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請後排落座。”
我腦子暈乎乎,他這樣說我還琢磨了好一會兒,直到張旭辰扒着靠背坐過來,我終于領悟到,他現在跟我坐一塊兒。
混亂的靈臺陡然清晰,我跟吃了新蓋中蓋似的,腰不酸了頭不疼了,一口氣轉它五個彎也不帶暈。
可惜好景不長,胖子簡直對不起副駕的待遇,手往後撈來塑料袋,“哇”一聲吐出來。
我感同身受,唾沫卡喉嚨眼不上不下,嘴唇緊抿着,生怕跟胖子前後呼應。
司機見怪不怪,甩尾依舊飒爽,我魂兒甩出去有點收不回,眼看要飙得靈魂出竅,張旭辰突然說:“路邊有餐館,靠邊停一下,讓大家下去方便方便。”
司機踩剎車的剎那,我覺得胃裏東西一下子湧到嘴邊,胖子急吼吼推門,幾乎是連摔帶爬地蹲去水溝,可憐深山清泉就這麽糟蹋了。
我蹲着半天嘔不出來,山區又太冷,只好吐幾口唾沫就算完事,回到車裏穿外套閉目養神。
朦胧中,我感覺坐墊陷了一下,睜眼。三人寬的後座,張旭辰偏偏挪來了中間,還有意無意地擠我。
我覺得這可不行,萬一當他的面吐了怎麽辦?所以我問胖子:“诶李壽,你緩過來了嗎?能不能和你換個座?”
胖子倆耳朵挂着提手,臉埋進塑料袋,悶聲悶氣:“沒,勿cue。”
車開了,我如坐針氈,惡心勁兒久久不散,本想睡一睡,可玻璃窗震得腦袋像觸電。
車一個大拐彎,我扒住扶手避免擠到張旭辰,可惜手臂再用力,慣性還是帶着我往旁倒,張旭辰也倒了過去。
等拐過彎,我想坐正,張旭辰忽然伸手攬住我的肩。
我沒敢動,定定盯着徐奇逸的後腦勺,恨不得數清楚有幾根毛。張旭辰附我耳邊,嗓音極低,熱氣撓得我心口癢:“還暈車?”
我是說暈呢?還是不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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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辰已經有了答案,手往上,不由分說地,将我的腦袋摁到他的肩頭,雙手圈我入懷:“暈車就睡覺。”
出于矜持,我象征性掙紮一下,結果張旭辰壓根沒用力摟,這一掙真讓我掙脫了懷。
我有點騎虎難下。
就算不暈車,這肩膀我也挺想靠的,過年那趟火車我想方設法才靠到,如今主動送上門,我卻自己推走了。
我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
張旭辰在一旁似笑非笑,玩味地看我:“不暈車了?”
我想了想,決定将臉皮這種身外之物抛幹淨:“暈着呢,要不……你再坐近點兒?”
易娴有暈車的毛病,這是她以前與我聊天時自我吐槽過的。
所以我私底下和胖子商量,希望他把副駕讓給易娴,誰知胖子拒絕到:“老表,我這是為你做好事呢,這樣都剝削我你還是人嗎?”
我說:“你要是真為我好,就不該把那倆閑雜人等拉過來。”我上下打量胖子,“當然,也包括你。”
胖子不理不睬直奔副駕,我揚聲酸他:“我真怕你一個拐彎就把人方向盤撞斷了。”
胖子洋洋得意:“老表你盡管氣我惱我,我告訴你我這次真的是幫你做大好事,你等着瞧。”
易娴有時候也挺傻,明明暈車還去後排,但我沒理由開口,只好任她自找罪受。
胖子一路心情很好,我發q.q問:『你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胖子很快回複:『你以為閑雜人等?老表啊,我這是給你機會選擇呢!許柔你知道嗎?人家向我打聽過很多你的事,絕逼喜歡你,所以我給你兩款漂亮妞,你自己選擇吊死在易娴身上還是換個口味試試[斜眼笑]』
我無奈地捏鼻梁:『你真tm多管閑事[汗]』
車進入林區,墨綠山脈綿延數千裏,雲霧在溝谷游蕩,濃郁到陽光無法穿透,甚至盤山路面都有朦胧感。
我感覺後排有人湊近,微斜眼,許柔對徐奇逸說:“能不能……和你換個位置?我暈車,想坐前面……”
吸取了韓山的教訓,我不會再給別人留機會,果斷提議:“我去吧。”
許柔說:“可……徐同學已經答應了啊?”
她邊說眼睛邊往我臉上瞟,狀态似哀似怨。女人那點心思我不是不懂,但我不在意她,反而轉向徐奇逸:“你答應了嗎?”
