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貌似醋了
和人前胸貼着後背疊在一塊兒,劉順怎麽也睡不着。
夜已經深了,就連蟲鳥的鳴叫聲也開始逐漸地減少,偶爾只能聽見風穿插過樹梢時所發出的沙沙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清晰,這下更難入睡了。
劉順睜大眼睛盯着周偉的後腦勺,良久,輕喚一聲,“偉哥,陪我唠會兒嗑呗?”
身邊的人大概已經睡死了,沒給出任何回應。
劉順在心裏嘆了口氣,總覺得有話堵在嗓子眼兒,不說難受。
人啊,真是矛盾的綜合體。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可做出來的卻是另外一回事。當想法和做法不能達成一致的時候,差不多離精神分裂也不遠了。劉順就覺得自己精分得很厲害,先不說他在劉毅和大家的面前所表現得兩種截然不同的樣子,這種反複無常、神經兮兮的做法連他自己都嫌害臊丢臉。可他的行為總是不受控制,之前明明已經想好了該怎麽做,一旦做起來卻與想法相差甚遠。
這兩年來,他無時不在幻想着有一天能與劉毅肩并着肩躺在一起敞開心扉的徹夜長談,可是當這一刻終于降臨的時候,他又變得膽怯起來。有太多的話積壓在胸口,卻一個字都不敢吐露出來。
見不到的時候,時時刻刻可都在想念,見到後,在高興之餘,壓力也随之而來,反而不自在起來。大概是劉毅身上所散發出的低氣壓太過于強烈,劉順本能地感到畏懼,在那團低氣壓的籠罩下,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哪還敢毫不保留地暢所欲言。
劉順在心裏暗罵自己沒用,在劉毅面前,平時那種死皮賴臉的勁頭他怎麽也使不出來,他覺得自己的臉皮如果能再厚一點或者再無恥一點,也就不會這麽苦惱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換做往常要是睡不着覺,他在床上烙會兒餅,睡意自然就來了。可現在被人像三明治似的夾在中間,想翻個身都很困難,更別提翻來覆去地随意折騰了。
他用手捏住周偉的鼻子,憋着笑說:“偉哥,起床尿尿了。”
周偉一掌拍掉他的手,卻沒有醒過來,嘴巴裏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咕哝些什麽。
劉順換着方兒騷擾,把嘴貼到周偉耳邊吹了口熱氣,“周偉快醒醒,我是柯彥,我來看你了。”
這方法果然有效,周偉唰的一下睜開眼睛,接着坐起身子,東張西望,四處尋找,直到看見劉順笑得縮成了一團,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你吃飽了沒事幹吵我瞌睡幹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周偉又打算躺下。
劉順把身體一橫,占領他的地盤,就像個地痞無賴一樣找麻煩,“你的呼嚕聲擾亂了我的清夢,我還沒發脾氣,你倒先埋怨起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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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偉知道自己睡覺喜歡打呼嚕,而且聲音還挺大,聽他這麽一說,不禁有些羞愧,趕忙賠禮道歉,“不好意思,等會兒我絕對小點聲,如果又吵到你了,你就使勁踹我。”
劉順被他這副傻樣子給逗樂了,猛地彈坐起來,笑嘻嘻地附在他耳邊悄聲說:“這兒太擠了,睡着不舒服,旁邊還有個空帳篷,我倆過去睡?”
“好提議!”周偉一下子樂得像個二百五似的,瞥了覃睿一眼,滿臉不屑,“老子早就不想和這兩口子睡在一起了,真他媽的憋屈!”
看着睡着了還抱在一起的小兩口,劉順陪他一起鄙視,“秀恩愛爛小*!”
……
兩人借着月色勾腰鑽進了旁邊的帳篷裏,那偷偷摸摸的樣子像極了一對偷情的小情侶。
睡覺的地兒變寬敞了,周偉喊了聲“爽”倒頭就睡。
劉順滾來滾去死活睡不着,只好繼續騷擾周偉,一頭鑽進對方的懷裏,做小鳥依人狀,“偉哥,你抱着我睡吧。”
周偉腦袋發懵,“你發什麽騷?!”
