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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澄一本正經的點頭,對陸尉的說法表示贊同:
“我突然不是很難過了,尉哥你這麽老都還沒有發財,那我也不着急。”
陸尉看着夏星澈唇角凹陷的梨渦:“會笑就好,我拿藥膏給你擦一擦燙傷的位置。”
說完起身去房間拿東西。
夏星澄看着陸尉去給自己拿燙傷藥,突然很有感慨,他看着自己五顏六色的內褲就知道,陸尉是一個多節儉的人,看來他還是比不過人家的,內褲都給自己補好了,也怪不好意思。
可是這麽一想覺得自己實在是比不過人家啊!
那可不行,不能被陸尉比下去了,他也要學習補衣服!
随後摸了把自己的褲子,他感覺到裏頭那條涼飕飕的,啧,陸尉的尺碼果然太大了。要不拿個針把內褲縫小點吧,嗯,好主意。
起身也想跟着進去,就在路過前邊那張大桌子時視線落在上頭,在看到上邊的畫時腦補着陸尉一本正經在上頭鬼畫符,這是國畫?
這些線條一點都不流暢啊,像是手抖畫出來的。
心想陸尉是剛學國畫的吧,但畫得一般吶,要不要表示感謝教一教他呢?
視線落在樹下突兀的那個墨點,咦,怎麽能有這個烏漆嘛黑影響了整幅畫呢,像是想到什麽他笑眯眯的拿起一旁擱着的毛筆,沾了點墨在上頭畫着。
陸尉一出來就看到桌前拿筆趴着的夏星澄,腦袋還一晃一晃的,心底咯噔一跳快步走前。
“你在做什麽?”
在看到畫的瞬間臉色一僵。
只見這一整幅四開的畫中間那塊大空白的位置被夏星澄畫了一只大狗,是很大只的狗,幾乎把他整個院子都籠罩住了,不僅如此,大狗還吐着舌頭好像在舔着那團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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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尉:“……”
這是他畫了一個早上才畫出來的,就這樣被毀了。
右手緊握着,也因為用力而顫抖。
夏星澄拿着毛筆嘿嘿的笑,就像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笑彎了眼梢,臉頰一側的酒窩深陷:“尉哥你看,我的狗是不是特別可愛,它在吃屎。”
“我畫了三個小時!”陸尉似乎略有些煩躁,他掀起額前的頭發,眉頭緊蹙,側過頭看着夏星澄時,深邃的雙眸裏頭像是染上一層陰霾,裏頭極力隐忍着的怒意像是一團蓄勢待發的火,也許看多一秒就會引火上身。
夏星澄對上陸尉的眼神心底咯噔一跳,慫得立刻把毛筆放下跑回自己的房間:
“哎呀我好累啊,睡覺睡覺。”
嘭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
他靠在門後,心髒怦怦的跳,就像是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那樣。陸尉那樣的眼神真的是很可怕,不是冷漠,就像是因為煩躁又有人放了一把火在裏頭的感覺,要發火了。
不就是一幅畫嗎為什麽要對他那麽兇,而且他畫的狗也不是亂畫的好吧。
悄咪咪的彎下腰走到窗邊,扒拉着窗沿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關注着外邊的陸尉在做什麽。
陸尉微抿唇看着桌子上的畫,眸光微閃眼底帶着無力和挫敗感,上頭的狗像是一種無聲的嘲諷,右手顫抖着拿起畫紙的一角。
這是他好不容易用右手重新拿起筆畫的畫,他知道自己的右手現在還畫不出,可是他現在畫的線條還不如那條狗畫得流暢,多麽可笑。
用力握住右手,但因為使不上很大的勁根本握不緊。
那種挫敗感席卷着神經,眼底驟然一沉他把桌子所有的東西都掀翻了,掃落在地板上的瓷盤發出清脆的聲音,墨水撒得滿地都是。
他憤怒的拿起桌面上的畫揉成團,仿佛是用盡渾身解數想把畫撕扯掉,他用的是右手,但是右手的無力更讓他覺得煩躁。
一直在抖,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夏星澄吓得咬住手指,完了,他是不是把人惹毛了,這可怎麽辦啊,陸尉看起來真的好生氣啊。
他努力的反省着自己,肯定是因為自己在人家辛辛苦苦畫的畫上塗鴉惹人不高興了。
視線落在陸尉扯着紙的手,眼裏閃過疑惑,不過也沒有太在意,現在得跟陸尉道個歉,他也覺得自己這樣做真的太不好了,都沒有經過人家的同意就在人家的畫上塗鴉。
怎麽辦才好?
靈機一動,有了!
“汪汪汪!”他朝着窗外學着狗叫。
陸尉聽到聲響一個眼神就殺過來了。
夏星澄縮頭尴尬的笑了笑,但是他對上陸尉并沒有好轉的表情再想自己是不是叫得太狂野了有點态度不誠懇?
