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門縫的光正好伸到裙擺,夜色昏暗,小腿像羊脂玉被琢得修長無暇。再往上,裙擺微卷,就這樣遮蓋肌膚,可依稀能看見輪廓。
我別過視線,敲了敲門。
易娴猛然驚醒,我說:“去洗澡吧。”
接下來除了洗澡,我不再出房間,聽見她的水聲都覺得心跳慌張,仿佛腦海在構建旖.旎,只消一碰面一張嘴,就會蹦出些俗詞豔語。
是夜,我做了個夢,夢見易娴仍躺在我床上,而我在門邊。
她的胳膊伸出老長,挽着我跌進被褥。
她拽我的手指伸向自己,我眼睜睜看她的臉變成了豆腐塊,卻也不奇怪不慌張。手指漸漸陷入豆腐,濕潤滑膩,我感覺身體有團火在燒,她的五官重新浮現,嘴正好咬着指尖:“旭辰……”
她的雙腿突變成蛇狀,纏繞收緊,我呼吸不暢卻很興奮,因為那團火越燒越烈,需要她冰冷的體溫澆滅。
我也仿佛變成了蛇,與她緊緊貼為一體,床則化成了汪洋大海,起起伏伏,而我與易娴翻在浪頭。
她喃喃:“旭辰……”
我吻她:“易娴……你是我的……誰也不許搶走……”
我用力,眼睛恨恨發紅:“誰敢搶我殺誰!管他是學長學弟!”
……
我醒來滿身是汗,仿佛床褥是煎鍋,一寸寸将我榨幹了。
尴尬,慌張
說來也奇怪,都說女人變臉堪比翻書,可這男人的心思也是睡一晚就能變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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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我醒得早,端了壺去走廊潑掉昨夜的剩水。山間林間翻着白汽,走路都是騰雲駕霧,負離子入肺又像酒分子入胃,沒幾步就感覺自己醉了氧。
我擰壺蓋,聽身後“咯吱”一聲,是木頭間摩擦的銳響。我循聲望去,張旭辰不知何時搬了板凳坐門口,目光錐子似的釘着我,像看見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我說:“咦,你也這麽早?”
張旭辰這才醒神似的睜圓雙眼,木愣愣點了頭,也沒答話,起身拎板凳回屋。
我充分懷疑他沒睡醒。
爾後胖子等人陸續起床去樓下喝稀飯,我下樓前磨蹭了一下,與張旭辰打照面:“咦,你也這麽晚?”
張旭辰還是悶聲點頭,眼風都不帶停留,像是昨晚在誰房裏做了賊般心虛。
我挺忐忑,他還是頭一次用諱莫如深的态度面對我,總讓人覺得他有事藏心底不敢開口。
吃過早飯司機準點到達,胖子還是搶占副駕,搖窗沖還沒上車的張旭辰探頭:“诶老表,你水壺帶了嗎?你不是大早起來燒水了嗎?”
張旭辰半只腳踏進車裏,手還扒着靠背,聞言愣神幾秒,收回腳:“哦,忘了,我去拿。”
我盯着他的背影,奇怪到:“張旭辰以前挺嚴謹的,我還沒見過他這樣心不在焉。”
胖子雙手搭窗框:“嗐,那誰知道。他大早就起來乒乒乓乓的,我晨起去廁所,還看見他蹲浴霸底下搓褲子,見我跟見鬼一樣,差點一屁股跌下去。”
我撓頭:“難道房間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鬼附身?”
胖子體胖卻膽小,搓胳膊叨叨我吓唬人不該這樣說讓他晚上還怎麽睡?
兩人拌一會兒嘴,張旭辰背水壺小跑過來。我倚着車門沒注意,胖子讓我往旁站站我便往旁挪,這一挪不小心踩到張旭辰的腳,重心不穩晃了晃,張旭辰扶胳膊将我穩住。
張旭辰挺上身,僵直了脊背。
他的手溫極高,像浸過開水渾攪,隔了袖子都能感覺發燙,呼吸顫巍巍地噴在我鬓邊,我懷疑他腳下踩的不是平地而是鋼絲線。
張旭辰迅速把我推開。
我小幅度踉跄一下,張旭辰自顧鑽入車內,還是昨日那樣與徐奇逸同坐。
我邊上車邊嘟囔:“至于這麽激動嘛,我又不是剛從泥巴裏爬出來……”
神農頂有2999級臺階,山腳太陽挺毒,皮膚暴曬幾秒就辣疼滲汗。我擦防曬挽褲腿紮腰帶,望着沒盡頭的石階躍躍欲試。
胖子說:“通常來講,一上一下要三個小時,咱們也別吃中飯了,爬累了拿零食補充體力,到時候下了山再說。”
游客稀稀落落,甚至有年輕人拄了登山杖爬樓梯。
起先我還有興致數臺階追速度,一層層享受超車的樂趣,沒多久,小腿肚開始又酸又疼。明明感覺快到了,卻是望山跑死馬,等我看見标記『中點』的木牌時,沒有來一陣眼黑。
我回頭,胖子幾乎手腳并用,許柔也是氣喘籲籲,徐奇逸體量輕爬起來還行,張旭辰得益于長期健身,提着零食飲料袋也沒覺得困難。
我眯眼望天,太陽刺得眼花:“你說這神農頂吧,旁邊都原始森林一叢一叢的,偏偏這景區的山頭毛都不長,偶爾幾顆松樹也是發育不良,連遮陰的地方都沒有。”
胖子已經累得不想搭理人,只想席地而坐,張旭辰拉住他:“坐下去就站不起來了,累的話原地站站。”
胖子嚷嚷:“那我不坐了,我躺着!躺着行吧!”
