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熱風自湖面而來?, 輕盈躍上船頭，似嬉笑着鑽入船身，從?船中相?對而坐的兩人身上掠過。

風本無意, 人心卻有情。

剎那之間，兩人周身萦繞起一股淡淡的熱意, 即使是風過而來?也?無法将其吹散。

雲辭望着洛書錦，眼眸于一瞬後劇烈顫動?着，慌亂又緊張，連剛遞到嘴邊的糕點也?忘記要咬下。

洛書錦将頭從?枕着的手臂上擡起, 而後坐好。最開始他所設想?的, 是和雲阿辭表白自己心中情意，想?要讓她知道自己心裏對她究竟是怎樣的。

可也?不知為何, 話到了嘴邊, 卻又自然的換了一種說辭。

但他也?沒有太過慌張, 因為那也?确實是他心中的……另外一個?念頭。

喜歡和想?要觸碰，都?是他心裏的真正想?法。

雲辭沒說話, 洛書錦也?并未催促，只是安靜的看着她。

雲辭臉頰羞紅，紅暈一剎那沾染上她白皙面頰, 又紅又覺着燙。她不由低下頭，長長睫毛遮掩住她滿是緊張和不知所措的慌亂眼神。

見她害羞得不願擡頭，洛書錦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失禮。他怎麽能問?她這樣的問?題？親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也?不符合禮數, 要是讓爹娘知道了, 肯定要罵自己。

何況身前人還是雲辭。

他不該那樣。

洛書錦輕蹙了下眉, 嘴唇微張正欲開口時, 卻聽身前傳來?一聲很輕的：“可以。”

洛書錦愣住，本要開口的唇忽緊閉上, 眼裏滿是驚訝。他很是震驚，一度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而後見雲辭小心着擡起頭來?，滿面泛起的紅暈，眼波流轉，長睫微微顫動?着。她看了洛書錦一眼，眨眼：“我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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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書錦睜大雙眼，眼眸一瞬震顫，震驚而又覺得不可思議。

他幾乎脫口而出一句：“真的可以？”

雲辭輕輕點了下頭：“嗯。”

洛書錦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或者是天太熱出現了幻覺。他不由自主擡起手往自己臉上用?力捏了一把。

嗯，能感覺到痛感。不是在做夢，這也?不是幻覺。

就?是真的。

他眼底的笑意翻湧而出，蔓延至他整眼中。他低下頭去，還用?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可心中的歡喜藏不住，笑聲也?遮掩不住笑出聲來?。

雲辭眨了眨眼，腦袋輕偏，略帶幾分疑惑看着身前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洛書錦，而後更為不解。

她努了下嘴，輕擡衣袖甩了下，悶聲道：“洛書錦，你笑什麽呢？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兒？”

洛書錦擡起頭來?，笑容滿面，閃爍着歡喜笑意的眼眸裏滿滿當當的都?是雲辭。

他笑着：“怎麽可能會?是逗你玩兒？這種話，我說出口也?不容易啊。”

若是換做以往的任何一個?日子，他可都?不敢開這個?口。就?怕雲辭覺得他失禮，覺得他不懂規矩，以後不和自己往來?。

就?連私底下都?不敢随便亂說，哪裏敢當着她的面這般打趣她？給他兩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雲辭撇了撇嘴，悶哼一聲後，雙手環抱着雙膝，眼裏還有點悶悶的感覺。

洛書錦低頭輕笑了一下，而後起身，挪動?位置到雲辭那一邊，于她身側坐下。

雲辭自然往裏挪了些，騰出給洛書錦入座的足夠位置。她依舊抱着雙膝，不自覺将腦袋低垂下去，幾乎要埋在雙膝間。

洛書錦探頭往她那邊看去，緩了緩氣息後，小心出聲詢問?：“雲阿辭，你是生氣了嗎？”

雲辭搖了下頭。

她稍稍擡起一點頭，微側向洛書錦那一側。洛書錦眨了下眼，依舊注視着她。

她嘴唇輕抿了下，眼睫微微顫動?了兩下，似是有些糾結。

洛書錦安靜坐着，想?開口說點什麽，卻又擔心自己說的話不合适。他在心中思考了多種措辭，想?着哪一種說法會?讓雲阿辭覺得心情稍微好一點。

他凝神思索時，雲辭擡起頭來?，見他想?着什麽的樣子，不由皺了下眉，伸出手在他頭上拍了下。

洛書錦愣了愣，略有幾分疑惑轉過頭來?，見雲辭有些不悅模樣，他有點茫然意味擡起手摸了摸頭。

“怎、怎麽了？”

雲辭蹙眉，氣呼呼開口：“洛書錦，你這個?笨蛋！”

說完，她低下頭去，将腦袋埋在雙膝間，雙手緊緊環抱着雙膝，看起來?有種想?要自己靜靜的感覺。

“啊？”