劉順又往他懷裏拱了拱,像個怨婦般幽幽地嘆氣,“我空虛、我寂寞、我還很冷。”
周偉嘴角直抽,“你再勾引我試試?小心我捅爛你的菊花!”
“誰捅誰還說不準呢!”劉順冷哼一聲,一臉嫌棄地推開他,“不和你玩了,真沒意思。”
“你果然是吃飽了閑得慌!”被鬧醒了幾次,周偉一點睡意都沒了,索性拉着他聊起天來,“你是不是又在你哥那兒受什麽刺激了?”
“刺激倒是沒有,他只是對我不冷不熱的。”劉順無奈地一笑,“人的貪念總是無窮無盡并且越來越難以滿足,原來他憎恨我的時候,我總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們能夠和好如初,我就斷了這個念頭,安安分分地和他做一輩子的兄弟。現在總算和好了,可我卻想得到更多,我希望他能喜歡上我,就像我喜歡他一樣,始終無怨無悔。”
說完,劉順煩躁地抓頭,卻發現自己連根頭發都沒有,于是更加郁悶了,“你說,喜歡誰不行,我怎麽就這麽犯賤,非得喜歡自己的親哥哥?而且還總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真是窩囊!”
“我一沒親哥哥,二沒你這麽前衛,這種事兒你可別問我。”說完周偉又挖苦道,“你不是無怨無悔的麽?現在怎麽又抱怨起來了?”
“我不是抱怨,我是無可奈何啊!”劉順丢去一個白眼,躺平身體,“不和你聊了,睡覺。”
周偉用胳膊肘撞了撞他,試探着問:“你生氣了?”
“沒有。”
“那繼續聊呗。”
“聊什麽?”
“還是聊你和你哥。”
劉順轉過身,拿眼瞪他,“怎麽?又想挖苦我?”
“不是,我們談點正經事。”周偉一本正經地望着他,眼中露出幾分擔憂之色,“有句話我一直不敢問你,怕說出來了你會難受。但作為朋友,我又必須得給你提個醒。”
“想問什麽就問吧,你別把氣氛搞得這麽沉重。”平日裏兩人嬉皮笑臉慣了,周偉陡然變得嚴肅起來,劉順還真有點适應不了。
“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和你哥真的走到一塊了,你們父母那關該怎麽過?”
問完周偉便看見劉順的臉上寫滿了錯愕,明知道這番話已經傷害到了他,卻還是狠下心直視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說句老實話,周偉從一開始就不看好這段感情。就拿他們的性格來說,劉毅太冷漠,不懂得體貼人,想要和他在一起,首先要做好當受氣包的準備。劉順雖然受他的氣受慣了,平時也總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周偉明白,他心裏難受得很,之所以沒表露出來,只是不想讓大夥擔心。他看似沒心沒肺,實則重情重義,對他們這些朋友也是如此,嘴上沒句好聽的話,可是誰有難處,他肯定會義不容辭地給予幫助。周偉一直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自然希望他能找到一個溫柔體貼的人去寵他、愛他。而這個人絕不會是劉毅,因為劉順一直覺得虧欠他太多,在他面前連做回真實的自己的勇氣都沒有,兩人如果真在一起了,今後該怎麽相處?同性戀本來就很難在這個社會上立足,更何況他們還是親兄弟,到時候所承受的壓力會更多,周偉不願看着劉順越陷越深,這條路太艱難了,繼續走下去,最後只會落得個遍體鱗傷。
氣氛陡然變得沉默起來,劉順垂下眼皮,反複咬着嘴唇,最終卻什麽話也沒說,神情裏有種說不出的沮喪。
周偉伸手搭上他的腰,把他拉進自己的懷裏,輕輕嘆了口氣,“睡吧。”
劉順嗯了一聲,閉上眼裝睡,其實心亂如麻,根本睡不着覺。
周偉的話一直在他的腦海裏盤旋不斷。
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而是不敢細想。
現在突然被問起來,猶如一記悶棍敲得他昏頭轉向。
他在心裏苦笑着,如果這事兒讓那兩個老頑固知道了,他估計會被活活打死。
不知什麽時候外面下起了細雨,劉順聽着淅淅瀝瀝的雨聲,心情灰暗得無以言表,如同當初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劉毅時一樣的迷茫、絕望。
……
第二天一大早,吳迪被尿憋醒了,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扭頭看向左邊,是一張英俊絕倫的臉龐,接着看了看右邊,還是一張同樣的臉,不由得怪叫一聲,腦子頓時變清醒了不少。
和雙胞胎睡在一起,簡直太驚悚了!
