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在場上熱烈的歡呼聲中, 江轶架着江似霰走到了終點。兩人一到終點後,以秦妙妙為首的A班學生就圍了過來。

江轶把江似霰交給了秦妙妙,得到了秦妙妙的熱情誇贊:“哇, 江轶你好帥,這次又多虧了你!”

江轶松開手,朝秦妙妙比了個OK的手勢, 說:“小事一樁,我喜歡助人為樂嘛。趕緊帶你們班班長去醫務室吧。”

做完好事的江轶準備功成身退,被人包圍着的江似霰沒忍住擡眸, 越過衆人的問候看向了江轶。她看到江轶奔向B班小夥伴的懷抱,有些吃痛地咬住了下唇。

她其實想讓江轶陪她走過去,但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也不該這麽做, 只好将所有的話語咽下, 默默地轉身,在同學們的攙扶下前往醫務室。

江轶朝外走了沒幾步,心裏記挂着江似霰的情況, 沒忍住轉頭, 朝江似霰的方向看了一眼。結果看到江似霰被一群人簇擁着離開, 根本沒有看她有些無趣地轉過頭來, 繼續走向了B班大本營。

她還沒到大本營, 興致沖沖地小班長朝江轶沖了過來,伸手搭在江轶的肩上, 眉開眼笑說:“啧,江轶,你都不知道你跑第一的時候,究竟有多帥啊!我和你說,你今天A炸了, 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假的alpha。”

江轶朝小班長的下腹瞥了一眼:“是嗎?你怎麽就成假的了呢?難道你去做了什麽奇怪的手術了嗎?”

小班長:“呸呸呸,你也就只能嘴上逞威風。我和你說,你今天中途停下來等江似霰的時候,真的絕了,全場都是尖叫聲。”

江轶白了她一眼:“那是給江似霰的尖叫聲!”

一旁的陳晚舟插話:“那可不一定,這可比江似霰自己跑的時候大聲多了。不信你看看,這個背影,多般配啊。”

陳晚舟說着,掏出手機,直接怼到了江轶面前。

江轶看着屏幕裏她半摟着江似霰的背影,看着江似霰單腳跳着挂在她身上的模樣,一時愣住了。

江似霰竟然是這麽跟上她的,感覺傷的很重啊。

陳晚舟拿着手機在江轶面前晃了一下,笑着說:“怎麽了,是不是被自己的英雄救美的背影給感動到了。”

江轶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不,我只是在想江似霰的腳到底傷成什麽樣了。”要是傷得很厲害,按照他們的家庭關系,她不就得好好照顧江似霰了?不得上下學都要照顧她了。要是她這時候顯得冷酷無情,未免也太對不起寧姨對她的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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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轶開始覺得頭疼了。

啊!江似霰的腳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江轶心亂如麻,想了想還是決定轉身,和小夥伴們說了一聲:“我去看看她什麽情況。”

說完之後,江轶拔腿跑向了醫務室。

江轶出現在醫務室的時候,校醫剛給江似霰做完檢查,做出了診斷:“右腳可能是韌帶撕裂了,得去醫院拍了片才知道什麽情況。”

江似霰的腳疼得厲害,此刻也只是咬着牙關在強撐,對這樣的結果毫不意外。她點點頭,小聲說了句謝謝,在同學們的攙扶下,準備坐班主任的車去醫院。

江轶到的時候,江似霰正被人攙扶着走出醫務室的門口。兩人打了個照面,江似霰有些驚喜,一時沒忍住,小小聲地喊了她一句:“江轶。”

江點點頭,就算是打了個招呼。她看向江似霰的腳,有些驚訝說:“你這什麽情況啊,怎麽也不處理傷口。”

江似霰咬唇忍着疼,沒有回話。一旁的秦妙妙卻替她答了:“霰霰估計是韌帶撕裂了,得去醫院拍片。”

江轶驚呆了:“不是吧江似霰,你這就韌帶撕裂了?”老天爺啊,這麽嚴重,那她之後的一個月,不是得在家長的眼皮底下,表現出自己對江似霰的照顧。

這麽一來,她之前說的保持距離什麽的,不久作廢了。她好不容易作惡讓江似霰讨厭她的事情,豈不是要作廢了!光是這麽想想,江轶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江似霰本來就疼得厲害,聽到江轶這麽說,莫名就覺得委屈。她擡眸,眼睛紅紅地看向江轶,泫然欲泣。

江轶看到她這個楚楚可憐的表情,腦袋一下就卡殼了。她忽然想到,她親愛的寧姨說,江似霰很愛哭的。說不定再多說幾句,江似霰就得哭出來了。

江轶忍了忍,聲音放緩了些:“算了,你怎麽去醫院啊,讓家裏人來接了嗎?”