洛書錦摸了摸腦袋，疑惑了好一會?兒，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雲阿辭為何這樣。

他愣住，眼神從?疑惑轉變為詫異，而後又有些欣喜浮現。

他看向雲辭，話語間是忍不住的笑意：“雲阿辭，你剛剛……是在等我親你嗎？”

“……”

雲辭緊抿着唇，臉更紅了，也?更燙了。她緊抱着自己的腿，沒擡頭，也?就?沒讓洛書錦看見自己此時的表情。

洛書錦面色更為欣喜，他眼睛亮起，眸子裏都?是閃爍的喜悅。他看着雲辭，笑問?道：“那我現在還能親你嗎？”

“……”

雲辭悶聲回答：“不給你親了！”

“啊？”洛書錦不解：“為何？”

“就?只是剛剛那一會?兒而已……我看你有點不開心，想?說些別的話哄哄你嘛。”

洛書錦伸出手指戳了戳雲辭肩膀：“雲阿辭，你之前說可以的，你答應了的，不能說話不算數呀。”

雲辭還是沒動?。

見她沒反應，洛書錦扁了扁嘴，模樣頓顯委屈。他伸出手抓住雲辭胳膊，撒嬌似的左右搖晃着：“雲阿辭～雲阿辭～”

雲辭被他搖晃着無法保持最初埋頭雙膝間的姿勢，不得不擡起頭來?。

她轉頭看向洛書錦，洛書錦立即朝她露出笑容。他眨巴眨巴眼睛，帶着那麽點讨好的意味。

“雲阿辭～”洛書錦晃了晃她胳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笑着湊過去，眼眸亮晶晶的注視着她眼睛。

雲辭抿了下唇，本就?沒有消退多少的面上紅暈因他的靠近反而加深了好些。她能清楚感覺到臉上的燙意，火辣辣的，仿佛靠近着一個?燃燒熊熊烈火的火堆。

她的臉像是被炙烤着一般，那種燙感讓她無法忽視。

她擡起另只手扶住洛書錦笑着靠過來?的臉：“你想?幹嘛……”

洛書錦歪了歪腦袋，坦然回答：“想?親你啊。”

他眨了下眼：“你不是都?答應了的麽？不許反悔。我可是兩只耳朵都?聽的清清楚楚。”

雲辭眼眸微微顫動?着：“那是剛剛……現在不想?給你親了。”

“啊？”洛書錦蹙起眉，一臉惋惜樣：“怎麽這樣……雲阿辭，你怎麽騙人呢？”

“……我哪裏有騙人？誰讓你自己剛剛磨磨唧唧不親的？”雲辭悶哼一聲：“怪你自己。”

“……”

洛書錦扁了下嘴，抓着她手臂的手不僅沒有松開，反而将她胳膊緊緊抱在自己懷裏。

他腦袋湊過去，在她頭上蹭了下，整個?人看起來?軟綿綿的貼靠在她身上。

他吸了吸鼻子，模樣委屈，嗓音放軟了好些：“姐姐～”

雲辭一愣，心中一驚，有些不可置信意味的轉頭看向洛書錦。

這時候喊她姐姐……真是過分……

“姐姐～”洛書錦顯然撒嬌着：“你怎麽這樣？說話不算話是小狗！”

“姐姐～”

“姐姐姐姐～”

雲辭臉更紅了，像是一只熟透的桃子。

她伸出手捏住洛書錦的臉，又羞又氣：“你不要喊了……你這樣有點過分。”

“哪裏過分？”洛書錦挑眉：“你不是一直都?很希望我喊你姐姐的麽？我現在喊你這麽多聲姐姐，你不高興嗎？”

“……”

要是以前，她肯定高興。可現在，情況顯然與那時候不同。

他現在這般撒着嬌喊她姐姐，可不是把她當姐姐，而是撒嬌要親她呀！

雲辭蹙眉時，洛書錦已經笑着靠過來?。兩人本就?挨得近，這會?兒更是近在咫尺，只需要再往前一點點就?能觸碰到彼此。

雲辭怔愣住，看着已在眼前的洛書錦，亦能清晰看見他長長的睫毛，以及他含笑眼眸中清楚顯映着的那個?小小的自己。

她眨了下眼。

洛書錦溫熱的呼吸撲打在她臉上，他眼睛彎彎，笑意盈盈，似是故意道：“姐姐，讓我親一下，好不好？”

雲辭眼珠微動?，眼波流轉間，情緒翻湧。

她輕咬了下唇，心跳入鼓錘，怦怦作響。

須臾後，她似乎聽見自己自嗓間發?出的一聲：“嗯……”

