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蓋茨比叔叔Xpart5

傑克今天的早飯還是和蓋茨比一起吃的，他們聊了些外界的傳聞，當然是傑克昨天從卡爾那裏聽到的。

蓋茨比自己覺得好笑，還聽見傑克問，要是蓋茨比是個刺客，那他應該有個什麽樣的身份。

“這可要你自己去編，我親愛的侄子。”蓋茨比毫不介意地表示所謂的外界傳聞全都是他親口跟別人說的。

“但是這居然有人相信。”傑克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叔叔到底是哪裏看起來像是個刺客了。

“當你有權有勢的時候，只要你想，什麽都可以是真相。”蓋茨比說完用餐巾擦了擦嘴，“我想我們可以去客廳了，我們的客人要到了。”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他願意來的話。”

“當你有權有勢的時候，還有邀請不來的客人嗎？”傑克現學現用地反駁他。

“他不一樣。”蓋茨比淡淡地說，然後他就邁着輕快的步子下樓去了。

是他的錯覺麽，似乎這家夥今天的心情很好。不過也從側面應證了尼克确實是個相當重要的人。傑克找到了這次任務的關鍵，也開開心心地下樓去了。

九點鐘的時候，仆人帶着尼克到了大廳。這裏已經完全被打掃幹淨了。

“尼克。”蓋茨比首先喊了他，并且相當給面子地主動伸出了手。傑克還沒見過這個男人對誰如此熱情。

他今天穿的衣服甚至都和自己記憶裏的一模一樣。尼克忍住心中的激動，面不改色地上前握手，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大廳裏多了一個人。

“這是我的侄子，傑克。”蓋茨比介紹道。傑克自然起身和尼克握手，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在看到對方眼睛的那一刻，他又感受到了第一天的那種難受。

又有新的記憶到了他的腦子裏。傑克的臉色微微發白，但他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狀況，畢竟這是個接近尼克的好機會，而接下來的談話有大多和他沒什麽關系，他沒必要現在離開。

蓋茨比對傑克說了些什麽他都沒怎麽聽到，假裝在發呆的傑克現在已經被記憶中的那些故事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上流社會實在是太亂了。而在看到蓋茨比最終的死亡結局的時候，傑克屏住了呼吸。

這個男人什麽也沒有做錯，但最後的葬禮上甚至只有尼克一個人為他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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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是只能接收記憶嗎？傑克看向尼克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有了之前的記憶做基礎還是看得出來的悲傷神色。

這家夥大概和他一樣是得到了第二次生命，但死神先生把他送到了過去。

“你每次都能把自己推向悲慘的結局。”他忽然想起來死神先生之前說過的話，他的悲慘結局。

然而這裏悲慘死去的只有蓋茨比。

蓋茨比就是這個世界的另一個他。

傑克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即使那真的是自己，也是另一個，和傑克完全不同的人了。塑造一個人的是他的經歷，而不是他的外表，或許他們之間相通的也只剩下靈魂了。

蓋茨比跟尼克聊了一會兒，越說越發現這個男人相當了解自己，有可能只是巧合，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的話題，更有的時候能夠跟上他思維的步伐。

這樣的吃驚甚至讓他沒怎麽太關注尼克看着他的眼神，并不像是在看一個第一天認識的陌生人的眼神。

“蓋茨比先生，歐洲來電話了。”女仆說完，蓋茨比朝尼克說了句抱歉就先行離開了。

傑克終于從回憶中脫出的時候，蓋茨比剛好離開了。

“那麽，您是叔叔的好友嗎？”

尼克看了眼這個年輕人，像極了是年輕時候的蓋茨比，尼克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點頭。至少他單方面是這麽認為的。

“我還以為像他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朋友。”傑克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一個微笑，“我還擔心要是他出了事到頭來連關心他的人都沒有。”

尼克當然知道蓋茨比性格很好，只是不屑于和那些人交際，他看的太清楚，無論那些人對他多好，最終也只是為了錢。也許他也當尼克是其中之一。

“那你呢，你不是他的侄子嗎？”說實話他也很奇怪從哪冒出來了這麽個小子。神奇的是蓋茨比居然接受了他，要知道蓋茨比對于之前貧窮的生活可是一直避而不談的，直到充分信任他之後才告訴他。

這個孩子，無疑會讓有心人猜到些什麽，甚至有可能查到什麽。不過他很快發現這都是多餘的擔心，傑克這人，就像他剛剛說的，就是個憑空冒出來的人，什麽背景也沒有。

如果是在歐洲，傑克當然是有可能被人認出來的，但是這裏是美國，而和他熟識的人都在泰坦尼克號上喪生了，只要傑克不自己暴露，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蓋茨比在決定承認他之前自然也是做過一番準備的。

“我希望他能過得好。”傑克看着門外蓋茨比離開的地方。

“你覺得他過得不好嗎？”尼克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住在這樣的地方，有這樣驚人的財富，在平常的，不了解內情的人看來，蓋茨比已經沒理由不幸福了。

傑克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不過至少對方願意幫助蓋茨比，“他經常在晚上去碼頭。”傑克說完就看到尼克的臉色有些僵硬了。

