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天神,(9)
人。
任何事情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也包括如何殺人。
一個人的出身是不能選擇的,盡管高貴如尚家二少。
他的母親是個人盡可夫的ji女。
盡管小茹盡量讓仔仔生活的像個正常家庭的小孩,但是耳濡目染,鄰居背後的指指點點,仔仔也知道了自己媽媽不是正經工作者。
小小的心裏不知埋藏了多少怨恨,尤其是每次白天來客人,媽媽總要打發他出去玩耍的時候。
他冷眼看着形形□□的男人,心裏陰暗的地方萌芽着不知什麽的惡魔。
但是,乖巧的接過男人給的或多或少的鈔票,去小區的花園裏玩螞蟻,盯着自己樓道的門。
有些男人還喜歡沾他的便宜,拿着鈔票“叫爸爸。”
一開始,他不叫,後來,也學乖了,“爸爸。”怯生生的,格外滿足男人畸形的欲。
高興的給了鈔票,摟着媽媽進了屋。
幼兒園裏的小朋友的媽媽都和媽媽不一樣诶,雖然媽媽真的很漂亮,但是他們只有一個爸爸,不會整天換來換去的。
苦難是最好的老師,讓人快速的成長。
那天,外公送他去的時候,看了幼兒園裏的小朋友,自豪的說:“我家仔仔是最漂亮的乖仔,誰也比不上呢,等長大了會像媽媽一樣,有很多男人喜歡的。”
仔仔心裏不開心,因為他不想像媽媽一樣,他想過別的人家過的日子。
可以跟爸爸一起出去玩,吃東西,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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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媽媽和外公大吵一架,仔仔很害怕,他最怕就是大人吵架了。
有時外公吵急了還會動手打媽媽。
媽媽不止一次的說:“你這樣的爸爸,還不如去死好了。”
孩子分不清大人是開玩笑,還是氣話,還是在逗自己,他還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幼兒園的老師這幾天一直在講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危險的東西,小朋友一定要注意,不要吃到嘴裏。
包括什麽呢?
老鼠藥,殺蟲劑,滅草劑,千萬要離他們遠遠的。不要碰哦。
如果吃掉的話,小朋友就會永遠都見不到媽媽了。
這天他拿着媽媽客人給的零錢,在小區玩,有個小販拉着小車,上面擺着各種老鼠藥,粘鼠板,殺蟲劑,“耗子不死,我死。”吆喝着招攬生意。
仔仔跟着那個小販走了好遠,在小販要出門的時候,終于拿零錢買了一大瓶的老鼠藥。
小販只要有錢賺就好啊。管他是不是小朋友。
隔一天,媽媽出去了,家裏沒人,外公深夜醉酒回來,還要仔仔給他開門。
“乖仔,給外公拿醒酒湯啊。”
一道頭就歪在客廳的沙發上,仔仔去廚房,端過媽媽晚上做的湯,把一大瓶老鼠藥都倒進去。
把瓶子扔進垃圾桶。【第二天忙亂中,打掃的污穢傾倒這裏面,随即被人拎走扔掉了】
端出來,給外公喝。
外公産顫抖的的手,端過去,一口氣喝下去,仔仔急忙回房間關好門,蒙上被子。
姚春遠醉的太厲害了,神經都被酒精麻醉了,根本沒起什麽激烈反應,只是覺得胃裏不舒服,
多年的酗酒,已經讓他全身的反應機能完全退化。
吐了幾口,感覺天運地轉,躺在沙發上,沒多久就在酒精和□□的共同作用下,毒素借着酒精高速有效的侵害了全身的細胞,很快迷迷糊糊的就去了。
仔仔一開始覺得自己做了錯事,偷聽客廳的動靜,可是沒多久,外公就沒有動靜了,小人兒就自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媽媽回來,他才意識到,外公真的死了,就像老師說的,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忐忑幾天,但是大人們都沒有理會這個小孩子,他就漸漸的放下了自己那顆做錯事的而緊張七上八下的心。
他喜歡和媽媽過只有兩個人的生活,難得沒有外公的打罵,這樣不是很好嗎?
