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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尉一早接了個電話,他看着熟悉的電話號碼,沉默會還是接了。
“陸尉啊,你可終于接電話了。”
“爸。”他低頭轉着手中的玉石,神情淡漠。
“你說你不繼承公司就不繼承,幹嘛要跑那麽遠啊,你又跑去海市了對不對?”
電話那頭老人的聲音有些哽咽,他聽着蹙起眉頭:“爸,我說過我只喜歡藝術,我對公司不感興趣。”
“爸不是反對你學藝術,但是你學到自殘,你讓爸怎麽辦啊……我就你一個孩子,我只希望你好。”
陸尉手一頓緊握住玉石,眸光閃了閃,有些抱歉:“對不起爸,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那麽執着那個叫‘套馬杆的狗子’的畫家,我讓人找了,真的找不到他在哪裏,什麽信息都不知道,你也別再執着了,人活着向前看,好嗎?爸不強迫你,只要你好就行,還有就是……多跟爸打打電話,讓我知道你很好,可以嗎?”
“好。”
“那你現在準備做什麽?”
陸尉低頭看着手中的玉石:“還不知道。”
“前天海德大學美術系的黃教授找我了,說你如果願意可以先去學校教教書,手沒有恢複沒關系,我想着你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想讓你去學校走動走動,多跟人接觸,願意去嗎?”
“大學嗎?”陸尉想了想:“再說吧。”
“哎,行吧,我也不勉強你,對了手好些了嗎……”
……
今天是周末,火鍋店的人更多,忙得沒有時間站住,全程都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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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得團團轉,一鍋又一鍋的牛蛙不停的往餐桌上送去,手被湯汁燙到了也沒有時間去顧及,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他才有時間看着自己的手。
手背被燙紅一塊,起了幾顆泡。
在洗手間不斷的沖洗着,試圖降下手背的痛感。
若有所思的看着發紅的手背扯了扯嘴角,他現在是什麽落魄樣,手背燙傷也都不管了,要是以前的他早就哇哇大叫起來要去醫院,因為這是他最珍貴的手,是他要實現夢想的手,不能糟蹋的。
可是現在,無所謂了。
“被燙傷了?”
他聽到背後有個聲音響起,擡頭看着鏡子就看到是孫琦皓走了進來,垂眸應道:“嗯。”
“我看看。”
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就被孫琦皓扯了起來,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把手抽了回來。
孫琦皓看到夏星澄的動作也沒有生氣,就是靠在洗手臺旁似笑非笑的,而後笑道:
“幹嘛,我就是關心你,不喜歡我碰你啊?”視線落在夏星澄的側臉上,沒有移開視線。
“小事而已,謝謝關心。”夏星澄扯過一旁的手紙轉身走出洗手間。
“話說我們老板怎麽這星期沒來找你,你們分手了?”
夏星澄聽着身後孫琦皓這話,微抿唇,琥珀色的雙眸像是被染上一層極深的霧氣,他把紙巾揉成一團丢進門口的垃圾桶,什麽話都沒有說,立刻洗手間。
心裏氣得半死,真是操蛋。
哪裏來的神經病。
頭一回上班就遇到這樣的人。
要是以前的他肯定毫不客氣揍完離開這裏,但是現在他沒有辦法,好不容易可以找到養活自己的辦法,沒法任性,不能走。
回到更衣室把身上的工作服換下,就在他脫下上衣的時候,眼眸半眯眼底有些警惕,他感覺身後有人。
“夏星澄,我們老板碰過你沒有啊?”
聽到是孫琦皓的聲音眼底一直隐忍着的怒火蹭的就上來了,這個陰魂不散。
“你這麽好看我們老板不會沒有碰過你的吧。”孫琦皓看着夏星澄露出來的白皙後背,眼裏的貪婪之色入骨。
夏星澄把衣服穿好整理好才轉過身,他的眼神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那個想要發火的人不是他。
擡頭看着面前的孫琦皓:“我們的事情與你無關吧,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多管閑事。”
身側的手蠢蠢欲動。
孫琦皓聽着夏星澄語氣帶刺,漂亮的臉忍住怒意的模樣就覺得心癢難耐,他第一天看到夏星澄就覺得特別喜歡,但是他知道這是老板帶來的人,所以他選擇靜觀其變,等了幾天他發現老板沒有再出現,夏星澄落單了。
他伸出手忍不住想要碰一碰,下一秒他感覺整個人被摁在了衣櫃上,剛才伸出的手被反拗在後背,骨頭被狠狠的碾壓着。
“啊——”
夏星澄毫不客氣的将人摁在衣櫃上,他看着孫琦皓扭曲的臉,笑道:“疼嗎?”
“疼疼疼快放手!”孫琦皓哪裏知道這個看起來像是小奶貓的家夥其實是個戰鬥力爆棚的,他只感覺自己的手快要斷了。
“還惹我嗎?”
“不惹了不惹了!”
夏星澄看着孫琦皓臉色煞白渾身冒汗,這才放開人:“蔣承運是我哥們,別亂說,要是下回再聽到你亂說,那就不要怪我直接把你的手卸掉,我說到做到。”
孫琦皓痛得捂着手臂腰都直不起來,整個人就像是被掐了穴那樣。
“有時候看着好欺負的人千萬別惹。”夏星澄面無表情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小心把你弄傷。”
走出門的時候眼眶氣得發紅。
丫的當他好惹嗎?
