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1)
跟季南求婚的想法并不是在一夜之間産生的,樊向陽本打算把求婚當作季南十八歲生日禮物送出去,但沒想到中間發生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
現在一切雨過天晴,他和季南的生活也回歸應有的平靜,那些在季南十八歲生日時來不及完成的願望,現在他都要一一達成。
季南很久沒有去學校,落下的課程很多,一時半會兒肯定是沒法全部趕上,程铎只能挑知識重點先給他鞏固一下,這樣季南回到學校的話,還能勉強跟上。
趁着這次補習,程铎把學校發的志願表也一塊給季南帶來了,“季南,這是志願表,你要有時間的話就填一下,下周回學校可以交給老師。”
“你填好了嗎?”季南看着志願表上密密麻麻的選項,頓時有些頭疼。
“我早就填完交給老師了,下周就要去參觀學校了。”
季南沒什麽雄心壯志,更沒有所謂的夢想,對他來說幸福就是與樊向陽白頭偕老。
“怎麽了,季南?”程铎見季南不說話,擔心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季南搖搖頭,“沒什麽。”
“那我們把剩下的習題看一看吧。”程铎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樊向陽也應該快回來了,他也不便逗留。
“好。”
樊向陽取完戒指後,又去蛋糕店買了季南最喜歡的雙層巧克力蛋糕,他讓蛋糕師把戒指放在蛋糕中央,以便季南一打開就能看到。
肖雲峰在車上坐了很久,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樊向陽總算是從蛋糕店出來了,“怎麽突然想買蛋糕?”
“季南喜歡這家店的蛋糕,反正也是順路。”
樊向陽到家時,程铎已經被封奕接走了,只剩下季南一個人對着那張志願表苦思冥想。
“看什麽呢?”樊向陽走到季南身邊,将他攬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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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铎帶給我的志願表。”季南往樊向陽懷裏縮了縮,微微擡頭,“我不知道該選哪一個。”
樊向陽輕笑着拿過季南手中的志願表,“你喜歡哪一個?”
季南抿着紅唇想了一會兒道,“我想離家近一點。”
“稍微遠一些也沒關系,我可以去接你。”
“可是你天天來接我會很累。”季南伸手摟住樊向陽的脖子,“我不想看你那麽累。”
“能天天看到南南我怎麽會累?”樊向陽輕輕撫摸季南的黑發,“你只要挑你喜歡的就可以了。”
“我喜歡爸爸。”季南眨眨眼問道,“那我可以一直待在你身邊嗎?”
樊向陽被季南一臉認真的樣子逗笑了,他緊緊抱住季南,回應道,“好,我們永遠在一起。”
失去溫亦然的時候,樊向陽以為他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這樣刻骨銘心的感情,付出越多的人終究得不到相同的回報。上帝像是聽到了他埋怨的聲音,将季南悄無聲息地帶來了他身邊,這個不谙世事的孩子教會了他最美好簡單的愛情。
樊向陽想到溫亦然離開時對他說的那句話:向陽,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個只愛着你的人。那時候樊向陽只當那是溫亦然對他美好的祈願,想不到轉眼間竟成了現實。
季南見樊向陽有些走神,“爸爸,你在想什麽?”
“想你。”
這是樊向陽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原來思念一個人無關距離,哪怕這個人近在眼前,也依舊擋不住思念的潮水。
樊向陽的指尖輕輕擡起季南的下巴,微微低頭,四片薄唇不偏不倚地重合在一起,耳畔回蕩起纏綿悱恻的表白,“南南,我愛你。”
心口的位置一瞬間被填得滿滿的,季南緊緊摟着樊向陽,紅唇笨拙地回應着對方的吻。
季南曾經以為他這輩子注定要活在季家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裏,他日複一層地祈禱希望有人能帶他離開,無數次自殺的沖動湧上心頭,每一次都來不及實施就被季禮發現。
在那樣深不見底的絕望裏,季南遇到了樊向陽。
季南想到了《大話西游》裏紫霞仙子所說的話: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在一個萬衆囑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雲來娶我。
他的樊向陽既不是蓋世英雄,卻在緊要關頭解救他于水火之中,那件看似輕飄飄的外套給予了他所有的溫暖。
一吻結束,樊向陽親了親季南的額頭,“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雙層巧克力蛋糕。”
季南正好也有些餓了,抵擋不住蛋糕的誘惑,“那我們下去吃吧。”
“好,我抱你下去。”
“不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已經十八歲了。”
“可南南是我的寶貝啊。”樊向陽不顧季南的反對,輕輕松松将他抱起來,“永遠都是。”
樊向陽抱着季南走下樓,餐桌中央擺着精致的蛋糕盒。
“去吧。”樊向陽将季南放到地上,“把蛋糕打開。”
季南興奮地沖到蛋糕跟前,三下兩除二就把盒子拆了個幹淨,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鮮紅的三個字‘我愛你’,緊接着他看到我愛你中間嵌了一枚銀光閃閃的戒指,仿佛早就等待着有人将它拿走。
季南回過頭,看了一眼在身後對他笑得溫柔似水的男人,然後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沾滿奶油的戒指取出,仔細一看才發現戒指上還刻着他的英文名。
“喜歡嗎?”不知何時,樊向陽已經走到了季南身後,雙手摟住他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我找人定做的,原本想在你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送給你的。”
季南明知故問道,“這是什麽?”
