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倆世界
林水瑤離開後,人群之中,獨有一人身影挺拔不動。雙眸望着不遠處的豆花攤子,腳上跟釘了釘子一般。就這麽長在了地上。
溫婉,大方,美麗。每一個詞彙都那麽美好,還是出現在姑娘的身上。這是個和邵之瑜有着特別關系的姑娘,這個姑娘,不是自己...
無歌低垂着頭,腦袋裏一片空白,與邵之瑜同在一起九年,自己卻從未見過,甚至聽說過姑娘的名字。
或許說....莫說姑娘了,便是邵之瑜的朋友,他的圈子,似乎自己從未涉及,哪怕自己與他同吃同住了九年!
九年...莫說這個人的心,便是這個人的生活,自己都是游離在外的!
滿心的委屈就這麽湧了上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擡頭看着漸漸昏暗下來的天,紅了眼,那淚也在眼眶中打着轉。就是倔強的不肯掉落下來。
随着天越發的暗了,來來往往的人也漸漸少了起來,鹹城不比之前的小鎮,熱鬧的很,因着城內難得的安詳已是不易,到了夜晚,并無多少人會在街上逗留。
無歌來來回回的看着漸漸少去的人群,抿了抿唇,這才擡腿往回一步一步走去。
無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去的。
直到用膳,沐浴,睡覺,閉上眼,全部都是那個女子的身影。
腦袋裏只有二人款款而談的模樣。女子巧笑嫣然的模樣....
于是乎....徹夜無眠。
翌日,天還未亮,無歌便領着一小丫頭那裏拿來的雞毛撣子在院子裏練着劍,經過一整夜的醞釀,那怒氣,那不甘,統統化作戾氣,用武力,用運動發洩出來。
揮,挑,刺,跳躍,翻身,每一個動作都做的淋漓盡致。
初陽随着時間的推移,漸漸露出了頭角,溫暖的陽光灑落在鹹城的每一個角落。知州府中的院子因着陽光的慷慨普照,也越發的美麗精致起來。
“大人可是起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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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邵之瑜門口等候多時的小丫頭,捧着溫熱的水,一聽見屋內的動靜,立馬輕聲的敲着門,問道。
屋內悉悉索索的隔了一小會兒時間,邵之瑜才清冷着嗓子道
“進”
無歌的動作一僵,而後縱身一躍狠狠的對着空氣擡手一削,“呼呼”的風聲,帶着幾分殺氣。
落地,站定。無歌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大步的往邵之瑜的屋子走去。
邵之瑜接過侍女遞過去的趕緊帕子,細細的洗漱着。
無歌啧站在一旁,沉默不語。邵之瑜向來少言,即便無歌一雙眼死死黏在了邵之瑜的身上,也不見邵之瑜有任何的不适。
“下去罷。”
侍女聽着,捧着盆子默默退了出去。無歌看着邵之瑜依舊不說話。邵之瑜這會兒也總算是無奈的開口說道
“今日一早便在舞劍,如今在這裏,是有話要對為師說?”
無歌點了點頭
“昨日來找師父,屋裏沒人。”
邵之瑜點了點頭
“去了一趟城外。”
“為何不帶上徒兒?”
無歌全然沒有平日裏與邵之瑜在一起時的輕松愉悅,雙目緊緊瞅着邵之瑜,仿佛要死咬着什麽,不肯松口。
“《大燕史》可曾抄譽完成?”
“既然徒兒答應寫,自然會寫,師父為何不帶徒兒一起?”
說着,無歌皺起眉頭
“還是說,師父只是打算将我帶離京城,并未讓徒兒插手薊州洪澇之事?”
“城外并非你想的那般,不讓你去自然有為師的道理!莫要在胡鬧了,好生在家抄譽《大燕史》”
邵之瑜聽着,想着昨日見着邵之瑜和那樣一名女子就這麽從城外進來,頓時怒火中燒。“噌”的一下站起身來,帶落了身後的凳子。道
“為什麽每次都要拒絕我,每次都要将我踢出師父的生活,師父的計劃?我在師父眼裏就這麽沒有用?師父當我想要做官是為什麽!”
無歌說着後退了兩步。道
“算了。”
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邵之瑜抿着唇,看着開着的門,耳朵裏回響的還是無歌方才的話語“為什麽每次都要拒絕我,每次都要将我踢出師父的生活?師父的計劃?”
