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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獲得甲等的修士看起來資質都不錯，屆時一定要挑兩個頂尖兒的收入自己門下。

卓清玄的目光在謝靈蘊身上略微停留，便滿意地移開。收回目光時，餘光掃到謝靈蘊身邊的黑衣女修，莫名就感覺有些詭異的熟悉感。

試煉結束儀式只進行到一半，還要為甲等的修士發放獎勵，卓清玄沒什麽時間細想，便指揮着明器峰的弟子為甲等修士發放淩微山的兌換令，憑此令來向淩微山讨要上等靈寶。

關璇在後面頗有些無聊，掃了下面幾眼之後驚奇地拽拽身邊的唐青一：“老唐你看，今年銀霜小試竟然一個人都沒少啊！”

唐青一皺眉瞪了她一眼，她才松開他的袖子，撇撇嘴跟他傳音：“哦，少了你送回去的那個賀佳佳。”真是無情，才給她十壇百花醉就跟她說什麽錢貨兩清，這會兒還把臉子都甩她看了。

還沒人能占她關璇的便宜，說好了一百壇，一壇都別想少。

但是今年的銀霜小試确實是意外地順利啊，往年或多或少都會有幾個弟子在秘境裏消失殒命，有時還會出現一整個隊伍都消失不見的情況，派多少人進去找都找不到。

要不是消失的修士只是少數，一衆修士又對銀霜小試呼聲極高，他們可能早就取消這麽個試煉了。

不管怎麽說，是個好兆頭呢。

儀式流程很簡單，一向都是由卓清玄一個人主持完成，關璇、唐青一還有司學長老孫裔都是來充充場面，表達一下淩微山對銀霜小試的重視而已。

以往銀霜小試的開始和結束都要隆重許多，會請許多修真界德高望重的前輩或者成為往年獲得甲等的新秀來給這些修士捧場，主要是露個面跟他們說一下試煉對一名修士的重要性，同時表達一下祝願，光是這套程序就要一整天。

還要求試煉的修士必須統一着裝，穿純白長袖道袍。

想起以前銀霜小試時白花花的一群呆子站在臺下一動不動聆聽教誨的樣子，關璇就覺得頭大。

那時舉辦一次銀霜小試，整個淩微山都跟脫了一層皮一樣，累到吐血。

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好像就是從她們的掌門大人容籍不再出席銀霜小試時開始的。不僅自己不參加，還變着花樣得給試煉看流程，今年砍一點明年砍一點，到如今砍得幾乎只剩下試煉環節沒被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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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瞥左邊站得跟一棵松樹一樣的孫裔，決定還是去找唐青一搭話。

“诶，掌門閉關到什麽時候啊？”

唐青一忍不住白她一眼，卻又怕自己這些小動作會被底下的修士們看到，馬上收斂表情向她傳音：“不知道。你不要老在這種場合與我搭話！就算搭話也請你傳音不要用嘴說！”

“沒事啊，底下的修士離我們那麽遠，修為又低，聽不到的。”關璇又道，依然是直接用嘴說。她總覺得逗唐青一這種直腦筋特別好玩。

唐青一看向前方的臉原本滿是正經，這會兒卻浮現上一絲隐約笑意：“修士們聽不到，可你師父，卓長老聽得到啊。”

關璇看向斜前方站得筆直的卓清玄，他肩頭的拂塵似乎豎起了些許——是每次打她前的預備動作。

關璇：！！！

狗唐老一！

只有獲得甲等的修士有資格拜入淩微山。除了那些明顯穿着自己門派服飾的，有資格的基本全都表示願意拜入淩微山。

包括謝靈蘊和邵誼。

來登記的弟子記上謝靈蘊之後，看向容籍，見他也明顯是散修，便直接把筆擡起來問：“這位道友的名諱？有沒有有意向的長老或者峰主？”

容籍淡淡道：“我不拜師。”

“哦，道友已有師門？”

容籍：“嗯”

謝靈蘊：不僅有，還就是你們淩微山。

寧書意站在謝靈蘊另一邊，自然也能聽到容籍的話，他有些意外：“竹道友已有師門？”

