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起不來名字算了吧
要說林雪河搬到樓上有什麽好處,最直接的大概就是早上可以多睡幾分鐘了。
林雪河說要湊黃道吉日的熱鬧,那就要湊這個熱鬧,就算已經住過來,也仍是堅持到了周二晚上才開火。
做了一桌豐盛的菜,溫雅幫忙削了兩個土豆,一頓飯就十分心安理得的吃了個滿嘴流油。
飯後她照常洗碗,時不時看一眼在身邊幫忙擦碗的林雪河。
聽了喬沐那一番話之後,她當時一陣帥氣地辯白完,過後想想其實是有點心虛的。想想她何德何能啊,還得要求林雪河轉身拖着她走,忒不要臉了。
“又看什麽?”林雪河把手中的碗放下,濕漉漉的手指伸出,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我說過吧,很像變态。”
溫雅甩了甩腦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林先生哎……”
“說。”
“您覺得我要臉不?”
林雪河拿碗的手頓住,一雙漆黑的眼睛盯住她:“能問出這種問題你覺得你要臉嗎?”
不能要,不能要。
溫雅讪讪,覺得他說的非常有道理。
“你又遇到什麽糟心事了,說來聽聽。”
“那沒有。”溫雅覺得自己最近超順利,有了世界第一的男朋友,有了和藹可親笑逐顏開的麻麻(雖然粑粑臉色不太好),有了上一個臺階的工資,有了重歸和諧的同事關系……知足無比。
林雪河嗤笑:“那你不要臉跟玩兒似的?”
這是在問她剛才那一問的理由。溫雅用洗碗布用力搓了搓鏟子,沉默一陣後把喬沐跟她的對話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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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麽說,對嗎?”
她的神色有幾分茫然,深思熟慮之後對自己的想法越發懷疑起來。
“基本都對。”
“基本?”
“有一個地方出了錯。”
“哪裏?”
“我從來沒有拉過你,是你抓住我了。”
溫雅傻笑:“我哪兒抓得住您呀!”她要是有這個本事,能單身這麽多年嗎?
“可我也沒逃掉。”林雪河關了水,抽出她手裏已經開始發亮的鍋鏟,“不是嗎?”
“你如果開始自卑,我們的感情才會變得沉重,才會出現問題。假設你和我分開,你覺得你能接受我和什麽樣的女孩在一起?”
溫雅斷然搖頭,信念堅決:“我會祈禱您孤獨終老的!”
“……既然這樣,為了讓我不孤獨終老晚景凄涼,還是你自己加把勁兒,別整天想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破壞我心情。”
“哦……”溫雅沉吟着,想想覺得也是。
既然林先生必然是要孤獨終老,那還不如讓她去做牛做馬陪伴他。
“林先生。”
“嗯。”
“我申請獎勵一個擁抱。”溫雅眼裏水光盈盈,萬分期待地看着他,“祝賀我再次沖出桎梏,飛向藍天!”
林雪河欣然點頭:“踮腳。”
溫雅下意識照做之後才覺得奇怪,為什麽擁抱要踮腳,她可以摟腰的嘛。
不由她多想,眼前的林雪河已經彎下腰,給了她一個輕如薄霧的吻。
溫雅失神,下一秒又被他抱在懷裏,力道之大仿佛讓她的心髒也跟着發緊。
林雪河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尾音略長:“你是不是傻。”喬沐那些話明顯就是針對你說的,缺心眼。
溫雅紅了臉,小聲叨叨:“我這麽信任你,是你偷襲我。”
“是你對男朋友的信任方式有問題,擁抱申請是對男朋友的,而不是對林先生的。”
“什麽對男朋友不是對林先生,林先生就是我男朋友……”溫雅嘀咕,“這是現實啊。”
“我知道了,你真棒,如此坦然地面對現實到保持原本的稱呼,林先生,并一口一個您。”
那她不是總覺得是在做夢嗎?!溫雅還委屈了,明明這種現實是需要去消化的,于是嘴硬:“我那是尊敬!”
