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色撩人

夜色漸次蒼茫,燈光閃爍的“狂”酒吧裏,衆人都在那重金屬音樂中狂擺着身軀,仿佛用這樣瘋狂堕落的動作就能将壓抑在身體內的煩躁通通甩掉。

“狂”是近一年來在C市新興起的晚場酒吧,白天并不營業,只在晚間九點以後才開門營業,酒吧營業至今,它幕後的老板卻始終是個謎樣的人物。

此時,在酒吧中央的小舞臺上,一名身着薄紗的男子正繞着根鐵柱舞動着他剛猛的身軀。

而在閃爍的燈光下,還是可以窺見其未着寸縷掩在薄紗下的剛勁肉體,那些色女郎們正吹着口哨為這表演鋼管舞的猛男助威。

在吧臺一角,三個形容都很出色的男子一橫排坐在吧臺前,卻并不在這番糜爛的景色上留駐視線。

“澔弟,我看我們還是走吧,這裏,太亂了。”其中,頭發用黑色絲帶紮成一束的男子看到那猛男将薄紗解下扔向舞臺下的一個女子時,臉上泛起紅潮,不由的扯了扯身邊正在低頭喝酒的男子。

“楚茗,你怎麽總愛扯我後腿?我記得你可是混過幫派的吧,這點陣仗,你就怕了?”那被扯的男子有些煩躁地擡頭來向那熱鬧處看了一眼,轉回頭來撇了撇唇角,說完,又繼續喝了一口杯子裏紅色的液體。

“那不是……可是……”被叫做楚茗的長發男子臉上的紅潤更深,放開扯着喝酒男子的衣袖,有些讷讷的坐回自己的高腳椅上。

另一邊的男子看這兩人的樣子,只是微微笑了下,他留短發,眉目間有着掩不去的書卷氣,很是斯文,若不是這裏有那喝酒的男子坐着,擋住前來搭讪的女人,只怕另外兩個男子都已被人看中,想法邀走了。

“小段,我們陪你喝酒倒沒什麽,就怕你大姐和阿昉着急。”斯文男子抿了一口杯子裏的果汁,輕輕說道。

那被稱作小段的男子擡頭看了一眼他,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然後撲哧笑了,他搖了搖頭,說:“溫煦,我們三個人裏,還是你最會說話。不過,你們都答應我了,今晚不陪老婆,只陪我,難道還要臨陣脫逃嗎?”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那紅的詭異的酒液随着杯體的晃動而流曳出豔麗的色澤。

溫煦愣了愣,緩緩搖了搖頭,他初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個厲害的主兒,和他講道理,只怕又會被堵到死胡同裏去。

“好吧,那可說好,等這個演出結束,我們就走!”雖然不能馬上離開,但還是講好了條件比較妥當。

小段無可無不可的喝了一口酒液,沒有答複他,又兀自低頭想自己的事情去了。

溫煦和楚茗交換了一下眼色,俱都是沒有辦法的搖了搖頭。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漸漸小了下來,溫煦調轉了視線,畢竟他還是第一次來酒吧,以前是工作忙,生下寶寶後,他的行動範圍就更是小了,除了自己家,就是父母家,再就是菜市場和超市,很難得有見識這種場面的機會,再說楊昉也不允許。

他晶亮的視線定在那一方小舞臺上,此時,那猛男的舞已經結束了,但臺下那些狼女的叫聲卻沒斷,當然,那如雪片般飛上舞臺的鈔票才是猛男遲遲沒離開的原因。

“接下來是熱女秀!”帶了那麽點機械的聲音在此時響起,更是激發一群被壓抑的狂男們的熱烈歡迎。

如雷聲的巴掌聲此起彼伏,這讓溫煦有些吃驚,原來這酒吧裏不全是女人啊。

他饒富興味的看着那小舞臺,只等着熱女秀開場。

可惜,他的願望注定要落空,就在熱辣的舞曲響起時,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雙手掌,遮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麽想看別的女人的身體?”那溫和的帶了點醋意的聲音恰在此時響在他的耳邊,他瞪大了眼,撥開眼前的手掌,側過頭看時,竟然真的是她,那個說今天或許不會回來的女人。