容籍沒理他。

寧書意習慣了容籍了的冷淡，加上與容籍說話有些不方便，便直接問他認為與容籍關系最好的謝靈蘊：“謝道友，竹道友已有師門？”

初見時倨傲的少年此刻滿眼都是對心上人的急切，可憐的小眼神不時瞥向他那個冷漠的心上人，卻只能收獲一個冷冰冰的側臉。

謝靈蘊感覺自己在寧書意眼中看到了“不理人的樣子也好好看”這幾個字。

唉。

她剛想如何提醒一下寧書意他跟容籍不可能，就見一只紙鶴從一旁沖出來，狠狠地給了寧書意一翅膀。

寧書意和謝靈蘊都是一懵，一側頭這才發現原來之前容籍放出來的那兩只紙鶴一直停在謝靈蘊的後肩上。

那只兇兇的紙鶴扇完寧書意，便得意洋洋地停在他臉前，不時伸着翅膀指指寧書意，仿佛在教育他不要肖想自己的主人。

寧書意卻完全沒領會到小紙鶴的意思。不知是不是愛屋及烏的關系，他只覺得這只紙鶴紙質晶瑩通透，動作也十分俏皮可愛，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歡。

他伸出手将紙鶴攏到手心裏，輕輕撫摸了一下紙鶴的翅膀。

這少男懷春的樣子更加讓謝靈蘊覺得沒眼看，她剛想離寧書意遠一點，便發現寧書意手心裏的那只純白紙鶴在他的撫摸下竟然變成了淡淡的粉色，小腦袋也往後一扭，埋到了翅膀下面！

她有些稀奇地睜大眼，正想湊過去仔細看看，便聽寧書意又把剛剛的問題問了一遍：“謝道友，你可知道竹道友師承何門？”

謝靈蘊：……

專心玩鳥不好麽，怎麽還記得這個問題。

她一本正經道：“竹道友出身北方一神秘的小宗門，那宗門避世已久，不愛參與外界紛争，因次能允許竹道友參加銀霜小試已是不易，以後可能不會再輕易出山，因此竹道友也并未與我說具體名字。寧道友……也莫要問了……”

她話說到一半就感覺側頸一涼，一道冷飕飕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謝靈蘊：？我到底是在幫誰圓？不樂意我給你安的背景你自己編啊！

容籍：你這個傻子再跟別人胡說八道什麽。

儀式很快結束，所有參加試煉的弟子都要返回松霧峰，收拾東西立刻離開淩微山。

準備拜入淩微山的甲等弟子，則是在松霧峰先暫住，等過幾天舉行完收徒大典，定下未來去處再搬離松霧峰。

“謝姐姐，”趙柳有些羞澀地開口，見謝靈蘊沒有因為自己這種親密的稱呼表現出什麽不滿，這繼續小聲道，“秋池派在靈隐大陸南部，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每個季節都有鮮花盛開，與淩微山是完全不同的景象，若是謝姐姐以後有空，還請一定要來秋池派做客。”

她馬上就要回秋池派了，要與謝靈蘊分別，感到十分不舍。

謝靈蘊摸摸趙柳肉肉的小圓臉，心中也有淡淡不舍。

“會的，我一定會去拜訪，下次你再來淩微，我就可以做東家好好招待你啦。”

“嗯嗯！”趙柳興奮得小臉通紅。

“咳咳，”邵誼在一旁插話道，“不知趙道友歡不歡迎其他隊友拜訪、招待你啊？”他在旁邊看了半天，見趙柳的目光一直都在謝靈蘊身上，半點沒有要分給自己的跡象，只好自己上來主動搭話。

這邊三人有說有笑，幾步外的另外兩人就顯得有些莫名尴尬。

寧書意走到容籍身邊，神色間恢複了之前的驕傲：“竹道友，此次淩微之行最大的收獲便是遇見了你，若是有緣，希望我們還能繼續相見。”

容籍：你在說什麽鬼話？

到底要分開了，容籍還是給面子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