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洛子湛

“有勞莫丞相了。”

“娘娘言重了，如果沒有其他事老臣就先告退了，娘娘路途勞頓，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明日還有很多奏折要處理。”

“莫丞相慢走。”

莫丞相走後，李公公說到：“不知道這個莫丞相究竟能不能信任，畢竟他的女兒也是宮裏的妃子。”

暮染微笑着說到：“既然皇上說能相信他，就沒有錯，先帶我去看看洛子湛吧。”

洛子湛的母妃上官玥雯是宮中唯一一個有子嗣的女子，不管她是耍了手段還是怎麽的，她現在依然是宮中所有女子嫉恨的對象。

“染妃娘娘到。”

上官玥雯聽到太監的通報，心跳突然加快，她想要見到那個女子卻又害怕見到那個女子，染妃娘娘就是皇上口中的‘染染’吧，她曾經多少的夜晚含着對這個女子的恨意獨自入眠。

“參見染妃娘娘。”按位分來說，暮染的位分是比她高的，所以她更恨，自己已經為皇上誕下一子，可是卻比不上這個剛入宮的女子，自己還要跟她見禮。

“起來吧，我此次突然造訪希望沒有吓到玥妃娘娘。”

“貴妃娘娘言重了。”上官玥雯低頭掩去眉目。

“相信皇上的旨意你已經聽說了，我想見見小皇子。”

上官玥雯的指尖狠狠地陷入掌心，皇上竟然讓這個女人教導她的湛兒，湛兒可是自己唯一的砝碼，皇上這樣做是為了讓湛兒養在她的身邊嗎？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湛兒是自己費盡了心機才懷上的，又是用了多大的心力才把他安全地生了下來，絕不能就這樣拱手讓人。

“是，臣妾已經聽說了，湛兒此刻正在書房念書，可是湛兒性子倔，只怕會沖撞了貴妃娘娘。”

“沒關系，如果染妃不介意的話，我想去看看他。”

“是，貴妃娘娘請随我來。”

上官玥雯帶着暮染來到書房外，在這裏已經可以聽到一個稚童的讀書聲，年紀應該比琪兒小一些，可是為什麽這麽小的孩子已經在讀治國之策了，看來這個上官玥雯的野心不小啊。

“貴妃娘娘請進。”

進入書房，書桌的後面坐着一個粉雕玉砌的男孩子，跟洛昙辰倒是相似。

“湛兒，快來見過貴妃娘娘。”

洛子湛擡眸看向暮染，好冷的眼神，跟琪兒剛見自己的時候不相上下。

洛子湛子書桌後站起身子，走到暮染面前。“見過貴妃娘娘。”

暮染知道他心中甚是不悅，也難怪他，自己現在可以算是跟他的母妃争奪他父皇的人，在現代來說就是後媽，哪個孩子會對後媽有好臉色。

“湛兒，初次見面，可是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你父皇把你交給我教導，你聽說了吧。”

洛子湛皺眉，“我不要，我要呆在母妃這裏。”在他的意識裏把自己交給別的女人教導的意思就是自己要跟母妃分開。

暮染勾起嘴角，伸手去撫摸洛子湛的頭頂，這個動作以前她經常對琪兒做的，可是洛子湛卻躲開了，暮染也不甚在意，“你誤會了，我沒有讓你跟你的母妃分開，只是你要在每天的巳時和申時來我的宮中學習，然後剩下的時間就是你自己的，這樣可以嗎？”

洛子湛奇怪地看着暮染，從來沒人問過自己‘可以嗎？’。父皇很少理自己，而母妃總是說今天一定要把這個念會。

洛子湛點點頭，暮染想要去撫他的腦袋，可是想了想還是縮回了手，只怕這個孩子比琪兒更難纏啊，宓兒怎麽會一見面就那麽喜歡自己呢？

“我曾經遇到過一個男孩子，他一開始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如果以後你們能見面的話，或許能成為好朋友。”

“朋友？那是什麽？”洛子湛疑惑地問道。

“朋友就是跟你一起玩耍，有了好東西一起分享，闖了禍一起承擔的人。”

暮染見洛子湛依舊是一臉迷惑的表情，不禁心生憐惜，又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好了，明日巳時別忘了來我的宮中。”

暮染一行人離開之後，上官玥雯對自己的兒子說到：“剛剛那個女人是跟母妃搶奪你父皇的人，她不是個好人，所以她說的任何話你都不要相信，還有明日去她宮中的時候任何東西也不要吃，任何茶也不要喝，知道嗎？”

