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番外】溫冉靳大結局

蘇瑾和溫冉靳的愛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順利,畢竟對于溫冉靳來說,他不過是看了不該看了,所以負責了本不該負責的,所以日子也幾乎同過去一樣,但又實實在在不一樣。

“溫冉靳,你不愛我,為什麽還要跟我在一起,我不要你負責。”第N次,蘇瑾和溫冉靳鬧翻了。

溫冉靳一臉正色的看着她,“蘇瑾,別鬧了,你乖乖的,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你會是一個好母親,而我也會是盡我的責任照顧你,呵護你。”

妻子,在他眼裏是要過一輩子,可以沒有愛情,但是責任是一定的,何況溫家才剛剛起步,他必須有一個知書達理的女人在家相夫教子,讓他在外面無憂無慮的奮鬥,可是偏偏蘇瑾屬于老一輩眼中的異類,這樣他也認了,只要她乖,他就會盡全力給她最好。

蘇瑾和溫冉靳的戀情才溫存了幾個月,他就畢業,面臨着去軍隊正式的訓練,而蘇瑾才是大三的學生,還有兩年才畢業,軍隊管理嚴,一個月也才能見一次。

有時候她會覺得一個人孤單,孤單的時候,她就會給他寄很多的信,起初是一個禮拜一封後來變成了每天一封,他回的不多,但是每一次回信,幾乎都會把她每封信的內容都提及,從她舍友的毛巾總是褪色到她如何如何思念他。

即使軍隊的訓練比學校苦的多,但他還是覺得充實且滿足。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年,蘇瑾正式從學校畢業,他走了,她又轉回了舞蹈團,把之前落下的舞蹈課全部補了回來,就是為了畢業以後能去他們軍隊的文工團。

時間越過越快,快到當她第一次走進他在部隊的公寓時,眼裏盡是興奮,蘇瑾左看右看,屋子大概八九十平的樣子,整個室內沒有太多的家具,簡潔明了,配着黑白格子的窗簾布,萌生了一種歐式風格,她一蹦一跳的往他的大床上一趟,兩條小腿挂着床沿上,晃蕩着,溫冉靳嘆了口氣。

“蘇瑾,你要吃什麽?”他卷起白色的襯衫袖子,走到廚房裏,洗了洗手。

蘇瑾盯着天花板,兩只大眼睛哧溜溜的轉着,又一屁股坐起來,看着他系上純黑色的遮灰布,“我要吃糖醋排骨。”

“還有嗎?”他彎腰打開廚房裏淺綠色的冰箱。

他本就是名校畢業,加上學校表現極好,在部隊也相當出色,而且爸爸是部隊裏的老人溫上尉,所以沒多久,就晉升到了少尉的軍銜,從原來30平的集體公寓搬到了公寓最頂層的公寓,當然屋內的設備也比集體公寓好了很多,但是冰箱,就算是少尉公寓也很少有。

蘇瑾見着冰箱倒是幾分驚訝,幾下就走過去,摸了摸那冰箱,“溫冉靳,你夠有錢的,這冰箱少說得2000吧。”

她以前只在報紙上看到過,如今倒是親眼見識到了一件能抵普通人家好幾年收入的大家電。

“應該是3500。”溫冉靳将方便袋裏的排骨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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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看着他的動作竟第一次不知道說什麽,她一直想的是以後畢業了和溫冉靳一起奮鬥,兩個一起打拼事業,可一下知道他很有錢,她的心就沒了幾分底氣,她好強,不想他比她強的太多。

“這是部隊裏給配的。”溫冉靳看着她突然陰沉下去的臉,知她心情不好,但又不知道為什麽不好,只能找些話題。

“哦。”她一聽又開心了,兩只小手從身後抱住了他,“阿靳,以後咱們家也配個冰箱,要大大的那種。”

溫冉靳被忽然的擁抱弄得臉色緋紅,“你先松開我,蘇瑾,我在做菜呢。”

