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艾的人生

春節的氣氛在濃郁的街頭裏快速地蔓延着，節日裏洋溢着的喜氣不自覺地讓每個人的臉上都沾滿好運即将要來臨的笑容。紅作為主要的應節顏色存在于各個角落，或者更準确地來說是侵入于每個角落，沒辦法躲。遺忘的角落裏有明暗兩種色調混合，一片無人顧及的灰色地帶。由于紅光的映襯而形成了不那麽令人讨喜的豬肝紅的顏色，斑駁地閃耀着奇異的光，讓人覺得詭異，而魅惑得不敢靠近。

“小艾!”剛看到我走進去KTV包廂，一位師姐立刻大聲叫道，包廂的人轉了頭過來看我。

我略微地低了下頭，不是很想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可是，很明顯的，這位師姐并不想就此地放過我，她走上前來，把我的手圈在她的手臂裏，用手心拍了拍我的手背，把我牽到中間的位置去坐，按在座位上。她的臉上堆滿了無法躲及的笑容，可是在她的眼裏閃爍出來的目光卻是另外一番的景象。

我默默地注視着她，把手抽了回來，她臉上面露尴尬之色。

“婊子！”放開了虛僞的表情，她在我轉身的時候輕輕地在我的耳邊說道，只有我聽見了這兩個字，我相信這是有史以來她最真摯的聲音。

我笑了笑，沒打算搭理她，就順着包間的最邊邊的角落坐下。

她玲珑般地笑了一聲，對我說，“好好玩啊，要點什麽就點什麽，不要客氣。”一片的和樂融融。

“謝謝。”

剛坐下，隔壁遞來了酒杯，我接過咕嚕咕嚕地一飲而盡。

“林艾，你怎麽還帶瓶紅酒過來啊？”社長走過來，略帶調侃的意思問着我，同時用手指了指我手上準備好給他的紅酒。

“你發的短信，叫我帶的……啊……”忽然意識到什麽的我朝着剛剛那位罵我婊子的師姐望過去，她舉起酒杯，向我致意一下，臉上的挑釁意味讓我對這一切清楚明了。

“嗯？”社長對于我忽然的停頓感到疑惑。

“沒事……生日快樂，送給你。”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着對他說。

“這麽客氣，謝啦。”社長接過紅酒，便高興地轉過來對我又說道。

“等一下給你介紹好對象啊。”說完這句，略覺得滿意後，才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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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略微地笑着算是答應了，但是卻根本沒放在心上。環視了一下四周，貌似都是學校的學生居多，我要的人根本沒有。

再幾杯酒下肚後，悻悻然地感覺無趣，便站起要離開。

但，在我拿起包要離開的時候，社長卻招招手叫了我過去。

“過去打個招呼吧。”社長熱情地試圖拉我過去，本來想婉言拒絕的我，都來不及拒絕。

在這裏呆久了，不知道是冷氣的原因，還是其他，總覺得有人正寒意泠泠地盯着我，我抖抖了肩膀，略感莫名。可是環視了一下四周，卻看不到什麽奇怪的。眯着眼往吧臺方向看去，閃爍的燈光裏，根本看不清那裏站着的人的任何表情。

“你還好吧？”李予迎靠了過來，遞給我一杯紅酒，用關心的口氣詢問了一遍，手搭上了我的肩。我醒了醒神，推開了酒。

我笑了笑，讓身子往旁斜了一斜。對面的師姐臉色早就青一片紫一片地擺給我看了。

“社長，你難道要介紹林容師姐的男朋友給我，這合适嗎？”社長只是呵呵笑了幾聲，就說自己要添酒，就開溜了。

我轉身準備着離開，可李予卻抓住我的手，不屈不饒地趁着酒意在我耳邊說道，熱騰的氣噴在我的耳朵上，讓我全身起雞皮疙瘩。就是怎麽樣地不舒服。

“我知道你在做援交，我包下你怎麽樣，價錢随你！”

我擡起頭，從微醺的氛圍中擡起頭，對他笑了笑。有生意為什麽不做呢？

“好啊，我無所謂。”

正打算讓李予的手把我圈在他的懷抱裏的時候，師姐端着酒杯走了過來。對着我的臉，從頭淋下來，酒水一下子就浸濕我的臉龐，我輕抿了嘴角，沒打算說話。

氣打一處來的師姐一巴掌又要掃過來，我伸出手擋住，先打了回去。被我甩了一巴掌讓她原本溫和的臉蛋猙獰地扭曲起來，眼裏滿是怒氣，伸出雙手要向我撲過來。

“臭婊子！”

她一只手手扯住了我的衣服，抓住我，又要伸手抓我的頭發。

社長一幫人看到這狀況急急拖開她，已經醉了的李予站着把我圈在背後……包廂裏頓時一片忙亂，強烈的音樂節奏頓時還伴着哭鬧勸架聲，讓我很煩躁。

拿起自己的包，我把自己的聯絡方式給了李予，正打算走出這個令人煩躁的包廂。李予上來拉着我的手，讓我不要走。我輕輕地放開他的手說，“撇清好關系，再來找我。”

掃了一眼正在借酒勁發瘋的林容，我對李予笑了笑，推開門出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