聽見叫聲,覃睿立刻醒了過來,半坐起身子,把吳迪拉進懷裏,再将頭擱在他的肩膀上,慵懶地磨蹭着他的頸窩,“一大早的,你鬼叫什麽?”
“沒什麽。”吳迪幹笑,目光掃了一圈,驚訝地問,“劉順和偉哥怎麽不見了?”
“我怎麽知道。”覃睿伸出舌頭舔舐着他頸側,不滿地咕哝,“你怎麽總愛關心別人的事?有那閑功夫,還不如多關心關心我。”
“你別這樣,這裏還躺着兩個人呢!”吳迪不自在地別過頭,躲開他的騷擾,順手一掌拍開他,“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覃睿感到很受傷,心情不爽到了極點,他們又不是沒親過摸過,可吳迪總是扭扭捏捏一副放不開的樣子,從沒主動過一次,覃睿真不知道這是種害羞的表現,還是本能地抗拒着他的接觸。
他起身站起來,在包裏翻找一陣,找出牙刷毛巾走出帳篷,沒再理會吳迪。
吳迪粗心大意慣了,根本沒注意到他情緒上的變化。随後叫醒了田方卓和覃哲,準備洗漱一番,再去漂流。可出來一看,天空中居然飄着細雨,想必計劃就此泡湯了。
他望向四周,尋找着覃睿的身影,發現對方正在河邊洗臉,劉毅也蹲在那邊洗漱。吳迪正想走過去,卻被剛從帳篷裏鑽出來的覃哲叫住了,對方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天空努努嘴,“看樣子我們要打道回府了,這鬼天氣什麽時候下雨不行非得現在下,真是掃興。”
吳迪失望地吐了口氣,“算了,下次再來玩吧。”
“只能這樣了。”覃哲也嘆了口氣,走到旁邊的帳篷前,準備拿毛巾洗臉,不料掀起簾子居然看見消失不見的兩個人正抱作一團睡得正香。
用手指着二人,覃哲抽了抽嘴角,“他倆什麽時候攪在一塊了?”
吳迪望過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睡醒後就沒看見他們,原來在偷偷幽會啊!”
接着與覃哲相視一笑,開始起哄。
“喂,太陽曬屁股了,你們別纏綿了,快起床!”
兩人被這大嗓門吵醒,同時睜開朦胧的眼睛,然後對上了吳迪覃哲那暧昧的眼神,不用猜就知道他們此時的想法有多麽的龌龊。索性抱緊彼此,故意地親了個嘴兒,還發出很響的吧唧聲。
吳迪受不了地打了個寒顫,“你們敢不敢再無恥一點?”
劉順挑了挑眉,特不要臉地說:“敢啊,要我們來場真人秀都可以。”
看着吳迪的臉色黑了又黑,兩人笑得滿地打滾。
與此同時,劉毅洗完臉走過來,這一幕正巧被他盡收眼底。
眉頭深鎖,皺成一個“川”子,他頓了頓,才轉身鑽進了自己的帳篷裏,再出來的時候,又恢複成一副平靜的樣子,走到吳迪身邊,淡淡地開口,“下雨了,回去吧。”
冰山大哥發話了,吳迪哪敢說個不字,幾人收拾好東西,拆了帳篷,踏上回程之路。
……
來時大家被覃哲的高超車技所震撼,為了能安全回家,一起剝奪了他開車的權利,由車主頂上。
王子殿下還在鬧情緒,他依然對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一直對吳迪不理不睬的。換做平時,他要是開車的話,肯定會把對方拉到副駕駛室裏陪他,可此時此刻他什麽話也沒說,邁開腿跨進駕駛座,連看都沒看吳迪一眼。
神經比木樁子還粗的吳迪總算察覺到他的異樣之處,本想坐在他身邊,卻又心存膽怯,猶豫了一會兒,跟着田方卓爬上車坐到了最後一排。
覃哲發現他倆有點不對勁,不禁搖頭笑笑,他了解自己弟弟的性格,好歹是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卻還是跟個孩子一樣喜歡耍小性子,思想行為也幼稚得可怕,偏偏又找了一個大大咧咧的戀人,看來他們還要磨合一段時間才能适應彼此。
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裏,瞥了覃睿一眼,他小聲問:“你們鬧別扭了?”