“哦,尊敬。”林雪河伸手捏了一把她通紅的耳根,善解人意地不去說破,“那你繼續保持。”
溫雅被他嘲的想咬死他。
怎麽會有這種辣雞,惹不起惹不起。
洗碗洗了半個小時才算完,溫雅在林雪河用保鮮膜把沒吃完的芋頭炖牛肉包起來之前又偷了一塊牛肉吃,才磨磨蹭蹭出門。
芋頭和牛肉都辣辣的,真好吃。
自從林雪河駕照被扣都是溫雅送林雪河,一棟樓上下之後,又變成了林雪河送溫雅。
就這麽幾步路原來也出不了什麽問題,只不過兩人正處熱戀,都想彼此多膩歪一會兒,就算才兩分鐘,也想一起待着。
“明天早上提前十分鐘上來吃早餐。”
溫雅比了個剪刀手:“好嘞。”
林雪河摸摸她發頂,轉身走了。
收起笑容後溫雅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最近的自己愈發幼齡化,有時候說話的語氣活脫脫就是一個弱智啊。這可不行,她得控制,控制一下。
開門進去,客廳裏的氣氛卻有些沉悶,隐約還有一絲硝煙味。
梅夢夢沉着臉站在餐桌邊上,而她的男友則叉着兩條腿,一臉無趣地坐在沙發上。
見她進來,男生向平常一樣朝她擡起手掌呦了一聲,梅夢夢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尴尬,争吵被室友撞破讓她覺得很難堪。
她也跟溫雅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對男生道:“你給我滾,你給我滾出去!”
男生吊兒郎當的,溫雅瞥他一眼,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吹出泡泡來,只聽他嬉皮笑臉:“像上周六一樣讓我滾?然後我再把你摁在門板上操一頓?”
我靠……溫雅瞬間又想起了交纏的四肢及光裸的男人脊背,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看到快步進了房間,把門反鎖。
顯而易見,她室友是遇上渣男了,雖然孰對孰錯尚未可知,不過就憑男的當着一個外人的面大喇喇說這種話就當得起“渣”這個字。
“我□□媽你給我滾——”
尖叫聲穿透門板,溫雅嘆了口氣。
雖然很想挺身而出海扁渣男,但是人家情侶的事情,總歸不好插手啊。
她攤開就放在桌角的英語資料,翻開昨天看過的部分重新浏覽了一遍,拿起筆接着往下學。重新學英語是近期生起的想法,溫雅大學時期勉強過了六級,那點水平早就在工作之後還給老師了,所以又要從聽說讀寫重新開始。
本來這套資料是配着語音一起的,不過溫雅擔心梅夢夢會出事,就沒帶耳機一邊看書一邊留神外面的動靜。
兩人吵得很激烈,男生嘴裏的話也越來越髒,不堪入耳。
溫雅忍不住就要走神,想着自己以後會不會也和林雪河吵架,吵到天翻地覆口不擇言的地步。腦海中的小人在她的潛意識裏自動變成兩個,分飾兩角。
她自己: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我真的是受夠你了!
她自己:你快走快消失咱們一別兩寬!
她自己:你沒聽見我說話嗎你為什麽不吱聲!
林雪河:我在給你時間
她自己:幹什麽?!
林雪河: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清醒過來并且收回你所說的話
溫雅捂臉,哦天吶真是刺激。
忽然間她的門板忽然顫動起來,溫雅回神,猛然回頭。
“嗯~啊不要……”
“別在這裏……啊……溫、溫雅姐在裏面嗯啊~”
“不這樣能滿足你嗎,騷貨!”
“別……別這樣……唔……”
溫雅:“……”她還擔心室友小姑娘吃虧挨打,沒想到他們好到都已經開始侵犯她的門板了。
這一個瞬間她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靜,深呼吸,氣沉丹田,屏氣轉身,正步向前,擡腿,踢出。
砰——
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全部都給她去死吧!!!
所以說現實,其實比腦補來得還刺激。
可憐溫雅做了一晚上噩夢,夢見妖怪舉着生殖器打架,她被女王命令前去勸架,結果被妖怪扔出來的惡心軟肉砸了一身。
夢裏都要吐出來了。
溫雅早上出門時客廳裏還是一片狼藉,梅夢夢和她的男朋友摟在一起倒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睡得跟磕了藥似的。
她出去的時候都踮着腳,盡可能地減少與地面的接觸面積。
被這麽一惡心直接影響了她的食欲,溫雅原來能吃十六只小籠包外加一杯現榨豆漿或者一小碗粥的,今天只吃了一半就不想吃了。
林雪河看她眼底濃重的陰影:“昨晚沒睡好?”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溫雅無精打采地戳了戳玲珑可愛的小籠包,把它們推給林雪河,“林先生您吃不吃呀?您不吃留給我晚上熱熱再吃。”
林雪河接手了包子,低頭吃掉了。
“厚顏無恥?”