蘇瑾不高興了,這人真的是木頭嗎?她這麽好看一美女主動抱他了,竟然說他在做菜,好歹也給個笑臉,或者回個大擁抱啊,她自認倒黴的松開了手。

“阿靳,你說咱家的冰箱買什麽顏色的呢?”蘇瑾靠在冰箱上,悠哉哉的看着他。

“我家有的,不要買的。”溫冉靳已經切起來了排骨,咚咚咚的聲音讓整個廚房聽起來分外吵。

“蘇瑾,你出去看會電視,我待會做完了叫你。”他說話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邊吵死了,肯定沒法陪她聊天。

蘇瑾“哦”了一聲就轉身去了客廳。

剛剛才開心的現在又不開心了,以前也想過溫冉靳的家庭,但沒想過他的家庭很富有,她屬于一般的家庭,負擔學費之後,家裏的結餘并沒有那麽多,爸爸又喜歡研究書籍,所以每次結餘的錢都用來買各種書,家裏沒有一個像樣的大家電,電視機也是從二手市場淘的,所以她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去面對溫冉靳的家庭,他的家庭會不會嫌棄她的出生,越想越煩躁,索性就按開了電視機,電視裏正在美國最新播出的電影《回到未來》。蘇瑾看的有些困了,就趴在皮質的沙發上睡了一會。

溫冉靳燒好了五六個菜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将菜端到了桌上,正打算叫她,她就醒了,睜着一雙迷蒙的大眼睛,看着他,四目交接,溫冉靳再次紅了臉,蘇瑾倒是顯得幾分自在,她揉了揉眼睛,就坐到了飯桌前。

“天!阿靳,這些都是你做的?”蘇瑾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口水都要滴到桌上了。

溫冉靳則是淺笑着将一套感覺的餐具放到了她面前,“嘗嘗。”

蘇瑾伸筷子就朝那泛着晶光的排骨夾去,酸酸甜甜的,肉質軟而不膩,這味道簡直比媽媽做的還好吃。

吃了五塊排骨之後,她打算夾第六塊,卻被溫冉靳攔住了筷子。

“吃點蔬菜,均衡。”

說完他倒沒有下一步動作,依照蘇瑾看了這麽多年的瓊瑤姐姐的小說,現在怎麽說都該溫冉靳夾上一筷子的素菜放到她碗裏,然後叮囑她,要吃點素材,均衡營養。

可偏偏呢,那男人截住了她的筷子,下一步動作是收回筷子,繼續吃飯,換誰誰高興。

她偏不要,繼續伸筷子去夾排骨,又被溫冉靳給截住。

“吃蔬菜。”他不鹹不淡的吐了三個字。

“不吃。”蘇瑾也不知道又鬧哪門子的脾氣,臉變得臭臭的,心裏卻搗鼓着,你夾一筷子蔬菜給我會死嗎?

“也對,女孩子飯量比較小。”溫冉靳像是明白了什麽,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其實我覺得你還是多吃點比較好。”

“……”蘇瑾簡直被氣死了,他這麽一說,她還怎麽有臉繼續吃飯,你才飽了,我才吃了五塊排骨,五塊好嗎?連饞蟲都沒喂飽,飽什麽飽。

她氣的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的瞪着他。

溫冉靳感受了一抹不善的目光,又擡起頭看着她,“你怎麽了?”

她怎麽了?她被他氣死了,你說她怎麽了?

“溫冉靳,你就是塊不可雕的朽木。”她氣憤的站起身。

卻被他拉住了手臂,“蘇瑾,作為妻子應該對自己的丈夫是尊重的,而不是言辭打擊與侵犯。”

“……”蘇瑾覺得自己沒法和他溝通了。

“吃你的吧。”蘇瑾氣的往沙發上一坐。

良久,某人沒有主動過來示好,而是洗好了碗筷,收拾好了桌子,躺在了床上。

直到一集電視劇結束,蘇瑾再也按捺不住,她站起身,“溫冉靳,你給我起來。”

本來假寐的溫冉靳掙開了深邃的眸子,無辜的看着她,“怎麽了?”