他覺得很幸福了。
可是,為什麽要有比較呢?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他也想要幼兒園裏小朋友都有的爸爸,而不是換來換去的爸爸。
他讨厭那個讓自己叫他爸爸的抽煙的男人,尤其在媽媽告訴他,他的親爸爸是那麽高貴英俊的男人之後,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媽媽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那個男人給了他零錢,他去廚房喝水,把燃氣閥門打開,開了燃氣竈的開關,而沒點火。
他去樓下玩耍,比以往更早的叫媽媽,他想讓媽媽下來。
可是,媽媽還沒走出家門,那個事後一根煙的男人就點了打火機!
沉浸在銷魂無邊豔福裏的男人根本沒注意到空氣裏的異味!
已經到臨界點的燃氣,瞬間點爆!
家裏的所有都化為烏有,炸的灰飛煙滅。
啊?媽媽?可是媽媽還在裏面!我沒想媽媽出事!
仔仔第一次吓傻了,媽媽,媽媽,我不是故意要你死的。
媽媽,我是個壞孩子,我沒聽老師的話,媽媽,我做錯事了。
媽媽,你別走。
他什麽話也不說,什麽也說不來,小小的心靈第一次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第一次殺人成功,第二次殺人成功,但是有重大失誤,這些事,他誰都不會說,不是他小小年紀就有超高的警覺醒,和保密意識,
只是一個小孩子做了錯事害怕被大人懲罰,而不敢承認而已。
也不是他有多麽缜密的計劃,是因為第二次,沒有老鼠藥了而已。
大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都在用自己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總是用自己以為的騙自己相信。
誰也沒有深入仔仔的內心,幼年不健全的家庭,童年失去骨血至親的傷害,家人之間經常的吵架,給仔仔帶來多少傷害,多少黑暗,和恨。
一個孩子最不應該學到的情感就是恨。
這些年在尚家,尚雪松對他的愛,一度讓他很幸福,很快樂。
可以拉着爸爸的手一起去,去超市買自己喜歡的玩具,去看海豚,有爸爸可以親密無間的依靠着,覺得天堂也就這樣了。
可是夏春雷打破了這玻璃溫室,那些深埋在心底的黑暗,全都被催生出來。
發展壯大,密密麻麻,困得少年無路可逃,無法喘息。
年輕時候的尖銳,激烈,不會妥協,不能中庸,甚至說狹隘,逼瘋了這個少年。
終于發生了碼頭上內奸引着家主出現在火力圈的場景。
等尚天恩得到消息帶着人出現在現場的時候,悲劇已經發生了。
“爸爸!”血流如注的尚家家主,倒在血泊裏,旁邊站着絕望,痛苦,瘋狂的少年。
尚雪松躺在他懷裏,用最後的力氣說:“天賜,他是你親弟弟。”
尚天恩第一次知道這個情況,驚的擡頭看那個少年。
什麽?爸爸和???
尚天恩的腦袋不能思考,尚雪松艱難的說:“答應我,許他。。一世,平安富貴。”
緩慢的閉上了眼睛,結束了這樣糾結,痛苦,愛與不愛不能調和的一生。
尚雪松知道,尚天賜恨他,就如同他恨夏春雷一樣,這樣痛不欲生的愛,利刃切膚的恨,
哪一樣都讓這個男人心累。
死在最愛的人手裏,也是一種解脫,就這樣結束吧。
也許死後就可以回到和仔仔最初的那幾年。
眼前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擡手拉着高大秀颀的爸爸的手,兩個身影越走越遠
。。。。。。。。。。
“爸爸,爸爸。”怎麽可以這樣?怎麽會這樣?為什麽?
