司燃月上車的,但是她也沒适應公交的改變。在司燃月好不容易穩住的時候,她又跟着踩空了,膝蓋往前頂到了司燃月,自己是沒倒,但卻讓司燃月結結實實對着趙星禾行了個大禮。
趙星禾:……不過也不是不行,自己受得住。
林雙在司燃月一跪下去就嚎叫着要去攙扶,被司燃月一把甩開,那臉黑的林雙覺得自己不可能在老大手中活得下去。
不過趙星禾還是受寵若驚地笑了笑,“今天打招呼方式挺獨特啊。”
司燃月迅速地站起來,快到連疼都沒傳到自己腦子裏,耳邊突然響起司予的聲音:“膝蓋回去擦點藥。”
卧槽,怎麽這人也在!???
“用不着你操心!”司燃月氣得臉都是紅的,一屁股坐在老弱病殘的單人座上。林雙顫顫巍巍地在後座遞上剛買的早餐,“老大……”
“不吃!”司燃月正氣頭上,只覺得看到林雙就想揍人,“你最好是消失在我眼前。”
趙星禾特想笑,又擔心這小崽子的膝蓋。剛剛那一下跪的紮實,她怕司燃月現在是要面子在逞強。從司燃月上車之後,接下來的兩站陸續上來了四五個人,都自己找座位坐下了。等到公車再停下時,有個穿着一中校服的小姑娘跟在一大群中年人後頭上來,看到司燃月的時候眼神一亮。
司燃月還在生悶氣,沒看前邊。林雙作為這起事故的直接發起人本來就不敢吱聲,現在終于在這窒息的環境中又看到了個自己眼熟的人,就和抓到救命稻草似的趕緊對着鐘其玉打招呼:“喂!小升旗手!”
趙星禾和司予也在鐘其玉身上打量了一瞬,小姑娘鵝蛋臉圓眼彎眉,穿着冬季校服腳脖子都很細,特乖巧打了個招呼,“你們好,我叫鐘其玉,在你們隔壁二班。”
司燃月光顧着生氣去了,臉一直看着外頭,人家過來她也當沒聽到。鐘其玉剛往司燃月這邊走,後面的大人步伐稍快,其中還有個約摸六十歲的老人。還沒等趙星禾反應,司燃月和條件反射似的就要站起來,但是林雙急忙将她按下:“我來讓座我來讓座!老大你剛摔得太嚴重了現在坐下!”
“……”她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司燃月想自己度過這尴尬期就算了,站起來痛點也沒關系。林雙發揮着自己狗腿子的敬業,将那老人攙着到自己座位這兒坐下,“大爺大爺您坐我這兒!”
但這時候司燃月已經站起來了,大爺徑直擦過了她坐在了林雙的位置上,鐘其玉恰巧這時候随着人群走到司燃月的邊上,一句司同學還沒喊出來,就被司燃月摁着坐在了座位上。
司燃月純粹就是餘光裏瞥到自己邊上有個穿本校校服的,為了掩飾自己讓座沒人坐尴尬把人拽過來頂上了。她捏到的是手腕,心裏第一反應就只覺得這人骨架怎麽這麽下,感覺用點力都能折斷似的,還沒低頭看就察覺到被自己拽着的人想起來,立馬兇巴巴道:“讓你坐下就坐下!”
鐘其玉受了驚吓,微微睜圓了眼睛擡頭,司燃月剛好在這時候低頭,看到的就是那雙濕潤的鹿眼。
公車開動的聲音消失了,周圍人在說什麽在那一秒也仿佛靜音。
在邊上密切關注着的趙星禾啧了一聲,湊到司予耳邊說:“開始了開始了,愛情開始了。”
她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淺淺的在司予的耳廓打轉。司予的下巴不自覺繃緊了,卻沒挪動丁點,聲音平常的嗯了聲。
鐘其玉身形嬌小,被司燃月這樣壓制在座位上就和小孩似的。她起初緊張地話都說不出來,又被司予兇了下,只能小聲說:“司同學你摔傷了的話……”
司燃月臉更黑,鐘其玉不敢說話了。
趙星禾說:“你看這人還兇上了。”
司燃月将臉往邊上一別,沒過倆站就要下車。趙星禾在她後頭叮囑:“回去了之後把膝蓋塗點活血化瘀的,明天記得過來上早自習。”
小崽子還傲嬌着不願意搭理她,這時候公車在等紅綠燈而稍作停留,下一站司燃月就要下車了。
林雙覺得再怎麽說趙星禾也是一片好意,剛想起來打圓場,鐘其玉從自己随身的小包拿出一小瓶藥油,走到司燃月身邊說:“司同學,這個效果很好……給你。”
司燃月不耐煩的拒絕,随口問:“拿開,你随身帶這種東西幹什麽。”
鐘其玉抿唇,手裏的東西沒送出去,公交已經到站。司燃月走過她的身邊要走下去,趙星禾幾步過來,拿過了鐘其玉手裏的藥油,直接塞到司燃月的手裏,沒給小崽子任何反抗的機會,趁着車門打開的那一秒将司燃月推了出去,“記得用聽到沒,人家的一片好意。”
已經下車的司燃月攥着手裏的藥油:“……”
趙星禾這才轉頭對鐘其玉說:“別在意,這小孩就是嘴硬,其實心裏肯定謝的不得了就是沒好意思說。”
就剛才司燃月看到鐘其玉時候呆的那一下,趙星禾作為一個曾經對司予那張臉一見鐘情的人,非常敏銳的感受到了顏狗戀愛萌芽的味道,且兩個都是。
等趙星禾再坐回去,司予正盯着她看。
“看什麽?”趙星禾總感覺司予那眼神裏藏着點自己看不明白的意思。
司予搖搖頭,表情若有所思。
周日的早晨,趙星禾和司予兩人現在已經不需要猛男接送了,和別的學生一樣正常公交上下學。
踩着上課鈴的最後一秒,司燃月擺着副別人欠她五百萬的臉色走了進來。那空癟的書包到座位上時猛地一扔,扔出了仿佛有百斤書的氣場。
林雙等人在座位上看着,大氣都不敢出。
一大早上的這麽大火氣,誰惹到老大了?
不知道為什麽,林雙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居然去求助趙星禾。畢竟老大在趙星禾面前比在自己面前脾氣收斂多了。
趙星禾在來的路上就和司予商量來着,“昨天這小崽子摔了膝蓋,這段時間就暫時給她緩緩,別抽背。”
司予說:“她高三了,基礎需要迅速加強。”
學霸就是學霸,談起學習來還是這麽的鐵面無私。趙星禾想到之前也是,自己一旦犯懶了不想做題寫作業,司予從來是勸自己堅持。
不過她還是有自己的辦法。
司予雖然看着人挺高冷,但實際上一點都應對不了別人求她。趙星禾就只要做出點稍微示弱的舉動——
她伸出手去拉住司予的胳膊,收斂自己的脾氣,将聲音盡可能的軟下來:“就答應我這一次,好不好?”
冬日早晨,姑娘眼眸清亮,唇紅齒白的,顯得特別乖。她輕按在自己手腕上指腹傳遞着溫暖,将冷冽的風在這一刻都靜止了。
司予毫無原則答:“好。”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這小崽子能在自己的要求下長成這麽無法無天的嚣張模樣。
趙星禾寵着司燃月,而自己……無條件臣服于自己的心上人。
作者有話要說:
鐘其玉:大家久等了,我是司同學的早戀對象,二班的學習委員兼第一名鐘其玉,以後負責和媽媽們一起督促司同學的學習。(大家好,媽媽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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