“溫冉靳,你把我氣死了,你還有臉睡了?”她被氣慘了,他卻還能睡得這麽安穩,這讓她大大的不舒服。

溫冉靳坐起身,拉她在床沿上坐下,“我什麽時候氣你了?”

蘇瑾再次無語,和這種木頭簡直就沒有溝通的必要。

“溫冉靳,你是要氣死我你才高興,是吧?”

溫冉靳看着她細長的眉毛擰着,每次她一生氣,嘴巴就抿着,眼睛泛着怒火,連眉毛都擰得跟一股繩一樣,他就覺得蘇瑾的脾氣太壞了,每次他都不知道做錯了什麽,卻被指出無數條大逆不道的罪名。

“好啦,別氣了,雖然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但是你別生氣,我是粗人,不懂得如何哄你開心,但是我能給你的是包容和體貼。”溫冉靳說得真誠,一雙眼睛牢牢的看着蘇瑾。

她被他看得臉色微紅,這根木頭看來也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地步,起碼現在看來,假以時日,經過她的調///////教,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的。

他的臉離她只有二十厘米,她看得有些癡了,白熾燈下,黑亮垂直的發,斜飛英挺的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犷的身材,就像是一尊雕塑,泛着一股誘人的美麗,她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識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眨眼,那抿着的唇就到了離自己五厘米的距離。

溫冉靳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顯得幾分迷人,輕眨着,像蝴蝶一樣,他的心裏竟然燃起了絲絲沖動,順着她的動作,他終于攫住了那粉粉的嘴唇。

淺嘗到深舔,好像被打通了木讷的神經,他竟然不滿足于輕輕一吻,順勢霸占了那丁香小舌,第一次的接吻,持續了五分鐘,他才松開了口,蘇瑾整張臉紅的要滴出血。

“對,對不起。”溫冉靳看着她微腫的嘴唇,說話都有些緊張。

蘇瑾舔了舔嘴唇,罵了句“呆子。”

晚上,溫冉靳很體貼的将她送到文工團的公寓才走,走時,又牽了牽她的小手,兩人的關系因為那一吻,變得比以前更親密了。

離別時,蘇瑾說,溫冉靳,我愛你。

溫冉靳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長發,說,我也是。

番外溫冉靳

80年代的愛情純真而質樸,可是偏偏蘇瑾和溫冉靳的愛情充滿了波折。

1987年,溫冉靳和蘇瑾已經談了五年,他第一次将蘇瑾帶回家,就面對着溫父的冷眼,溫冉靳向來聽話,但是這一次,他異常堅定,撂下一句,爸,小瑾是我的妻子,你不接受她,那就等于不接受我。

溫父氣的摔了家裏一個清朝的花瓶,溫冉靳倒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拉着蘇瑾就往門外走。

蘇瑾見着這木頭竟然為了自己和自己的爸爸頂撞,心裏多少還是感動的,但她可不能做拆散人家父子的罪魁禍首。

她拉着他,“阿靳,你先在家住幾天,爸爸這次氣的不清,我可不想爸爸以為是我慫恿了你,讓你變得這麽不孝順。”

溫冉靳有些心疼的看着她,“你沒有慫恿我,而且你既是我未來的妻子,我就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所以要留下我們一起留下,要走我們一起走。”

這木頭終歸還是被她訓練的口齒伶俐了,她偎在他懷裏,“阿靳,你別任性,你回去就說是我讓的,然後小心的伺候着爸爸,我過幾天買點補身子的營養品給爸爸送去,到時候你再和我一起回來也不遲。”

“我不要。”溫冉靳就說了三個字。

“阿靳,我現在要跟你一起回去,爸爸肯定又要砸東西了,你先留下安撫着爸爸,過幾天,他穩定了,我再來。”蘇瑾摸了摸他的臉。

“那是幾天?”溫父也是第一次砸東西,他自己也是吓到了,不過比起驚吓,他不想蘇瑾被不待見。

“最多三天。”