“送給你的戒指。”
“戒指是用來做什麽的?”季南微微側過頭,“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樊向陽瞬間明白了季南話裏的意思,他的季南變得越來越狡猾了。
樊向陽讓季南轉過身子,他握着對方細白的手指,稍稍往後退了兩步,單膝跪地,俊美的面容上泛着溫柔至極的笑顏,季南的身影牢牢倒映在那蔚藍的雙眸中。
“季南,你願意嫁給我嗎?”
那是在夢境裏重複過無數次的場景。
季南想,他終于能幸福了吧。
“我願意。”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正文完結,剩下的番外見啦=3=
【微博ID:甜餅販賣機仙女套】【藍翔院校三十年專業挖坑填坑】【人送外號狗血套】【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傳說】
【番外1】
肖雲峰是被樊向陽的電話吵醒的,他下意識地将手伸向身邊的位置,卻發現空無一人,沒有熟悉的溫度,徐楓徹夜未歸,消息全無,這樣的事情鮮少發生。
“喂,樊少。”
不待肖雲峰詢問,樊向陽迫不及待地将剛收到的消息轉告,“徐楓被送進醫院了。”
朦胧的睡意瞬間被刺骨的寒涼取代,明明昨天出門前還對他有說有笑的人,怎麽會被送到醫院?
來不及詢問事情的前因後果,肖雲峰一路飙車連闖數十個紅燈趕到醫院,樊向陽正在安慰哭得泣不成聲的徐母,徐父則黑着一張臉沉默不語。
“徐楓怎麽樣了?”肖雲峰的聲音裏不自覺地夾雜着顫抖。
樊向陽安慰道,“還在手術室,你先別太擔心。”
“這他媽到底怎麽回事?”肖雲峰幾乎按捺不住嘶吼起來。
徐父看了一眼肖雲峰,當他發現徐楓一直和這個他看不上的男人厮混在一起時,理所當然地勃然大怒,甚至威脅徐楓如果不和肖雲峰斷幹淨,他就當從未生過這個兒子。
徐楓二話不說搬出了徐宅,再未踏進過一步,無論徐母怎麽以淚洗面地懇求,他就是死也不肯回來。
徐父最終在徐母的眼淚攻勢下妥協,他與徐楓做了一回交易,如果徐楓能順利拘捕A級通緝令上的毒枭Ivan Hanning,他就勉為其難承認徐楓和肖雲峰的事。
明知危難重重,徐楓還是義無反顧地答應下來,從他臉上看不到意思猶豫不決。那一刻徐父有些後悔,說到底徐楓也是他的心頭肉,他怎麽可能看唯一的兒子去送死。
可說出去的話就是覆水難收,徐父向來一言九鼎,隐隐作祟的自尊心讓他放不下所謂的面子,徐楓會落得今日下場他也是難辭其咎。
樊向陽俊眉微蹙解釋道,“徐楓在追捕毒枭過程裏,不小心中了一槍,不過好在槍傷不致命,沒有生命危險。”
當初徐楓晝夜颠倒忙案子的時候,肖雲峰就隐隐覺得不對勁,果不其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悲憤交加的情緒促使肖雲峰轉身狠狠一拳砸在牆壁上,額角青筋微微凸起的模樣猙獰駭人,就連樊向陽都從未見過如此失控的肖雲峰。
徐楓受傷,樊向陽心裏也不好受,他拍了拍肖雲峰的肩膀,“徐楓會沒事的。”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中的紅燈熄滅,滿頭大汗的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他沒事吧?”愛子心切的徐母跌跌撞撞沖到醫生面前。
“徐夫人,您放心吧,他已經脫離危險了。”醫生一邊擦汗一邊解釋道,“子彈并沒有射在致命部位,取出以後就沒事了,後面幾天需要靜養。”
聽到徐楓脫離險境的那一刻,徐母說了句太好了,高度緊張的神經因為瞬間放松而陷入昏厥。
徐父将徐母帶到了附近的病房住下來,肖雲峰随着從手術室被推出來的徐楓進入病房。手術後的徐楓面容毫無血色,薄唇微微幹裂,往日神采飛揚的神情此刻只能用憔悴不堪來形容。
這一刻,肖雲峰才真正理解當初樊向陽看到季南毫無生氣躺在病床上的心情。密密麻麻的疼痛悄無聲息地在深處潰散,等到回過神時,早已是心如刀割。
肖雲峰摸了摸徐楓蒼白寧靜的面容,彎下腰在幹裂的薄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你不是從小就最怕疼了嗎?怎麽敢讓自己受那麽重的傷?”
