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窗外落下一只鴿子,又落下一只鴿子,又落下一只鴿子……
好的,可以烤着吃了。
許樂居然遲到了小半個時辰,秦青給她點的豪華烤肉飯都已經涼透了。
在秦青逐漸暴躁之前,許樂終于頂着一顆毛毛躁躁的丸子頭殺過來了。
她打着哈欠看秦青,一副沒怎麽睡醒的樣子。
平時愛穿的小短裙換成了淺色直筒連衣裙,秦青打量了她片刻,“你好像……”
沒忍住說了實話,“有點兒發福啊。”
不是在電話裏跟她說什麽“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嗎,不是說想她想得茶飯不思了嗎?
秦青望着她珠圓玉潤的小臉和隐隐約約的雙下巴……
許樂作勢要撲過來錘她,“秦青青,你的眼怎麽那麽毒啊!”
她最近,确實有兩條箍腰的小裙子穿不上了。
許樂滿心絕望。
難道她已經跨過美好的花季,直接跳到人老珠黃的步驟了嗎?
慘。
慘絕人寰。
慘無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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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不忍睹。
許樂捂着臉,要被自己慘哭了。
“不過還是好看的。”
秦青安慰着她那已然七零八碎的自尊心,又問,“烤肉飯還要吃嗎?吃的話我讓服務員端去熱一熱。”
許樂嫌棄的把木制餐盤推遠了,“不吃不吃,看起來好油膩啊。”
她甚至敏感的聞到了一絲烤肉的腥味兒,有點兒惡心。
秦青看着她,“既然這樣的話,那麽……”
許樂也看着她,“那麽……”
F城的夜生活比起Z市來不遑多讓,不過下午六點多鐘,KTV的大堂排滿了預訂好包廂,準備無縫銜接上一波的年輕人。
她們到前臺問了下,還好還有空餘的包廂,只不過小包中包都已訂滿,剩下的只剩大包了。
大包就大包,秦青打算掃微信。
頁面剛生成旁邊就有人說話,“我們訂了中包,不嫌棄的話一起吧。”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寸頭男生,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他旁邊站着一對兒男女,而那對兒男女舉止親密,顯然是戀人關系。
男生說,“這是我發小和他女朋友,他們人挺好的。”
許樂在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搭讪的意圖不要太明顯好嗎,以她對青青的了解這種水平的搭讪她是一定會拒絕的。
果然,秦青對着那人微微笑了一下,“謝謝……”
許樂暗襯∶聽聽,多麽熟悉的拒絕前奏。
“那就打擾你們了……”
嗯……
……???!!
直到一起坐在包廂裏,許樂還有點兒匪夷所思——青青竟然答應了?
死活撩不動的性冷淡……啊呸,高嶺之花小姐姐人設呢?
她偏過頭,小聲問秦青,“青青,你是不是讓薄老板氣傻了?”
秦青面無表情,“別跟我提這個人,胃癌晚期估計已經病死了。”
許樂果斷閉上嘴。
青青果然是在生氣,而且,這氣一時半會兒消不掉。
默默給薄老板點了根蠟,希望他近期還是先不要出現了。
剛剛過來搭讪的男生過來問她倆,“你們要點什麽歌?”
許樂随便報了兩首。
“你呢?”
男生看向秦青。
秦青,“我先不用點了,等會兒和她一起唱就行。”
許樂∶“???”
她剛剛都是亂點的,确定要一起唱??
男生又開始問,“還沒問你們叫什麽?我李澤,桃李的李,恩澤的澤。”
秦青看着那張大大的笑臉,也跟着笑了一下,“許青。”
許樂∶…………
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咳,我叫秦樂。”
接下來的相處還算正常,那對兒情侶像麥霸一樣嗨到不行,幾乎首首都是情歌對唱,從冷門小衆唱到英文主題曲。
像開了一個小型演唱會,偶爾停下來坐到旁邊和她們聊上幾句。
挺熱情的,看上去十分樂意為朋友的感□□業貢獻一份力。
秦青倒是也回答,但是有些話說了等于沒說。
對方問,“許小姐有男朋友嗎?”
她說,“這事兒看緣分。”
對方問,“許小姐喜歡什麽類型的男生?”
她說,“慢慢來,現在不是很着急考慮。”
對方再問……
不好意思,對方這次沒有問出口。
到許樂點的歌了,她把秦青從沙發上拉走。
歌曲字幕出完,伴奏音樂響起來,許樂站在流光溢彩的燈光下深情款款的唱——
“怎麽也飛不出
花花的世界
原來我是一只
酒醉的蝴蝶……”
下面那對兒情侶的竊竊私語驀然中斷,看向許樂的目光皆是被震懾住的模樣。
秦青面無表情的接上她。
“你的那一句誓約
來的輕描又淡寫
卻要換我這一生
再也解不開的結……”
直到整個包廂裏都回蕩着兩人的合唱——
“春去鏡前花
秋來水中月
原來我就是那一只
酒醉的蝴蝶~”
中間換歌的空檔包廂裏鴉雀無聲,先前搭讪的李澤也有些表情呆滞。
他以為餐風飲露的仙女,其實是只會扭秧歌的仙鶴。
一時之間,有些無法适應。
不過臺上的兩個人鎮定自若,秦青扭了頭問她,“下一首是什麽?”
