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面具下的淚痕

學校下課的鈴聲剛打不久，我的手機短信便一條條地跟着進來。

“小艾，晚上8點，微風賓館。今天就來點不一樣的吧。”

“小艾，晚上8點，百樂酒店。怎麽樣？”

“小艾，我每天都想着那天晚上，真是意猶未盡啊，什麽時候有時間給我電話。”

……

一共13條，13個客人。

哼，這些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我長長地嘆了口氣，腦子裏只有惡心能來形容收到此時的感覺，連想也不用想地，删除了所有的短信，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我竟然拒絕了客人。

小艾，你瘋了對吧？

“小艾。”才剛走出校門，就立刻被人叫住了，聲音……

齊胤？！

“不管你今天怎麽說，我都不會讓你走。”

我聳聳肩，說“随便你，我走我的。你離我遠點。”真的離我遠點！

齊胤卻不理會我所說的話，緊緊地牽過我的手，往相反地方向走。

“你瘋啦你！”

“既然不想讓我纏着你，就證明給我看你不是小艾，不是我的齊弈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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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不是，你只要去我班上問問，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我不是齊弈艾，我叫林艾，林艾！”我大力地想甩開他的手臂，可是，他緊緊地抓住，冷冷地看着我。冷峻而又迷惑。

“證明給我看，按我的方式，證明給我看。”我看着他憤怒，看着他眼神中的祈求，竟然忘記了反抗。

“你是個瘋子！”我甚至聽得到我的聲音裏的哭腔快湧溢出來了。為什麽要這麽執着！為什麽要這樣，為什麽不讓我遠離你的生活。

酒吧裏。

“你說過，齊弈艾是不會喝酒的吧？一杯就會醉是吧？”我一杯杯地倒，一杯杯地讓自己的食道充滿酒精的侵蝕。

“恩。”他根本也不加以阻止，任由我一杯杯地下肚。眼神開始渙散跟模糊。

“身份證也給你看了，學生證也給你看了，酒的測驗也過了，現在總該相信我不是齊弈艾了吧？”

“恩。”齊胤沒有任何的反駁，把頭低沉下去，也開始一杯杯地喝起來，一飲而盡，沒有絲毫的變臉，但卻退去了稚嫩的氣息，你也成熟了不少阿。

“這樣的話，我可以走了嗎？”我晃晃腦袋，開始有些些地不清醒，都怪剛才太沖動，空肚就喝了兩瓶威士忌，一瓶紅酒。

“吻我。”

“什麽？”我有點迷糊地站了起來，腦袋開始轟隆隆地暈眩。

還沒等我徹底地反應過來，齊胤就貼了上來。原本冰冷的嘴唇被霸道地占據着，沒有絲毫呼吸的空間。

酒精的作祟，讓我無法分清面前這個男人究竟是想幹什麽。

可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呼吸，熟悉的舌尖的甜蜜的味道，這一切讓我無法招架，于是沉溺在舌尖的挑逗，相互纏綿的溫情下，不知該如何逃脫這樣熱情如火的懷抱。

“小艾。”

“啊？”

他緊緊地抱着我，沉重的呼吸聲在我耳邊蔓延着，讓我不由自主地抱緊他。任由一遍遍地吻着我的眉心……

熟悉的體味，熟悉的臉龐。多了剛硬的線條的修飾，多了霸道的侵染，開始散發地是種成熟的魅惑。

“小艾，我愛你。”

齊胤的眼睛默默地注視着我。讓我有種朦胧到置身在夢境的幻覺。

“……”我笑了笑，調皮地自己湊到齊胤的唇邊咬了一口。

可是面前的齊胤不像是我所想的那樣把點點的吻落在我的肩上，我的脖子上。而是把我抱在懷裏，像是要把我融進他的身體裏面那般。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我。借着酒意，借着自己現在的身份，我沒有推開他。

第二天的一大早，我頭痛欲裂，睜開眼一看，不是自己的房間，閉上眼睛搖着頭，死命地想讓自己變得清醒一點。

我怎麽又出來接客了我？

我一邊反問自己一邊伸出手來按壓自己的腦袋。自己的下半身還在熱地脹痛。我随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賤骨頭，賤人！

“三百五！”我推推旁邊依舊熟睡的人，伸手要錢，這樣自己就可以快點離開這個肮髒的賓館。

“恩？”旁邊的男人側了個身，把我摟在懷裏，輕輕地應了聲。

“我說錢！”我有點生氣。

“什麽錢阿？”我真的是……

等等，這聲音？！

“為什麽！怎麽是你！”我側過臉，面前投進的是齊胤的臉。

“什麽為什麽？”齊胤被我巨大的動靜吵醒睜開眼睛看到我一臉詫異的表情，微微地笑了笑，還把我摟得更緊了。

我趕緊掙脫開，他一臉不解地看着我。

“為什麽我會跟你在床上！”我敲着腦袋，無法回憶出些零星的片段。

“這個很重要嗎？”

我瞪了他一眼。意思就是說，難道不重要？

“跟別的男人就很重要，可是小艾，跟我在床上你幹嘛要這麽驚訝阿？”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是齊弈艾了嗎？”我的腦袋裏終于想起了些什麽，昨晚在酒意下，我竟然跟他來了這裏，可是他是我必須躲避的人！

從床上起了來，我必須離開！這是我唯一要做的！

“可……”

“沒什麽可是的！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還有我不是什麽齊弈艾！”

我起身，開始穿戴落滿地的衣服。卻沒發現在我的背後，某人的臉色已經随着我的一番話語開始變天。

“你難道還在氣我？”齊胤也起了身，抓住我的手臂，強迫着我去跟他對視。而我盡量地都在閃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齊弈艾！”齊胤抓着我的手，勒出了紅色的痕，讓我生疼。

我現在是如此地肮髒，根本就不值得你來愛了！我在心裏默默地咒罵着自己，為什麽當初自己不走遠一點，而還留在與你有着聯系的城市裏呢！

“你到底是在執着什麽？我并不是你要的人。”拂開他的手，我說道。把頭發從衣服裏撩了出來，我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

“我這幾年找你找得多辛苦，你知道嗎？”他還是如此地堅持。

“可惜，我并不是她。”穿戴好衣服，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身後，那個男人說，“我會遵守好我們的承諾，無論你是不是齊弈艾。”耳邊只留下他最後的一句話，我便關上門離去。

連續着好多天，齊胤都沒有來找過我。那樣也好，我也依舊着照着舊日的生活模式在這個城市裏生存着。過着林艾的生活。而不是齊家二小姐的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