樊向陽靠着冰冷的牆面,半垂着眼,肖雲峰的話聽得他難受至極。
徐楓是愛慘了肖雲峰才會答應徐父那麽刻薄的條件,當他看到徐母聲嘶力竭地質問徐父為什麽要如此狠心的時候,他看到那個高大的身軀竟一時間搖搖晃晃起來。
樊向陽不敢将背後的真相告訴肖雲峰,生怕他因此而自責內疚,這一定不是徐楓想要的結局。
病房內的氣氛壓抑得令人難受,樊向陽走到門外,點了一根煙,拿出手機發現有好幾個季南打來的未接電話。
現在已是深夜十二點了,季南應該睡了吧。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樊向陽撥通了季南的電話,醫生滴響之後,電話立刻被接了起來,“喂,爸爸,你怎麽還不回來?”
“嗯,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徐楓這裏出了點情況。”樊向陽柔聲說道,“你趕緊睡,明天還得去學校呢。”
季南擔心地問道,“徐叔叔怎麽了?”
“他受了點小傷,不過現在沒事了。”
季南小聲地問道,“那你明天會回來嗎?”
“嗯,明天我會去接你放學的。你乖乖的去睡覺,不要踢被子,知道了嗎?”
“嗯,爸爸晚安。”
“晚安。”
樊向陽因為不放心肖雲峰和徐楓,就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将就靠着睡了一晚。
迷迷糊糊間,樊向陽感覺到有人輕輕推了他一把,擡頭發現是肖雲峰,他扭了扭酸疼的脖子,“徐楓醒了?”
“還沒。”肖雲峰就知道樊向陽一定在病房外守着,“樊少,你回去吧,這裏有我。”
樊向陽看了一眼窗外泛着魚肚白的天空,“你一晚沒睡,要不休息一下,我去守着徐楓,他醒了我就叫醒你。”
“不用了,我不困。你還是先回去吧,放季南一個人在家你也不放心吧。”
樊向陽确實有點不放心季南,但徐楓這邊的情況更緊急些,“沒關系,我今天讓司機送他去學校了。”
“徐楓這邊有我,你放心吧。”
見肖雲峰如此堅持,樊向陽也不再堅持。
“那好,等他醒了你通知我。”
“嗯,沒問題。”
樊向陽回家時,淺眠的季南立馬就醒了過來,習慣了樊向陽的陪伴,他很難适應沒有對方的夜晚。
“我吵醒你了?”樊向陽親了親季南的額頭。
季南搖搖頭,“你不在,我睡得不好。”
樊向陽知道季南害怕一個人待着,若不是徐楓那裏事态緊急,他也不會徹夜不歸。
“對不起,是爸爸不好。”樊向陽躺到季南身邊,将他摟進懷裏,“離上學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爸爸。”
“嗯?”樊向陽輕輕撫摸着季南的黑發。
“徐叔叔真的沒事嗎?”