得了蘇瑾的再三保證,他才肯回家去。

看着他走遠,她無奈的揉了揉額角,以前無奈的時候,她也就抓狂一下,自從跟他待久了,每次無奈的時候,就會習慣性的揉額角。

回到公寓的第一天,她倒是顯得幾分孤單,雖然阿靳和她睡一張床,可是卻從來沒有越矩,他不想婚前發生什麽,每次情到深處,他總會來一句,我是軍人,我會克制,下一秒就下床沖幾遍冷水澡。

蘇瑾坐在床邊,這幾天得好好想想怎麽讓爸爸接受她,她可以理解爸爸的心情,但她相信,只要功夫深,鐵杵都能磨成針,何況能教出那麽好的兒子的父親,怎能沒有一個善良的心。

這兩天她采購了很多補身子的營養品,大到補血補鈣,小到預防感冒,她将大大小小的禮品盒拎在手裏,分量足夠,也算得上是一片孝心。

第三天,她換了一身阿靳最喜歡也是洋氣的米白色呢子大衣,拎着各種營養品,就準備去溫家。

天冷,本來的士就少,尤其是軍區,正巧逢着一對年輕的情侶下的士,蘇瑾趕忙就鑽進了那空了的的士,搓了搓手,報了一串地址。

整個心都緊了,待會見着爸爸可不能失态了,她得準備好臺詞,一定要讓爸爸聽得眉開眼笑。

的哥開了好一陣,轉了幾個彎,蘇瑾念了會臺詞,一開始還沒在意,直到二十分鐘過去了,她覺得怎麽離市中心越來越遠了,這才反應到不對勁。

“師傅,您走錯路了吧。”她記得報的地址沒錯啊。

師傅轉頭,“姑娘,沒走錯,就是這條路,這是近路,前面市場拐個彎就到了。”

蘇瑾“哦”了一聲,這路明明就不對,就算她是路癡,也知道,市中心怎麽可能有這麽荒涼的街區,整顆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她抓緊了禮品盒的帶子。

“師傅,你就放我在前面下來吧。”蘇瑾說道。

“好的,小姐。”師傅回了一句。

可是這師傅并沒有在前面停下車,反而猛踩油門,加大了馬力,朝着郊區的地方駛去,蘇瑾再也坐不住,大吼道,“混蛋,你快停車,你不停車我就跳了!”

那師傅沒有理睬,車速更快。

“混蛋。”

她拉了車門,怎麽在軍區還能遇到劫匪,蘇瑾不敢多想,等到這壞人開到目的地,她就完了,不管如何,等人肯定來不及,她唯有自救。

她拉開車門,一咬牙,不管了,往車前進的方向跳去,以減緩自己的撞擊地面的力度,果真,她跌落下來只是蹭破了皮,她趕忙爬起來,就往幾百米處有人的地方跑,還沒跑幾米,那出租車又掉頭來追,她哪裏跑得過出租車,那的哥已經将她攔住,司機迅速從車裏跑出來。

蘇瑾吓得尖叫,還沒叫完整,就被那司機捂住了嘴,連拉帶拽,蘇瑾又被丢進了車裏,她驚恐的看着遠處的人影,伸嘴就往那司機的手咬去,剛咬下去,就挨了一巴掌,那司機悶哼着嘬了她一口,罵道,“臭娘兒們。”

這次司機長心眼了,将那車門從裏面反鎖,沒有駕駛員的操作,裏面根本無法打開。

蘇瑾拍着車門,幾百米外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起綁架案,她看着人影越來越小,心也越來越沉。

“混蛋,你要錢,是不是,我把錢都給你。”

她驚恐的翻出自己的錢包,把裏面所有的鈔票都扔到了前面,那司機也不回頭,繼續加速度的往郊區開。

蘇瑾絕望的叫喊着,可是路上根本沒人,一個人影都沒有,看着越來越遠的房屋建築,整顆心,涼成了一片。

她忽然很想阿靳,她好想她的阿靳再次擁着她睡覺,她好想阿靳,好想,好想……

那是一座很破舊的廠房,她記得裏面自己是被拖着進去,那裏面有五個人,是的五個人,體格幾乎一樣,一身黑色的衣服,個頭都在一米七五以上,背着光,他們将她拖到了角落,蘇瑾怕極了。