我盡量掂平臉,讓他感受到來自學長的關懷,徐奇逸卻寒噤一下,捂頭說:“哎呀媽呀腦殼疼,怕是也暈車了,學長您請後排落座。”
我如願以償,易娴卻神态呆滞,仿佛看不懂發生什麽。
我咳嗽幾聲,裝作不經意地向她靠近。
兩人就這樣保持一只胳膊的距離坐着,胖子遭報應吐得稀裏嘩啦,我餘光朝易娴探去,她目光直道道的,臉色蒼白如紙,不住往喉嚨咽唾沫。
我知道,她肯定暈車了。
易娴默默抓緊坐墊,想靠車窗又嫌不舒服,我望見前方有餐館,便借口讓司機停車。
果然一停車,易娴和胖子就沖了出去,反而最先說暈車的許柔還挺氣定神閑。
易娴先回車裏,我離開餐館後上車。她眯眼倚窗,樣子極其虛弱,霧蒙蒙的山裏只穿了一件連衣裙,外套勉強罩個上身,凍得指甲發白膝蓋發紅。
她從未獨自出過遠門,不知道酷暑的深山溫度堪比入秋,路邊油菜花都是剛剛盛放,薄外套除了好看,什麽都擋不住。
我無奈往裏挪,挨易娴坐下,易娴被驚醒,我看見她蒼白透明的皮膚慢慢彌散紅暈,身體卻僵直着不朝我得寸進尺。
等車開動,引擎聲能蓋過交談聲,我摟住她的肩:“還暈車?”
易娴猶猶豫豫不答話,我看見她臉頰泛冷疙瘩,再這樣下去不僅暈車還得感冒,便将她摁入懷中:“暈車就睡覺。”
易娴掙紮了一下,雖然沒怎麽用力,但我用的力比她更輕,輕易讓她掙脫了。
易娴皺眉,顯然沒料到結果,水潤的眼核眨巴眨巴,有點急又有點惱。
我故意不再靠近。這女人一天天的淨折騰,比我還別扭,所以我等她自己反悔:“不暈車了?”
她沉默幾秒:“暈着呢,要不……你再坐近點兒?”
我無聲地笑了笑,張開雙臂,她自動鑽入懷中,手還伸進外套貼着腰間熱乎處:“我有點點冷,你別介意啊。”
“我要是介意呢?”
“那你介意吧,反正我冷,我就要貼着黏着,你推我我就換個姿勢再黏着。”她擡頭說好話,“但我知道你不會介意的,因為你心腸非~常~好。”
我點頭:“嗯──這話我愛聽。”
我攏外套,還想再逗她,易娴卻貼着我的心跳閉眼睡起了覺。
還真把我當烤爐啊?
我又氣又笑,把她抱緊了些。前座徐奇逸無意往後瞟,正對上我的視線,我從他眼裏讀出驚訝迷茫,随後他了然挑眉。
我猜,他終于弄明白誰是雞崽了。
春心,春思
車到木魚鎮,也沒逗留就繼續往深處紮。東南西北都繞青山,郁郁蔥蔥的顏色裏找不見磚瓦房屋,這孤單民宿只能伴一條奔流的江默默聳立。
張旭辰和胖子先進民宿,我下車,冷風一過雙腿寒顫,但耐不住這山裏空氣新鮮得上頭,飛快迎民宿跑,懸索橋被踩得劇烈搖晃。
我聽見許柔在身後“哎呀”一聲,嗓音嬌嬌的,“易娴你別跑了,橋晃得我走不動路……”
我眨眨眼,雙手扶鐵索,雙腿分開,踩秋千似的左一腳重右一腳深,許柔拉着徐奇逸的胳膊驚呼:“易娴別鬧了我害怕!”
我沖她喊:“別怕別怕~妹妹你大膽走!哥哥我揮揮……”
即興歌詞夭折在嘴邊,我感覺後領子被人提溜了一下,轉頭,張旭辰不由分說地拉我往旅店退。
他嘴唇抿着,我以為他不想讓我逗許柔,有點心虛:“許柔她不怕懸索橋的,去年小班搞團建,大瓢溝那木搭子橋她都沒帶怕……”
他拉着我的衣領直到民宿門口才松手:“進去換褲子穿。”
“啊……啊?”
他斜乜我,又很快別開目光:“你不是說你冷又沒帶褲子嗎?我問老板娘借了件舊褲子,你進去換上。”
我想了想,手順腰線隔空下劃:“可……我的是穿裙子啊。裙子底下搭褲子,是不是有點……”我為難,“有點醜……”
“漂亮重要還是健康重要?”
“漂、漂亮。”
張旭辰歪頭看我:“不穿也行,除非你身體素質夠好扛得住。明天爬神農頂後天進燕子洞,沒有一個氣溫高于二十度,要是感冒了你可就白……”
“行行行我穿!”我低頭嘟囔,“但是太醜了……怕被嫌棄……”
“被誰嫌棄?”
我仰頭。雲散了,晚霞闊闊鋪開,橘紅洇濕了空氣,連張旭辰的鼻尖都泛着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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