“嗯,真的沒事。”樊向陽微微低頭,看着季南說道,“等他醒了,我帶你去看他。”
季南漆黑的雙眸輕輕一眨,“好。”
樊向陽覺得這樣的季南可愛得不行,忍不住吻上對方微張的紅唇,本想着淺嘗辄止,可季南卻主動勾上他的脖子,用膝蓋蹭了蹭微微挺起的性器。
樊向陽翻身将季南壓在身下,稍稍放開被吻得濕潤的紅唇道,“南南,自己把褲子脫下來。”
季南聽話地脫下褲子,繼而舔了舔樊向陽的耳廓,“爸爸,直接進來……”
季南酥軟的求歡聲聽得樊向陽差點失控,手指摸上熟悉的穴口,發現隐秘的地方又又熱,樊向陽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輕笑着問道,“南南那裏好濕,自己弄的?”
“別問,嗚,爸爸進來……”季南話剛說完,感覺到粗壯滾燙的性器已經一點點捅進了饑渴的後穴,他舒服地緊抓樊向陽的雙肩,“好燙,爸爸的……又大又熱……”
樊向陽最受不了季南在床上類似抽泣的呻吟,他将剩餘的半截裸露在外的性器一鼓作氣插了進去,堅硬的龜頭不偏不倚地頂在穴底。
季南舒服得雙腿微微打顫,鮮豔的唇角流淌着來不及下咽的唾液,“不行……太舒服了,爸爸,插得太深了……到底了,嗚嗚……要出來的……”
“南南乖,忍一忍。”
樊向陽輕輕抽出兇器,然後狠狠鑿入敏感的腸道,每一下都頂得季南喘息不止,他費力地攀附住男人的背脊,身下交合的地方不斷傳來噗嗤噗嗤淫糜的水聲,聽得人臉紅心跳。
“慢啊、慢點……爸爸,太快了!我跟不上……”季南可憐的屁股被插得一抖一抖,“不要,不要那麽深,我受不了……”
紊亂纏綿的喘息之間,樊向陽吻上那張發出淫亂呻吟的紅唇,季南蓄滿眼眶的淚水仿佛下一秒就會決堤而出,男人的手指摸上胸前兩顆挺起的乳頭,毫不憐惜地揉搓令季南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
粉嫩的乳尖沒一會兒就被樊向陽揉得又紅有腫,上下夾擊的快感讓季南無法控制地射了出來。
高潮過後的季南還來不及回過神,樊向陽摟着瑟瑟發抖的腰将他抱了起來,突如其來的深入刺激得季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樊向陽放開被吻得鮮豔欲滴的紅唇,轉而咬住其中一顆挺硬的如今,牙齒順着乳縫又啃又咬,季南十指插入對方濃密的黑發之間,雪白滑膩的臀部與青筋暴凸的兇器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隐忍許久的淚水終于抵不住快感奪眶而出。
“爸爸,不要了!不要了!後面要插壞了!”排山倒海的快感讓季南變得不知所措起來,他慌張地扭動細腰,卻不料讓後穴內的巨物鑽得更深,“好深,太深了……爸爸,不要那麽深,求求你……”
樊向陽結實的手臂霸道地環住季南顫抖的細腰,薄唇輕輕吻着如白天鵝般微微揚起的頸項,伴随着耳畔哭泣的呻吟,勃發的欲望徹底宣洩在濕軟的甬道裏。
被幹得痙攣的後穴抽搐個不停,季南緊抿紅唇,雙手死死抓着樊向陽寬厚的肩膀。
熟悉的暖流肆無忌憚地沖進深處,樊向陽輕柔的吻落在季南被汗水打濕的面龐,“南南,我愛你。”
季南張開濕潤的紅唇,輕咬住樊向陽覆着胡渣的下巴,“我最愛爸爸了。”
相比肖雲峰,樊向陽覺得自己何其幸之,能擁有這樣簡單平凡的幸福。
樊向陽曾經以為,他喜歡季南是因為季南擁有着所有他喜歡的樣子。後來他才明白,他喜歡季南不是因為季南擁有他所喜歡的樣子,而是因為季南擁有那些樣子,他才會喜歡。
【番外2】
身體沉重得猶如千斤頂,被噩夢糾纏的徐楓費力地睜開雙眼,耳畔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你醒了?”
