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徐子淵的媽媽

12月過後，徐子淵跟左伊兩個人開始變得跟剛見面時一樣，話變得少了。飯桌前兩個只是吃飯，也不講話。左伊洗完了碗，就進了房間。徐子淵便進了書房，兩個人又開始變得生疏了。

最後是左伊沉不住氣了。自己主動示好。徐子淵也沒說什麽，笑了笑，兩個人一笑泯恩仇。各自懷着不一樣的心思。

最近不見周籽顏，也不見徐子淵講電話了。左伊看着徐子淵的眼色，也不敢問他們怎麽了。

問多，錯多。

而且好不容易才又恢複到冷戰前。

“陳文彬他們公司那個廣場，舉行跨年活動，你去不去？”徐子淵問正在洗碗的左伊，左伊點點頭，說去。

因為跨年人潮多，徐子淵放棄了開車的想法，和左伊搭公交車過去。

未到12點，公交車上也已經是滿滿的人，有些人手上還拿着轉運的風車和旗子在手上晃動着。

在公車上找了個位置，徐子淵讓給了左伊。

左伊坐着，徐子淵站在她旁邊，扶着把手。

隔壁的小妹妹手上揮動着小風車，一一啊啊地叫喚着，是個還不會說話的小嬰兒。

徐子淵突然想到了什麽，望着左伊。左伊正在逗着旁邊的粉嫩的小孩，沒注意。徐子淵算了，還是等下車了再說吧。

“跟你男朋友出來跨年啊？”

抱着小嬰兒的阿姨，笑着說，看着左伊饒有興致地牽着小孩的手。

左伊聽了這話，搖了搖頭。

也說不出徐子淵是她哥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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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看你們兩個挺般配的啊，是不是打算告白還沒有成啊？年輕人，男的應該主動點嘛！”

抱着小孩的婦人又轉過頭去，跟站在面前的徐子淵說，徐子淵嘴角一絲薄笑，沒否認。

左伊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懶得說。于是就随着婦人去誤會，自己不要太認真就好了。

到了站，左伊揮手跟他們說再見，徐子淵看看表，也才11點鐘。廣場上稀稀疏疏的人，還不算多，看來還不到時候。

陳文彬跟駱曉敏在附近的一間咖啡廳等着。

左伊透着咖啡廳的落地窗，看見這标準的配備，心裏又在想，“這兩位老板到底是剝削了員工多少，才能這麽閑的整天出來玩呢？”

他們看見了左伊，揮着手。

徐子淵拉住了左伊，沒打算進去。

“怎麽了？不進去嗎？”

“我們先去逛逛，等一下再進去。”徐子淵如此說，左伊看着窗裏揮手的兩個人看見他們轉過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街道的兩旁挂滿了紅燈籠，彩色的線燈順着百年大樹垂下，一閃一閃，街上的人潮很多，手裏拿着風車的更是多。

原本寒冷的天氣，因為這番的景象，圍着圍巾的左伊，臉上紅彤彤起了暈，太熱了。

左伊蹲了下來，在面前一間賣風車的店鋪停下，在選風車。徐子淵站在一邊等。

過了會，左伊選好了，付了錢，轉身過來。

“給你。”

她只買了一支，遞給了徐子淵。徐子淵詫異了會，以為她是小女孩心性湊熱鬧，沒想到她買了下來。

“上次的生日禮物，我不是沒給你嗎？這個補數。”她塞給徐子淵，徐子淵看了一眼，遞回給她。

“5塊錢的東西，你拿來打發我。”徐子淵嗤之以鼻。

左伊收回了風車，她本來是要織圍巾當禮物給徐子淵的，但是那天，她看見有人送了便沒拿出手。一直欠着禮物。

現在她剛交了房租，又剛沖了手機的話費，身上沒剩多少錢，看到眼前的風車，于是起了心思。結果徐子淵也不領情。

“我沒錢啦，你就收下吧。畢業後，我補回給你，多少個風車就補回多少？”

