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再見莫淩絮

暮染見洛子湛面有沮喪，心有不忍，“我給你唱首歌，好不好？”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整個時候有個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你知道你最美……”

“這是什麽歌？好怪啊。”

“這首歌的名字是《寶貝》，每個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無價之寶，所以就算你不那麽用功，不那麽優秀他們還是照樣會喜歡你的。”

“娘娘，玥妃娘娘派人來接小皇子了。”

“原來已經誤了時辰，你快回去吧，免得你母妃擔心，明天要準時過來知道嗎？”

“知道了，染妃娘娘。”

“好，你回去吧。”

洛子湛離開之後，爾靈輕聲說道：“不就是耽擱了一小會兒，看把玥妃娘娘給急的，生怕娘娘吃了小皇子似的。”

暮染聽了，笑着跟爾靈說到：“這也是人之常情，湛兒他是宮中唯一的皇子，交到我手中，他的母妃自然是不放心的。”

玥妃站在自己的宮門口焦急地張望，“湛兒怎麽還不回來呢，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娘娘別擔心，說不定只是路上耽擱了。”娘娘的心情她也了解，小皇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後宮中都說娘娘是最有希望當上皇後的人，因為娘娘生下了皇上唯一的子嗣，可是她知道皇上他從來都沒有對娘娘另眼相看。

“娘娘，小皇子回來了。”

上官玥雯忙迎上前仔細查看洛子湛，“怎麽樣？受傷了嗎？她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母妃我沒事。”

上官玥雯頓時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對了，她今天教了你什麽？”

“下棋。”

“下棋？湛兒，她說的話，你都不要相信，她會害你的，只有母妃才是真心對你好的。”

“母妃，我知道了。”他知道母妃不喜歡染妃娘娘，可是染妃娘娘不像母妃說的那樣，他覺得染妃娘娘對自己挺好的，她還給自己講故事，唱歌，母妃就重來沒對自己做過這些，母妃都是督促自己念書，習武。

夜幕降臨，暮染已經打發她們下去休息了，她還是不習慣自己睡覺的時候有人守着，暮染披着厚厚的披風坐在臺階上，此刻大殿中空空蕩蕩地，暮染雙臂抱膝，額頭頂着着膝蓋，洛昙辰那邊還是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君璃冉呢，他一定生氣了吧，所以過了這麽久了都沒有來找自己，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對自己不聞不問過，也是，如果自己是他，也會生氣的，在新婚當日就跟別的男人離開，給他留下一個爛攤子，不跟他商量一下就來到洛國的皇宮還成為了洛昙辰的妃子，他該是生氣的，自己理解，可是為什麽，心中還是那麽難過，那麽委屈呢？

次日，暮染在洛國的皇宮遇見了一個故人，她就是莫淩絮。

莫淩絮見到暮染的時候還不算是特別驚訝，因為當她聽說宮中來了一個染妃娘娘的時候，她就想到了暮染，可是前一陣子，君城主大婚，她不是已經嫁給君璃冉了嗎？難道君城主娶的是別人？可是當初君城主對她的寵愛她是親眼所見，怎麽可能會娶別的女人，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敢妄自揣測，今日見到宮中的染妃娘娘才知道原來她真的是自己在君府見過的那個女子。

暮染見到她的時候，也小小地擔心了一下，因為這裏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跟君璃冉拜過堂了，那日随洛昙辰一起去婚禮的人除了李公公和侍衛李斂至，其他人都留在了洛昙辰的身邊，如果莫淩絮跟別人說了些什麽的話，自己就岌岌可危了。

“臣女見過染妃娘娘。”

“莫姑娘請起。”

“謝染妃娘娘。”

“莫姑娘進宮是來看淩妃的吧。”

“是，淩妃派人捎信回府說，近日心中有些煩悶，想跟臣女說說話，也好排解心中的煩悶。”