徐楓微微側目,動了動唇,發不出一個字音,想伸手摸摸肖雲峰那張略顯蒼白的面孔,卻只能勉強動動手指。
肖雲峰瞬間明白了徐楓細微的動作,他抓過徐楓的手,貼在溫熱的臉龐,如墨的黑眸裏溢滿柔情。
徐楓記得與Ivan對峙的剎那,子彈穿堂而過,那一刻從未有過的害怕席卷了每一寸細胞。
不是因為懼怕死亡,而是害怕他好不容易得來的愛情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被迫畫上句號。
徐父站在病房外,透過窄小的窗戶看到屋內深情款款對視的二人,一直以來糾纏在他腦海裏散不去的煩躁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如果肖雲峰是徐楓的畢生所求,那作為父親的他為什麽不成全他們呢?
沒有什麽比徐楓還活着更重要。
起初醒來幾天,徐楓行動不便,時時刻刻需要有人照顧,肖雲峰毫無意外地扛下了重任。相比徐父,徐母還是挺喜歡肖雲峰的,誰不喜歡對自己孩子上心的人呢?徐父看不上的是肖雲峰身份,他覺得肖雲峰不過是樊家收養的孩子,和樊向陽再情同手足,說到底也只是個屬下,怎麽配得上徐楓?
擔心醫院的夥食不好,徐母天天親自下廚為徐楓炖湯做菜。這天徐母來送飯,徐楓想到醒來以後還未見過徐父,“媽,我爸呢?”
“他在家閉門思過呢。”
徐母知道徐父死要面子,雖然表面上是承認了肖雲峰,但心裏還是一萬個不痛快。今天出門前徐母還問他要不要一起去醫院,徐父起先說好一起來的,但剛出門就變卦了,說還是不去了。
“閉門思過?”徐楓輕輕一笑,看了一眼徐母,“不會你又罰他抄什麽心經吧?”
徐母每次生氣就會讓徐父抄心經,抄得她心裏痛快了,才能停下。
“這次我還真沒有。”徐母盛了一碗湯遞,又輕輕吹了幾口,遞給徐楓道,“我剛煲的雞湯,你趁熱多喝點,可以補血。”
徐楓抿了一口湯,有點懷疑地瞥了一眼徐母,“真的沒有?那他怎麽都沒來看我?”
“他現在哪裏好意思見你?當初他逼着你去抓什麽A級通緝令的毒枭,什麽抓到了才讓你和雲峰在一起。”徐母提起這事一股腦的怒火就竄上來,“要不是因為這件事,你也不會受傷,他還有什麽臉來看你!”
肖雲峰本來也沒想偷聽,但前腳剛準備跨進門,就聽到徐母噼裏啪啦地數落着徐父的不是,這之間還提到了徐楓去追捕毒枭的事。
“媽,你小聲點,別被雲峰聽到了。”徐楓輕輕拽了拽徐母的袖口,“這事兒我沒跟他提過。”
有一件事,徐母一直想不通,她這個兒子天不怕地不怕,從小到大闖的禍數都數不過來,做什麽事都喜歡半途而廢,若不是徐父時而不時給他抽抽筋骨,還指不定變成什麽吊兒郎當的樣子。
徐楓對肖雲峰的執着完全超過了她和徐父的想象範圍,起初她也以為徐楓對肖雲峰不過是一時新鮮,等新鮮感過去了,就沒事了。可沒想到那麽多年過去,徐楓對肖雲峰的情意未變,甚至已經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
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要徐楓高興,徐母覺得其他的都不重要。
“快喝湯吧。”
肖雲峰現在才知道,徐楓這次會受傷是因他而起。若不是因為他,徐楓也不會和徐父反目。為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徐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以命相搏,而他卻心安理得地享受對方帶給他的愛。
徐母盯着徐楓喝完了湯,又扶着他躺下,出門前還不忘叮囑,“沒事就好好躺着休息,別瞎轉悠,免得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對了,媽,你幫我看看雲峰回來了沒?說是去見醫生了,也好半天了,該回來了。”
“行了,我知道了。”
徐母一出門,就看到肖雲峰一臉沮喪地坐在門口,像是受了什麽刺激。
不會是剛才徐楓和她說的話都被聽見了吧?
