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敲定出版

打了兩遍, 郭曉婷見王曉光還不接電話,索性發了短信過去。

“王哥,過去是我不懂事。之前的事情,能再談談嗎?您在哪, 我立刻打車過去!”

在這樣必将成為銷售神話的書面前,臉是什麽?不要了!

只可惜, 不要臉,是遠遠不夠地。

王曉光連續挂了郭曉婷兩個電話, 删掉了短信, 又看見了第二條短信。

“王哥!八個點,三十萬,立刻簽合同!”

他冷笑。

郭曉婷提出的這個價碼, 當初可以, 現在可是談不下來了!

收起手機,他立刻換了一副面孔。

“王主編,我想你也看見新聞了吧?”

這位王主編,是帝都三大出版社之一的春風出版社的副主編。專門負責文學方面。

一開始, 王曉光找到這位編輯的時候,對方雖然不同意三十萬的首印, 可是卻也覺得這本《夢回齊朝》還是值得八個點十五萬的。

兩人也拉鋸戰似地談了好幾天了, 只要談成了,王曉光便立刻入職這裏, 以後專門負責“花間渡”這個筆名。

越是這樣, 王曉光越是記得, 這份榮譽到底是誰給他帶來的。談判中牢牢咬住合同底線不放。

“八個點,三十萬,可以。”

“實不相瞞,”王曉光把手機晃了晃,“已經有好幾個人給了這樣的價格了。您再擡一點,我也好和作者交代,同時,細節問題也得商榷一下,比方說影視改編權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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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真真還沒看到這條新聞,她是習慣了手機刷微博的人,來到了這個時代,早就沒有了看報紙和電視的習慣。

她正瘋狂地趕着《盜墓手記》的稿子,就聽見手機響了起來。

如果是別人,徐真真可能就不接了。她碼字的時候習慣集中注意力,王曉光也知道她這個習慣,通常都是晚一點才會打電話。

這個時候打過來,肯定是有好消息!

“喂,王哥,怎麽了,是有什麽消息了嗎?”

聽見徐真真這份淡定,王曉光知道,這位大作家肯定還沒看見新聞。

他算得上是和徐真真關系最密切的編輯了,自然知道,徐真真現在幾乎是每天都寫一萬二三的稿子。

不光是稿子,每一本小說都有着完備的大綱,甚至每個兩千字的章節都會提前寫出三百字的章綱。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寫得好,寫得快,保持着不卡文。

論勤奮者,無出其右。

“春風出版社這邊,答應給了九個點三十五萬首印,”王曉光賣了個關子,“雖然還有其他出版社給九個點四十萬的,不過我還是建議你簽這一家。”

“為什麽?”

徐真真有點好奇,配合着王曉光。

“合同裏,對其他改編版權不做分潤。”

徐真真穿越過來的這個時代,還遠遠夠不上版權爆炸時代,紙媒還是很有優越感的。

這時候的影視改編權并沒有多少錢,游戲改編權更是還沒有這個說法呢,出版社放棄這一塊很正常。

“哇!那就簽這家吧!”

徐真真有點興奮。

挂掉電話,她又上網準備看一下王曉光說的歷史博物館的新聞。不過,新聞沒看到,卻看見她每日必逛的海角論壇上有個新的熱帖。

“驚雀書友會成立!”

她好奇地點進去,發現是個ID為“空空如也”的ID開的帖子。

帖子是兩天前發布的,如今已經被頂起了二百多頁。她拖動着鼠标往下看,大家已經激烈地開始讨論具體的組織形式了。

不過,最多的回複還是一句被反複複制粘貼的話。

“我們一起保護驚雀大大!”

保護?徐真真想了想,難道最近那群書評人又開始上蹿下跳了?

她翻看着帖子,書友會的組織已經開始基本成雛形了,甚至已經定下來最近一次帝都和海城的活動。

當然,最多的回複,永遠是那句被反複粘貼的“我們一起保護驚雀大大”。

她有點感動。

雖然徐真真自己不覺得那些書評人對自己有什麽傷害,可是在讀者口中,她卻變成了全天下最可憐的作者。

ID是春和的讀者:“作為一名比較文學的研究生,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驚雀大大的文筆并不是所謂的低俗白,他的文字功底底蘊并不遜色于大部分作者。這只是他的行文風格。”

ID是清溪的讀者:“我覺得驚雀大大是真的很努力了,從來沒有斷過一次更新。最近被這麽多書評人噴,連抱怨都沒有一句,反而是多更新來回饋讀者。雖然大大沒有說過什麽,但是我覺得他是最為讀者考慮的作者了。”

下面一排的“+1”,更有讀者煽情道:“從驚雀大大的行文風格也能看出來,幾乎一點無關內容都沒有,全都是我想看的。他更關注的是讀者想看什麽,而不像某些作家,讀者不喜歡看就是讀者審美低俗。”

不過,這樓很快就歪了。

ID是桃花源的讀者:“要是他卡懸念不這麽銷魂就好了。”

鋪天蓋地的“+1”、“π”和“加身份證”立刻把這條回複反複輪了起來。

徐真真正喝水,看見這條差點把水都噴在屏幕上。

本來還在想要不要去給書友會活動送點福利,她立刻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

交給編輯吧。

等到這個書友會在帝都活動的時候,她多簽幾本書送過去就好了。

退出網頁的時候,徐真真瞥見了一條廣告。她點進去看了一下,是一則微博的廣告。

這個世界也有微博了?