暮染掃了一眼莫淩絮身後的侍女，對莫淩絮說到：“我看着莫姑娘有些眼熟，甚為親切，不知莫姑娘稍後可否去我的宮中坐坐。”

莫淩絮心思一轉知道她是有話要跟自己說，“是，臣女稍後定當拜訪。”

莫淩婕見自己的姐姐今日似乎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自己的話，她聽見了沒有，“姐姐，你怎麽了？”

莫淩絮回過神來，“沒什麽，想起了一些事情，對了，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宮中的嫔妃們都對這個從天而降的貴妃娘娘很不滿，一出現就被封為貴妃，還統領前朝後宮所有的事務，古往今來，哪有女子幹涉朝政的先例，而且除了皇上的聖谕，我們都不清楚這個貴妃娘娘的來歷，姐姐，你說她是不是別有圖謀，皇上又不是老糊塗了，怎麽可能讓一個女人管理朝政呢？”

“現在是在宮中，你切不可胡說，小心隔牆有耳。”

莫淩婕卻滿不在乎，“怕什麽，現在宮中都在說這件事，皇上究竟在哪兒，她也不肯說，只說在夜深寒那裏，我看啊，她就是圖謀不軌。”

“你怎麽還是那麽口無遮攔，現在有父親在朝中，還能幫襯着你，到時候，父親卸甲歸田，到時候怎麽死的你都不知道，你以為你在宮中有現在的位置是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父親大人，你要學着謹言慎行，不然到時候有你受的。”

“我還沒問你呢，這次為什麽又叫姐姐進宮，你難道不知道嫔妃是不能随便見外人的嗎？就算是家人也一樣，你這樣頻繁地叫我進宮看你，是會落人話柄的。”

莫淩婕的情緒突然變得失落了起來，“姐姐，其實我已經猜到了，這個染妃娘娘就是皇上口中的‘染染’，你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的，皇上睡着的時候，喊的那個名字，其實我是見過那個女子的畫像的，可是我沒有勇氣去确認。”

“這麽說，你還沒見過那位染妃娘娘？”怎麽可能？

“可是按理，她是宮中位分最高的嫔妃，你們應該去給行禮的，難道你沒去？”就算妹妹她耍小性子也不應該如此不顧禮數啊？

“不是的，不是我一個人沒去，宮中所有的妃子都沒有去，大家是商量好了的。”

原來是她們對染妃娘娘的抗議，“那染妃娘娘有什麽反應？”

“奇怪的就是這裏，她沒有任何反應，如果說她不知道有這個規矩的話，她身邊的人也會提醒她的，李公公也會提醒她的，可是她就當做是沒有這件事一般。”

“那是她對你們大度，婕兒一以後切不可跟貴妃娘娘作對，置身事外，努力保全自己就好。”

“姐姐，可是我嫉妒她，她不僅得到了皇上的愛，還得到了至高無上的身份，如果皇上回到皇宮的話，她豈不是成了唯一受寵的人？我不要，不要這樣。”

莫淩絮把哭泣着的妹妹摟在懷裏，當時她就跟婕兒說過，一旦有人來打破這後宮的平衡的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而這個打破平衡的女人出現了，而這個女人同樣也是打破君府平衡的那一個，自己和這個女人仿佛有着緣分一般，她離開君府的那日碰到了自己，而自己則是選擇不告訴任何人她離開的消息，自己也算是間接地幫她離開了君府，而她告訴自己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所以她才有了勇氣抗旨拒婚，也應該是因為她的原因，皇上才收回賜婚，現在自己又在洛國的皇宮中遇到了她，看來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莫淩絮離開淩妃宮中之後，來到了暮染的宮中，“參見貴妃娘娘。”

“莫姑娘不用多禮。”随即轉身對自己身後的宮女說到：“你們都下去吧，我想跟莫姑娘單獨談談。”

“是，貴妃娘娘。”

“青兒和靈兒留下。”