之前許樂點歌的時候,她沒仔細聽。
“嗯……《套馬杆》。”
“……”
大概是這首奔放的歌太費嗓子,秦青唱完之後感覺聲嘶力竭,嗓子裏都冒煙兒,咕咚咕咚幹了大半瓶礦泉水。
李澤看向她的眼神更迷幻了。
中途秦青出去上廁所,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她還是沒有回來。
許樂忍不住要發信息問她,和不相熟的人同處一室總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誰知道六七分鐘前青青就跟她發了信息,“出來吧,我在外面等你,別忘了把賬單‘劃’一下。”
許樂不動聲色的從錢包裏掏出幾百塊錢,又不動聲色的往沙發上的背包邊兒上一推。
然後泰然自若的站起身,“我也去一下廁所……”
秦青又住回工作室,對她來說酒店不如自己待習慣的房子自在。
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話,她實在不喜歡住酒店。
所以在租到合适的房子之前,她打算都在工作室住着。
那張床對于平時的秦青來說是綽綽有餘的,但當上面多了一個喜歡睡覺擺成“大”字的許樂之後,就不是那麽寬敞了。
秦青十分無語的看着在一邊呼呼大睡的某人。
睡眠質量還挺好,這麽快就睡着了,她不過是去熱了杯牛奶。
本來她是可以一個人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發個呆走個神,順便倚在床頭看半個鐘頭紀錄片的。
可現在只能聽許樂哼唧着,模模糊糊的說夢話,什麽“開花”,什麽“小白”,總之就是亂七八糟的。
如果她沒記錯,就在一個多小時前這人還信誓旦旦非要跟她住一晚,說要和她進行一次閨蜜間的親切對話,并且撫平她的感情創傷。
秦青自問是沒有什麽感情創傷的,但許樂堅持,她也就随她了。
但是……
擺“大”字就擺“大”字了,說夢話就說夢話了,甚至那只小肉手“啪嗒”一下拍在腰上她也忍了。
為什麽還要揉胸呢?
秦青冷酷無情的拍掉那只不知死活的小胖手,克制住想把她踢下床的欲望,拿薄被把許女士裹成了一個厚厚的蠶蛹。
神奇的是,哪怕這樣她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秦青∶“??”
她的睡眠質量是不是好得有點兒離譜?有人在旁邊吹口風琴都不一定會把她吵醒吧。
把枕頭拿開一些,側過身背着她躺下。
屋裏的燈關掉了,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的臉龐,呵——很好,微信短信一個字都沒發呢,未接電話也沒有。
秦青有一瞬間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拉黑趙斌的時候,不小心連他一起也拉黑了。
秦青冷笑,最好一輩子都別來找她了,不然等着死吧。
然後秦青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薄林過來找她了,自己理所應當的沒有給她好臉色。
她甚至為了氣薄林,轉頭又和趙群複婚了。
大大的白色教堂裏空空蕩蕩,座位上沒有賓客,而是坐滿了和平鴿。
一只鴿子占一個座位。
更離奇的是,梁欣成了她的伴娘。
秦青說不出的抗拒,在戒指将要套上她無名指的那一刻,薄林突然出現在臺下。
他說,“不要結婚。”
本來是不想的,可被他這麽一說秦青就非結不可,她一邊搶過趙群手裏的戒指,自己戴到無名指上。
薄林不說話,桃花眼逐漸變成濃黑,像兩顆玉質棋子,陰森可怖。
他突然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揚起來,一下一下紮在自己身上。
白色的襯衫被湧出的鮮血浸濕,秦青尖叫一聲驟然撲過去抱住他。
那一瞬間天旋地轉,教堂消失了,和平鴿也消失了,趙群和梁欣也全都不見了。
她抱着薄林跌坐在浴室的地板上,蓮蓬頭開着,玻璃鏡上都是水汽。
她松開他,并沒有鮮血,那雙桃花眼也不是漆黑。
濕透的衣服一件件堆在灰白花紋的地板上,她被抱在流理臺上,薄林低下來咬她耳朵,“別丢下我。”
秦青沒應答,她咬着嘴唇緊緊盯着不遠處的蓮蓬頭,鹹澀的淚水劃過下巴,滴在他山巒一樣起伏着的勁拔脊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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