很輕，卻是真實的。

洛書錦嘴角勾起一抹更顯然的笑意。他往前湊去，小心翼翼靠近，薄薄的唇輕輕貼在雲辭溫柔而柔軟的雙唇上。

他眨了下眼，笑意收斂回的瞬間，心跳忽加快了好幾下，緊張感赫然。

雙手不動?聲色的擡起。一手扶着她纖細腰身，另只手放在她後頸處，小心着托住她的頭。

雲辭閉着眼，雙手放在膝上，緊張的交握在一起，不敢亂動?，也?不知道親吻時雙手本該放在哪裏。

唇瓣相?貼，呼吸糾纏着。

暧昧與溫熱氣息滋生後蔓延。

有風從?湖面吹拂而過，裹挾着漸漸熱烈起來?的熱意而來?。船身随風與水輕輕晃動?，似悠悠而搖擺。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花瓣随着風向飄揚來?，于半空中旋轉幾圈後，靜靜地落入湖水中，漾起數圈漣漪。

遠處有游船出現，隐約間能看見個?模糊的輪廓。

此船內，有兩人眷戀而深。

洛書錦耳尖紅透，脖子亦有些泛紅，呼吸熾熱又有些急促，他觸碰着雲辭的手掌因緊張而發?燙。燙意傳遞到雲辭皮膚上。

雲辭眼睫顫動?了幾下，呼吸有些亂，似有種不能喘息艱難之感。

她放在膝上的雙手不由擡起手，緊緊揪攥着洛書錦身前衣裳，嘴唇微張起，試圖得到更多的氣息。

胸中心跳亂糟糟的，根本不受她控制。

周圍氣溫仿佛升高了好些，她覺得有些熱。

同樣的感覺，洛書錦也?感受到。意識到自己心中激動?所為何時，他的理智在倏忽間占據上風，及時停住了可能會?讓他失控的行為。

他離開雲辭的唇，擡頭直起身。呼吸仍亂，胸口微微起伏着。

雲辭面頰緋紅，眼中閃爍着陣陣水光，流轉溫柔又含着羞澀之意注視着洛書錦。

她唇被洛書錦親的有些紅，輕抿之瞬，落在洛書錦眼中。

洛書錦抿着唇，忍着心中情緒，嗓間卻不由自主吞咽了兩下，喉結上下滾動?着。

他忍不住湊過去，又在雲辭唇上親了下。

相?比較剛才的纏綿眷戀，這次的吻如蜻蜓點水，相?碰後便分開。

他輕輕摩挲着雲辭的臉，柔軟而溫暖。

雲辭眨了下眼，臉頰不自覺往他掌心上輕蹭了兩下。

洛書錦笑了笑，眼神溫柔。

外邊有游船水聲響起，似有靠近之感。

洛書錦道：“好像有別家的游船過來?了，我們回去吧。”

雲辭乖乖點頭：“嗯。”

洛書錦走出船身，拿着船槳站在船頭，如來?時那般将小船搖擺回去。

這邊的水路方向他很熟絡，很快就?将小船搖回去，遠離那些前來?觀賞雲碧湖風景的游船。

下船時，雲辭心中的悸動?仍未平穩，她臉還是紅的，時不時用?衣袖拂動?兩下臉頰。

回去的路上，雲辭坐在馬車裏，腦中不由自主回想?起在小船上時和洛書錦親吻的畫面，還有他那柔聲撒嬌喊着自己“姐姐”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回蕩在耳邊，揮之不去。

而後，她本就?沒消退去紅暈的臉，更紅了一些。

她低下頭，雙手捧住臉，忍不住小小的跺了兩下腳，于心中尖叫了幾聲。

馬車外，駕車的洛書錦看似淡然，可耳尖泛起的紅卻表明着他內心尚未完全褪去的緊張。

他抿了下唇，另只手擡起摸了摸後頸，舒緩緊張感。

馬車在雲府大門前停下。

雲府大門依舊緊閉，門前沒有下人，只有兩盞懸挂在府門上随風搖晃的燈籠，明明還是白日，卻看起來?有那麽幾分蕭瑟感。

洛書錦敲了敲馬車門欄：“雲阿辭，你家到了。”

雲辭深深呼吸了幾次，而後才起身出去。洛書錦站在馬車下，向她伸出手。

雲辭頓了頓，将手放在他手中，被他小心扶着下了馬車。

雲辭看了眼緊閉着的雲府大門，眉心微蹙了下，而後又看回洛書錦。

她道：“洛書錦，我有東西?要給你，你跟我進?去吧。”

洛書錦愣了下，笑着點頭：“好！”