他想到的顯然不是什麽愉快的回憶。

“我昨天也看到那個女人了，我知道她。”傑克觀察着尼克的反應，他知道他會成功的，“你是我見過的，他唯一的朋友。我請求您幫助他。”

傑克的語氣無比誠懇，他真的是把蓋茨比當做自己的家人來對待的，雖然蓋茨比嘴上總是不饒人，但是從他受到的各項待遇就知道蓋茨比還是很照顧他的，既然蓋茨比已經承認了他，他也需要為對方做些事情，特別是在目睹了尼克的記憶之後。

“你怎麽知道我能做到？”尼克有些嘲諷地勾起嘴角，但這并不是針對傑克，而是針對他自己。曾經他也是有過阻止蓋茨比的機會的，但是他并沒有那麽做，他選擇了旁觀，因為他知道蓋茨比固執的認為自己的愛情就只能被那個女人攥在手裏。

他知道蓋茨比這樣聰明的人一定會發現黛西的轉變，但那并沒有使他放棄，如果到了那個他自己都知道黛西不會再對他存有所謂愛情的情感的地步，而蓋茨比仍然沒有放手，尼克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讓他逃離既定的悲劇。

“尼克。”傑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你不會拒絕的對嗎？”

那雙和蓋茨比相同，卻更為澄澈的眼睛看着他，充滿了年輕的活力。如果沒有黛西的背叛，蓋茨比會不會還能保持着這樣的神采？尼克忽然這麽想到，竟然點了點頭。

正如他曾經說的，紐約的一切都令他惡心，而蓋茨比是這個腐爛的社會中唯一的白雪，但最終還是逃不過融化的宿命。他希望能夠幫助這個男人，雖然暫時無從下手。

“具體的計劃我們可以以後再談。”傑克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之後立刻收了聲音。

蓋茨比進來的時候臉色并不很好，泰坦尼克號在社會上引起了太大的轟動，他的産業也受了一些沖擊，但并不是什麽大事，至少對蓋茨比來說還不至于讓他亂了陣腳，真的處在麻煩中心的大概就只有霍克利家族了，其他的幾個相關人員都已經死在海難當中了。

“很抱歉。”蓋茨比極為優雅地坐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在這裏用午餐。”

這是個邀請，不過傑克沒打算繼續待下去了，“叔叔，我想我的靈感來了。”藝術家丢出了絕好的借口，蓋茨比沒有多說什麽就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至于尼克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陪着他做了什麽，傑克并不是很關心，只是看到尼克下午離開的時候臉上還帶着愉悅的微笑，似乎很滿意今天的會面，蓋茨比當然心情也不錯。

尼克知道他的喜好，他對那些都一清二楚，他知道怎麽能贏得蓋茨比的好感，而蓋茨比卻是很少能遇到這樣了解他的人的。

但他們倆都清楚，愉快的相處和友誼并不會改變蓋茨比找來尼克的初衷，尼克想到這裏每每憂心忡忡，他是不願意再幫蓋茨比做那些事了，他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越陷越深。

但蓋茨比要是發現了他不願意幫忙之後，勢必會和他疏遠起來，他了解蓋茨比，正是因為了解才會有這樣的擔憂。蓋茨比是個商人，他不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和尼克的友誼最多算是額外收獲。

傑克今天畫的是尼克記憶中的畫面，遙遠的綠色光芒和伸出的手。

盡管這幅畫寓意深刻，但這樣下去他的畫集恐怕是永遠不能給蓋茨比看了。

傑克趁着下午的空閑又去花園裏做了些寫生，但在大宅子裏最不好的一點就是可以參詳的人物變少了，他本來就擅長畫人，找不到素材簡直是件苦惱的事情。

傑克坐在畫室裏悶悶不樂的時候，蓋茨比卻已經拿起了他丢在一旁的寫生翻看起來，“還不錯。”

他不是很懂這些，但好歹也算是鼓勵性的話。

“你怎麽來了？”傑克看見他有些吃驚，“和尼克聊的怎麽樣？”

蓋茨比露出一個微笑，“還算可以，他是個有趣的人。”他放下畫紙坐到傑克身邊，“雖說有愛好是件好事，但你有時候太過沉迷。”

“我倒奇怪你為什麽這麽清閑，明明公司裏事務繁多不是嗎？”傑克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他也說不出什麽來。

“要是什麽事都要我去決定，我養着那幫下屬做什麽。”蓋茨比淡淡地說。

他們沉默了一陣。

“有時間給我畫幅肖像嗎？”蓋茨比忽然問道。

夕陽的餘晖灑在他們身上，窗外遠方的天空是一片迷蒙的淡紫色，水面上倒映着夕陽破碎的光芒，讓傑克有種把它們入畫的沖動。

傑克聽到蓋茨比的話猛然回過神來，“嗯。”他頓了頓，“其實我畫過一幅，我以為你不會喜歡別人給你畫像，我只打算把它作為個人收藏。”傑克邊說邊在自己的畫板裏翻找起來。

那幅畫被藏在最裏面，他終于把它取出來遞給蓋茨比。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了想還是把三萬五千字發完就報名，畢竟也沒剩幾天碰電腦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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