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他們的愛情

暮染微笑着望着馬車外的風景，今天的陽光似乎格外地溫暖，就連吹進來的風都變得溫柔了，君璃冉低着頭沉默了半晌，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君璃冉的腦海裏對暮染的話産生千百種理解，最後留在他腦海裏是那個最有可能的解釋，他擡起頭眼神灼灼地盯着暮染微笑的臉：“我可以把你的話理解成我希望的意思嗎？”

暮染回過頭，朝君璃冉點頭，“可以，就是你所理解的意思。”

“你想清楚了嗎？”君璃冉表情嚴肅，他需要染染的肯定。

暮染歪頭想了想，“到昨天為止我還沒想清楚，不過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了，”暮染伸出食指點在君璃冉的鼻尖，“君璃冉，你真是害人不淺。”

君璃冉一把抓住暮染準備收回去的手，“染染，謝謝你，謝謝你為了我放棄那麽重要的東西。”

“所以你千萬不要辜負我。”我賭上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所以你千萬不要辜負了我，否則我會徹底地一無所有。

君璃冉把暮染擁入懷中，“染染，你以為我會辜負你嗎？我那麽愛你，你感受不到嗎？”

暮染當然知道，否則她就不會做這樣的決定了，“君璃冉，我會好好愛你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幸福好嗎？”

“我的染染。”他的染染，他君璃冉的染染。

君璃冉放開暮染，身子一歪，把腦袋擱在暮染的腿上，“趕了一夜的路好累。”

“這麽急幹什麽？我又不會一下就消失不見。”

“你以為在我知道你和那個容子雲相談甚歡竟兩個時辰之後，我還能坐得住嗎？”

原來是某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君璃冉，你都不照鏡子的嗎？”

“什麽意思？”

暮染把君璃冉的臉扭過來正對着自己，“你只有這張臉就夠讓人自慚形穢的了，你還擔心什麽？”

“只可惜啊，你不是容易被容貌迷惑的女子，如果你是的話，我會更有信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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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容子雲确實不一樣，可是他之于我而言，就像是朋友、知己，而你是我打算共度一生的人。”

君璃冉笑着閉上眼，“受教。”

在秋日清晨的馬車中，君璃冉安靜地躺在暮染的腿上，微風偶爾吹開車窗的布簾，還能瞥見君璃冉嘴角的笑意，風華絕代。而坐在哪裏的女子，發絲微動，眼睛裏光華流轉，歲月靜好。

洛國，皇宮。

莫淩絮身旁坐着的正是她的四妹莫淩婕，洛昙辰的淩妃，她的四妹從小就容貌出衆，格外受疼愛一些，就算是現在嫁了人，還是一副沒長大的樣子上校誘歡，寵妻無度。

“大姐，你不喜歡皇上為你指的這門婚事嗎？”大姐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樣子，她覺得皇上對大姐已經很好了，大姐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還是被君城主送回來的，而皇上為她指婚的對象聽說也是朝中的後起之秀，在她看來這門婚事很好啊，為什麽大姐還是不滿意呢？

莫淩絮并不回答，而是反問莫淩婕道：“嫁給皇上，你開心嗎？”

“開心啊，皇上他長相英俊、氣宇不凡，能嫁給他是我的福氣。”

是啊，洛昙辰無論是從長相、地位還是才華來說都是上上之選，曾經自己不也做過能嫁給他的美夢嗎？可是現在自己的想法為什麽變了呢？是因為見識過什麽才是真正的愛情嗎？所以自己也有了期待，期待自己也能得到那般珍貴的感情。

“皇上他，對你好嗎？”

莫淩婕想了想，他對自己好嗎？除了侍寝之外，自己很少見到他，不過宮裏的其他女人也都和自己一樣，這樣就沒所謂好不好了吧。

莫淩絮看着陷入沉思的莫淩婕，如果當初自己如願以償地進了宮，也成為了他的某一位妃子，自己是不是也會跟現在的妹妹一樣，滿足于他偶爾的垂憐，現在她卻讨厭這樣的恩寵，因為她曾見識過一個男子絕對純粹的愛，他愛着那個女人，就為她守住自己的心、自己的身子，縱然身邊有再多誘惑，依舊無動于衷。

“妹妹，你也不用太在意，畢竟身為一國皇帝，他也身不由己，後宮的雨露均沾，才能保證殿前官員的平衡，他注定是不能獨寵與誰的。”看着妹妹逐漸暗淡下去的臉色，莫淩絮出聲安慰，他從來沒愛過任何人吧。

“大姐，其實我覺得皇上他有一個深愛着的女子。”

“是誰？是後宮的哪一位娘娘嗎？”能讓他愛上的女子是什麽樣子的。

“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後宮的女人，他叫她‘染染’。”

染染？染染？！該不會是那個染染吧？她記得君璃冉也是這麽叫她的，真的有這麽巧嗎？

“你怎麽會知道？”

莫淩婕頓時紅了臉，“有一次皇上睡着的時候，在叫這個名字，我猜這應該是他心愛的女人的名字吧。”

“你不生氣、不難過嗎？”

“後宮有這麽多女人，反正大家都一樣，沒什麽可難過的。”

是啊，大家都一樣，沒什麽可難過的，可是前提是沒有人來打破這個平衡的前提下。就像是她在君府的時候，那時君府也有很多女人，大家都相安無事，因為她們彼此都知道君璃冉不愛她們其中的任何人，所以大家都可以得過且過，可是一旦他愛的那個女人出現，所有的平衡都被打破，她們就會變得可悲但願自己的妹妹不會淪落到像自己一樣的下場。

“姐姐，爹最近看你都不開心，知道你對皇上的賜婚不滿意，所以爹讓我勸勸你，大姐，你還沒有回答我，你不想嫁給皇上給你賜婚的那個人嗎？”

“你放心，我不會拒婚的，畢竟抗旨之罪是要滿門抄斬的，我只是最近精神有些不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莫淩婕這才放心地點頭，她還真怕自己的大姐抗旨不尊。

告別自己的妹妹之後，莫淩絮便要離開皇宮，她越來越覺得這裏的空氣好壓抑，只是沒想到會碰到洛昙辰，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着明黃的龍袍，這種潢色讓她覺得很刺眼，她跪在地上給洛昙辰行禮，起身之後她也未擡起頭，這些禮儀她很早以前就學過，龍顏是不能随便瞻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