邵之瑜聽着,默默的垂下了眼睑。
無歌,我不可能陪伴你一輩子,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平靜安逸的生活,更加适合你。
想着,邵之瑜看着侍女端着一疊疊精致的早膳,放在桌上,卻怎麽也也沒有了胃口。
看了會兒,便讓侍女拿來油紙将一些點心包了起來,以防餓肚子。
又交了些帶來的人,往阜外走去。昨天夜裏與鐘玮的接觸,也大約明白了此人的脾性。這次怕是要在薊州呆上好些時候了。
比起将薊州知州的位置空出來,城外的洪澇要更加棘手一些啊。
還有那糧倉...還有這府邸的金庫!
滿滿的計劃,頓時如同一個一個的可拼接的木塊,漸漸的在腦海中成形,而無歌方才的控訴與話語,再次被壓縮在了腦海中的某個角落之中....
然而,就在邵之瑜出府之時,無歌的房門也悄悄打了開來。看着邵之瑜離開的方向,微微眯起雙眸
“哼,別想甩開我。至于那姑娘....想都別想!”
無歌就這麽懷着一腔怒火縱身朝邵之瑜的方向追了過去。
因着邵之瑜是帶着人出城的,雖然無歌後頭跟着倒也沒有發現什麽。
無歌一直跟着邵之瑜到鹹城城門。
在城門之中,無歌并沒有看到昨日的那大蔥,倒是看到了知州鐘玮。二人寒顫了一會兒,便讓人開了城門,不過一個小縫,幾人迅速的出了城門,一會兒工夫就立馬關的嚴嚴實實的。
無歌低頭想了想,也走了上去,敲了敲城門。瞭望臺裏的守兵忙走了出來
“誰啊!誰敲門!”
無歌一身官服,往那一站,肅穆不言語,倒也有些官威。
“這位大人有何吩咐?”
守兵見無歌衣着,有些踟蹰的問道
“本官本本是跟着丞相前來的,之前小厮傳話傳岔了,他們以為本官已經出城,如今急急趕來,不想丞相與鐘大人已然出城,還不快快開城門讓本官出去!”
京裏頭派了倆官下來的事邵之瑜倒是知曉的。
忙道
“小的見過大人,待會兒小的給開城門,大人得盡快出去,與丞相大人回合。外面饑民已經不要命了,萬萬不可讓他們鑽了空子來攻城了。”
無歌含笑點頭
“自然。”
守衛忙哈着腰谄媚到
“這饑民已是然讓人頭疼的很了,如今大人來了。可算是遇上救星了。”
守衛一邊說着,一邊開始讓人開門。無歌見門縫一開,立馬測身就走了出去,剛站定
“砰”的一聲,城門在身後被死死的關了起來。
無歌扭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城門,這才回頭看着這被城門所隔絕的兩個世界。
無歌從京城一路走來,遇上不少逃難的饑民,見過衣衫褴褛面露兇狠的,見過死氣沉沉的。
可當看到當前這個畫面的時候,無歌震驚之餘,卻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城門外的樹木皆是一片狼藉,死了的莫說牲畜,便是那老鼠都能夠搶個頭破血流。還有那縮在角落裏,還在哺乳期的婦女,懷裏的孩子連着哭叫聲都如同一只貓崽兒一般,哭的狠了,婦人便将一旁死豬的血抹一些給孩子吃。
幾人對于無歌的突然出現并不驚訝,看着無歌的眼神就如同一雙死寂無望一般,讓人連悲涼的情緒都生不出來。
無歌咽了咽口水。這樣也能活着,還活了這麽久,好頑強的生命力。
而後,随之而來的便是憤怒!
朝廷在接到折子的時候,立馬就撥了糧草下來,怎還會是這樣的一番景象?
這裏的官員不僅僅是“貪官”二字就能夠解釋的清楚的,簡直就是人性泯滅了!這樣的景象,封了城門,昧了災銀。真真該是要株連才能解恨!
無歌看了看四周,往前走了好一會兒,已經看不到邵之瑜的身影了。無歌嘆了口氣,只得小心的往深處走去。
這裏之前所相鄰的本也是一個城鎮,只是如今除了這高高矮矮的房屋,看不出一絲當初的繁華來。
空蕩的大街,橫七豎八的躺着餓的“哼唧”作響的人,還散發着一股惡臭。如同....腐朽的味道。
這種味道,有些是新的,有些是很久的。帶着無歌記憶中的.....屍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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