尚天恩一頭霧水,哀痛無比,心痛欲死
“我恨他,恨他入骨,殺了他都不解恨!”尚天賜血紅的眼睛,仿佛地獄的噩魔。
尚天恩上去就一腳,卻聽到耳邊傳來空氣摩擦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是什麽,一顆子彈卻打穿了他的肩頭!
鮮血如同冬日雪地裏的寒梅,瞬間盛開。
尚天賜倒在地上,哈哈大笑:“哥哥,你真是尚家當仁不讓的家主啊,真聽爸爸的話。
為了救我,自己挨槍子啊。佩服佩服。”
“我不是為了救你,我要打死你個逆子!”
捂着肩頭的傷口,顧不上火辣的疼痛,上去就是一頓猛踹,哪兒脆弱照哪兒踢!
“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我早就不想活着了!”尚天賜嘴裏流出一絲鮮血,卻還在笑着。
“你知道他對我幹了什麽?”
“爸爸那麽喜歡你,就是悖論的父子,又怎麽樣?他愛你,他愛你才會那樣。
就算他做的不對,也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你是個魔鬼!”
尚天恩覺得任何詞語都無法形容尚天賜的惡毒!殘忍!
爸爸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和自己有血緣的至親了,姓尚的人多了,但是這樣貼身,貼心對自己好,照顧自己,教養自己的人就這一個!就這一個!
他才45歲,一個男人最好的年紀!
尚天恩瘋了一樣的踹他,覺得腳下的身體越來越軟了,骨頭碎了,內髒破了。
尚天恩本來就比尚天賜大十歲,又比他發育的高大強壯許多,尚天賜本來就是嬌養着長大的,
很快尚天賜就被打的,全身的疼痛,劇烈的喘息,抽搐,身體備受折磨,精神卻覺得爽利。
尚天賜像得到救贖一樣,臉上露出解脫的微笑:“你打死我吧,這個身體,我早就厭棄了。
讨厭他,讨厭他,不能像哥哥一樣,正常談戀愛,正常結婚。
你不知道吧,爸爸給我打了不能長大發育的針,控制我成長,我将永遠停留在十四歲
為什麽?為什麽?
只是為了滿足他的喜好,就可以毀了我的一生!
我是要成為男人的人,我沒有性別認知障礙,我是男生,不是要當人妖!
你打死我,我也解脫了。”
笑着,咳出一口鮮血,随後不停的咳嗽,血流如注。
尚天恩被今晚這20多分鐘發生的事情徹底驚呆了,爸爸和弟弟竟然有這麽多事情,自己不知道。
失血過多,情緒太激動,又下死力的踢尚天賜,讓他眼前發黑。動作慢下來。
從夏春雷那裏借來的兄弟,已經控制現場,當場擊斃黑龍,餘下的雇傭兵全部被控制。
有人過來給尚天恩包紮傷口。“少爺,別這樣了,你的肩膀要去醫院,要不就廢了。
這個人我們會處理的。”
“帶小少爺一起走。”
看着已經深度昏迷且失去求生意志的尚天賜,尚天恩內心的仇恨沒有一絲的減輕,
痛苦糾結。
爸爸那麽愛他,卻是愛着自己的兒子,寵溺到死,到底是有違人倫,違背了天理,招來殺身之禍,也算是報應?
怎麽解脫?我該怎麽發洩我這恨?
尚天賜,你最好不要死,死掉對你而說是求仁得仁,你做錯了這麽多事,怎麽可以如你所願?
我要給你這世上最殘忍,最讓你絕望的懲罰,讓你活着比死了還難受!
你給我活着,你給我等着!
☆、愛與恨,罪與罰
夏春雷再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他給尚天賜埋下仇恨的種子,只是沒想到這種子開出曼陀羅之花,要了自己愛人的性命。
這種懊悔,這種仇恨,就是把尚天賜剁成肉泥,他都不解氣。
偏偏,尚雪松臨終遺言,說明了,許他一世平安富貴。
尚雪松知道自己一死,要尚天賜命的人不是一個,知道自己被他殺了,還要給他安排後路,護他周全,這個人到底愛他愛到什麽地步?