“你說你不回來嘛,笑笑又被爸抱走了,我留在家裏也沒事做,就和小段出來見識見識。”溫煦也笑開了,難得看到她生氣時的嘴臉吶。

“看來以後,不能讓你和小段走的太近。”看到他一副無傷大雅的表情,楊昉就知道她的醋算是白吃了,板着的臉立刻松動,換上無奈,惹的溫煦又是一陣輕笑。

愛人既然來了,他怎麽可能不走,溫煦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準備讓小段也一起走,轉回頭時,發現原來段驚瀾也來了,而且似乎也在訓自家的愛夫,不過,看人家訓的方式--啃嘴呀,還真是夠奔放的了。

而伏在桌子上喝酒的小段卻好像并沒有察覺周遭的變化,只是自顧自的喝着自己的酒。

“小澔,你怎麽又跑這兒喝酒來了,你不知道茗茗已經有身孕了,拉他到這種地方喝酒,你想沒想過後果。”段驚瀾是個高挑的女人,但眉宇間那無法令人忽視的威嚴卻讓人不得不退避三舍,小時候,她的相貌與小段有三分像,等長大了,那三分卻被她過分的冷冽給化減沒了,氣質上或許相像,但相貌上再找不到想象點了。

“哧--”一道冷哼出自小段,他拄着吧臺的桌面直起腰來,扭頭看她,撇唇一笑,不無嘲弄的說:“這種地方?你以前不也常來,現在你改邪歸正了,就有資格說我了?”

一說起這事,段驚瀾的臉登時就黑了,她和楚茗算是青梅竹馬,但越是放在眼前的越不知道珍惜,為了躲開一直跟在身邊的楚茗,她才會加入幫派,而對她死心塌地的楚茗竟也跟着她進了幫派,後來,因為幫派之間的争鬥,楚茗差點被人給殺了。出事的那天,她正在酒吧裏尋歡買醉,若不是跟在楚茗身邊的人去找她,說不定她真的會錯失所愛,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對酒吧有着非同尋常的反感,也才會對平日裏最為愛護的弟弟這樣大聲訓斥。

“瀾瀾,澔弟他就是心情不好,你別……”楚茗擔憂的看向小段,一直以來,他就知道愛人的弟弟有些事藏在心底,他不肯說,別人也無法勸。

“小澔,你能不能別讓家裏人為你擔心,今天的事我什麽都不會說,你現在就跟我們回去。”段驚瀾皺緊了眉頭,他還要任性到幾時。

已經轉過頭繼續喝酒的小段攥緊了手中的酒杯,已被酒意熏紅的臉上有一抹迷茫一閃而逝。

“我不要你管!”小段的手在桌子上用力的按了下,然後一口飲進杯中剩下的酒,拍了拍桌子喊道:“再給我倒酒。”

酒保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看到段驚瀾等人的到來,有那麽點遲疑,但還是在小段的酒杯裏倒了酒。

“你!”段驚瀾看着他,咬了咬牙,拉住楚茗的手,恨恨地說:“讓他喝,我們走!”

“那澔……”楚茗還想勸,卻已經被段驚瀾不算太大但堅決的力道給拉走了。

溫煦看看已經擠出人群的兩人,又看看還在默然喝酒的小段。

“怎麽辦?”他悄聲問楊昉,如果放任小段在這裏喝酒,很明顯不妥,但勸又勸不動。

“小段……”楊昉看看溫煦,她看到他臉上的擔憂,點了點頭,走到小段身邊剛要說話。

小段已經朝向她,他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寧和,他笑了笑,說:“我沒事,你們走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楊昉蹙起眉頭,他此時很祥和,少了平日裏的潑辣強悍,似乎又回到了少年時候無憂無慮的那個狀态,但又分明并不相同。