徐子淵臉色更不好看了，“我那次生日的時候，你就是想送這個的？”

“不是……”是圍巾，但是……左伊沒說出口。

“那是什麽？”徐子淵認真起來了。

“我忘買了。”

徐子淵，眼睛眯着，像看穿了她。

“好吧好吧，”左伊怕徐子淵，自己拿回了風車。

“客廳的那個袋子裏的圍巾不是給我的？”

左伊拿着風車不穩，剛脫掉棉手套。聽見徐子淵悠悠揚揚地說着，像是偷窺了一件她的秘密似的，左伊像是被戲谑了一番那樣，有點不好意思。

原來他都看到了。

“那個就夠了，謝啦。”

既然都已經自己拿走了禮物，幹嘛還為了風車問那麽多。左伊嘟嘟囔囔的，為剛剛的否認而苦笑着。

“你很熱嗎？”

徐子淵看着左伊的臉慢慢地變紅了，左伊擡起眼，剛好碰上他關切的眼神，又沒出息地不會反應了。

徐子淵看她愣着，嘴角有一絲無奈又有一絲好笑，伸手幫她解開圍巾。

左伊被圈在徐子淵修長的雙臂裏，驀地低下了頭。

徐子淵拿着她的圍巾，寵溺地笑了笑。

陳文彬跟駱曉敏看着他們兩個也不打聲招呼就直接走了，從咖啡廳裏出來找他們。

“喲，幹嘛呢。二世主大哥也會疼妹妹啦。”

“文彬，你還記不記得誰伸手跟妹妹要房租的啊？”

“好像前不久剛剛生日的那個吧。”

“哇哇哇，駱姨收斂點，徐子淵的眼神要殺人啦。”

他們又唱起雙簧了。

“別理他們。”

徐子淵拉過我，往廣場中間走，那裏，有個大大的時鐘，還有五分鐘就12點，到新紀元了。

“生氣啦？”左伊擡頭望望徐子淵。

“沒有。”徐子淵眉頭微皺，說沒有。左伊明明看到他好看的下颌微微地用着力，控制着自己。

新年的鐘聲剛剛敲響，廣場上一片沸騰，互道新年好，不認識的認識的，情侶，家人，小朋友大家都洋溢着一片喜氣。像是洗去了一年所有的不愉快，左伊偷偷地看着旁邊的徐子淵，許下心願：“能讓我做回林襄沐嘛。”

徐子淵看着天空中一起綻放的五彩煙火，美好的臉龐弧線緊繃着，帶着略微的擔憂地看了一眼左伊。

陳文彬跟駱曉敏兩個人在身後，一起約定着到死一定要整一回徐子淵。因為兩個人在鐘聲響起之前，被徐子淵爆料說，兩個人曾經互相愛慕過對方。

他們咬牙切齒，磨刀霍霍向牛羊，說好往事不再提，卻被徐子淵輕而易舉地攻城略地，翻身當家做主人。

等着瞧，徐子淵！

也不用等太久，徐子淵便有求于駱曉敏了。

農歷年前，忙于工作的徐子淵回不去，徐媽便說要過來，一起過年。但對于左伊跟他一起住的事，他提也沒提過。

左伊只能暫時住到駱曉敏的家中，若是碰到了徐媽，大家都不會好過。左伊心裏很明白，就算她離開了徐家，但是徐媽對她的恨還是根深蒂固的，因為當年她極愛徐子淵的爸爸。徐子淵爸爸的出軌，讓她一度喪失了自我，原本優雅的她萎靡不振。

左伊不能刺激她。

她只能搬出來，住在駱曉敏在外的其中一棟公寓，只有她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寒假，學校的內衣店沒開門，她在奶茶店做一個月的兼職。每天從徐子淵公寓附近的商場出來，她知道徐子淵離她不遠，但是她連電話也不能打。

或許忍忍就過去了。

寒假也才一個月。

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