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李誦掩在草叢裏的面孔幾不可查地抽動,掌刀落下,身邊的樹上便迅速竄下一隊穿着黑甲的衛士,他們的甲即使在陽光下也映射不出半分光亮,恍如一潭死水,任何的氣息到達那裏只剩下刺骨的寒,任誰也不會想到,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手下死士的刀幾乎飲過所有地方的血。十幾天來,每天都有對方的重要将領莫名死去,沒人猜得到他們居然能出城做到這些事,那松散的聯盟如今恐怕已因互相猜忌而脆弱到難以維系。
李誦回頭望望城牆處激戰的雙方兵士,城下堆積的屍體殘缺不全,早就分不清誰是誰,他們這邊能用的人本來就少,即使鼓動了不少平民參戰,劣勢也仍舊明顯,為今之計,也只有速戰速決。
他向通往皇城唯一的官道上眺了許久,終是頹然搖頭,系上面巾,身形躍動,身後的死士随着他向相反的方向行進。
十裏外是接天的營帳,寂靜森森,殺機重重,指令出口以前李誦格外想念還在深宅裏的張珙,不知道如果他回不去,小珙兒會不會有那麽一瞬懷念他們的曾經,但竄入樹叢那刻他就釋然地自嘲,那種過去,對他那麽驕傲的人只能是恥辱吧。可是一切,即成事實。
李誦待巡視的士兵交接的間隙沖了過去,手起刀落,獻血濺在身後燃着火的木樁上:“一隊二隊,去燒糧草,三隊跟我來。”
死士從來不會回答,只有執行命令,李誦襲入中帳後身邊已經沒剩幾個人,布簾掀開,幾乎所有留下的高級将領都在這裏,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是你?”只是那個正對帳門的那個将領能發出的最後一個聲音,他睜得渾圓的雙目至死還猶自溢着不甘,他沒弄明白,從來溫和爾雅的太子殿下遇事大多妥協,怎麽會有淩厲到令鐵血的他都畏懼的眼神,黑衣衛士的行動只比李誦遲滞一剎,營帳之外的人甚至沒有意識到這裏剛剛經歷了一場怎麽樣的屠殺,以鮮血,以殺伐,以業果。
李誦臨行前将那将領眉心處的梅花形暗器拔出,在他的衣服上擦淨收回,毫不猶豫的離開。
高度緊繃的神經在回到城牆無人處才稍微舒緩片刻,錯過收拾完戰場回營的敵軍,黑衣衛鑽入濃密的樹葉間,那邊的時間就像停滞一般,除了天光仍舊在暗。
“小珙兒,誰讓你遇到了我呢?”李誦啃着幹糧靠在樹下嘆息,退敵之計是有,但不是他承認的那麽信手拈來,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到底是什麽樣呢?将百姓置于水火只顧自己任性的太子殿下?但面對他,他克制不住。
“今天怎麽沒有吃飯。”李誦沐浴更衣之後直接來到了南書房,但一腳進門喜悅就轉為低沉。
張珙從滿桌的文卷中回過神來,他似是無心地喃呢:“忘,忘了。”他的頭沒有擡起,眼神閃爍仿佛做錯事害怕家長責罰的孩子。
李誦陰沉着臉将桌上的紅燭盞挨近燈架上的焰火,沒有轉頭,下達出不可違抗的命令:“自己脫掉衣服,躺到床上去。”
張珙的背顫了一下,像驚愕混雜不解,他霍地看向李誦,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聲來,握着筆杆的指節泛出青白的痕跡。
“別讓我重複同樣的話。”李誦将燃起的紅燭放在床邊的小幾上,倚着床柱抱臂站在那裏,眸子裏是越來越低的黑雲。
張珙認命地偏開頭,咬着唇走向床邊的過程中手搭上束腰的帶子,他第一次覺得,往日這個無比輕松的動作沉重到想自盡。
李誦直起身,發洩地将他摁倒在地上,用力撕扯着他的衣服,很快,白色的碎布料便鋪了一地,他用書生慣用的腰帶困緊他的手,這讓失神的張珙不安又懸了起來,對付自己,他何須這樣。
“小珙兒,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眼皮下面捎信出去,想不想知道現在那封信在哪兒,嗯?。”他将張珙絞盡腦汁才省出的一張桃花紙從袖裏拽出,不容易,這麽苛刻的條件下做得到這件事,真是好本事。
張珙絕望地看着那封本該被主人細細捧讀小心珍藏的信在他手裏被撕碎,疲倦地閉上了眼,還是太天真了,真的以為這麽周慮的人也有出纰漏的一天,他的自大不知又牽連到哪個無辜的人了。
“小珙兒,或許我真的該讓你長點記性。”他又從那袖裏取出一個木盒,但張珙已經沒有勇氣去看那寬大的衣袖,那裏,只是他噩夢的來源。盒子打開,裏面躺着兩根帶着倒刺的銀鈎,銀絲上細密的倒刺在這稍顯寒氣的夜裏,說不出的滲人,明明很熟悉了,為什麽恐懼仍是如此劇烈,“小珙兒,若是這兩根銀絲全加進去,你以後便真的清冷不起來了,老實說,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張珙聽到這話下意識想要逃離,但李誦只是象征性問過他,下手根本不帶絲毫顧慮,他的左胸膛像綻開了一朵花,蜿蜒着的血流淌過那兩個銀鈎的尖端,好似永遠不會凝固。
張珙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淚不受控制順着臉龐落進發裏,而且,他還沒适應這樣的疼痛,身體便好像灼燒一樣侵蝕他的意識,他可以看到,自己毫無自尊的下身腫脹成多麽醜陋的樣子。
李誦手中傾斜的紅蠟滴下一滴,正落在那不易停留的尖端,而之後的每一滴,無論他如何掙紮,都精準地滴在同一個地方。他托着下巴趴在那裏看他的小珙兒一陣強過一陣的戰栗,悠然得就像在欣賞什麽絕妙的戲曲:“小珙兒,另一根我先留着,你要是再敢不聽話,就等着你的莺莺看你不知羞恥的模樣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