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夏葵怔住,錯愕地看着葉霧白,然而,他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猛然掙開她的手。夏葵畢竟以前是靠打架吃飯的,當即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麽,下一刻,兩人同時沖向茶幾上的小刀,夏葵離得更近,左手抓過小刀,反身瞬間爆發,冰涼的刀尖堪堪停在葉霧白脖前,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劃破這位店長大人的喉嚨。
她距離他很近,右手按着他的左手,壓在他胸口心髒處,掀起眼皮,涼涼地看着葉霧白。
葉霧白下意識屏住呼吸,擡高了下颚,喉結微動,垂眼對上她的視線。
夏葵痞痞一笑:“店長,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我要你的命?”
“這還不叫想要我的命?”葉霧白溫聲道,似乎并不驚慌。
“被襲擊的是我。”
“所以,我也很奇怪,你們沒有商量好嗎?”
“商量什麽?你究竟什麽意思?”夏葵收了笑臉,不客氣地拿刀尖輕輕點上他的皮膚,“那個襲擊我的人中途放棄了,可見TA發現目标出錯。原本我們的洗澡順序,你是最後。”
葉霧白像是沒看到眼前的小刀似的,面不改色道:“別忘了,是你要求換順序。”
夏葵:“所以我他媽倒黴,差點替你被砍。你到底哪裏看出我想要害你?”
葉霧白看着她生氣的臉,一臉平靜地反問:“那你為什麽偷偷進入我家?”
兩人之前沒有捅破的這層窗戶紙,突然被葉霧白掀開。夏葵心裏很快把問題想了一遍:葉霧白是詐她,還是真的拿住了她的把柄?
夏葵不打算承認:“別冤枉好人。”
葉霧白不緊不慢道:“你在我家停留了十分鐘,中途在客廳坐了會,翻看了冰箱,打開了書櫃的所有抽屜,你在卧室裏翻找了衣櫃,床頭櫃,然後似乎還對我的床頭燈造型很感興趣,玩了一會。”
若非親眼所見,他不可能把細節說得這麽明白,難道他真的在家裏裝了監控?
葉霧白像是看穿了夏葵的想法:“沒錯,我确實在家裏裝了監控。”
Advertisement
夏葵不為所動,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樣,哪怕被葉霧白揭穿,她也不害怕,反倒是換上一張諧谑的表情,說:“你一個單身大男人,在家裏裝攝像頭,看自己吃飯睡覺打飛機?”
她這張嘴欠起來,梁見空都想打。
但是,葉霧白定力很好,無視夏葵的挑釁:“你想在我家找什麽?”
“好奇,想看看未來老板是個怎麽樣的人。”夏葵也不跟他裝寧死不屈,随口開始胡編,但這也不算全部瞎編,她是想了解下葉霧白這個人,才偷偷去他家裏。
她吊兒郎當的模樣,根本沒有在怕他,可明明她手裏拿着刀,刀尖刺着他的動脈,他卻淡定自若,毫不退讓地追問:“你的任務是什麽,你究竟是什麽人?”
夏葵忽然覺得葉霧白有點意思,這個男人全然一副低調溫和的樣子,可在看到她拿着刀的時候,并沒有驚慌失措,這個可以解釋為有人天生心理素質好,臨危不亂,可他現在不斷試探她,打算往她身上開刀,或許,這個人并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
自打他們第一次見面,夏葵一直占據着心理優勢,以為她在暗,他在明,可現在看來,劇本倒退,一切都不是那麽回事。如果葉霧白第一面就認出她闖入他家的嫌疑人,那麽,錄用她,把她留在身邊的居心,就值得玩味了。
夏葵突然收了刀,小刀在她手裏轉了個圈,她重新将它放在茶幾上,這是她的套路,姑且先表個态,她真不想要他命。
“我就是很好奇你,所以去你店裏應聘,去你家看看,其他沒了,你愛信不信。”夏葵倒在沙發上,伸展雙臂往後一擱,浴袍展開一些,露出她漂亮的鎖骨,“倒是你,惹上什麽事了吧?沒看出來啊,店長,都有人想要追殺你,你到底犯了什麽大事。”
葉霧白站着沒動,目光觸及她又立刻收回:“他們派你來,沒跟你說嗎?”
夏葵氣急反笑,狠狠拍了下沙發:“你聽不懂人話啊,我一背鍋的沒找你算賬已經算好了,別什麽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葉霧白也不跟她争,從褲袋裏拿出一張紙,放在茶幾上,推到夏葵面前,夏葵掃了一眼,神色不明。
那張紙條正是她在葉霧白屋裏看到的:剩下一天。
“首先,你看到這張紙條,并沒有任何反應,正常人至少會提醒我一句,但你選擇忽略,可能是不想暴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你想說根本沒看到,那天你在房間門口停留了足夠久的時間,請問你在做什麽?另外,下午在湖邊,穆木突然身體不适,緊接着只剩下我們倆,你一邊放着一天的歌,一邊拿出小刀,是在暗示我什麽?最後……”葉霧白在此處停頓了下,神色不明地居高臨下望着夏葵,“紙條不止一張。”
葉霧白又拿出一張紙條,緩緩舉到夏葵面前。
“我将她送到你身邊。”
夏葵散漫的目光逐漸聚焦,面色變了變,好你個葉霧白,還留了一手。
呵,聽他這番條理明晰的推論,她嫌疑還真大。
她怎麽覺得,自己像是掉到了圈裏。
葉霧白将兩張紙條拼成一張,擺放在夏葵面前,夏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邊上的沙發坐下。
夏葵拿腳踢開紙條,不屑道:“葉霧白。”她指名道姓,“說你腦子好用還是不好用呢?我這一手血難不成是假的,想害你的另有人在,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這紙條什麽回事,我都要辭職的人,管那麽多找死?再說,我本來不打算來,你非要我來,我如果是要你命的人,戲做得也太差了吧?”