于是他換了個叫法。
“汪~汪~汪~”他朝人露出最可愛的笑還有發出最可愛的狗叫聲,企圖得到陸尉的原諒。
陸尉把紙團丢到夏星澄屋子的窗下,表情依舊陰沉。
夏星澄:“……”嘤嘤嘤好兇,他心虛的探出頭跟人道歉:“尉哥我錯了,我不應該在你的畫上圖案圖亂畫,是我的錯,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嘛。”
陸尉看着可憐巴巴在窗邊探出腦袋的夏星澄,沒有說話,右手無法緊握的難過被夏星澄的兩三筆塗鴉給刺激起來。
其實他的怒意不完完全全是因為夏星澄把他的畫破壞了,更多的怒意是來自他自己,現在的他畫出來的線條比一個不會畫畫的孩子還要糟糕。
他的右手很難恢複了。
夏星澄看着外邊的陸尉低着頭整個人很喪的模樣,頓時罪惡感滿滿:“尉哥,對不起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怎麽樣才可以不生氣啊。”
本來陸尉就高大,整個人肩膀一耷拉下來就覺得很可憐。
心裏過意不去還是走出房間走到陸尉的面前,他見陸尉還是無動于衷,幹脆就蹲在陸尉的面前仰着頭對上陸尉低垂的腦袋。
“尉哥,別生氣啦,大不了我晚上也給你買雪糕呀。”
陸尉低頭對上夏星澄眨巴着的眼睛,澄澈透亮的雙眸滿是歉意,他突然覺得自己挺誇張的,竟然在對一個小孩發脾氣。
“尉哥。”夏星澄幹脆抓着陸尉的褲腳,癟着嘴可憐巴巴的晃着:“要不你罵我吧,是我不好,沒有問過你就動你的畫,這麽不尊重你,我這樣的就是欠罵。”
陸尉看着這樣的夏星澄更加覺得自己很過分:“我沒生氣,你起來吧。”
算了,他怎麽還跟一個孩子計較,是他自己的問題。
夏星澄聽到陸尉這麽說心底咯噔一跳,他可不能讓人把火都憋在心裏,萬一要是積攢積攢哪一天爆炸了他可能怎麽死都不知道。
“不,尉哥,我真的錯了,要不你打我吧,這個火不能憋在心裏,憋着憋着會出事的!”
畢竟他是出來混的,出租屋又只住着他和陸尉兩人,關系一定要打好,窮還是一回事,命重要啊!
陸尉沒想到自己把夏星澄吓成這樣,也是,他看了眼自己摔了一地的東西,心裏暗罵了自己一聲沖動,他努力扯出微笑跟夏星澄解釋:
“真的沒怪你,是我自己沒有控制好情緒。”
夏星澄看到陸尉笑了更覺得害怕,他幹脆直接抱住陸尉的大腿哭嚎着:“不要啊尉哥,你就罵我吧,小弟錯了,不應該弄壞你的畫,我們有什麽就說什麽不要憋着!”
陸尉:“……我真的不怪你,你別這樣。”他扯了扯自己的腿。
夏星澄死死的抱住不放:“不行,尉哥你不罵我我不放手!”
他哪裏敢放手,一定要把自己放到最低,他一想到剛才陸尉的眼神還有生氣起來摔東西,就吓死了,他還得在這裏住半年的,可不能把陸尉惹毛了。
陸尉用力往旁邊挪了一步。
夏星澄死死的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更甚的是還用牙齒咬着他的褲子不放。
陸尉有些無奈:“夏星澄,我氣消了,你可以起來了。”
“真的嗎?”夏星澄咬着褲腳擡起頭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陸尉覺得有些頭疼,他真的是把這小家夥給吓成這樣了嗎?
“真的。”
夏星澄聽話的放開手。
陸尉往旁邊走去。
但是夏星澄沒有放開嘴,叼着的褲子因為陸尉走了一步路被他咬得脫下。
露出了深色的內褲。
夏星澄傻眼:“……”哦豁,他不是故意的。
立刻放開嘴。
不放開嘴還好,一放開這條寬松的大褲衩就掉下來了。
陸尉的臉色又黑了。
夏星澄正好對着陸尉的內褲,看着大號的小陸尉半會沒回過神,等回過神就發現自己盯着人家的兄弟看做什麽。
他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了眼陸尉,發現陸尉又黑臉了,欲哭無淚的趕緊伸手把褲子給人提起來:
“尉哥啊,小弟真的不是故意的。”說着還幫人穿好褲子,試圖撫平皺褶。
陸尉抓住夏星澄不規矩的手,他垂眸看着人,眸中隐忍的情緒在迸發邊緣,咬緊牙關說道:
“別再煩我,別再惹我,可以嗎?”
“嗚嗚嗚嗚小弟真的錯了……”夏星澄感覺到陸尉抓着自己的手愈發緊,吃痛的說道:“我手疼啊,尉哥你小力點。”
陸尉對上夏星澄泛淚光的雙眸立刻松開手,提好自己的褲子轉身去收拾後面的東西。
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
夏星澄還想上去祈求原諒。
“你別靠近我。”陸尉轉頭指着試圖靠近自己的夏星澄,半眯雙眸:“知道嗎?”
夏星澄舉起雙手表情委屈:“知道了……”
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
陸尉指尖微顫,心軟了。
※※※※※※※※※※※※※※※※※※※※
陸尉:我那個尋人啓事叫做狗的作家跟這個夏星澄舉起雙手的模樣有點像,你們幫我留意一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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