夏春雷想到此處,拿起水晶煙灰缸,狠狠的砸向落地長窗的玻璃!
看着碎裂成玻璃雨的長窗,夏春雷大叫:
尚天賜,你不要我好過,我怎麽能讓你好過?
很快就安排了邱澤分別采集了夏雨的卵子,尚天恩的精子,尚天賜的體檢。
尚天恩是為了拖延時間,假裝配合,去自家醫院采了精,反正該院有冷凍精子和卵子的業務。
失憶後的尚天賜很乖,很像當初剛來尚家的那幾年,基本上兄長的要求都會去做。
根本沒想到是夏春雷假傳聖旨。
夏春雷知道尚天恩不想在尚天賜身體剛剛恢複,子宮移植還沒滿一年的情況下,不想他做代孕母親。
而且,他也知道尚天恩一直沒跟尚天賜講他倆之間的協議:
用生孩子代替殺害尚雪松的懲罰!
但是邱澤得聽他的,夏春雷是總攻中的總攻,邱澤對此有深刻的認識。
可是尚天賜小白兔很可憐呢
“夏先生,您如果執意做這個手術,我得提前告知手術風險。
因為,您知道,尚家小先生身體很年幼,大概總體評估現在也就是十四歲,
還有,移植的子宮也是一個少女的,如果這麽年輕就受孕的話,
在孕育過程中,就需要注射維持體內雌激素孕激素安全水平的藥物。
生孩子也是一道坎,他皮膚大概只有四五歲的孩子,嬌嫩無比,大概會撕裂傷的。
就是孩子安全生下來,沒有生命危險,以後,子宮也需要很漫長的一段時間修養,也可能從此就失去生育功能了。
尚家小先生的身體本來就比同齡人發育遲緩,如果真出現這種情況,那可能是一輩子的事了。”
夏春雷做在醫生辦公室的沙發上,冷的臉上結了冰渣子
“我只要一個有夏家和尚家的基因的孩子。
生下來我會自己養的,我要的是孩子,至于代孕母親的死活,完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
邱澤看這他的表情,不停腹诽,你就是想要天賜的小命!
可憐的天賜,他這一輩子都遇見些什麽人啊。
小白兔你命真不好。
不過,我會盡量照顧你的,不會讓你出現意外的。
小白兔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對你滿懷惡意,我也會保護你的!
邱澤被逼着哄着尚天賜做了受精卵移植術,尚天賜和邱澤很熟,經常被他檢查身體,也沒懷疑,手術完畢,在一間安靜的病房平躺休息,給剛剛受精的卵一個适合的着床環境。
夏春雷前腳邁出醫院,後腳邱澤就趕緊給尚天恩打了電話
“先生,你殺了我吧,剛剛夏先生逼着我給小先生做了代孕手術。
我不是願意的,你也知道夏先生哪個人啊。
一屋子的保镖。”
尚天恩正在開例行會議,“什麽?你不知道天賜的情況啊?”
起身就往外走。
“我知道啊,才努力争取啊,夏先生還想懷個雙胞胎呢。
我拼命說,要是雙胞胎的話,肯定保不住的,好歹,做了一個受精卵的手術。”
“天賜怎麽樣?”
“他很安靜,以為就是一次身體檢查,現在在病房躺着呢。”
“你照顧好他,我下班過去接他。”
尚天恩回了會場,坐在那裏,卻在想,夏春雷,義父,我拿你怎麽辦?
天賜現在已經接受了手術,如果再拿掉,對身體的傷害。。。。。。。。
頭疼。
下班,直奔醫院,天賜看到他,扔了手裏的法語書“哥,你來了。”滿臉的欣喜。
“寶貝兒,今天怎麽樣?”