說着他抽出腕子一屁股坐下,等休息好了要出發,果然腿發抖站不穩,差點一腦袋紮樓梯滾下去。
張旭辰無奈攙着胖子繼續爬,沒爬多久又遇到休息平臺,許柔這回堅持不住了:“你們上去吧,我就在這裏坐坐等你們。”
徐奇逸打氣:“別啊學姐,都走一大半了,還有1000出頭的臺階就到了。”
許柔臉色寡白,坐着石樁不肯再挪:“你們走吧,我爬久了肚子疼。”
我看她的臉色就明白了怎麽回事,推搡徐奇逸往上爬。張旭辰拎零食難以兼顧胖子,所以徐奇逸就擔起重任,被胖子拖着拽着落到了我們身後。
張旭辰爬得不慢不快,始終離我三階,我感覺自己化身成貓,他是我吊杆的魚,能追着他一路攀爬,累也不會停下。
可張旭辰突然駐足。
他一停,我就失去動力,疑惑問道:“怎麽了?”
他轉頭,還是眼神飄忽:“你不累嗎?”
我簡直要抹眼淚:“能不累嗎?我快累死了!但你氣都不喘,我怕一不留神你就會甩開我,見不着你我肯定是不想爬的。”
太陽正當空,我雙手遮着額頭仰望他,五官皺巴巴地聚攏。太累了,我已經不想表情管理,比起混搭的衣服已經算醜得很客氣了。
張旭辰忽然笑到:“易娴,你太誠實了。”
陽光白亮熾熱,他在光暈中,笑容模糊卻刺眼。
我揉揉眼睛。
張旭辰沖我伸手:“牽着我。”
他的五指幹淨修長,指甲尖都打磨得圓潤無比,掌紋因為健身而略顯淩亂,我看見一條姻緣線從中心分支,延伸至手腕,與青藍色血管相交.纏。
我小心翼翼地握住。
張旭辰合攏五指,薄繭磨在我的手背。
這是第二次牽手,第一次是夜裏的校園,我有點睡糊塗了,沒能細細感受他的膚質溫度,臨別還沖動地搶走了他的初吻。
張旭辰背對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的手指收得很緊,壓住了脈搏,與心跳一樣慌張跳動。
我光顧着竊喜,沒留神這剩餘的幾百級很快走到了頭。
本來是值得高興的事,可我還沒來得及擺出一副快樂的表情,就樂極生悲了。
張旭辰察覺到我的表情不對:“怎麽?”
我隔裙擺提褲腰,吶吶說:“腰帶好像壞了……褲子在往下垮……”
易娴的手又熱又軟。
我握進掌心卻不敢看她,因為那雙眼睛微阖,總讓我想起昨晚那場易散難尋的夢,夢裏她也是眯眼看我。
我不是無欲無求卻也不是欲念很重,這種夢并非第一次,但這樣具體的臉還是頭一次,以至于我醒來總覺得自己沒臉沒皮,連胖子進廁所都讓我戰戰兢兢,生怕被看出端倪。
我們一直走,順階梯一步步登高,空氣越來越濕冷,雲層也越來越濃厚,我與她掌心的汗漬逐漸風幹,粘膩的薄膜相互貼合。
到達山頂平臺,游人叽叽喳喳,三五成群地照相打卡,只有雲海在山凹間冷靜地巡游。
易娴松開我的手,我以為她是要拍照,等了半天她不動也沒說話。我好奇回看她,她雙手摁着腰間,羞臊的紅暈從臉頰爬至耳根。
我問:“怎麽?”
易娴聲音極小,“腰帶……壞……褲子在……”
“什麽?”我低頭湊近。
“腰帶壞了……褲子在掉……”她拿手攏着我的耳朵,聲音細得像貓叫,說完已是滿面通紅。
山頂沒有休息間,游客也不算少,且不談這地方冷氣逼人,大庭廣衆脫褲子也實在難堪。
我目光下垂:“怎麽壞掉的?”
易娴咬嘴唇:“老板娘給我的時候就覺得帆布有點舊,估計剛剛脫了線,金屬搭扣也就掉了……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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