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路遇神經小女巫

“開學你還去興趣班麽？”

“嗯，當然。”

“小提琴拉得越來越好了。”

“呵呵，真的嗎？”聽到誇獎的夜少年又紅了臉，“要是願意讓我給你伴奏，那多好……”

“跳舞嗎？……”薇璇的手慢慢抓緊，卻感覺不到自己的動作——還是那樣飄飄零零的呀……忽然右手一暖，一股力量擴散開來，再次抓緊左手，那種筋骨活動開來的實在感讓她幸福得想笑，不禁握緊了右手少年的掌心。“如果有一天我能實實在在地活着，能站上同一個舞臺，你佐之以琴，我必伴之以舞！”

“真的？！”

“嗯。”

“小璇……”

“睡覺，明天你還要上課。”

“就一句——我想以後每天回家都看到你……”

“……”薇璇紅了耳根，把臉埋進軟軟的枕頭裏，背對着夜少年不說話。

“小璇？答應我嘛……”

“我睡着了！”

“噗嗤——”夜少年不禁噴笑，寶寶也有這麽頑皮的時候啊，“好，睡覺，這就算答應我咯～晚安！”

傍晚下着雨，薇璇一個人在窗臺上看着書，卻莫名地煩躁。無意間瞥了眼門口，卻發現夜聖柯的雨傘還孤單地靠在那裏——那個一淋雨就生病的笨蛋居然沒有帶傘！

遲疑了一下，薇璇還是拿起雨傘從窗臺上翻了出去。夜少年的房間在一樓，翻個窗臺再翻過栅欄，對柔韌性和彈跳性都極好的薇璇少女而言輕而易舉。幸而雨季，街上的行人不多，有也是撐着傘擋着臉匆匆而行，無暇顧及隐隐約約有把傘在空氣中飄。

Advertisement

跳過栅欄，剛站穩，還未邁步，便有一個穿着洛麗塔風格連衣裙的女孩站在她旁邊，撐着熒光綠的雨傘，很醒目，但不像路過的樣子。特別是那神色，竟像能看到她，而且絲毫不見驚訝。

那女孩突然奇怪地用手蓋住右眼，又轉而蓋住左眼，用不同的方式将薇璇好好打量了一番，她才有下一步動作：“你是靈體？！”

雖然看不出什麽害怕的神色，薇璇還是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你看得見我？”

“我……”深呼吸一口，女孩将目光凝聚在薇璇湖藍色的眸子上，不停地催眠自己——目光這麽澄澈的孩子就算是鬼也一定是好鬼，嗯，好鬼好鬼，一定是好鬼……“我是魔法界的首席魔女佐晴梓。也許你不相信，但我們生活的世界實際上是八合世界，有八個種族——凡間、天堂、地獄、靈界、魔法界、精靈界、妖精界和各種異能人組成的異漩界，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應該不是正常死亡的吧？明明是靈體，卻活得這麽健康……”

前面羅裏吧嗦了許多聽得薇璇有些不耐煩，卻被佐晴梓的最後兩句話鎮住了。佐晴梓迅速地伸直右臂，将食指中指微用力地抵在薇璇的額心。薇璇頓時覺得有一股暖流從她按壓的那一點湧出，源源不斷地滑過每一處經絡，許久沒有活動的身體瞬間感覺舒展開來，很是奇妙——也許真的是巫婆吧，她都能成這樣，還有什麽是不能相信的呢？

“原來是這樣……”通過靈識大概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佐晴梓喃喃道，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有一抹紅色摻和在螢綠的光芒間——好濃的紅線的氣息……如果幫助了這個靈體是不是可以取走她的一段紅線來救阿離？這麽純淨的紅線怕是別處再找不到了吧……阿離……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張明明很難過還要笑得很開心的臉，佐晴梓下了決定——“你等一下。”

甩了甩手，将那抹紅色散去，佐晴梓在雨中畫了個圈。薇璇只看見螢綠的光點繞成了一個環，卻不知為何這怪異的女巫對着那個镂空的環看得直皺眉頭，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你的姐姐……”

“汐初？！”佐晴梓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薇璇激動地打斷了——她是看見了汐初了嗎？！

“聽我說！你的姐姐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只能活不到三個月了。”

“不到三個月？！你胡說什麽？！！！小初現在一定活得好好的！”

“都說了別打斷了嘛！再打斷我就不告訴你了！真是沒禮貌的臭丫頭！”屢次被無視打斷的佐晴梓氣炸——這破丫頭就不能安分一點嗎？！哪裏有看上去那麽冷靜懂事啊啊啊！！！

“我……”薇璇再欲出聲，看見佐晴梓怨怼的眼神，還是收了口氣，“你說，我絕對不打斷了！”

“你姐姐的靈魂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但是她的生命跡象一切正常。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樣下去，會變成——植物人。诶诶诶！你別急啊，那一副要殺了我的表情我會不敢講下去的啦！人家好怕怕的！不過呢，如果有人可以替她控制身體，避免這方面的消耗，讓她的魂魄慢慢療養，直到适應身體為止，就不會有大的問題了……”