“就那樣了,邱澤小心,非得讓我在這裏躺了半天。”
天恩抱了他一下,心想,那是邱澤為了讓受精卵盡早着床。
“我們回家,今天想吃什麽?”
伸手打橫抱起小人兒,小人兒急忙摟着他的脖子“幹嘛?這樣讓人會說的。”
多不好意思啊。
天恩微笑“我喜歡這樣,怎麽辦?”輕吻一下額頭。
對不起啊,寶貝兒,我怎麽辦?
義父他想要你的命啊。我怎麽辦?
一路抱着上了尚天恩低調的黑色的商務車,尚天恩在後座摟着自己寶貝兒,聞着他身上淡淡若有若無的香味。
安慰一下自己忐忑不安,緊張焦灼的內心。
“寶貝兒,給你商量個事。”
嗯?
“夏雨姐姐要當夏家的家主,但是,你看,她挺年輕的,夏家和尚家又有點不同,原來他們家是黑道出身,雖然現在看着都挺白的。
但是家族裏還有一些老人不服她。另外,夏家還有夏天哥哥呢,總有人重男輕女。
所以,我得幫她一下。”
尚天賜看着他,不懂這些事給自己說幹嘛。這不都是集團的事情嗎?自己的身份好像管不到這些事。
人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做與之相符的事情。
就像一只寵物狗,要有做寵物的自覺,沖着主人不滿的狂吠,分不清誰是主人,誰是狗,還妄想淩駕于主人之上!
那樣是萬萬不行的。
天恩看着他不懂世事的樣子,更猶豫了,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義父,他想讓我和夏雨結婚。”
小人兒明顯身子一震,天恩急忙解釋:“是政治婚姻,沒有實質關系,夏雨姐姐有自己的愛人。我們只是做場秀。”
“讓別人知道,夏雨後背有尚家這個婆家,等夏雨坐穩夏家的家主之位,我們就會離婚的。”
尚天賜心裏縮了起來。
天恩一看他隐忍的表情急忙親一口:“寶貝兒,對不起。知道委屈了你。
如果你不想看到最近一些我們的事情,我安排你去歐洲吧,那邊的學業還沒結束。
你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
眼不見心不煩,等過去這一陣,我再接你回來。”
尚天賜還是回手摟着他的腰,像個要被送走的小狗依戀着主人:“你愛我嗎?”
“愛,我自己的都覺得奇怪,原來和你水火不容的。”
愛是多麽神奇,多麽莫名地其妙。
“真的?”尚天賜追問。
天恩覺出他的不安,需要用語言來求證,安慰。
用力摟着他柔軟的腰:“真的,我知道,你是你,你不是他。”
兩個人都知道,現在的天賜不是原來的天賜了。
天恩也覺得那樣痛苦活着的天賜,死亡是最好的解脫,那恨裏也夾雜着愛吧,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心裏也有內疚自責,後悔吧,死亡也是他的救贖。
而現在的天賜,才是他的天使,這樣容易滿足,這樣善良,這樣平和,全心依賴着他,信任着他。
這種狀态,非常滿足尚天恩的大男子的心态。
“我會安排醫生過去,邱澤會定期飛過去的,你放心,哪裏也有女仆管家和大廚。
我也會抽時間過去的。”
“我能不能留着這裏?我不會打擾你和夏雨姐姐的婚禮的。”
是不是哥哥覺得自己會像個小三一樣在婚禮上和新娘打架?才送自己走的 ?
天恩心裏更疼了:“不是,我不想你因為這事心煩,傷心。有些事要在尚家大宅辦。”
當然了,尚家家主的婚禮,明媒正娶的門當戶對的新娘,當然要在尚家祖宅裏,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娶進來。
訂婚,結婚,婚宴,那件是簡單的事情?