“不就是個小白臉嗎,嗤。”
身後孫琦皓補了一句讓他更是怒火中燒,憋不住了!
小巷子平日裏很安靜,今天外邊有個沉重的腳步聲,咚咚咚的走着。
陸尉在院子裏畫着畫便聽到這樣的腳步聲,筆尖一頓,墨水在紙上暈開,他擰着眉放下筆。
“氣死老子了!!!”
嘭的一聲,陸尉看到夏星澄氣鼓着臉用力推開院子的門,幾乎是踏着步走進來的。
陸尉見人這麽生氣的模樣,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眼眶都紅了。
這是怎麽了?
夏星澄回來就看到院子裏擺着一張大桌子,陸尉站在桌前就看着自己什麽話都沒有說,他頓時覺得一肚子氣都發不出來。
“你就不問我怎麽了?”
陸尉見人這麽問自己,于是開口:“你怎麽了?”
他是想說的,就是不知道問了這家夥會不會炸而已,所以謹慎。
夏星澄一屁股坐在院子門口,雙手托着下巴表情很是煩悶,他看着陸尉:“尉哥,我問你啊,我好看嗎?”
陸尉:“……你覺得呢?”
夏星澄表情一僵:“我問你呢,你怎麽還反問我呢。”
陸尉看着坐在門口的夏星澄沒有說話。
午後的陽光從方寸天投入院子,門旁有個大樹,枝葉繁茂的蓋着屋檐,樹影斑駁的落在門口坐着的少年身上。少年皮膚很白皙透亮,五官漂亮精致,眉目間帶着很陽光的英氣,那雙眼睛靈動透徹,跟發色的棕有些接近,發色不是純色的黑,是帶着栗子般的棕。
生氣的模樣也很好看。
“好看。”他淡淡回答。
夏星澄皺着眉頭琢磨着:“你看看,為什麽有的人就是那麽奇怪,你說我好看我覺得我就是真的好看,但是店裏有個員工這麽說我,我怎麽就覺得惡心呢。”
“誰說你?”陸尉心想是昨天那個?
夏星澄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被陸尉這麽問覺得更委屈了,嘴巴一撅覺得自己可以哭出來。他以前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那也是因為他有個有錢的爹才可以為所欲為,可現在的他什麽都沒有,要打工賺生活費,只能靠自己。
他今天是忍着不打孫琦皓,因為他怕給蔣承運找麻煩。
可是回來之後,他就覺得自己忍不住了。
他是一個不會掩飾情緒的人,因為他帶着傲氣出門不想被看不起,無論是在他爸面前還在蔣承運面前,他都可以憋。
但偏偏就是那麽奇怪,一回來這個屋子他就有點繃不住。
“誰說你了?”陸尉從一旁拉過竹椅一副要洗耳恭聽的模樣。
夏星澄哼了一聲:“一個惡心的家夥,他還敢摸我,我去真的是,真的想打死他!”
“還摸你?”陸尉眉頭皺了皺:“太過分了。”
夏星澄見人嚴肅的批評着,眼珠子轉了轉笑道:“尉哥,要不晚上我們去套他麻袋打一頓吧?”
“馊主意。”陸尉搖頭。
“火鍋店是我兄弟的,我也算是走了個後門吧,然後帶我的那個男的叫孫琦皓,他可能是誤會我跟我兄弟的關系,整天用這個跟我說惡心的事情,還說我是小白臉,你說我能不氣嗎!”夏星澄擡手對着身旁的門板嘭嘭嘭就是幾拳。
陸尉正好看到夏星澄手背上的燙傷:“手怎麽了?”
“尉哥,你有不甘過嗎?”
陸尉看着夏星澄側着身對着門咬牙切齒氣鼓着臉,沒有說話。
“我現在就很不甘,窮怎麽了,沒錢我可以自己賺,我要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知道。”夏星澄擡起頭大吼了一聲:“莫欺少年窮!!!”
陸尉被這一身吼得耳朵有那麽瞬間聽不清聲音,但是他感覺到沉寂的心跳再一次強烈的跳躍着,輕撚着指尖,視線落在氣鼓着臉的夏星澄身上。
這樣情緒湧動的感覺熟悉又陌生。
夏星澄對着門吼出來之後覺得爽多了,他早就忍不住想要打人了,今天這一下也足以讓他發洩。
“小家夥。”
“幹嘛?”夏星澄聽到陸尉叫他。
“你的內褲我幫你補好了。”陸尉指着繩子上曬着的內褲。
夏星澄愣愣的看過去,他看到昨晚被自己丢在角落的內褲全被曬在外邊,五顏六色,頓時感覺自己真的是不要再慘了,以前有多輝煌現在就有多落魄。
“尉哥,你幫我補好的?”
“嗯,我看你的內褲都很新,不用丢,就幫你補起來了,能穿的。”
他走到陸尉的身旁蹲下,難過的趴在人肩膀上假意抹着眼淚:“太慘了,沒錢買內褲,我們怎麽那麽窮啊嗚嗚嗚。”
陸尉側過頭看着身旁的少年,目光堅定:“我們會有錢的,莫欺少年窮。”
“可是尉哥你已經不是少年了。”
“莫欺青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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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小可愛你們都去哪裏了,評論好涼涼~我好凄慘~
外面風風火火我紋絲不動,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我銘記在心(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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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尉:我真的找了這個畫家很久,如果你們知道的話,請聯系我。
尋人啓事:套馬杆的狗子
特征:狗樣。
夏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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