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洛子湛的生活

“娘娘您回來了。”就算是暮染能進禦書房，爾青和爾靈她們兩個是不能進去的，暮染也不忍心讓她們兩個在外面等，所以就沒有讓她們跟去。

“嗯，湛兒他來了沒有？”

“回娘娘，小皇子他還沒有來。”因為宮中只有湛兒一個皇子，所以宮裏的人都稱他為小皇子。

暮染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只怕是不想來吧。

“娘娘，要不要靈兒去催一次催風流農夫。”畢竟現在是染妃娘娘在統領後宮事宜，這種事玥妃娘娘怎麽能疏忽呢，就算是小皇子他不願意來，她也應該讓小皇子來啊，這不是和染妃娘娘公然作對嗎？

“不用了，再等一會兒吧，說不定是被什麽事耽擱了。”

在暮染等了許久之後，洛子湛才出現。

“染妃娘娘久等了。”洛子湛一副大人的模樣，真是叫暮染苦笑不得。

“為什麽遲了這麽久？”

“因為我在看書，忘記了時間。”洛子湛回答道，他不喜歡所有跟母妃搶父皇的女人，尤其是這個一出現位置就在母妃之上的女人。

“哦，原來是這樣，下次不可以這樣了，知道嗎？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給別人承諾，既然跟人約定好了就要遵守，這才是君子所為，而且放女孩子鴿子的男孩子都不是好孩子。”雖然她明白這遲到一定是有故意的成分在裏面，好在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什麽是放鴿子？”

“放鴿子就是不遵守約定，讓女孩子空等。”

“是，謹遵染妃娘娘教誨。”又是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暮染蹲下身子用食指戳了一下洛子湛的腦袋，“你還真是不可愛，哪有一點兒小孩子的樣子，比那時候的琪兒還不可愛，還是宓兒好啊，男孩子就是比不上女孩子。”

洛子湛雖然好奇暮染嘴裏的琪兒和宓兒究竟是誰，不過母妃告訴過他禍從口出，要謹言慎行，所以即使好奇，他也不會去問的。

“請問染妃娘娘，今天要教琪兒什麽？”他才不指望這個女人真的會教自己什麽東西。

暮染站起身子，“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今天就不學習了，我給你講故事吧。”

“謝染妃娘娘。”依舊是一副酷酷的樣子。

暮染給他講的故事是，這就是乾茗琪和洛子湛的不同，當初暮染給乾茗琪講的故事是。

“染妃娘娘。”為什麽染妃娘娘講着講着突然停下來了？

暮染回過神，看着面前的洛子湛，“對不起，我突然想起我給另一個男孩子講的故事還沒有講完。”

“也是這個故事嗎？”

“不是的，是另外一個故事。”

“那是個什麽樣的故事？”

“是個很有趣的故事，你想聽嗎？”

“想，不過我想先把這個故事聽完。”

暮染摸摸洛子湛的腦袋，“好，先把這個故事講完，可是現在已經過了你上課的時辰了，你可以回去玩了，記得申時還要過來。”

“是，染妃娘娘，湛兒告退。”

洛子湛離開之後，暮染問身邊的爾青道：“小皇子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嗎？他好像不會笑，你們見他笑過嗎？”

“回娘娘，小皇子他是洛國唯一的皇子，所以大臣們都對小皇子寄予厚望，玥妃娘娘她也是對小皇子要求很嚴，小皇子的所有時間幾乎都是在念書和練武。”

“那皇上呢，皇上也對小皇子要求很嚴格嗎？會逼着他念書？”

“這個倒是沒有，皇上雖然只有這一個皇子，不過似乎對小皇子也不親近，只是偶爾去看看他，每次見小皇子也都是考核他的功課，所以玥妃娘娘想要得到皇上的注意，對小皇子的要求也越發地高采陰全文閱讀。”

“原來是這樣，小皇子未免太可憐了些，童年不應該是這樣的，雖然他将來可能會成為洛國的皇帝，可是他終究還是個孩子。”

爾青聽着暮染的話，心中覺得好奇怪，染妃娘娘話中的意思是小皇子有可能是未來的皇上，而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嫉恨，她也是皇上的妃子啊，如果将來她能生下龍子難道她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嗎？她還在可憐小皇子，真是搞不懂，染妃娘娘跟宮裏的娘娘們都不一樣哎。

“對了，莫大人的女兒是淩妃是不是？”

“是的。”

“那這個淩妃得寵嗎？”

“得寵倒是沒有，皇上他對所有的妃子都是雨露均沾的，也沒有說對誰特別寵愛，但是以前淩妃跟玥妃她們兩個的位分是最高的，現在是娘娘您的位分最高。”