天賜覺得自己的心,自從葉曉春變成尚天賜以來,第一次刺痛。
原來是要自己給他們讓地方。
可是自己有什麽權利說不要。
你占了人家的身子,你看 看你不男不女的樣子,你哪裏能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的說,不要?
可是,心裏好痛,好委屈,淚腺不受控制的分泌液體,大顆的晶瑩剔透的眼淚從幼滑的臉龐滑落下來
天恩伸舌頭舔掉他大大眼睛裏的淚水,“對不起,對不起。”
哥哥心也好痛,可是這是整個協議的一部分!
現在的天賜已經不是過去的天賜了,還要承擔過去的天賜犯下的罪惡,好委屈,好委屈。
哥哥心好疼。
一晚上溫柔缱绻,柔情似水,婉轉承歡,尚天賜還是在尚家家主訂婚前一天上了飛往歐洲的飛機。
再活一世,他很感恩,上一世的他已經懂了不執着,不強求,不貪戀,不惱怒。
否則,他早就被自己的病氣死了,怎麽會活到十年?
有順應潮流,随遇而安,百折而不斷的能力,這是一種溫柔的力量。
善大為恕,最大的善良是寬恕,脾氣大的人,并非別人做錯事,是因為自己小心眼。
即傷害了別人,也懲罰了自己。
尚天賜拉着普拉達的行李箱出現在機場大廳,天恩派給他的助理很快就找到了來接機的管家。
管家知道小先生失憶了,剛養好病體,但是,看上去,小先生的氣質整個變了。
原來的冷峻,狠辣,仇視整個世界的那種戾氣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一種溫和,平靜,的氣質,那安靜的表情裏暗含着一縷憂傷,觸動人心最柔軟的那處。
因為堵車遲到的管家本來做好了讓小先生發脾氣的準備,但是飛機也晚點了,正好接到。
這讓暗自松了口氣的管家,越發看着小先生,恍如天使散發着聖潔的光芒。
握手,優雅,高貴,散淡的法語:“您好,麻煩您了,謝謝。”
更讓管家受寵若驚,彬彬有禮的帶領着小先生上車,回到住處。
這裏是法國塞納河邊的一個城市,有非常悠久的歷史,尚家在這裏有一處沿街的大房子,旁邊就是一家咖啡店,面包店,服裝店。
生活非常方便,惬意。
從二樓的卧室的窗戶可以看到塞納河優美的風景。
尚天賜的學校在街道的另一邊,走路沿着河邊要走半個小時,開車只要十幾分鐘而已。
因為他受傷修養,沒辦法跟原來的進度了,只好從新跟班。
反正原來的同學也不認識,一切的從新開始。
尚天賜很快就融入新的學校,他上一世還沒過夠學生生涯就發病了,這一世竟然還有出國留學的機會,當然要好好利用,決不能浪費。
尚天賜原來就是主修歐洲文學史的,尚家根本就沒準備讓這個小兒子曝光,學的也是沒什麽大用處的文學史。
歐洲文學史才多少年的歷史?遠遠沒有中國文學史來的有研究的寬度和廣度,和深度。
尚天賜學的津津有味,挺有意思的啊。
自己勸自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幹嘛非得找自己不開心的事情給自己添堵呢?
看看《唐璜》《奧德修》不比看他的訂婚的新聞好的多?
天恩每天晚上給他打電話,只是些生活上的小事情,住的習慣嗎?吃的還好嗎?
給他講自己上學時候的趣事,說哪裏的咖啡好喝,哪裏的馬卡龍味道好。
魚子還是別挑戰了,口味太重,又腥又鹹,你吃不慣。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不提關于這場婚禮的事情,
愛,遙遠的愛,遙遠的源自法蘭西的愛,穿越十幾個時差的愛,
只是挂了電話,獨自咀嚼這那份苦澀,天賜倒在一個人的天鵝絨的床上,體味學習孤獨。
在上一世他早就習慣的孤獨,在經過和尚天恩欲死纏綿,甜美體驗之後,變的不能忍耐。
他變成了一把鈍刀,慢慢的拉的人生疼生疼的。
邱澤飛過來定期給他體檢,家庭醫生每天都給量體溫測各種數值,他早就習慣,在國內也是這樣。
直到一天早晨,邱澤拿着一根白色的棒,在他跟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看,
這裏有個紅杠,你知道意味這什麽嗎?”