“你看,我還是能走出直線來,沒喝多。”小段看楊昉的樣子,似是不信,便跳下高腳椅,在旁邊走了一個來回。

楊昉看他果然能夠很鎮定安然的走來走去,也就相信了他想要靜一靜的說辭,帶着溫煦離開了。

等人都走光了,小段才又伏在桌子上繼續喝酒,而酒吧裏的喧鬧似乎與他都沒有任何關系。

在酒吧角落裏,一個穿着如雅痞的男子看吧臺上只剩下了小段一人,眼中精光一閃,端起酒杯朝吧臺而去。

小段喝完了又一杯酒後,覺得腦袋有些疼,他扶着吧臺站起身來,腦子裏卻似乎分明飛過一個片段,那片段裏是少年少女愛的痕跡。

他捂着腦袋想要哭,卻又哭不出來。

“先生,一個人嗎?”清朗明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随之而來的是清冽的淡如菊香的味道。

小段睜着迷蒙的雙眼向聲音處看時,卻發現只有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卻又像是與記憶中的某個身影重合了。

“阿徵?”他低低地呼喚着,胸口裏那個坑洞似乎随着那人的一聲低應而填滿了。

那人扶住他的腰身往外走,迷蒙之中,他聽到她說我們回家什麽的,他聽到這樣的話,心中一熱,他等了她多少年,今天終于等到她說這句話了,可是,他好痛,心痛,頭痛,但他不想放開她。

齊六沒想到今天能遇到這麽好的貨色,畢竟在這個圈裏的男人都很出色,但像他胳膊肘裏扶着的男子既有着成熟男子的英氣,憂郁,又兼具了少年人的純真無華就真的是太少了。

他舔了下嘴唇,今晚他一定會好好品嘗一下這個好貨,然後麽,不是有很多太太小姐喜歡這個調調的男人嘛,正好不是。

這麽想着,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還沒出酒吧的地界,他不敢輕舉妄動,他扶着他走入酒吧的後巷,這裏已經聽不到酒吧裏的喧鬧聲,天空中一輪彎月只照了半個巷子。

“放開他!”他正扶着他的獵物往前走,卻在此時聽到了一個威嚴而冷沉的女聲。

他擡頭往前看時,卻只看到個半明半昧的人影伫立在黑色巷口處。

他攬住他的獵物,站直了身子,毫不在乎的說:“你憑什麽讓我放開,你不知道青木幫的何老大是我女人嗎?”

那頭似乎是打鼻腔裏冷冷地哼了一聲,還不待他再說什麽,快如疾風的一把匕首已經險險飛過他的耳畔,而且還帶走了他一截耳垂。

如此突然而冷酷的一下,讓齊六吓的腿軟,他以為在這個地方,除了酒吧的老板外,應該再沒人敢動他,誰知道竟然出來這麽個主兒,他放開獵物,捂着自己還在流血的耳朵慌慌的朝另一個方向逃走。

小段只覺得身子被人放開了,他再次被抛棄了嗎?他開始是迷茫,随後嗚咽着哭起來。

不知道何時,他又被人抱在了懷裏,那副懷抱,既陌生又熟悉,他蹭了蹭那個熟悉的懷抱,眼淚猶在臉上挂着,卻又綻開一個心滿意足的笑,他摟緊了那人的脖子,咕哝着說着“別走”的話,而那人似乎是帶着愛憐的摸了摸他的短發和耳朵,給了他一個帶着安慰的承諾:“我不走!安心的睡吧。”

然後,他帶着淚痕和微笑沉入了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帶着滿懷的激動和忐忑,我開了這篇新文。

找了很久的資料,發現都太過于紙上談兵,不真正的深入的去了解軍人和部隊,真的無法寫好一篇軍旅文,所以,在标題上我并沒加上軍旅字樣,只在标簽上選了軍旅,我害怕自己寫不好,讓各位看文的親們失望。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本文可能并不會涉及太多軍旅文化,所以能不能算得上軍旅文真的很難說,我且這麽一寫,大家也就那麽一看,算作閑暇時的娛樂之用吧。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