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像情侶逛一次街

薇璇沉浸在一種難言的喜悅中,任由夜少年牽着,直到走到一條算不上繁華但也挺熱鬧的古樸街道才停下。

“這裏是?”

“小吃街哦~”夜聖柯如數家珍地指着古色古香的幾個建築,“這幾家都是有名的糕點坊呢,如果不能吃油煙食物,爽口糕點總可以吧?小璇也應該有品嘗美食的權利啊~”

【小璇也應該有品嘗美食的權利啊~】

話語在耳邊不斷回響,薇璇的鼻尖有點酸,她都算得上孤魂野鬼了,還談什麽自由自在生活的權利啊?……

“所以,今天小璇就放開了吃喝玩樂吧!我的荷包還是經得起你折騰的!”

“——嗯!”

…………

雖說是放開了吃喝,以薇璇極小的飯量,還是沒有花費多少。不過,薇璇少女盡興得很,夜少年便也開心了——唯一遺憾的,便是仍是沒有看到薇璇少女像孩子的那一面。即使是看到了喜歡的,薇璇也不過微微一笑罷了。

怎樣才能讓你沒有任何戒備,真正敞開胸懷呢?……

夜幕已黑,牽着手,一對少年人漫步在大街小巷。吹着帶着熱氣的晚風,無言卻也閑适。

再穿過這邊的巷子就可以到家了。夜少年卻不願就這樣結束這次出行,打着小算盤——要不要繞路呢?反正寶寶也不認路。

“@#¥%&……”

“¥*&*……”

小巷裏傳來幾句對話,粗聲粗氣的,聽着似乎是幾個酒鬼。

嗅到空氣中飄來的酒水味,薇璇捂住嘴有點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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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璇,還好吧?”夜少年焦急地問着,手以适中的力量在薇璇背上拍打安撫着。薇璇也不過是幹嘔了一陣,什麽都沒有吐出來。

不過這響動也引來了巷子裏的人的注意,那含糊不清罵罵咧咧的聲音幾秒便出現在巷口。幾個二十來歲、頭發染成彩色拖把、兇神惡煞、吊兒郎當的混混晃着步子向他們靠近。

“喲~這妞兒長得不錯。”一個醉得雙眼通紅的混混企圖摸上薇璇的臉,被薇璇狠狠瞪了一眼迅速躲開了。

“嗬!”後面的混混起哄,“還來脾氣了,兄弟們上了她!”

“你們要幹什麽?!”夜聖柯把薇璇拉到自己身後,接住了混混打過來的巴掌。

“你說呢?留下這妞就放你走。”混混笑得有些猥瑣,說話時帶出來的酒氣讓薇璇又是一陣幹嘔。

“想得美!丢下自己的人跑掉我還他媽是不是男人?!”

頭一次聽見溫雅的夜少年爆粗口,薇璇驚訝得愣住了,少年的形象瞬間颠覆了——雖說他丢下她也不符合他的個性,但如此直硬的拒絕還真的是難以想象啊……她寧願他自己先走,反正她是孤魂野鬼,他何必無辜受傷啊……

天空中有悶悶的雷聲,潛伏好久的雨滴終于砸了下來,淋得一群人異常狼狽。

混混們可沒有薇璇那麽好的心情還想那麽多有的沒的,直接幹上了——“TNND,死小子,給你好處你還不要了哈!爺不幹死你!”

混混的攻擊披頭蓋面而來,若要說自衛,夜少年的拳腳也勉強可以,但身後護着個薇璇少女便捉襟見肘了。

“嘶——”肚子挨了一拳,夜聖柯不禁疼彎了腰。

混混得意地笑,膝蓋冷不防被狠狠踹了一腳。定睛一看,卻是那一直躲在少年身後的那個妞兒。

“喲嗬!不自量力!乖乖的,哥哥們不想傷害你。嘿嘿嘿,過來讓哥哥好好疼你。這小臉蛋,打花了多可惜是吧?窮小子能有幾個錢,來跟哥哥吃香喝辣!兄弟們說是不是啊?!哈哈。”

“是啊,哈哈,大哥如此威武,從了吧,哈哈……”

“哈哈,大哥到時候可別吝啬不分給我們嘗嘗啊!”

