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暮染的決定

“沒關系，不知者不罪。”暮染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容子雲的妻子，這飯局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主人沒說散席她也不好離開。

“不知道這位夫人的夫家是誰？”問話的容府的一個女眷，看樣子應該也是容家老爺的妾室。

暮染本不願與這些人虛與委蛇，可是不知怎地脫口而出：“夫家姓君。”

衆人一聽這話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姓君？！這讓人不得不聯想到寧城的城主君璃冉，難道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女人？寧城百姓雖然沒見過君璃冉，不過對他的崇敬卻是至高無上的，在他們心中君璃冉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據君府傳出的消息，不久前君城主從府外抱回一個女子，極盡寵愛，甚至為她散盡府中姬妾，雖然寧城的百姓有些擔心其他三國會因此事而尋釁滋事，畢竟被城主退回的女子大都是三國重臣的千金，甚至其中還有一個祈國公主，不過他們還是相信他們的城主的。可是不知怎地，那個傳說中受盡寵愛的女子卻失蹤了，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君城主極盡寵愛的女子？

容家的人畢竟也都是見過大世面的，很快便恢複正常，即使她真的是那個在君府失蹤的女子也不關他們什麽事，反正明天她就會離開的。

暮染終于挨到飯局結束，揉了揉發痛的額頭，深吸一口氣。

“暮姐姐你不舒服嗎？”剛剛在吃飯的時候，娘親都不讓自己說話，暮姐姐說自己已經嫁人了，好可惜啊，她還想着讓暮姐姐嫁給自己的哥哥呢。

暮染搖搖頭，“沒有。”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宓兒回過頭去看，甜甜地叫了一聲：“哥哥。”

暮染也回過身去，來人正是容子雲，“你是不是想問關于我說的我的夫君的事？”

容子雲也不否認，“他是君城主嗎？就是那個我在月老祠見過的男子？”

“你在月老祠見過的就是君璃冉，怎麽樣？對這個城主還滿意嗎？”

“他很不簡單，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成為寧城的城主，而這期間，對寧城虎視眈眈的三國居然一次都沒有得逞，寧城反而越來越強大，大概像他這樣的男人才配的上你這樣的女子。”

宓兒對他們之間的話題并不感興趣，自己一個人跑在前面。

“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不過我剛剛說謊了，我們并沒有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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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個傳的神乎其神的女子吧？”

暮染對這個倒是挺感興趣的，“哦，他們都是怎麽傳我的？”

“有人說，某一日君城主在野外遇見了下凡的仙女，一見傾心，随即帶回府中，寵愛異常，可是仙女還是抛下了君城主返回了天庭。”

暮染忍不住地笑出聲，看來這裏的人不僅一意孤行，想象力還十分豐富。

容子雲自己說着也覺得好笑，“還有人說，君城主出外狩獵時遇到一個受傷的姑娘，這個姑娘有沉魚落雁只貌，君城主一見之下驚為天人，遂帶回府中，并為之散盡府中姬妾，但是這姑娘原來有一個情郎，就逃出君府和她的情郎私奔了。”

暮染真正知道什麽叫以訛傳訛了，“還有別的版本嗎？”

“當然還有，還有人說這位姑娘是老城主為君城主指腹為婚的妻子，君城主不得不把她帶回府中，可是這個女子毫無容人之量，非常善妒，處死了君府中得寵的女人，還逼得君城主散盡府中姬妾，君城主一怒之下殺了那女子萌妻嫁到：婚後99天全文閱讀。”

“嗯，不錯還是這個版本有意思，前兩個版本怎麽都是把君璃冉渲染成一個受害者？他有這麽可憐嗎？”

“你為什麽會一個人出來？他對你不好嗎？”

“我不是一個人出來，跟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他叫符肅，是君璃冉的屬下，有他的保護，我不會有事的。”

既然如此，那個君城主應該是蠻在乎她的，“那你為什麽要離開君府？離開他呢？”

“有些事，我沒法跟你解釋清楚，因為連我自己都沒想清楚。”

容子雲回她一個了然的笑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理解。宓兒躺在床上窩在暮染的懷裏，“暮姐姐，你的夫君他好嗎？跟我的哥哥一樣好嗎？”

“他啊，他很好，很好。”他是真的很好啊，那麽出色的男人，誰會不動心呢？

“那我就放心了。”宓兒閉上眼，甜甜地睡去。

宓兒小大人般的語氣逗笑了暮染，“傻丫頭。”

皓月當空，樹影橫斜，寬敞的官道上卻有數匹駿馬飛馳而過，地上的落葉被疾風帶起，零落飄搖。

暮染一早便醒來，只是不忍吵醒懷中的宓兒，只得閉眼假寐，只是一閉上眼，腦裏就會閃過君璃冉的臉，這種感覺就是思念的滋味嗎？離開他越久，非但沒有把那種依賴的感覺變淡，他的臉反而越來越清晰。

第二日一早暮染便離開了，臨走時宓兒雖是千般不舍，但還是囑咐暮染要來看自己，還神神秘秘地塞給暮染一個東西，暮染只以為是什麽小玩意兒，也沒太在意。

容子雲看着遠去的馬車，這個知己一般的女子，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見面，只願她能過的好吧，而他身旁的女子則是松了一口氣，終于離開了。

“符肅，我們出發。”

“知道了夫人。”

只是馬車還未駛出去多久，就被人擋住了去路。暮染伸出手剛要扒開車簾看看是怎麽回事，一個身影便閃了進來。

暮染突然發現他似乎非常鐘愛黑衣，而只有他才能黑色穿出純粹的感覺，這樣突然的相見，讓暮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想我了嗎？”君璃冉緊緊地盯着暮染，仿佛要把她的樣子刻在心上。

暮染不回答，他也不追問，“我很想你，非常想。”

“我已經決定了。”暮染無頭無腦的一句話，君璃冉卻是聽懂了，心髒猛的一縮，他後悔了，如果自己不來，是不是會晚一些聽到這個消息，就算是等待處決的煎熬，卻還是有一絲希望，現在她走的方向是洛國，她已經做出了決定，可是這個決定的盡頭沒有自己。

“是嗎？你不要誤會，我這次出來不是專程來找你的，我是去看我的父母，你不是要去洛國嗎？反正順路就一起吧。”

“嗯？你的父母還活着？”這下輪到暮染詫異了。

“是啊，不然你以為一個小孩子能治理一個偌大的寧城嗎？”君璃冉苦笑。

“這樣啊，可是怎麽辦？我決定不去洛國了，我們不順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