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沒有什麽要說的

程揚猛然睜開眼,狠狠推開楚凡,眼裏迸發出怒火,“你他媽發什麽酒瘋?”

楚凡被這樣一推,更加來氣了,又一次撲到程揚身上喊道:“不是不願意別人碰你麽!我忍了這麽久沒動你!怎麽顧緣就能拍你肩膀!我抓一下就不行了?我偏不!我就要抓!”

此時程揚的身體已經非常不對勁了,他強壓着身體裏的邪火,一腳将楚凡踹到床尾,攥緊拳頭起身往外走。

喝醉的楚凡戰鬥力驚人,一把将要跑的程揚拽回到了床上一股腦的撲在程揚身上,這次一撲也發現了程揚身體的變化,楚凡冷笑,“我一提顧緣你就這樣了?”

“滾。”程揚青筋暴起,發狠地推開在他身上亂蹭的楚凡,眼神陰森森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把楚凡撕咬下塊肉來。

“操他媽!不可能!”楚凡也是瘋了,伸手去扯程揚的衣服,同時咬上了程揚的唇。

程揚腦子“轟”地一聲,仿佛有根弦一下子斷了。

接着楚凡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回過神時他已經被按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程揚一手死死掐着楚凡後頸,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的罵道:“你他媽不就沒人要太空虛,上趕着讓我睡麽!行!我滿足你!”

其實最開始,程揚只是想羞辱楚凡一下,他恨楚凡把他逼得太緊了。

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切脫離了軌道,程揚失控了。

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美妙快意,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無論後來楚凡怎樣向他求饒,他都不曾停下。

程揚清醒過來時,鐘表上的時針正好指向“3”的位置。

楚凡早已經筋疲力盡,昏睡了過去。

程揚抓起被單遮住楚凡滿是痕跡的身體,迅速下床打了一盆涼水洗臉,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和楚凡發生關系。

可他不敢回想,其中滋味太銷魂蝕骨了。

只要一想,他就身體滾燙,頭皮發麻。

楚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全身像散架了一樣,動一下手指都覺得費力。

屋子裏靜悄悄的,程揚沒在,不知道去哪了。

楚凡渾身難受,他跌跌撞撞走到浴室洗澡,鏡子裏的他脖子被掐出一道青印,程揚差點沒搞死他。

想到這楚凡就有點郁悶,本以為是他搞程揚,結果反被程揚搞,這太挫敗了。

楚凡洗完澡回到屋內,程揚已經回來了,坐在床邊,臉上沒什麽表情。

楚凡擦着頭發,走路一瘸一拐的,“今天我可沒做午飯,我要累死了,還要睡一會兒。”

“嗯。”程揚站起來把床讓給楚凡,聲音低低的,“你睡吧。”

楚凡看向走去門口的程揚,忍不住開口:“你就沒什麽要和我說的?”

程揚腳步一停,“有。”

他轉過身,難得一點脾氣也沒有的和楚凡說話:“昨晚的事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可這話在楚凡聽來,就是提上褲子不認人。

“所以我就這樣平白無故讓你睡?”

程揚皺眉,“昨晚是你先主動的,我也是喝多了才發生的這種事情。”

楚凡一股火氣湧上來,“你也知道喝多了是不能控制的?那我上次喝多了不就親了你一下!你至于半個多月不給我好臉色麽!”

程揚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可以補償你,條件你随便開。”

楚凡正要提條件,程揚又說:“我遲早會離開這裏,你想要的我給不了,如果是錢的話多少都沒問題。”

話裏明擺着要翻篇這事,還要與楚凡劃清界限。

“你把我當鴨子了?睡完給錢就算了?”

程揚耷拉着眼皮,繼續沉默。

楚凡很難受,不僅僅是程揚拿他當鴨子,更讓他在意的是他想要的程揚不會答應,就算他降低了标準只和程揚維持肉.體關系,程揚不想再做第二次的态度也已經很明确了。

其實他本可以強行把程揚留在漁村,但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強留程揚。最初的種種拖延只不過是他不能讓蓬瀛島曝光。

出島的機會真的一年只有一次,他想在剩下的半年時光裏用真心打動程揚,讓他心甘情願的和自己在一起。

但顯然無論付出多少真心,都是失敗的,像程揚這種漂亮見過世面的大明星,又怎麽可能瞧上自己。

雖說他心有不甘,但暫時沒有再激怒程揚的想法,無論是床上打架還是床下打架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他。

楚凡最終還是沒有提他最想要的,他有點倦怠了,“你想翻篇這事可以,我的條件就是你不能再接觸顧緣。”

程揚毫不猶豫的答應,“好。”

經此一事,程揚自知理虧,對楚凡和顏悅色不少。

楚凡也是沒想到,這麽長時間以來他那麽努力想要緩和的關系,一炮就有用了。

楚凡終于可以不用睡硬沙發了,可他又不想挪走了。他身體不舒服,要是回床上睡程揚又得抱着他不利于身體恢複。

所以接下來兩天楚凡繼續睡着沙發,也不給夜裏翻來覆去的程揚抱,漸漸的程揚就又因睡不好而萎靡不振了。

這天楚河來找楚凡,楚凡正在和程揚吃飯。楚凡脖子上的手印還沒下去,楚河一眼就瞧見了。

他走過去扒開楚凡的領子看,“天啊小舅,你脖子咋啦!這大青印子!”