雲辭要去敲門，洛書錦卻搶先一步走過去，擡手用?力使勁敲打着府門。裏面的下人聽見聲音才急匆匆來?開門。

洛書錦和雲辭一起進?了雲府。

到雲辭小院後，洛書錦在小院等候，雲辭邁着大步子走回房間，徑直去向書桌所在，而後從?書桌後方的書架上取下來?一個?棕色錦盒。

她打開看了眼，确定東西?無誤後，又連忙走出房間。

她步伐匆匆，來?時去時都?沒發?覺，在她卧房裏，有另外一個?人在。

對方瞧她步子着急，也?就?沒有出聲喊她。

雲辭走出房間，行至洛書錦身前時将手中棕色錦盒遞過去。

洛書錦伸出雙手接住，他眼神有些驚喜，笑問?：“我能現在打開嗎？”

雲辭點頭：“可以。”

洛書錦将錦盒打開，裏面放着一枚雙圓環相?扣的翠玉玉佩，玉佩的淺綠絲線編織而成的穗花上綁着兩顆相?連的、同樣之地的溫潤翠玉玉珠，看起來?簡單而素雅。

洛書錦眼眸稍睜大了些。

雲辭道：“本來?應該是過段時間再給你的，我想?了想?，還是早些拿給你比較好，免得之後我忘了。”

洛書錦笑着：“這是……你自己做的？”

雲辭點了點頭：“嗯。我也?是第一次嘗試做玉佩，可能有些粗糙，你別介意。”

洛書錦笑出聲來?：“怎麽可能介意？我很喜歡！”

他又着重強調：“特別喜歡！”

雲辭看着洛書錦，嘴角止不住上揚。她笑着，眼睛彎彎的。

洛書錦亦笑着。

他将錦盒盒蓋合上，而後往前，伸出手将雲辭攬入懷中。

雲辭稍愣了下，慢慢擡起手，輕輕環住他腰身，腦袋靠在他胸前，聽着自他胸膛中傳來?的心髒跳動?之音。

她忽覺着心安。

洛書錦下巴抵在她頭上，左右撇了撇，蹭着她頭發?。而後有輕輕的笑聲落在她耳中。

她稍稍擡起頭望向他。他低眸，眼裏盡是笑意。

雲辭眉頭輕挑了下：“你笑什麽？”

洛書錦坦然：“高興啊。高興就?想?笑嘛。”

他忽然低下頭，在雲辭額頭上親了下。

動?作很快，親一下後很快收回。

雲辭愣了愣，反應過來?時擡手在他胳膊上拍了兩下，又左右環顧了下周圍，低聲道：“幹嘛……被人看見了怎麽辦？”

“這裏又沒有別人。”洛書錦笑着：“雲阿辭，我明天還能來?看你嗎？”

雲辭眨眼：“我說不能來?，你就?不來?了嗎？”

“你要是說不能的話，我就?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不過我想?，我還是會?偷偷來?的，比如說……”

“比如說，”雲辭接着他的話道：“躲在牆頭上？”

洛書錦笑出聲來?，也?沒否認：“對。”

反正他翻雲阿辭的院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知道躲在哪個?位置會?讓雲阿辭看不見自己、而自己卻能清楚看見她的所在。

就?像以前他偷偷來?這裏看她的時候一樣。

只是雲阿辭不知道。

雲辭看着洛書錦臉上喜悅笑容，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着。笑過後，她道：“好了，東西?也?給你了，你快回家吧。”

洛書錦挑眉：“這就?讓我回家了？不留我坐會?兒嗎？”

雲辭将他往院門方向推過去幾步：“反正你明日還要來?，今日就?不要坐了，趕緊回家去吧。”

洛書錦肩膀輕聳了聳，話語輕揚，難掩其中笑意：“好吧，那我明日再來?。到時候我再在你這裏多坐一會?兒。”

雲辭失笑：“行。”

将洛書錦送出小院院門。

洛書錦走出幾步，轉回身來?，笑着朝雲辭揮了揮胳膊。

雲辭向他擺了擺手臂示意。洛書錦轉身離去，雲辭站在小院門前，眼神溫柔着目送他離去，直至他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視線中，雲辭才慢悠悠收回目光。

她轉身走回院中，緩步行至房門前。她臉上是笑容，周身萦繞着歡喜氣息。

還未進?去，就?看見有人從?裏悠悠走出來?，面帶微笑注視着同樣帶着笑容的雲辭。

雲辭瞬間愣住，臉上的笑容僵頓住，眼神詫異，而後慌亂。

她不由睜大些眼睛：“母親？您怎麽在這裏？”

季青娘笑吟吟看着她：“本來?我是想?在這裏等你回來?和你說點事情的，不過你剛剛進?來?拿東西?的時候好像沒看見我在這。”

“……”

“但你放心，我方才什麽也?沒看見，”季青娘眼神堅定，又笑着補充道：“當然，什麽也?沒聽見。”

“真的。”

雲辭：“……”

雲辭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握緊衣袖，害羞之意浮現于面頰。她臉有些紅，頓覺不好意思。

季青娘見她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

雲辭一愣，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