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沐浴PLAY,霸道将軍/愛上我
沈谡坐在浴池外的蓮瓣臺階上,肩頭斜披了件素色裏衣,發髻半解,尚未入浴,只一雙白生生的小腿泡于水中。
浴池是花形的,墨玉砌壁,冒着冉冉乳煙,熏得長歌白皙肌膚粉意微醺。明皇風流,為貴妃築海棠湯,以示盛寵金妝,惹五陵貴人争相效仿。
可衛國公府上這湯池并非為他而築,從前沐浴其間的,也不知是些什麽嬌娘。
他還在發呆,悄無聲響地,駭人氣息從後背襲來。
……薛孤意。
沈谡的身子僵硬了,斜眼瞄去,怪不得,薛孤意身法本來就好,又赤着腳,他确實很難察覺。
像親昵的獅一樣,蒼雲半蹲在他身後,頭抵于他肩膀,雙臂穿過他腰身,一手環他,一手撫上他大腿。
肌膚相貼的熱感乍然閃現,他這才發覺薛孤意不但鞋未穿,衣裳也未系。
早在登上馬車時,沈谡已開始忐忑。
草長莺飛,煙水明媚的曲江之畔迎來了櫻桃宴。翠帷紅幄相接,應酬其間,有新科進士,有當朝權貴。他不過是個三甲,在狀元郎的光焰下算不得耀眼,可唯獨就有那麽一道視線,來自右羽林大将軍、新晉衛國公,時不時凝駐他身。
宴散後,新進士各自歸館,貧者步行,殷者打馬,寶馬雕車一早等候接應的,他是獨一個,羨煞群英。而他知道,與此同時的另一出口,載着薛孤意的骈騑骖駕也向衛國公府歸去。
薛孤意好像……生氣了。
甫至府,薛孤意即命令他沐浴,不用想都知道浴後将行何事,可如今這澡還未開洗,人已入了內。
“阿谡。”
一聲喚,有粗砺手掌爬入他大腿內側。
沈谡遭針刺似地抖了一下。
橫在眼底的手臂裹着紫色錦緞,麒麟暗紋,宮闱獨有的織法,華貴、炫耀,襯極了身後人矯健肉軀,卻和沈谡過于蒼白的膚色格格不入。
薛孤意開始舔咬他耳鬓,用衣襟大敞的胸膛蹭他後背。濕暖熱氣烘着他的意識,也不知是鼻腔呼出的,還是水池散發的。
“說句話。”貝齒叼着青絲,低語鑽入耳心。
兩片淺色唇瓣抖了抖,送出一聲:“多謝薛将軍。”
“我不想從你口中聽到謝字。”
懲罰似地,薛孤意把中衣拉下他肩頭,冷意驀然襲來,提醒他已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
為什麽要謝?當今科場,請薦盛行,布衣出身的他,何德何能名列三甲。
可不就是靠的正褪他衣服這人麽。
千裏迢迢,從吳越奔赴長安,滿懷期待的他才知曉,登科遠不止才學如此簡單。二度名落孫山,長物當盡,走投無路,他想如其他舉子所言,争取王公大人的青睐。
于是他遇上了薛孤意。
沈谡本想,薛孤意予他推彀,助他通榜;他便為薛孤意傾盡才智,謝君賞識。如此,兩全其美,各得其利。
可到頭來,薛孤意不過是要他打開腿。
薛孤意把他拖進浴池,沈谡想開口,想提醒薛孤意衣袍未脫,可對方不管不顧地吻住了他。
富有侵略性的吻,令人肖想,這位執掌禁衛的蒼雲将軍,或許在戰場上亦是如此做派。
嘴唇被咬,刺痛拉回他的注意力。身後是池壁,無路可逃,沈谡抱住薛孤意,迎合起這個吻。
衣衫盡濕。舌尖在追逐,鼻息在交融,顫動的氣魄在沈谡胸腔中翻湧着,化作吞咽唾液的咕咚聲。纏吻一陣,呼吸困頓時,薛孤意撈起他的雙腿,使他後背抵于池沿,上身懸空,這便要進入。
抗拒的呼聲,沒能從短氣的喉中發出。
幹澀、緊閉的甬道,被毫不留情貫穿到底。
疼啊。溫水被男根帶進穴裏,火辣辣的,沈谡身子痙攣着,想着,可能又擦破了。
長歌緊鎖的眉宇瞬間凝起冷汗,混着氤氲水珠,染成濡濕的一片。
被瀕死般的緊絞短暫扼住呼吸後,薛孤意大力抽插起來。