徐真真深知微博對一個媒體人來說意味着什麽,她仔細觀察了一下,以自己的兩個筆名分別注冊的微博ID,打算以後放一些小段子上去。

關掉網頁,徐真真繼續勤奮碼字。

自從上次擺平了顧啓正之後,《盜墓手記》的加印很順利地就通過了,明天就要銷售了。

同時,因為她最近的勤奮連載,二三四也會同一時間在一個月後的元旦上市。

她盤算着,過段時間,手裏頭就能有很大一筆款項了。

如果只有她自己,租房子也是個挺好的選擇。可是如果要養孩子的話,最好還是要買一套房子比較靠譜。

這個世界同樣有着學區房的存在,只不過,現在的學區房價格還很低。她最近看好了一套房子,每平米只有五千,面積也很大。

等到稿費拿到,就去買房子!

徐真真正快樂地籌劃着将來的時候,逐風卻在自己的出租屋裏頭,一把一把地薅頭發。

到底要怎麽寫?

他已經寫了一稿,卻被編輯斃掉了,說是情節不夠緊湊,行文之間也沒有恐怖感和緊張感。

這個時候,逐風才有點真情實感地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受人撺掇出來跟驚雀硬剛?

喬琪叫自己出來寫,不會是因為她自己試過了寫不出來吧?

他索性甩開鍵盤,給喬琪打了電話過去。打了兩遍,對方才接了起來。

“喬琪,”真的打過去電話,逐風又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你……”

對面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喲,我的逐風大作家,聽說你在《閱讀者》上的連載不太順利?”

聽見喬琪的聲音,本來就對她有點好感的逐風又說不出什麽來了。

這個喬琪是喬老收養的孫女,也是他在世唯一的親戚。可以稱得上是帝都有數的名媛。

他也就是因為有個作家的身份,再加上喬琪也酷愛寫小說,所以才能夠接近對方。

喬琪之前也參加了《小說周刊》上的征文大賽,寫的題材又是和驚雀有些相似的民俗類題材。

可想而知,在有《徐氏盜墓手記》存在的情況下,很迅速地就落選了。

一開始,喬琪并沒有這麽讨厭驚雀。她甚至還以讀者的身份給驚雀寫了幾封信,更是在心裏頭附上了自己的照片。

在幾封信都石沉大海之後,她才開始真正讨厭這個驚雀。

她喬琪喬大小姐,想要的東西什麽時候沒得手過?偏生不管是雜志社還是出版社,都把驚雀的聯系方式隐瞞得很好。

她不敢動用爺爺的關系去問一個男人的聯系方式,只能纏着編輯問,卻怎麽也問不出來。

畢竟,驚雀現在可以說是《小說周刊》的搖錢樹了。

因此,之前逐風在她面前獻媚的時候,她才多提了幾句驚雀。果然,這個逐風就立刻蠢不可及地去挑戰了。

只不過,她可沒想到,這個逐風居然這麽沒用!

“行了,”一旦發現對方在驚雀面前不堪一擊,喬琪迅速地就失去了興趣,“我還有事兒呢,挂了。”

挂掉了電話,她端起切好的水果,走到書房裏頭。

喬老又在看那張照片了。

喬老的愛人、妹妹、妹夫,都死在了當年的那場戰争裏頭。戰争結束後,他終身未婚。

直到前些年,才在回鄉燒紙的時候,收養了喬琪。

“爺爺,又在看姑奶的照片了嗎?”

喬老嘆口氣,把相框和玻璃擦幹淨,重新又擺放好。

“是啊,今天是雲竹的生日。如果她還活着,到現在應該是子孫滿堂了。”

可惜,當年妹妹和妹夫連屍首都沒找到。

“爺爺,別想太多了,您不是還約了顧老下棋嗎?時間就快到了。”

喬老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又皺眉看了看喬琪。

“王嫂說,你昨天又十一點多才回來?以後那些舞會什麽的,少去點!”

被喬老訓斥了一句,喬琪低着頭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惡毒。

這個老不死的!

可是,當她擡起頭的時候,很快又恢複成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爺爺,我知道啦!以後我再也不貪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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