葉霧白打量着她,夏葵的出現,第一次打破他這些年看似平靜的生活,他一直在觀察她,可越是觀察,越是疑惑,她的舉動往往出乎他的預料,起初他幾乎認定就是她,可她一直沒有進一步動作。現在,如她所言,如果她是預謀要他命的人,怎麽可能會放過湖邊的大好時機,又為什麽浪費了一個多月在他店裏幹活。
另外……他的目光落在她滿是血跡的手上,她說得不錯,血是真的。
如果她不是想要他命的那幫人,她又是哪一派的,為何接近他?
“而且,”夏葵突然出聲,打斷了葉霧白的思緒,“剛才打鬥的時候,我感覺對方不是個女人。”
雖然不是很确定,但肢體接觸的時候,這人骨架不小,肌肉力量很強,最重要的是,胸部不軟。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陷入沉默,因為都有所保留,所以都無法相信對方,甚至對對方的身份越發懷疑。
夏葵先擡了擡下巴,示意葉霧白:“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要報警嗎?”
她故意這麽問是篤定葉霧白不會報警,他提前預料到有人要害他,卻隐忍不發,暗地觀察,可見有什麽讓他不願意或者不能報警。
葉霧白指了指她的手,說:“先去處理傷口吧。”
“哦,這個啊,不是我的血,我在那人身上留了個窟窿。”夏葵勾起唇,“相信我不是害你的人了?”
葉霧白低頭笑了下,再次擡頭的時候,神色比剛才略顯輕松:“但我還是不知道,你接近我為了什麽。”
夏葵頭大,這人還真是執着,她翻了個白眼,直接起身進到浴室洗手,繼續開始扯謊:“店長,我跟你坦白,我是個慣犯,以前手腳不幹淨過,在警察局也有案底,所以我那次進你家是想撈些什麽,可忍住了,畢竟我也想洗心革面嘛。後來發現你開了個店,就來應聘了。”
葉霧白跟着她來到浴室門口,倚靠在門邊,看着她對着鏡子擺弄了下亂掉的發型,一臉随意地滿嘴跑火車,竟是有點想笑,還真是個随心所欲的人,難道她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嗎?
夏葵甩了甩手上的水,一邊擦手,一邊轉過身,笑眯眯地說:“你問了我這麽多,我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像店長你這樣的完美好男人,惹了什麽人?”
葉霧白彎腰将扯下一半的浴簾重新挂上,淡淡道:“我不知道。”
夏葵以為自己夠敷衍了,沒想到他更敷衍。
他本人被追殺,而齊了梵只不過因為觸碰到了跟他有關的信息被人弄死,這一定是頂天的大事,他竟然說不知道?
夏葵慢慢靠近他,單手撐住浴室門框,将葉霧白堵在自己與浴缸之間,她仰起頭,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浴室的燈恰好打在他的臉上,她能清晰地看見他垂下的眼簾,以及根根分明的睫毛落在臉上的陰影。
夏葵惡趣味地笑了笑:“店長,不老實啊,你都在家裏裝監控了,能不知道是誰想害自己?”
葉霧白回以淺笑:“正因為不知道,才要裝,如果知道,我也不會誤會你。”
夏葵盯着他的眼睛,他一派坦然,她只好松開手作罷,說:“你不願意說,沒關系。我也沒打算知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亘古不變的道理。我洗澡了,要不您先回避下?”
葉霧白退出浴室,看着她關上浴室的門。他在原地站了會,直到聽見裏面響起水流的聲音。
他打開房裏所有的燈,室內瞬間明亮,他從浴室門口,沿着客廳向窗口走去,地上有明顯的水漬,直到落地窗前。
窗依然開着,從外頭吹進來陣陣熱風,把兩側的窗簾高高吹起,輕輕落下,窗外立着幾棵樹,有些年頭,長勢喜人,夜色下,細密的枝葉看起來黑影重重。
葉霧白蹲下身,手指隔着空氣慢慢拂過地面,視線觸及到客廳與陽臺的邊緣處留有血跡,他靠近仔細看了會,血跡呈滴落的點狀,夏葵說她沒有受傷,那麽這個血跡應該就是嫌疑人的。
沒想到她的身手如此了得,若換做別人,估計早就成了刀下魂。
葉霧白淡漠地望着血跡,鬧了個大烏龍,沒能把人引出來啊。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