疼痛帶來的的昏黑與室內暧昧的暖黃在眼前混雜争鬥,沈谡摟着将軍的頸脖,斷斷續續呻吟。
他不懂。
他只是個長歌門收養的孤兒,樣貌充其量擔得起“端正”二字。
開元二十四年的槐黃時節,雕花燈籠酡紅了暮色。嚴肅把守的門衛,簇擁的扈從,衛國公狩獵晚歸,多予了除琴外身無長物的他一眼,一眼至今。
緣孽。
沈谡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清高地唾棄。一下,又一下,撞得池沿無情磨紅了脊背,撞得疼痛偷梁換柱了酸慰,水花四濺,他仿佛置身波濤浩淼的雲夢澤,沉浮。
他仰長頸脖,想找回清醒,腿卻不自覺勾上了侵犯者的腰。強健的大腿啪啪拍打着他股間,和了泉水的聲響格外刺耳。
意識快要溺斃。
猛地,薛孤意把他擡出水池,使他後背砸上白玉地磚。
沈谡的悶哼還未結束,深埋體內的孽物又開始無休止的抽送。
上好的蜀錦呀,無人關注地黯然滑落水澤。
李唐尚武,文人亦向往書劍飄零,他琴劍雙精,只未料,柔韌的身段在座主手下不曾斬敵任俠,只淪為床底間盡興放肆的資本。
像脫水的魚,掙紮在湖岸涸澤裏。越發急促的喘息推诿不去旁隅,正源于他自己。
堅實胸膛在他仰望的視線裏前後聳動,連珠熱汗沿着鋒利下颌流淌,舔着筋骨明晰的頸脖,爬進鎖骨間的凹陷,最終潛入隆起塊壘間的縫隙裏,悄然無痕。
他忽然覺得,口渴極了。
水霧,還在冒。薛孤意雙手撐于他身側,吐着氣,挺腰、送胯,粗長性器一下一下鑿進不适合交歡的菊穴。沉甸精囊啪啪拍打着會陰,沈谡自己的那根,竟也是立着的。
危險的挺翹,将被肏至頂峰的先兆。
薛孤意射了,沈谡的腦子也空了,直到發簪被抽出,青絲散下,他都毫無反應。
咔嚓。
沈谡回神時,薛孤意臉色陰沉,指間只餘殘花點點。
三春月照千山路,十裏花開一夜風。曲江春好,杏影嬈,宴上有套熟絡的同門進士,借時下簪花風俗,折及第花一枝為他髻發,他未拒絕,想來是被薛孤意看去了。
可笑。
“绾發而已。”他站在水中,垂眼道。
“那我看過幾日的慈恩寺,你不用去了。”
濕透的睫毛,豁然掀開。雁塔題名,新進士一生只一次的意氣風發,怎能錯過。
最終是沈谡妥協了,再直白不過的方式:對着欲物依然勃發的薛孤意,轉過身,兩臂撐于泉沿。
冰冷的手指描着他脊柱,并不滿意。
于是他垂下頭,把臀拱得再高,再後些,連腰肢都拗出內陷弧度,又騰出一只手,掰開自己的臀瓣。
飽滿肉丘下,尚未合攏的豔紅肉孔還蓄着濁液。剛從水中擡起的雙股潤光粼粼,像成熟的油桃,幾乎要散發出甜香的味道。
早已習慣的承歡姿态,依然刺激的長驅直入。
又是好一番鸾鳳颠倒,雲雨翻攪。
性事至激處,沈谡失手向前傾去,卻被薛孤意掐住脖子,深深按入懷中。
軀體緊貼地,薛孤意在他體內洩出。
沈谡恍惚覺得,他快死了,或由于窒息,或由于灼燙,或由于卑微。
可他還活着。薛孤意就着湯水洗淨了二人,又将他赤身裸體地抱回房中。
長歌有理由相信,這不是結束。
宣城紅毯,赤腳踩之仍覺松軟。乳黃塗料合着椒粉漆的牆,散發着隐隐暖香,銅仙鶴喙上托了蠟燭,立地得安詳。
繁複床褥被壓得下凹,宛如白雲承載了初生嬰孩。
金鈎滑,九重紗缦層層落下,帳內昏惑彌眼,帳外人影交疊。
淩亂人聲驚不醒假寐長夜,開元二十六年的探花郎,正在他的座主身下承歡,深宵未眠。
街燈連晝,皇城春秋。且許我共耽紅塵,趁月色絕妙,盛世尚好,風華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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