“沒有。”覃睿死鴨子嘴硬,打開音響播放音樂,刻意不讓他們的對話傳到大家的耳中。
覃哲嗤笑一聲,“在我面前掩飾個屁啊,我倆心靈相通好不好!”
覃睿不吭聲,見人到齊了,才踩下油門,發動汽車。
覃哲無奈地一笑,雖然他們兩兄弟平時總不對盤,但這只是表面現象,兩人內心深處都希望對方過得好、過得開心。覃哲知道他心情不好,忍不住語重心長地勸道:“你啊,心裏有什麽想法就明明白白地講給他聽。情侶間鬧鬧脾氣是常有的事,可是也得适可而止,不能因為一些小矛盾将對方越推越遠。很多情侶走向分手的那一步,大多是因為沒能好好溝通。該怎麽做,你自己看着辦吧。我覺得那小子挺不錯的,單純可愛還很漂亮,你要是不好好把握,很多人等着要哦。”
這一番話,如醍醐灌頂,整個的把覃睿給敲醒了,他張口便說:“你和他換個位置。”
覃哲眼皮直跳,恨不得給他一拳頭,“有你這麽過河拆橋的麽?”
聞言覃睿尴尬地一笑,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我說好玩的。”
覃哲直接抛給他一個大白眼。
……
兩個半小時後,車子平穩地駛進市區,随着降雨的停止,天氣逐漸放晴。
沒過多久,太陽明晃晃的高挂碧空。吳迪把頭伸出窗外,沖着天空抱怨道:“老天爺,你到底要鬧哪樣?!剛回來就出太陽了,要是一直下雨我還好想點,這不是明擺着和我們作對嗎?”
覃睿從後視鏡裏看着那張氣呼呼的包子臉,不由自主地笑了。轉過頭,故意虎着臉教訓,“後面的那個娃娃臉趕快把頭縮進來,小心腦袋被削掉了,這麽大的人了連這點常識都不懂。”
“你總算舍得理我了?”吳迪撇了撇嘴巴,小聲嘀咕。
覃睿從他的口型判斷出他說的話,忍不住又笑了笑,心情沒來由的好了起來。調轉車頭,駕車開向a大,準備把田方卓先送回去,這麽做也是為了讨吳迪開心。
田方卓本來已經做好了換車的準備,見車子調轉了方向,朝着自己的學校開去,不禁愣了愣神。一起出來玩了兩次,他一直在留心觀察覃睿,本想着如果覃睿對吳迪不好,他絕對抛開所有的顧慮把人搶過來。可是,通過這幾次的觀察,他不得不承認覃睿對吳迪的重視程度不比他少,而吳迪似乎也很依賴對方,兩人站在一起竟有種說不出的般配,就連旁人也能感受到他們身上所散發出的甜蜜氣息。
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永遠。看見吳迪過得很好,田方卓當然替他感到開心,同時對覃睿的成見也化作一股雲煙随風消散。只是自己的戀情還未開花便已夭折,田方卓的心裏不免又生出些許失落。或許真是到了該放棄的時候,即使做不成戀人,也可以做一輩子的朋友。
不多時,車子停在了a大門口,田方卓收回散亂的思緒,和大家告別後便下了車。
身後似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豎起耳朵一聽,是覃哲的聲音,下一秒,一句铿锵有力的話語傳了過來。
“我會來找你的!”