洛子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上官玥雯緊緊地摟住自己的兒子，她絕對不能失去湛兒，她不相信那個女人真的會好好地教導自己的兒子，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加害自己的湛兒的。

暮染回到自己的宮中後，寫了一封信交給了李公公，才得以好好得歇一口氣，想起這半個月發生的事，仿佛時間已經過了好久，洛昙辰是為自己受的傷，而他現在的狀況實在是不能住持朝政，甚至他現在的狀況都不能讓大臣們知道，甚至是不能讓那個敬王爺知道，如果大臣們知道他現在的狀況的話會對敬王爺的野心更有利，因為他們都知道大臣們是不會允許這樣一個人坐在皇帝的位置上的，而洛昙辰唯一的兒子洛子湛還只有幾歲，那麽敬王爺繼任皇位的可能性就大得多，就算只有一面之緣，暮染也看得出那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所以現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能拖就拖，就算不知道洛昙辰什麽時候能好起來，也或許他永遠都不能好起來了，就算是這樣，自己也要讓他唯一的兒子好好長大。

暮染回到自己的宮中，宮女們均是向她行禮，其實今天李公公已經向自己介紹過她們了，她們都是李公公親自挑選的，最前面的兩個是她的貼身宮女，一個叫爾靈，一個叫爾青。

兩個人長得倒也是清秀可人，只是不知道人品怎麽樣。

爾靈上前接下暮染手裏的披風，爾青則是倒了熱茶端到暮染的面前，倒也算是機靈。

“貴妃娘娘，天色已晚，要傳膳嗎？”開口的是爾靈。

“不用了，我今天太累了，沒有胃口，就不吃了。”

“那要不要讓禦膳房為娘娘熬完粥？”爾青問道。

“也好，不過不必去禦膳房那麽麻煩了，這宮中不是有小廚房嗎？随便做一點就好了。”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做。”爾青回答道。

“等一下。”暮染喊住她。

爾青恭敬地站在那裏，“娘娘還有什麽吩咐嗎？”

“以後你們在面前都自稱名字好了，我不習慣別人稱自己為奴婢，你就稱自己為青兒，你就稱自己為靈兒。”暮染指向爾靈，然後環顧了一下所有的宮女，“還有你們，這樣的話我聽着會舒服一些。”

衆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後，爾靈向暮染行禮，“是，靈兒知道了。”

“青兒也知道了。”

“好就是這樣，你們以後也要這樣稱呼自己，好了，都各自去忙吧。”

“是，娘娘。”

暮染在榻上坐下之後，爾靈忙拿來一條毯子蓋在暮染的腿上。

“爾靈，你幾歲入的宮？”

“五歲。”

這些宮女的來歷，李公公也大致都跟自己說過，“靈兒，你進宮這麽多年，世态炎涼相信你也是看過不少，不過，只要你衷心于我，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不過有些話我必須放在了前頭，我最恨的就是背叛我的人，宮中的誘惑很多，但是叛主的人從來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是，靈兒知道了。”

暮染嘆了一口氣，“你也別怪我吓你，只是現在正值多事之秋，我難免會謹慎一些，只要你們做好自己的本分，我就不會虧待你們的。”

很快爾青就把粥熬好了，暮染嘗了一口，倒還算是不錯，“青兒，這是你自己熬的嗎？”

“是的，娘娘。”

暮染微笑着看她，“還不錯，不過我做的恐怕要比你好啊，如果你想學的話，到時候我教教你，我雖然很不喜歡皇宮，但是能有一個小廚房也算是不錯了，還算是能滿足我自己的胃。”

爾青，爾靈聽了，難免會驚訝，“原來娘娘會做菜。”

暮染神情中有些得意，“當然了，我還會做甜點，不過只會做一道。”

爾青，爾靈均是一笑，這個貴妃娘娘不太一樣呢。

這一天下來，暮染也真是累壞了，洗過澡之後，沾床就睡了過去，第二天等着她的還有一大堆堆積了已久的奏折。

雖然女人不能進入禦書房，但是有了皇上的聖谕，也就有了例外，禦書房裏除了有暮染，還有莫丞相，其實這些奏折莫丞相大都處理過了，有些則是需要皇上的印鑒，有些則是需要皇上親自批閱回複的。

需要蓋上印鑒的，暮染都一一處理好了，而這些需要皇上親自批複的則是由暮染和莫丞相商議過對策之後，由暮染執朱筆回複。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直到李公公提醒她時辰已經到了。

“莫丞相，今天救先到這裏吧，湛兒他學習的時間要到了。”

“是，臣先告退。”

暮染看着莫丞相離去的背影，他是怎麽看待自己的呢，一個跟他的女兒搶夫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