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蓋茨比叔叔Xpart7

尼克無論過了多久也不能适應派對的氣氛，而且似乎得到了某種神奇的，可以被概括為百分百和蓋茨比偶遇的神奇技能。然後他剛剛有幸目睹了蓋茨比和黛西分別的場景。

“你又見他了？”蓋茨比看着遠處車子上明顯的霍克利家族的徽章，有些不悅地皺起眉。

傑克知道他也許并不是很希望自己和卡爾來往，但傑克堅持卡爾是個值得交往的人。

“哪天被人騙了可別找我哭鼻子。”蓋茨比走到他身邊示意他跟自己同行。

尼克看他們似乎有家事處理就先一步離開了。

到底是誰會蠢到被人騙啊！傑克在心裏憤憤地回嘴，當然這不能讓蓋茨比聽到。

“他接近你只是為了得到我的幫助。”蓋茨比看尼克走遠了才終于開口說道。這些事情他是不願意傑克卷進來的，有人想要利用他，蓋茨比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适當提醒。

但年輕人總是倔強得很。

“我已經和他約好了明天去中央公園。”傑克絲毫沒有退讓，“如果他真的只是為了您的資助，我并不會給他提供什麽幫助。”

蓋茨比低低地笑着，“你要是剛剛跟他說了這種話，他明天絕對不會再去找你了。”

傑克也露出一個微笑，“事實上，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但他還是主動提出了來幫助我。”

孩子們在真正碰壁以前總是不會聽從父母的善意教導的，這點蓋茨比清楚得很，所以他也就言盡于此了。

霍克利家族在他看來名聲并不好，全都是掉到錢眼裏的貪婪商人，傑克如果一定要交一個朋友，也不該是在這個家族裏找。

但現在這個世道哪還能找到一個不是為了錢而接近你的朋友呢？

唔，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蓋茨比想到了尼克，突然間有幾分愉悅。那個男人在看到黛西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朝他身前擋了擋，一臉戒備的模樣實在是可愛。

他不知道尼克為什麽會防着黛西，因為按理說他們是親戚，而蓋茨比，對人的感情相當敏感的蓋茨比，知道尼克有顆真誠的心，所以他沒怎麽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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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都是固執的人。”蓋茨比最終嘆了口氣。

傑克當然對此毫無異議，“誰讓我們是一家人。”他停了一會兒又說，“每個人都想證明自己的付出一定會得到對方的回報，不是嗎？”

蓋茨比沉默了一會兒，但他的付出确實也沒得到怎樣的回報。他心裏很清楚他已經失去了黛西，當然他指的并不是現在這個空有軀殼的女人。

他看的很清楚，可是他不願意放手，就像即使傑克知道了自己對卡爾的堅持是錯的，他也不會老實認錯。

他們都是固執的人。

“晚安，叔叔。”傑克脫下自己的外套交給門口的仆人，轉身上樓去了。

月光下，他畫了今天的另一幅畫，終于是一個除了蓋茨比以外的形象了。但那是卡爾。

“是不是很像辛德瑞拉？”

傑克放下畫筆回了卧室。

晚安，小公主。

傑克今天一早就接到了蓋茨比已經和尼克先生出逛紐約城的消息了，傑克一時間對成年人的特權感到咬牙切齒，他都不是小孩子了，蓋茨比也不會放他一個人出去亂跑，就算他的身手真的很糟糕，他也感覺自己十分有必要為了自由而抗争一下。

盡管抗争的結果多半是蓋茨比完勝。

傑克搖搖頭，聽見門外的女仆說霍克利先生已經在大廳等候，才匆匆整理了一番，拿起仆人為他整理好的畫板和工具下了樓。

他跑起來的樣子可一點不像是個富人家的孩子。卡爾看見他急急忙忙的樣子竟然覺得很是可愛。

如果今天他等的是別的什麽人，估計會理所當然地讓他在這裏等上一個小時，誰讓他有求于人。

傑克扒拉了兩下自己跑步時亂掉的頭發，笑着跟卡爾道了歉，“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麽早。”

卡爾伸出手去把他臉頰上的亂發撥到耳後去，指尖碰到對方的臉頰有稍許遲滞，至少算不上太過失态。

傑克沒有太過在意，“我們可以出發了。”