“不,不要碰我。”蘇瑾往廠房外面跑,還沒跑幾步,就被一個人扛了起來,蘇瑾尖叫着拍打着他的後背。

“別叫了。”那人狠狠的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光線一點點變得模糊,蘇瑾的心絕望到了頂點。

那一天,是她一生中最恐懼的回憶。

一陣撕裂感讓她尖叫出聲,除了撞擊聲就只剩下侮辱聲,她為阿靳守着的愛情,一下子被扔進了地獄,她絕望的閉着眼。

她好像經歷了一遍又一遍的死亡,沒有休止,沒有盡頭。

直到夜幕降臨,她被裝進了一個大麻袋,眼淚混着血跡模糊了一臉,嗓子早已哭啞了,渾身好像被撕開了一般,她想,自己怕是要死了吧,也好,死了也好。

阿靳的笑臉越來越近,她難過的想抓住最後一點阿靳的回憶,可是怎麽也沒辦法摸到阿靳的臉,阿靳,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很久的颠簸,她終于被丢在了一塊水泥地。

男人丢下她之後,就開車走了。

朦胧的光景讓她的心一下子被觸痛了,那是阿靳和她的公寓,這是公寓門口,她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那些人竟然知道她的住處!

不,這不是一起綁架也不是一起強////奸,這是一樁蓄謀已久的陰謀!

為的就是讓她離開阿靳,讓她主動離開,讓她連最後的自尊都殆盡,讓她一輩子活得肮髒與不堪!

她幾乎想不想的就猜到了答案,絕望的眼淚再一次彌漫了她的眼睛,她躺在水泥上,天上閃着無數顆星星,一輪大大的月亮發着生冷的光,好似在嘲諷着這一切。

唯一的理智告訴她,蘇瑾,你不能死在這裏,你不能死在這裏,起碼你得看阿靳最後一眼。

最後一眼,就最後一眼。

她勉強站起了身,每一步都痛徹心扉,她摸着牆壁,一步步爬上樓,終于,鑰匙插進了鑰匙扣,她轉動了房門。

和她早上走之前一模一樣,她心酸得又哭了,明明一切都已經這麽順利了,為什麽,偏偏命運總是不放過她。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開了浴室的淋浴頭,脫了衣服,整個身子布滿了青紫的痕跡,大腿根部簡直慘不忍睹,順着水流,她不知道搓了幾個小時,直到皮膚搓得起皮,她才轉身去了卧室,剛躺下,覺得自己好髒,又想起身去洗澡,奈何眼皮沉重的厲害,就昏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和阿靳幸福的在一起,可是忽然有一天,她被抓走了,那樣恐懼的回憶進入了她的夢裏,她哭喊着,尖叫着,可是沒用,沒用,只有痛苦與絕望。

她猛然驚醒,就對上了床前坐着的男人。

她的阿靳,她的阿靳,是她的阿靳!

她伸手想觸摸他的臉頰,卻又縮回來了,她的眼角還殘留着淚痕,臉上還有那巴掌留下的淤青,她咬了咬唇,淺笑了一笑,生怕被阿靳發現什麽。

“小瑾,是誰打了你?”溫冉靳此刻一動不動的坐在她的床前,表情嚴肅。

“哪有。”她扯動了嘴角,“我就是下樓的時候摔了一跤。”

“你騙我。”溫冉靳的聲音涼涼的。

偏是這樣的聲音讓蘇瑾有些害怕,是不是他發現什麽了?

“阿靳,你不相信我了嗎?”蘇瑾掀起被子,下床,還好冬天的睡衣比較保守,她剛一下地,身體還是叫嚣着疼痛,她踩在柔柔的地毯上,靜靜的看着他。

“爸爸那裏怎麽說?”她并不想把話題扯到她受傷的臉。

“你哭了。”溫冉靳再次開口,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蘇瑾揉了揉眼睛,眼角還有些濕意,“做惡夢了。”

說謊好難,圓謊更難。

“真的?”溫冉靳看着她的眼睛。

蘇瑾裝作很輕松的點頭,“恩。快說爸爸那裏怎麽說?”