渾身一震,田方卓如同一只驚慌失措的兔子,迅速竄進了學校。
看着那個被吓得落荒而逃的人,覃睿感到好笑,收回視線再次啓動車子,無意中瞥見覃哲居然把脖子扭了個180度,目光緊緊地追随着田方卓遠去的身影,一時沒忍住,沖着他喂了一聲,把他的魂兒喚了回來。
覃哲問道:“怎麽了?”
“你對他有意思?”
“哎喲,被你看出來了。”
“你做得這麽明顯,傻子才看不出。”覃睿翻白眼,接着把音樂聲調大,不想讓吳迪聽見他們在議論他的朋友,免得那小子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炸毛發飙。
覃哲嘿嘿一笑,“我覺得他挺好玩的,呆呆傻傻的,親個嘴兒都臉紅半天。”回想起昨晚他抱着田方卓親了一口,結果對方驚得目瞪口呆了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他又止不住地發笑。
在外人眼裏覃哲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他外表帥氣、個性張狂、出手還很闊氣,身邊的伴侶總是一個接一個不停地換,為他争風吃醋到大打出手的人比比皆是,他卻能游刃有餘地暢游于花叢中。
他承認他花心,但這并不代表他是個濫情的人。都說雙胞胎的性格截然相反,這話一點也沒錯,覃睿對待愛情的态度是寧缺毋濫,而他則是來者不拒。也許他還沒遇到一個令他心動的人,他總覺得年輕的時候不玩,等老了、牙齒掉光了那還玩個屁啊。像他這種喜歡玩的人,身邊自然沒什麽好鳥。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有熱情奔放的、扭捏作态的、還有愛耍小伎倆跟他玩心計的,可是像田方卓這麽純情的人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跟他說幾句暧昧的話,他會臉紅。對他做一些親熱的動作,他會不知所措,不光臉紅,連耳朵根也跟着泛紅。這年頭,臉皮厚才混得開,覃哲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活到這個數歲的。在疑惑之餘,同時對他起了興趣,雖談不上有多喜歡,但好感肯定是有的。在覃哲心裏,他應該是個特別的存在。
覃睿發現覃哲一笑起來就沒完沒了,而且還是那種壞壞的笑,一把抓起放在儀表臺上的太陽能娃娃朝他砸去,聽見他痛呼一聲後,才冷言冷語地提醒道:“你最好別招惹他,像他那種只知道死讀書的書呆子根本不适合你。”
“試都沒試過,你怎麽知道不适合我?”覃哲感到不滿,眯起眼睛斜睨着覃睿,“就許你一見鐘情,我為什麽不行?我還老實告訴你了,我覃哲就是看上他了,你能拿我怎麽着?”
“你每次換對象時都說是一見鐘情,可總是維持不了多久,你要是只想玩玩,就放過他吧。”覃睿難得好心一次,大概是愛屋及烏的緣故,雖然他和田方卓有點小矛盾,但對方是吳迪最好的朋友,他自然得出面維護,“你找誰我都不會過問,但不要對身邊的人下手。他和你平時接觸的人不一樣,他玩不起的。”
覃哲不進油鹽,死活不聽勸,“你別把我說得像個感情騙子似的,這次我很認真好不好!”
“不是我想打擊你,你倆肯定沒戲。”覃睿冷哼,使出絕招,“你知道他最讨厭誰嗎?”
“誰?”
“我。”
看見覃哲露出驚訝的表情,覃睿毫不留情地潑冷水,“你去a大問問,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他是死對頭。他恨我恨得要死,巴不得扒了我的皮,叫他面對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你,他沒給你兩巴掌就算不錯了,怎麽可能還會給你好臉色看。”
“哦,怪不得他第一次看見我就像見了仇人似的。”覃哲恍然大悟,托腮做冥思苦想狀。半響,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樣,猛地一拍大腿,“看來追他之前,我必須先去整個容!”