爾青和爾靈對視了一眼，又站回到了暮染的身後。

莫淩絮知道暮染一定是有重要的話要對自己說，随即也對自己身後的侍女說到：“你也先到外面等着吧。”

莫淩絮的侍女離開之後，暮染才開口說到：“莫姑娘別來無恙，先請坐吧，靈兒，上茶。”

靈兒聞言，轉身倒了一杯熱茶，端至莫淩絮的面前，“請用茶。”

莫淩絮接過熱茶捧在手心，稍稍定了定心聲，“染妃娘娘倒是變化了很多。”

“是啊，我們都不是當初的自己了，我知道莫姑娘在此看到我很奇怪，不過我有一事相求。”

“染妃娘娘折煞臣女了，娘娘但說無妨。”

“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不過我不希望你透露出去，我實話跟你說，這關系着洛國的命運，如果一個不小心的話，洛國只怕是會掀起一股不小的風浪，到時候只怕不止你的妹妹淩妃，你的父親也會受到牽連的。”

莫淩絮驚詫，“難道是皇上他出了什麽事了嗎？”

“這件事是機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皇上他暫時無法回到皇宮，如果讓有心逆反的人知道的話，一定會趁此機會争奪皇位的，到時候不僅後宮、朝堂會動蕩，只怕洛國的百姓也不能安穩了。”

莫淩絮點點頭，“好，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不過娘娘自己也要小心，宮中的嫔妃對娘娘有所不滿。”

“謝謝你的提醒，能在這裏遇見熟人的感覺真好。”

莫淩絮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麽明亮輕快，周身仿佛都染着陽光的味道，難怪這麽多人都喜歡她，不是沒有理由的。

莫淩絮離開之後，暮染轉過身去看着爾靈和爾青，“剛剛我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既然你們跟在我身邊我也不打算瞞着你們，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我看得出你們兩個都是好姑娘，我也不忌諱你們，這些事李公公和張侍衛他們都知道，現在我說與你們聽，不過你們要發誓不能告訴任何人。”

就在暮染剛剛把她們兩個留在這裏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染妃娘娘已經把她們兩個當做自己人了。

“是，青兒發誓絕不将娘娘的秘密告訴別人，否則不得好死。”

“靈兒也發誓。”

“好，你們不用緊張，我跟洛昙辰，也就是你們的皇上是朋友，他前一段時間去寧城參加君璃冉的婚禮，你們都知道吧，其實那場婚禮的新娘就是我。”

爾青，爾靈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随即用手捂住，暮染笑着看着她們的動作，“其實我并不是你們皇上的妃子，封妃只是為了方便行事而已，洛昙辰他是為我受的傷，我自然會為他守住他的江山，敬王爺他觊觎皇上的位置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他一旦得知皇上出了事不能處理朝政，他一定會說服衆大臣另立新帝的，而洛昙辰唯一的兒子洛子湛還小，那皇位無疑會落到他洛敬擎的身上，到時候洛子湛他只怕也是活不成了。”

“娘娘，那皇上他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暮染望向殿外，“我也不知道，或許很快，或許一輩子也好不起來，所以我要讓洛子湛登上皇位，他能處理朝政再也不怕敬王威脅的時候，我才能放心。”

“那君城主他……”

“是我對不起他，可是洛昙辰是我的朋友，他為我做過太多的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為了救我受傷了，這一次更是傷的嚴重，我怎麽能放下他不管呢？”

暮染收回目光，“現在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們了，就是代表我把你們看做是自己人了，你們不會讓我失望吧？”

“娘娘放心，我們一定會誓死追随娘娘的。”

“好，現在湛兒他來的時辰也快到了，我不是跟你們說過我會做一道甜點嗎？我現在就給你們露一手，也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你們兩個也過來給我打打下手。”

“是，娘娘。”娘娘說要親手做甜點給她們嘗嘗哎。

小廚房裏，三個人忙的不亦樂乎，不一會兒甜點終于做好了，“來嘗嘗我的手藝，看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