“雲峰啊,怎麽回來了也不進去,小楓剛才還問起你呢。”
肖雲峰一見徐母,手忙腳亂地站起來,“伯母,我馬上進去。”
“嗯。”
徐母走出沒幾步,身後就傳來肖雲峰沉沉的道歉聲,“對不起,伯母。”
對肖雲峰沒有半點埋怨一定是假話,徐楓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為了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他付出了一切該付出的和不該付出的所有代價。
“你沒有對不起我,也不用跟我道歉。”徐母背對着肖雲峰,“那是小楓自己的選擇,他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無論痛苦還是幸福,這都是他堅持的。”
徐母離開後,肖雲峰又在病房門口徘徊躊躇了一下,用力揉了揉那張喪氣的臉,整頓了好一會兒情緒才又重新踏入病房。
肖雲峰進來的時候,徐楓手裏正捏着一個蘋果,他二話不說招呼愣在門口的男人,“趕緊過來,去見個醫生怎麽那麽久,快幫我削個蘋果。”
“這個蘋果放了好幾天了吧,都不新鮮了,還是吃橙子吧。”肖雲峰自顧自地走到床邊,随手跳了一個最大的橙子剝了起來。
徐楓哼哼道,“你還挺心細的嘛。”
“這不跟你待久了,鍛煉出來了。”肖雲峰頭也不擡的打趣道。
“跟我比還差遠了,我可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肖雲峰難得沒和徐楓拌嘴,“是是是,你多好啊,我可是撿了個寶。”
“你心裏有數就好,被我看上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要好好珍惜。”
“怎麽着?我去買兩炷香給你供起來呗?”肖雲峰剝了一片橙子塞到徐楓嘴裏,笑着問道,“甜不甜?”
徐楓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撒謊,“太酸了。”
“真的假的?”肖雲峰也配合徐楓做戲。
“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那我嘗嘗。”
話音剛落,肖雲峰放下手裏的橙子,一手扣住徐楓的後腦勺,一手攬住他的腰,吻上那張略顯蒼白的薄唇。溫暖的舌尖輕輕探出,仔細描繪着對方漂亮的唇形,轉而撬開雪白的貝齒長驅直入,唇齒間彌漫着甜橙的清香。
徐楓一反剛才張牙舞爪的模樣,乖巧聽話地躺在肖雲峰懷裏,享受着劫後餘生的甜蜜。緊密相貼的四片薄唇稍稍分開,扯出一抹懸挂的銀絲,急促的喘息之後,又是一陣抵死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肖雲峰放開徐楓的雙唇,漆黑的瞳孔泛着笑意,“橙子很甜。”
徐楓不服氣地反駁道,“那是因為你醉溫之意不在酒。”
“彼此彼此。”
肖雲峰想,他耗盡了這輩子的好運,就是為了遇見徐楓吧。
【番外3】
蕭默知道他和蕭睿的事情總有一天會被父母知道,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蕭默以工作忙碌為借口三番兩次推脫蕭母安排的相親,這天蕭母終于忍不住去一探究竟,她這個寶貝兒子到底忙到什麽程度,連和人家姑娘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如果蕭母能夠預知接下來她看到的事,她寧可一輩子都被蒙在谷裏,也不願相信她親手養大的兩個孩子竟然厮混在一起。
蕭母起了個大早,沒有和蕭默打招呼就直奔他的公寓。一打開門,蕭母就聽到屋內傳來喘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難道蕭睿的氣喘又犯了?
蕭睿雪白的雙腿顫抖着盤住蕭默結實的腰,火熱的巨根不停攪動着松軟多汁的後穴,每一下都牢牢頂在穴底,酥麻的快感讓蕭睿發出類似抽泣的呻吟,“小默,輕點,太深了……”
蕭默最受不了蕭睿在床上發出這樣的呻吟,掐着細瘦的窄腰狠狠地捅進去,粗硬地頂端生生鑿在直腸的窄口上,過于深入的侵犯讓蕭睿忍不住哭出來,“太狠了……小默,我受不了的,你慢點……”
“哥哥,你好棒,夾得好緊。”蕭默輕咬着蕭睿的下巴,“讓我射進去好不好?”
蕭睿低頭,輕輕吻上蕭默的唇角,“別太深,嗯嗚,會很難弄出來……”
有了蕭睿的默許,蕭默激烈地抽插了數十下,一并射在深處。
兩人還未從銷魂的情欲裏清醒過來,蕭母的尖叫聲打斷了他們之間旖旎纏綿的氣氛,“你們在幹什麽!?”
蕭默愣了一秒,但很快反應過來,拉過被子蓋住蕭睿赤裸的身體,定了定神,“媽,你怎麽來了?”
蕭母沒想到蕭默的反應那麽冷漠,仿佛他和蕭睿之間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她的聲音開始止不住地發抖,“這就是你一直推脫相親的理由?!你瘋了嗎!你們是兄弟!”
