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将軍騎馬出潼關
九無妄和應迩一前一後打馬掠過了被九無妄幹掉的第一個崗哨,沒多一會就到了第二個崗哨:“開門放行!盛家村催糧!”
馬來得急,座上的人又穿着青月兵服,崗哨守衛不敢細探,立馬給開了門,令他們暢通無阻速度過了。
這一路過了好幾個崗哨,終于到了谷口,眼見着就看見外頭開闊的原野平川,卻不曾想谷口這一哨,居然設了一支百人小隊!
應迩咕咚咽了口口水,忍不住按上了自己的袖口,那裏佩戴着九無妄的袖箭,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這下……
可能要完!
沒成想九無妄依然是一臉的坦然,向守關的士兵道:“開門放心!奉将軍之命赴盛家村催糧!”
守關士兵上前一人,冷面嚴肅道:“令牌!”
令牌?什麽令牌?她還是頭一次知道出關要用令牌!
九無妄也不下馬,在馬上彎着腰對着那士兵就是一個響亮的大耳光,用勁之大生生扇得那士兵在原地轉了一圈:“令牌?這就是令牌!耽誤了将軍大事,你承擔得起嗎?”
說罷,又向其他守衛喝道:“還不開門放心?”
守衛們面面相觑,人都有欺善怕惡的一面,再加上他搬出将軍來,不聽也得聽,當下便紛紛去搬開路障,要放他們出去。
應迩不着痕跡的松了口氣,按在袖口的手正要松開,卻赫然聽身後幽幽傳來了一句:“本将軍,可不曾讓人去催過糧啊。”
完了!
——江寄北!
這借他名頭一用,怎麽還碰上原主了!
應迩僵硬着身子要轉過身去,卻被九無妄生生用冷眼組織了。
江寄北哪能聽不出九無妄的聲音啊,昨晚上他從山崖上跌落,消失了蹤跡,按理說就在山谷內,可他遍尋整個山谷也找不到這人,這才突然想起他要是還活着必會想辦法出谷去,要出谷就得經過谷口啊,這才特意快馬加鞭趕來警示崗哨絕不放人,結果,沒走出幾步,就探見其中一個崗哨的守衛已經被殺,不僅被殺了還被扒了衣服,便想到定是九無妄和前來接應他的人一塊換上青月的兵甲出谷去了,連忙追過來,也是幸好,被他逮了個正着。
于是當下便笑道:“一日未見,九公子怎麽……不想見我啊?”
九無妄潇潇灑灑摘下青月的盔帽,往地上一丢,這才淡然掉轉了馬頭,一臉桀骜之氣:“不過是嫌棄你們青月的軍甲太醜,見不得人罷了。”
說罷不着痕跡的打馬往應迩那邊一側,擋住江寄北的目光,雖然有心保護她,可守關口的上百守衛再加江寄北帶來的一百精兵,足足兩百人将他們團團圍住,明明谷口就在眼前,卻是半點突破的希望都沒有,更何況應迩還是個不能打的,唯一能打的還身負重傷。
江寄北也不急,臉上挂着令人讨厭的痞裏痞氣的笑容:“九公子與在下也算相識甚久,好不容易來我青月軍營一趟,不與我煮酒一遭,論道天下,豈不白來?”
九無妄滿臉高傲,似乎完全沒把現在的場面放在眼裏,一派風輕雲淡的模樣:“江将軍若有此心,不如改天攜好禮登門,來我軒轅帳中,我們再好好煮酒論道,暢談天下英雄事?”
江寄北嗤笑一聲,抱劍道:“九公子人都在我的地界上了,還打算讨價還價呢?”
他下了馬站在地上,九無妄人在馬上高他一截,正好俯下身去以身擋住即将出鞘的利劍,眉尾微挑,一臉挑釁張狂:“江将軍怎知,哪天不會橫着擡進我軒轅營帳呢?”
江寄北聞言也不惱,只微微眯了眯眼,瞥眼一看,便注意到了一直背對着他的應迩,正要再發難,卻見九無妄猶如利箭離弦,突然擊劍而來,直刺門面!
“林安!走!”
此時這兩百人都圍攻他而來,被他吸引了目光,只有這瞬間的松懈,想走,只有這唯一一個機會!
江寄北閃躲他這一劍已經是落後了一瞬,阻攔不及,眼見着另一匹戰馬已揚起了蹄子作勢要突圍,而反應迅速的那麽幾個士兵要去追,連忙抽空喊了一句:“別管她!先抓九無妄!”
九無妄一擊未中,一個反身擊退幾名士兵便飛身回到馬上,江寄北來不及上上馬,只抽出劍來又往前逼去,九無妄到底是身負重傷,只接了這一劍便被震得口吐鮮血,連忙從袖中丢出一枚圓球,觸地即炸,揚起大量塵灰,趁機便用力一夾馬腹,緊接其後,突出重圍。
應迩聽聞江寄北那聲怒吼,知道他念及舊情不殺自己,有意放自己離開,便刻意放慢了速度等着九無妄,未曾想他居然還藏着這樣的神器,便見他從彌天煙霧中一騎突出,猶如踏破天擎,傲然而來,身後煙塵滾滾,地裂天傾。
那個時候,應迩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不是風兮不是旙,将軍騎馬出潼關”吧。
但随即從煙塵裏追出來的一支利箭吓得她停止了一切幻想:“九公子!小心!”
九無妄躲閃不及,那一箭生生穿透了青月下等軍士的薄甲,狠狠紮進他背後!
“走!”他連一絲停留也沒有,路過她身邊時還順手拉了她手一把,“快走!”
應迩連忙一夾馬腹,竭盡全力追馬而去,不敢回頭也不敢停留,把前生所學所有的馬術技能都用盡在這一場奔逃裏,手依然緊緊相握,只是……
他的手卻在一點點松開,一點點冰涼下去,她立馬反手握住他的手,九無妄,你不能死啊!
煙霧好半天才散去,江寄北的手還保持着拉弓搭箭的姿勢,憤憤磨牙,放下了手裏的弓箭爬上了馬,怒道:“愣着做什麽?還不快追!”
幾個士兵這才後知後覺的應了,紛紛上馬跟着他一塊追了出去,只是他們倆馬術都一流,又領先了這麽長一段時間,等他們再去追哪還能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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