看見佐晴梓用食指敲着自己的下巴，沒有再講下去的意思，薇璇才小心地插了一句，有些戒備的味道：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幹嘛這樣啊！好心當成驢肝肺。哼～老娘還不管了呢！反正這種靈魂共生只有命格完全相輔相成的人和同卵雙胞胎才有可能做到，前一種的概率是億分幾的，後一種也是幾十萬分之幾，我也就蠻說，根本沒有操作性。這對雙方都沒有害的好嗎，一副我要加害于你的樣子，你就一靈體還有什麽我可以拿走利用的嗎？老娘我還樂得省事。”說到這，佐晴梓不禁有些心虛，聲音不自覺降了幾個調。又馬上覺得不夠氣勢，深呼吸一口，用最大肺活量狠狠傲嬌一回，“你不樂意聽，我還不樂得講，走了！”

“命格完全相輔相成？同卵雙胞胎？”薇璇輕聲重複着——是她命太好了麽，居然都讓她碰上了。急忙拽住佐晴梓的袖子，薇璇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是！我和汐初是同卵雙胞胎！是不是我可以救她……我要救她！！！……”

與佐晴梓話別後，薇璇精神恍惚地走到了莛禦學院初等部——這裏就是夜聖柯上課的地方了吧？……

雨下得有些大，淋得她全身濕透。不過如此又何妨，反正一縷幽魂，無人可見。

校門口、教學樓下，站了許多忘記帶傘的少年人。遲遲不見有人來接，有幾個便咬咬牙沖進了雨水裏自尋出路。

薇璇小心地靠着牆走進學校，尋找着那個熟悉的身影。走廊下推推搡搡的人很多，各種模樣，混雜在一起讓她看不清想要尋找的那個面容。正垂頭長嘆，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熟悉的聲音在腦後響起：“我在這裏。”

“……”薇璇轉身看着身後的少年，微愣，他是什麽時候站在她的身後的？張口欲問，卻發覺這個問題有點傻裏傻氣，便又閉了嘴。

看破了她那點小心思，不待她問，夜聖柯便自己将答案呈上：“啊——寶寶找不到我沒有關系，寶寶站在原地我去找就好了。”

“喂——”聽得臉頰發熱的少女讷讷不知所言，最後還是直接将雨傘塞到了夜少年手裏，“真是笨蛋，連傘都會忘了拿——不知道自己體質弱到一淋雨就生病嗎？”

“呵呵，還有個小笨蛋有傘卻淋得滿身濕呢。”夜聖柯溫雅地對着薇璇揚起笑容，看得薇璇少女不好意思地扭開頭。

撐起傘，牽緊女孩的手，夜聖柯慢慢邁入雨中：“走吧，我們——回家！”

一路上夜聖柯都把四分之三的傘傾向了薇璇，薇璇多次以自己早已濕透、靈魂什麽的不會感冒之類的拒絕，夜少年卻屢教不改。無奈，薇璇少女只好靠得近一點，再近一點……

走着路，牽着手，耳邊不斷回響的卻是佐晴梓帶來的關于姐姐的消息，真的希望這條回家的路可以長長長長地延伸下去……

…………

不意外的，雖然只是感冒，但夜少年算是坐實了“一淋雨就生病”的名號了。薇璇頭疼地泡着感冒藥遞給仍笑得開懷的夜少年：“你這家夥，都讓你好好撐傘了，都說我不可能感冒的嘛！明明就是一多病體質，也不懂得珍惜身體！”

“嘛，看小璇為我着急，對着我像個老媽子一樣，好幸福啊……”夜少年輕聲說着，将碗中澀苦的感冒藥劑一飲而盡，又對着薇璇笑得像盛開的百合花。

“真的是，要是我不在你身邊誰管你啊，難道就病死嗎？！”

“小璇怎麽會不在我身邊呢。”

“可是……”猶豫了一下，薇璇轉身望着窗外的雨，不敢看夜少年的臉，聲音細微得像是幻覺——“我要走了啊……”

耳畔回蕩着佐晴梓嘆息的語調：

【再過兩天就是你們的生日吧？那是唯一可以成功的時機呢……我可以保證照顧到你的姐姐适應生活，但那以後你要怎麽辦？】

【離開就好——本來就是孤魂野鬼。】

【言薇璇不是你想得那麽簡單！一旦共體，再離開，除非你永遠不沾染一絲陽光，否則——灰飛煙滅。】

【有什麽關系？！——我是無牽無挂的人……只要小初好好的就好！】……

薇璇仰起頭，讓眼角的潤濕倒流。

怎麽可能不怕？！她說了謊，怎麽可能真的無牽無挂呢？而且，再也不能沾染一絲光明……她一個人那麽怕黑怎麽辦？……

可是，眼睜睜地看着汐初死去，又怎麽可以？……

“聖柯……忘了我吧，這不過是一場夢……”

作者有話要說： 尼瑪，現在“呵呵”被玩壞後，看小夜少年的呵呵怎麽那麽奇怪TAT，明明是很溫暖的孩子！！！

今天臺風在我家門口登陸TAT

我還以為家裏因為臺風停電了TAT結果居然是跳閘了！！！我居然傻傻地在沒電的情況下過了八個小時……

可是人家可是說話算話的好孩子！今天更新晚了，但還是來了，人家很乖萌萌噠對不對！●v●【泥垢了←-←】

每年我農歷生日，老天爺都要送我一場臺風。不過本來25號我要返校月考（尼瑪考試第一天過生日心塞有木有！！！）沒法更新的，現在因為臺風考試請假咯~人家可以好好過生日好好更新了噢耶！快來祝【tu】賀【ca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