覃睿整個人都黑線了,恨不得把他從車裏扔出去。
……
時間悄然流逝,一晃,車子就開到了t大門口。
覃哲扭過頭,沖着大夥兒豪邁地一笑,“走,我請你們上館子。”
吳迪連忙點頭附和,“行啊,我正好餓了。”
接着大家紛紛下車。吳迪剛走下來又被覃睿塞進了副駕駛裏,随後載着他一溜煙地急馳而去。
“他們在搞什麽鬼?!怎麽跑了?”覃哲當場傻眼,接着又對剩下的人說,“算了,我們幾人去吃也是一樣的,想吃什麽你們決定吧。”
“我不吃了。”劉毅堅決将孤僻玩到底,丢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劉順猶豫片刻,小跑着追了上去。走近了,斟酌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哥,快到中午了,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早上都沒吃東西,你現在也餓了吧。”
劉毅冷冷地斜了他一眼,态度不太友善。
可是,當看見他露出失望的表情後,又鬼使神差地說了聲好。
“那我們現在就去吃吧?”劉順一下子就樂了起來。
“等會再去。”劉毅邊走邊說,“我先回寝室洗個澡,換身衣服。”
劉順哦了一聲,停下腳步,“哥,你快去快回,我在這裏等你。”
劉毅回過頭,神色頗為不自在,喉結滾動了兩下,才吐出幾個字來,“跟我一起回去。”
“嗯!”心中一陣驚喜,劉順把頭點得像個小雞啄米似的,乖乖地跟着他往前走。
……
踏進寝室,裏面空無一人,劉毅找了套換洗的衣服,徑直走向浴室。
走了幾步,又回頭,“你要是閑着無聊,就玩會電腦,我睡在靠窗的位置。”
劉順應了一聲,看見浴室的大門關上了,才仔細打量着屋內的陳設。
整個房間幹淨得出奇,所有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根本不像是幾個大男人住的地方。劉順知道劉毅有潔癖,無法忍受髒亂的環境,同時對身邊的人也要求頗高,誰要是不愛幹淨,估計會被他那張利嘴挖苦得擡不起頭來。
想到這裏,劉順對他的室友表示深深的同情。接着打開電腦,準備查看一下他平時都在網上玩些什麽,順便偷偷加他的q.q。
這時,外面傳來開門聲。劉順循聲望過去,推門而入的人是杜子騰。
劉順朝他揮了揮手,嬉皮笑臉地打招呼,“肚哥哥。”
“你怎麽來了?”杜子騰感到很意外,也很驚喜,連忙走過去,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最後定在他的臉上,“就你一人?你哥呢?”
劉順用手指了指浴室,“他在洗澡。”
杜子騰笑着問:“你們和好了?”
劉順撓了撓頭,傻傻一笑,“是啊。”
直到這個時候,杜子騰才把注意力轉到他那顆光溜溜的腦袋上,“你怎麽理了個光頭?!簡直太逗了!”
劉順搬出老借口,“天氣太熱,剃了涼快。”
杜子騰贊同地點頭,“那倒也是,今年夏天熱得不尋常。”擡起手在他的頭上摸來摸去,越摸越覺得好玩,“你這腦袋摸起來還挺舒服,滑不溜秋的。”
“你要是喜歡就去剃一個呗,到時候想怎麽摸就怎麽摸。”劉順嘴上雖然調侃着,但身體卻沒動一下,坐在椅子上,任由他摸。
“得了吧,我要把頭發剃光了,就不敢出來見人了。”
“為什麽?”
“我沒你長得那麽好看,不管弄成什麽樣子,看着都很順眼。”
“切,我的同學說我天生一副痞子相,一點也不好看。”
“那是他們沒發現你的優點。”
輕柔的聲音傳入耳中,劉順擡頭望上去,看見了一張溫和的笑臉。
對方嘴角含笑,眼神裏好像還透着一絲溫柔。
被人直勾勾地盯着瞧,劉順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一時竟然接不上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劉毅洗完澡出來,看見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怔在原地。
屋內的兩人彼此對望着,站着的那個似乎有些愣神,把手搭在對方的頭上來回地摩挲。
而坐着的那個被人吃了豆腐還不自知,仰視着對方,臉上居然流露出羞澀的神情?
……
劉毅忽地沉下臉,大步走到他們身邊,不動聲色地拍開杜子騰的爪子,再将手裏的毛巾扔在劉順的頭上,“去洗澡。”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我也洗?!”劉順感到莫名其妙。
大中午的洗什麽澡啊?我又沒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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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