不等蕭默回答,蕭母目光轉向面色發白的蕭睿,“蕭睿,你就是這麽報答蕭家對你的養育之恩的嗎?!”
“媽,這件事和蕭睿沒關系。”蕭默随便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拉着蕭母道,“我們出去說,我跟你慢慢解釋。”
“解釋?有什麽好解釋的?”蕭母甩開蕭默的手,身體踉跄着往後退了幾步,“難道這還不明确?”
“媽,事到如今,我也不打算繼續瞞你,我不去相親是因為我愛蕭睿,這輩子除了蕭睿,我不會愛上任何人。”
啪!
氣得渾身發抖的蕭母一巴掌甩在蕭默臉上,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寂靜的屋內。蕭睿顧不得狼狽的身姿,爬到蕭母面前,“媽,是我的錯,是我勾引蕭默的,這件事和他沒關系……”
蕭默一把将跪在蕭母腳邊的蕭睿拽起來摟在懷裏,“你胡說八道什麽?!”
“你們還不快給我松手!”蕭母指着眼前擁抱的二人,“兩個男人像什麽樣子!”
“蕭睿,你先把衣服穿上,我跟媽出去談。”
蕭睿從未見過這樣的陣仗,再加上性格天生柔弱,本來就對蕭母一直懷有愧疚之情,如今東窗事發,完全令他亂了手腳。
蕭默将蕭母帶到客廳,沒有了先前的激動,蕭母的語氣也緩和下來,她深知蕭默吃軟不吃硬的性子,想用以柔克剛的方式結束兄弟倆之間的感情。她拉着蕭默的手,淚眼婆娑,“蕭默,媽媽求你了,你們這樣是不對的,這件事被你爸爸知道,他肯定會打斷你的腿!”
“媽,就算爸要打斷我的腿,我也不會放棄蕭睿。”蕭默看着以淚洗面的蕭母不是沒有動恻隐之心,只是他不能失去蕭睿,這個人是他的全部,失去蕭睿的日子,他連一天都不敢妄想。
“蕭默!你到底為什麽啊?你跟蕭睿,你們兩個男人不會有結果的!”蕭母奔潰地抓着蕭默的手,雙腿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毫無尊嚴地懇求蕭默,“我求求你,蕭默,你別犯傻了,你聽媽媽的話,跟蕭睿斷了吧……”
蕭默稍稍退後半步,學着蕭母雙膝跪地,漆黑的瞳孔裏看不到半分躲藏,“媽,如果你堅持讓我和蕭睿分手,那你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吧。”
“蕭默!”蕭默的話令蕭母心碎滿地,身為母親,蕭默就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雖然蕭睿不是她親生的,但一直以來她也對他視如己出,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哪一個她都心疼,“你為什麽啊?你到底為什麽……”
“媽,我愛蕭睿,沒有蕭睿我會死。”
蕭母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蕭默,她從未想過蕭默對蕭睿的執着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從那漆黑的目光裏她可以感受到蕭默不是在說謊。
蕭睿看着因自己而哭得撕心裂肺的蕭母,還有一意孤行的蕭默,他恍惚間又看到了幼年時想要躲避繼父性侵而躲在昏暗閣樓的自己。不幸從未消失,詛咒一直都在,他這樣的人怎麽還能奢望普通人的幸福?
蕭睿心想,要是自己從未出生,就好了。
正當蕭默想着蕭睿怎麽那麽久還沒出來,廚房裏傳來玻璃杯摔碎後清脆的響聲,他和蕭母雙雙擡頭,望向寂靜如水的廚房。下一秒,蕭默立馬反應過來,他面色微微發白,像個瘋子一般沖進廚房。
鋒利的碎片已經刮破了蕭睿的手腕,鮮血如同急流從傷口湧出,純白的瓷磚地面被染得血紅一片,蕭睿的目光裏透着解脫。
“蕭睿!”
聽到蕭默的叫喊,蕭母的心也一瞬間被揪了起來,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廚房,看到蕭默随手拿過一旁的毛巾胡亂地包裹在蕭睿的傷口,滿地的鮮血觸目驚心。
“蕭睿……你別吓媽媽。”蕭母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讓蕭睿産生輕生的念頭,她只是不想看到她兩個孩子走上不歸路而已。
盡管蕭默發現的及時,但蕭睿體弱,很快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蕭默和蕭母手忙腳亂地把蕭睿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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