楚凡怕被楚河看到更暧昧的痕跡,趕緊打開楚河的手,問他,“你來什麽事啊?”

“小舅,我媽讓你看看我後背。”

“後背?”楚凡放下筷子,“燙傷還沒好麽?你坐下來我看看。”

楚河坐在楚凡前面的小板凳上脫下了背心,楚凡一看就皺起了眉頭。楚河常年海邊打滾兒皮糙肉厚的,被燙傷這麽多天傷口也還沒好,有的地方還起了水泡。

楚凡有點不敢想,這要是燙在自己身上會什麽樣。

“我去給你拿藥,你是不是這幾天下水了?傷口都發炎了!”

楚河嬉皮笑臉,“下次不下水了!”

楚凡一走進屋,楚河臉上笑容立刻消失,他看向坐在對面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程揚,壓低了聲音問:“我小舅是不是你掐的!還有他身上……你們到底幹什麽了!”

程揚喝口果汁,不屑地睨着楚河,“你管的着麽?”

楚河很少發火,但他真的忍不了程揚了,猛然揪住程揚領口,怒問:“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欺負我小舅了!”

程揚冷眼看楚河,不知怎的,忽然就想激怒他,“是,就是你想的那樣。”

“你他媽傻逼!”楚河一拳揮向程揚,程揚反應及時一手接住了拳頭,程揚個子高力氣大,楚河從小幹重活力氣也不小,二人一時間僵持不下。

程揚另一只手掐上楚河的脖子,嘴上也不客氣,“你這麽憤怒幹什麽?你喜歡他?可你們楚家人禁止近親吧?”

當真是一點也不肯吃虧。

楚河瞪着程揚直磨牙,“我和小舅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

程揚愣了一下,手上力道也跟着減弱了一點。

楚河想趁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王子病矯情精,這時楚凡的聲音從屋裏傳來,“對了,我昨天新摘了點椰子,你給你媽拿回去吃。”

楚河只好憤憤不平的收回手,又乖巧的坐在了板凳上。

楚凡拿着藥走出來,沒發現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他将藥擦在楚河後背上,“你要是再下水,看我打不打你!”

楚河拉住楚凡的手晃了晃,“我保證,絕對不再下水了。”

程揚看着這一幕,眼神沉了一下,用力撂下碗筷,“我吃完了。”

“哦,”楚凡把手從楚河手裏抽出來,轉頭去看程揚的碗,“怎麽剩了?剩下的給貓吃吧,你今天回那麽?”

程揚也不說話,扭頭就走了。

楚凡心納悶,誰又招他了……?

他回過頭拍了一下楚河,“你是不是又跟他拌嘴了!你總惹他幹什麽!他脾氣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

楚河痛叫着求饒,“我沒有!我哪敢啊!”

這天晚上程揚洗完澡出來,楚凡已經躺在了沙發上,穿着單薄的小背心,超短褲,大白腿晃悠悠的挂在沙發上,後頸上除了被掐的痕跡,還有一個牙印。

是那天程揚咬的。

程揚躺在床上不禁多看了兩眼,随後把燈關了。

楚凡快熱死了,也睡不着就拿着扇子煽來煽去。

程揚更是睡不着,他都好幾天睡不好了,一閉上眼腦海裏就會浮現出楚凡那晚紅彤彤水汪汪的眼睛,小腰細,身體軟,就像夢魇一樣。好不容易熬睡着了,也不踏實,總覺得懷裏少點什麽似的。

“你不能不別煽了!又沒多熱!”程揚心煩意亂的。

“揚揚你不能這樣啊,你吹着電風扇,讓我不煽風,你這叫什麽來着……叫何不食肉糜!”

程揚深吸口氣,把電風扇腦袋掰向了楚凡,“這回能不能不煽了!”

楚凡感受到吹來的涼風,心滿意足的長呼口氣,“那你呢?你不熱麽!”

“不熱!”

楚凡點點頭,“也是,好像真沒見你熱過,上一次摸你,你的皮膚也比常人溫度低點。”

程揚:“……”

屋裏又安靜下來了,只剩下風扇的聲音。

程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楚凡這幾天對程揚的翻身有免疫力了,聽着也能睡着。當然關鍵原因是那天被折騰的太狠,透支了太多體力,直到今天他也沒緩過來。

就在他要沉沉睡去時,程揚忽然開口,聲音聽不出起伏,“楚河說,你和他沒有血緣關系。”

楚凡清醒了一點,“是啊,沒想到他這麽秘密的事都告訴你!看來你們關系不錯啊!是我誤會了,還以為你們關系不好呢。”

程揚:“……”

楚凡翻身看向黑暗裏程揚的方位,“楚河是我撿來的,那時候我十三歲,跟我爸到外面縣城買年貨,回來的時候大船上人都走空了,我就發現了楚河,也不知道是他家裏人不要他了,還是自己走丢了,反正他就只會哭,我就把他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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