……

薇璇的目光漸漸冰冷,扶着夜少年站好,緊緊拉着他的手,很認真地說:

“別放開我的手,好好站着,別動。”

“小璇,你……”

擔憂還未出口,夜少年便被眼前的景象消了音。

薇璇的手和夜聖柯的十指相扣,緊緊拉着,筆直的腿卻直擊那些醉得路都走不穩的混混的下盤,膝蓋也找機會撞擊着混混的小腹。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亂中卻有章法。即使是在雨中,也絲毫不受影響。

“瘋子,都是瘋子……”躲在後面還有些清醒的混混自知不是對手,連忙拖起地上的兄弟撤退。

“撤!快撤!”

“媽的,碰上個瘋女人!”……

看見他們走遠,夜聖柯才從震驚中緩沖過來,腦子還沒完全恢複工作,思維又當機了。

眼前是少女放大的臉,近得可以看見顫動的眼睫,嘴唇上有柔潤的觸感,微熱的氣息撲打在鼻翼……

用另一只手攬住踮着腳的女孩,十指依舊緊緊相扣着……

過了整整一分鐘,薇璇才移開臉,頰上緋紅緋紅的,手指扯了扯卻無法從少年掌間抽出來,便任由少年牽着了。

雨小了不少,淅淅瀝瀝的,有些江南煙雨的味道。夜少年似是風雨不驚,耳根卻将他出賣了個透。傻愣傻愣的,連傘就在手上都忘了撐。

“內個,”薇璇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腳步飛快像是想逃。夜少年被拖着向前走,只看見那褐色的長發一次又一次地被吹起,拂過他的臉。薇璇的腳步不曾慢,說一句話,斷句卻等了半天才接了下文:

“我、你……只是、拉着你的手,他們才能感覺到我的存在……只是這樣而已……而且我過度虛弱的時候,只能借着你的氣息維生……不要介意……”

“呵呵。”身後的夜少年輕笑,“小璇不要害羞啊~我怎麽會介意呢?不過,小璇那麽厲害,我也要變得更強大呀!”

你如此,強大到不需要依靠。我,也要更努力,強大到足以保護你,強大到讓你能放下心防放心依賴呀……

假期過得很快。暑假裏,夜少年除卻後一個月每天三個小時出去參加神秘興趣班的時間,都與薇璇少女呆在一起。所謂興趣班的神秘,也不過是夜少年在薇璇少女的詢問下屢屢賣關子的結果。每每詢問,夜少年總笑而不答,薇璇終不是什麽好奇心重的人,三言兩語便輕松過關。

假期過後,便是所有學生黨都深惡痛疾的上課,其中尤以奔“三”黨為代表——不巧,夜聖柯恰是一只直奔初三的好好少年。

觸景傷情罷,曾經也是那樣不想上學,卻在終于不用上學的時候找不到能做的事情,特別是夜少年不在身邊啊。薇璇在開學的前一夜躺在床上和夜聖柯天南地北地聊着天,不是很熱情,語氣依舊是淺淺淡淡的,每件事也不過三兩句,簡潔明了,卻也破天荒的算是多話了。

一個多月前在淋雨打架回來後,夜聖柯半夜發了次高燒。偏巧,夜爸夜媽都去了外地出差,薇璇徹夜未眠地照料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太陽開始露臉的時候才扒拉着床沿,累到睡着。等夜聖柯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女孩疲憊不堪的臉,甚至在陽光的照耀下有着蒼白到透明,就像會消失一樣。于是乎,夜少年便以種種理由,“逼迫”薇璇與他同床共枕。

“我有個姐姐。”

“嗯,我知道。”

“是個很好很好的人,漂亮溫柔潭水一樣的眼睛,一池春波。”

“你的姐姐嘛。”

“她在等一個男生,真美好。”

“……”你有我。猶豫了下,夜聖柯還是笑笑不說,沒有想到勇敢的小璇還是會有這種想法的,也好,這樣才是女孩子嘛。

“要是我認識莛禦學院的學生會長就好了,那樣就可以幫汐初找到那個男孩了……”

“小璇這麽厲害,一定可以當上的。”

“我嗎?”薇璇想了想,搖了搖頭,“太晚了,高中二年級生才有競選資格,我不想她因為等我成為會長而錯過整整一年。”

“這樣啊。”夜聖柯伸手揉了揉薇璇的頭發,心裏漸漸有了目标,“小璇這麽可愛的孩子,一定會如願認識會長的。不信我跟你拉鈎哦~”

“=-=//幼稚——不過勉為其難相信你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夜少年長那麽大第一次爆粗口……

小夜少年是學神啊!

因為璇子想認識學生會長,所以……小夜少年就……

那個神秘興趣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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