“嗯。”溫雅點頭,“我室友和她男朋友在客廳……”
她不是太好意思說,紅着臉委婉地用手臂在身前打了個叉:“那什麽,我就在房間裏呢,隔音又不算特別好。”
林雪河蹙起眉頭:“別在那裏住了,回家吧。”
“可是我房租還沒到期呢。”溫雅心疼錢,“才續了三個月。”
“你還想在這種環境裏掙紮下去?”
溫雅望天:“上班都有星期天呢,他們說不定還做一休一呢。”
林雪河冷笑:“真是令人欽佩的意志。”
“呵呵呵呵過獎過獎。”溫雅就假裝聽不出來嘲諷的樣子,讓她直接搬走絕對是不可能的。憑啥都是交了錢的,她要因為室友的個人行為就放棄自己的權益,絕對不行。
只是怎麽解決這個事情,還真是個問題。
一天就在溫雅的苦惱中過去,夜晚再度降臨。
溫雅站在門口,先是觀察那塊金屬片的色澤和形狀,再是觀察門把手的弧度,然後是門縫的契合間隙,最後沉重地跺了跺高跟鞋。
“你不如趴在門上聽聽?”
溫雅回頭,囧囧地對上來看笑話的林雪河:“除非他們在玄關幹柴烈火,不然隔着這麽厚的室外門,也聽不太到啦。好了好了,我直接開門進去。”
鑰匙轉動,咔噠咔噠好幾下,是鎖了門的。
溫雅推開門,屋裏一片漆黑,沒人。
悄悄松了一口氣,她伸手把玄關的燈打開:“看來是做一休一,真棒……”在林雪河凍人視線裏,她只能改口,“進來坐一下嗎?”
林雪河笑了:“怎麽下腳?”
“……”溫雅想了想,嚴肅認真地告訴他,“踮起來!”
這次換了林雪河語塞,他嘗試自我安慰,這種無厘頭的地方就是溫雅除了命好之外的魅力所在。
“去——”剛開了個頭,後面就傳來了吊兒郎當的聲音。
“哎,怎麽不進去?”
跟在後的梅夢夢拉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別多嘴?溫雅姐,昨晚不好意思哈,打擾到你了~”
梅夢夢會因為和男朋友吵架而不想被溫雅看到,卻不會因為zuoai被圍觀而覺得多麽尴尬,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而且情之所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溫雅臉色發青,她就知道梅夢夢根本不會覺得羞恥甚至都不會放在心上。
“溫雅,你是和這個女孩合租,還是和這對情侶合租?”林雪河的視線在對方身上一掃而過,最後還是落回到溫雅身上。
溫雅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正要開口回答,被渣男搶先。
“啊,是她們倆住,我就是偶爾來串個門,聯絡聯絡感情。”
渣男自以為掩藏地很好,不過他的敵意在林雪河眼中一覽無餘,最多二十出頭的青年稚氣沖動,又要學老派電影裏的頹廢風,不倫不類到林雪河覺得好笑。
男生原本不可一世,甚至吃着碗裏的偶爾還意淫一下對外端方且漂亮的溫雅,現在對方的正主出現,還是這樣成熟穩重看起來又貴氣優雅的男人,怎麽看都比自己強一些,他怎麽能平心靜氣呢?
“你也常來啊,咱們可以二對二,一起聯絡感情。”男生眼神變化,露出油膩猥瑣的笑容。
面對他的挑釁,林雪河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真遺憾,我沒有你這麽大方。”
男生的臉倏地綠了,他這話什麽意思,是在嘲笑自己占不住一個完整的女人嗎?
林雪河表情不變:“進去收拾東西。”
正聽他們一來一往覺得刺激的溫雅回頭,小聲道:“說了房租才剛交呢……”
“你可以轉租。”
溫雅着急:“又不是寒假又不是暑假的,這不到三個月的短租誰要租啊。”
“我。”
“……”
“您別鬧,租這個能幹嘛?”
“放着給你的前室友聯絡感情。”
梅夢夢:“……”總感覺溫雅姐的男朋友帥歸帥但是又毒又不好相處。
“別糟蹋錢呀,三個月房租都快趕上我一個月工資……”
林雪河瞥了溫雅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不好惹:“不糟蹋錢你要糟蹋我?”
溫雅:“……”要是這麽說,那問題可就大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算了寫不動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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