“你是說淩妃跟玥妃的位分是相同的？”

“是這樣的。”

玥妃因為誕下皇子所以位分高，那淩妃就是因為她的父親吧？

“你知道淩妃的姐姐莫淩絮現在怎麽樣了嗎？她嫁人了沒有？”暮染突然想起自己離開君府那日遇見的那個女人，自己還告訴她自己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的。

“娘娘是說莫家的大小姐？她本來被送到了寧城的君府做了君城主的姬妾，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君城主把君府裏所有的姬妾都遣散了，莫家大小姐也被送了回來。本來皇上為她指了一門很好的親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突然取消了，自那之後就有傳言說莫家的大小姐莫淩絮是個不祥之人，之後她就一直呆在家裏，也沒有人提親。”

暮染聽過之後，心中是愧疚的，畢竟她現在的狀況有一定程度上也是自己造成的。

暮染用過午膳之後，又去了禦書房，此次她倒是聽到了一個跟自己有關的消息，祈國的新帝即位了，即位的是祈承楠，這是暮染早就預料到的，她知道君璃冉不會還讓祈承烨活着的。

“貴妃娘娘，祈國的新帝即位，按理我們應該要派人去祝賀的。”

“派大臣去就可以了吧，禮單就讓禮部去拟。”她記得上次在乾國的時候，乾茗羽即位，祈國派來恭賀的人也就是一個大臣，而洛昙辰之所以會去是因為自己的那個三月之期。

“是，臣知道了，禮單拟好之後會交給娘娘過目的。”

祈國的皇位也終于塵埃落定，祈國、乾國都是新帝即位，年輕的帝王會給國家帶來不一樣的氣息，可是洛昙辰他現在的狀況都是因為自己，接下來的路還不知道會怎樣。

申時一到，暮染準時回到宮中，這次洛子湛倒是準時，“嗯，很好，沒有遲到，有進步。”

“你來之前這裏在幹什麽？”

“在念書。”

“又在念書？你都不休息的嗎？你的平常功課是誰在教？”皇子都應該是有老師的吧。

“是齊太傅在教。”

“那書是他讓你念的嗎？”

“是的仙河大帝全文閱讀。”

“好，既然這樣的話，你就把你剛剛念的書給我背一遍吧，還要給我解釋書中寫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就這樣，洛子湛開始跟暮染背誦他最近在背的一本書，暮染光聽着就覺得艱澀難懂，不過洛子湛倒是背的挺順，意思也解釋得很準确，暮染開始懷疑洛昙辰讓自己教導洛子湛的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确的，她現在看洛子湛就像是在看一個小神童，自己有什麽能教他的呢？

“你真的很棒，這麽長的東西你這麽快就背完了，那我們不念書了，我教你下棋怎麽樣？”

“是，染妃娘娘。”

爾靈把棋盤擺好，暮染和洛子湛各坐一邊，“湛兒以前學過棋嗎？”

“學過。”

“好，那我們先下一局，好不好。”

“好。”

暮染執白子，洛子湛執黑子，其實洛子湛的棋藝跟暮染根本沒法比，畢竟暮染學了這麽多年，洛子湛還只是個孩子，可是暮染發現這個孩子的殺伐心極重，好勝而且有些狠，這跟她認識的洛昙辰完全不一樣，這麽小的孩子怎麽又如此重的心思。

棋局很快結束，黑子兵敗如山倒，洛子湛眼睛中流露出不甘。

“勝敗乃兵家常事，勝不驕敗不餒才是最重要的。”

暮染看着棋盤說到：“這樣我們來玩猜拳，贏了的人才可以落子，輸了的人就失去落子的機會，怎麽樣？”

說是下棋倒不如說是游戲，在落子的時候，暮染會跟洛子湛講自己為什麽會把棋子落在這個位置。

這幾局下來倒也是有輸有贏，暮染看時辰已經不早，就準備讓他回去了。

“好了，今天的學習時間就到這裏，明天記得過來。”

“是，染妃娘娘。”只是說完之後，洛子湛似乎又欲言又止。

“你還有什麽事嗎？”暮染問道。

“父皇他現在怎麽樣了？”

這個小孩子表面上冷冰冰的，心裏還是希望得到自己父親的關愛的吧，父親這個角色對每個小孩子來說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還好，很快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洛子湛低下頭，“父皇他不喜歡見到我。”聲音中有着不加掩飾的失落和沮喪。

“怎麽會呢，每個父母都是愛着自己的孩子的，你的父皇只是不會表達而已，其實他的心裏是喜歡你的。”

“不是這樣的，母妃說，只有我努力念書、用功習武，父皇才會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