“爸爸的回答重要嗎?”

他突如其來的話讓她心更難受。

“阿靳,你怎麽了?”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卻被他躲開了,她看着空空的手臂,若有所思。

“小瑾,你說過的最多三天的。”溫冉靳看到了她受傷的神色,心有些泛疼。

“你在為那三天生氣?”蘇瑾試探性的問道,也許他并沒有發現什麽呢?也許他只是心情不好呢?

“小瑾,我想回家住幾天,這些天我想陪陪爸爸。”

蘇瑾慘淡的一笑,“好的,我幫你收拾衣服。”

她轉身走到衣櫃,将秋季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重新疊好,塞進了櫥子裏的行李箱裏,随後又走去衛生間,本想将他的洗漱用品帶着,可是看到鏡子裏一張慘白的臉,她吓得退了幾步,反正溫家會有他的洗漱用品,不帶也罷。

溫冉靳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蘇瑾收拾完他的東西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她把他的每一件東西都收拾的格外仔細,連晚上他們一起念的小說也給他塞進了包裏,她拎着很重的行李到客廳,這一別,也許再也見不到了,她的眼裏有了陣陣潮意。

“小瑾,你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溫冉靳從她手裏接過那行李,看着她委屈的模樣說道。

蘇瑾努力的憋出一絲笑,“去溫家以後記得要照顧好自己,我在這裏等你。”

他看着她的笑容,心沒由來的煩,“我知道了。”

他提着行李箱就下樓,蘇瑾本想送他,可他說,“別送了,你回去再睡一會吧。”

那天,她站在四樓,看着他一步步遠走的背影,從清晰到模糊再到遠去,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冷風從窗戶吹進了她的睡衣,直到深夜,她才挪動了半分,黑乎乎的客廳,還殘存着他的氣息,蘇瑾坐在了白天他坐過的位子,眼淚又砸了下來,她摸着沙發,說,阿靳,願你一切安好。

第二天清晨,她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幹淨,把衛生間他殘留的洗漱用品裝進了行李箱,又把他們大學寫的信裝進了包裏,直到滿行李箱裝滿了他的東西,她才拎着箱子下樓。

她沒有回家,坐上了北上的火車,她靠窗的位子,将信一份份展開,她的眼淚一直流一直流,似乎這輩子再也沒有什麽能讓她哭泣。

“小姐,你別哭了。”一個穿着軍裝的人遞給她一個黑色格子的手帕。

蘇瑾揉了揉眼睛,可是眼淚好像越揉越多,淚水之間,她仿佛看到了滿世界的塵土,他将她圈在懷裏,身後是一片爆炸聲,少年滿是灰塵的臉揚着一抹愠色,她說“學長,你好大。”

“說錯了,是學長,你好重”……

她從陌生人手裏接過了手帕,朝他微微一笑。

*********************

溫冉靳走了的第三天,他回來時,卻看到了她留的一封信。

阿靳,

我們之間緣盡了,我會記住你我的一切,我會記住所有所有的你,謝謝你曾給予我的一切,我愛你,勿念。

瑾 留

他握着信,指甲陷進了肉裏,信紙被抓的皺成一團,他無法忘記她脖子上的痕跡,就算未經人事,他也懂得那是歡愛留下的痕跡,蘇瑾,你真的是愛上別人了麽?

*********

1988年,東北女作家浮屠憑借人生第一本著作《塵埃》獲得了國內暢銷女作家的頭銜,次年,浮屠在東北家中割開了大腿靜脈自殺,享年28歲。

她在《塵埃》序上寫下,我遇見你的時候,你視我為塵埃。我愛上你的時候,你滿臉塵埃。

***********

溫老爺子撫摸着那張泛黃的照片,眼眶中滿含熱淚,小瑾,你說塵埃落進大地的時候,我會不會還遇見那樣一個嚣張跋扈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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