江似霰忍着難受,輕輕說:“班主任會送我過去……”

秦妙妙也插了一句話:“我也陪霰霰一起過去。”

江轶想了想,覺得還挺妥當的,就說:“那好吧,既然是這樣,你就先去醫院吧。記不過你得給寧姨打電話,你書包我會幫你帶回去的。”

江似霰看着她的神情,欲言又止。江轶卻一點都沒有接收到江似霰的想法,十分沒有人情味的說:“去了醫院好好養傷啊,別再亂動了。”

江轶說完,和江似霰揮手說拜拜。

江似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咬住了下唇,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沒一會,A班的班主任駕着車,把江似霰送到了醫院。

江似霰到達醫院的時候,寧文茵也到了。一行人用輪椅推着江似霰去拍片,做完了所有檢查,辦完了手續的之後,班主任這才帶着秦妙妙離開了。

外人一走,給治療方案的醫生又沒有過來。寧文茵看了眼坐在病床上的江似霰,有些憐惜地問:“疼嗎霰霰?”

坐在床上的江似霰看着床邊的母親,強忍許久的委屈一下子就泛起來了。她點點頭,有些委屈地說:“疼。”

寧文茵看着女兒這個小可憐的模樣,心疼地将她抱在懷裏,憐惜地摸着她的腦袋,說:“真是可憐死了,我們霰霰受苦了。”

江似霰摟着母親的腰,将臉埋進了母親的腹部,搖了搖頭。她閉上眼,想到的卻是離開時江轶無所謂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更加難過了。

這次江似霰的腳受傷,其實沒有江轶之前傷到手那麽嚴重。饒是如此,醫院還是建議江似霰打石膏。

下午的時候,江轶把江似霰的書包拎了過來。等她按照指示,推開病房門時,看見寧文茵正坐在床邊和江似霰說話。

寧文茵聽到門外動靜,立馬擡頭看向江轶,高興地說:“啊,小轶來了。”

江轶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寧姨,我給江似霰收拾了書包,給她帶過來了。”

坐在床上的江似霰看了她一眼,眼神裏有着探究。江轶拎着書包走了進來,看着病床上的江似霰有些忐忑地問:“寧姨,她腿……怎麽樣了?嚴不嚴重啊?”

寧文茵招呼着江轶在沙發上坐下,輕輕嘆了口氣和江轶說:“不是很嚴重,但也要打石膏,估計要坐着輪椅去上學呢。”

江轶心裏一咯噔,忍不住偏頭看向江似霰:“這也太可憐了吧。”

靠着床頭坐着的江似霰抿唇,絞緊了手,悶悶地說:“不是很嚴重情況,醫生說三四周就能好了。”

江轶哦了一聲,心裏也輕松了些。

寧文茵嘆口氣,說:“要三四周才能好呢,哪裏不嚴重了。”寧文茵說完,仰頭看着江轶笑了一下:“既然小轶過來了,那就替我陪陪霰霰吧,我先回去,給你們做晚飯。”

已經是下午四點了,的确是快要吃晚飯了。江似霰身體不舒服,寧文茵就想給她做點好吃的。

江轶心頭一驚,覺得要和江似霰獨處不是很好。可她轉念一想,反正是在醫院,她們也不是沒有獨處過,也就點頭答應了:“好,那寧姨先回去吧,我看着她。”

寧文茵看了眼江似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小轶了。”

江轶笑笑:“不麻煩。”

寧文茵交代了幾句,就開車回去了。一時間,偌大的病房裏只剩下江轶和江似霰。

江轶坐在沙發上,有些尴尬地撓了撓臉,看着江似霰說:“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喊我。”

坐在江似霰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江轶說完,戴上耳機,開始打游戲。坐在床上的江似霰拿着手機,一一回複了班上同學的問候,拒絕了她們來探望的好意。

兩個人各自沉默地忙碌了好一會,江似霰開始覺得身體不适。她握着手機,看着江轶的方向,試探地喊了她兩句:“江轶……江轶……”

江轶戴着耳機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仍舊低着頭看手機。江似霰見她沒有回頭,抿唇想了想,挪着自己的腿,從床上下來。

她剛扶着床站起來,坐在沙發上的江轶正好擡頭,看到她扶着床一步一步往外挪,驚得立馬摘掉耳機站起來,看着她緊張地說:“你要做什麽?為什麽不好好躺着?”

這麽折騰,難道不怕二次受傷,要在輪椅坐的更久嗎?

江似霰一手撐着床,單腳站在床邊,直勾勾地看着她,說:“我……想去上廁所。”

江轶松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起江似霰說:“那你喊我,我扶你過去啊。”

江轶走向江似霰,認命一般摟住她的腰,将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往廁所走去:“你喊我,不就行了。”

她的呼吸就灑在江似霰的耳畔,江似霰臉色微紅,小小聲說:“我喊你了,你沒聽見。”

江轶渾身一僵,有些不自在地說:“那就用微信拍一拍我。”

她很兇,可是江似霰卻很乖,她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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