卡爾陪他走到門口，替他開了車門。

兩人坐在車裏聊着紐約最近的新聞。傑克整天坐在家裏除了畫畫就是看雜志了，順便偶爾給雜志社寄兩幅作品，也收到過稿費。

和卡爾聊天是很愉快的事情，以至于傑克到了中央公園還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嗯，你希望我待在你身邊嗎？”卡爾有些不确定地問道，“如果你覺得是種妨礙的話，我可以在午飯時間過來接你。”

傑克身邊的保護者足夠多，都是蓋茨比聽說他今天要出門特意吩咐留下的，雖然沒有明目張膽地跟在他們身後，但卡爾還是察覺到了，不過傑克可能并沒什麽感覺。

除了慶幸自己賭對了，知道傑克會很安全卡爾也松了口氣。

“如果你還有工作要做，我當然不能占用你太多時間。”傑克知道卡爾最近的處境肯定不太妙，不然蓋茨比也不會一開口就說他是尋求幫助的。卡爾能自己撐過去最好，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守承諾不幫他一把了。

蓋茨比敢打那個賭就是看中了他一旦認定了對方是朋友，絕不會見死不救的性格。

傑克一陣懊惱卻沒有表現出來。

“那我們還有兩個小時的相處時間。”卡爾拉着傑克的手臂向公園裏跑去。

“注意你的風度，霍克利先生。”傑克板起臉說道。兩人随即一起大笑起來。

兩人選了一塊人比較多的草坪坐下，傑克看到一個牽着女兒的父親，打開了畫板。

小姑娘才剛剛學會走路，經常摔跤。

卡爾看着他專注的樣子，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其他的一切。傑克時不時擡眼去看他的取材對象，有一瞬間他無比希望對方那澄澈的眸子裏映出的是自己的影子。

你真是病的不輕了，卡爾。霍克利家的繼承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而傑克也剛好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你一直這樣作畫嗎？”卡爾随便找了個話題來掩飾自己混亂的內心。

傑克點點頭，“在街上觀察這些人是非常有趣的事情，有時候你可能會收獲一些不一樣的經歷。”傑克轉頭看他，“你要是用這樣的表情在咖啡廳裏坐着，我看到了也會想畫下來。”

“這樣的表情？”卡爾問道，她覺得自己掩飾的很好，傑克看不出什麽來才對。

“很複雜，對我來說也是個具有挑戰性的工作。”傑克回答道。

“比起羅斯如何？”卡爾問完就後悔了，“抱歉，我不該問這個。”他猛然發現自己居然對于傑克給羅斯畫像而自己從未得到這樣的待遇感到有些嫉妒。

“沒什麽。”傑克搖搖頭，“她的眼裏只看得見我，而你，還有其他許多東西。”卡爾是個複雜的人，他的情感也不會像羅斯那樣簡單。傑克可以理解，但說實話他不是很開心，如果卡爾真的只把他當朋友，那眼神也該比現在純粹許多。

傑克不是傻子，也許他沒見識過這些陰謀手腕，但這顆純淨的心對于每一個陰謀都有本能的察覺和防備。

“時間到了。”卡爾告辭離開，盡管步伐穩健，看上去卻像是落荒而逃。

傑克還是對他抱有期待的，他讓傑克失望了嗎？卡爾現在腦子裏只有那天夜裏煙花中的笑容，心中一陣鈍痛。

而傑克，看着卡爾的背影在想，午飯估計還是要自己解決了。

當然，令他吃驚的是，卡爾在約定的時間準時回來了。

“可能你無法理解，但我真的沒有那麽需要蓋茨比先生的幫助。盡管目前處境困難，我不否認蓋茨比先生的資助會使得事情很快好轉起來，但我自己也完全可以挺過去。”卡爾知道說這些話對自己來說意味着什麽。

他也知道他們的談話必定都是被蓋茨比掌控着的，他希望傑克能信任他，就像曾經他希望傑克能對他産生一個好印象一樣。但很顯然這個少年的注意都被羅斯奪走了。

他不想承認自己在慶幸那個女人的失蹤，但傑克沒有為此責怪他，已經讓他非常高興了。

事實上抛下他們倆逃生去的是自己，細細想來每次在傑克面前他都是一副卑劣的僞君子嘴臉，除了他們倆決定送走羅斯留在船上的時候。

“你一直不是個很好的說客，卡爾，但我相信你會是個成功的商人。”傑克很明顯不知道在業內，成功的商人一般用來諷刺。

卡爾看着他真誠的眼神，終于沒忍住笑了出來，“謝謝你的信任，那對我來說很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