晨光裏年輕的臉懵懂,老實的搖頭。
“你懷孕了。”邱澤微笑
啊?小白兔果然驚到了。張大了粉嫩的嘴巴,啊?啊?
“寶貝兒,別太激動,坐下。”
尚天賜捂着心髒:“不行,不行,我太緊張了。我喝口牛奶壓壓驚。”
邱澤笑:“他都在你肚子裏快兩個月了,你緊張什麽呀”。
小白兔呵呵一笑:“是啊,都這麽久了,我緊張什麽呀。天哪,我即緊張又有點興奮,還有點高興和期待。”
邱澤寵溺的笑:“小先生以後要注意啊,不是小孩子了。危險的動作不要做。
擡手,彎腰,走路都要注意。”
嗯,小白兔點頭,那是當然,這是和天恩哥哥的寶寶呢,一定要好好養着,呵呵,好幸福。
好驚喜,好意外啊。
看着小人兒的表情,邱澤沒有點破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他能拖一天是一天,他不想看到這個小人兒受傷絕望的表情,他一定受不了。
再說從醫學的角度來說,孕婦的心情直接影響胎兒的健康,他也不會說的。
就這樣,國內尚家家主和夏家大小姐的婚事,按部就班的進行,
訂婚典禮,訂婚戒指,婚紗照,三個月後的結婚典禮,結婚戒指,結婚禮堂,度蜜月的小島。
陸續出現在一些媒體上,引起八婆們的熱議。
啊呀,男的帥,女的美,真不讓人活了。
哎聽說了嗎?奉子成婚呢,看不出來啊。
沒見識,奉子成婚旺十年呢,還沒進門就珠胎暗結了,厲害,厲害啊。
還是我們家主厲害,聽說新娘子有黑道背景很霸氣呢,所以我更佩服家主。
。。。。。。。。。。
等忙完這一切,都已經是大半年以後了,尚天賜的肚子已經可以看出來了。
多虧這個小寶寶啊,自己在異國他鄉,才沒有那麽難捱,時間也好,
天冷了,肚子也顯了,正好可以用衣服遮掩一下,
天賜用兩輩子也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小寶寶,那種驚喜那種孕育的神奇和幸福感,無可言表。
漫長的冬季的夜晚,可以摸着肚子說說話,想象以後三個人的生活,好甜蜜。
當哥哥來看這小小的父子倆的時候,天賜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哥哥,謝謝你,
這是我最滿意最開心最最最幸福的禮物。你給我的。”
天恩緊緊摟着他,不敢看他的眼睛,對不起,寶貝兒,對不起,那是那是我和夏家的孩子,
寶貝兒,你只是個代孕母親。
但是看着自己寶貝兒那種孕夫特有的心滿意足的幸福小模樣,誰還能說得出口?
難怪邱澤一直對自己內疚自責:“我都不敢去見他了,他對那個肚子的寶寶投入了太多太真的感情,我害怕以後,如果生下來,的話,那,那,
Boss,我是個大壞蛋。嗚嗚。”
兩個人還是手拉手去孕嬰店買小寶寶的東西,奶嘴,奶瓶,襁褓,小衣服,好可愛。
萌化了。
買了好多,因為知道是個男寶寶,所以直接買的男寶寶的用品和衣服鞋子。
太滿足,太幸福,“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哥哥,謝謝你。”
天恩能說什麽?只能回報他一個深吻。
寶貝兒,對不起,我會讓邱澤盡量保證你父子倆的安全的。
晚上,天恩擁着自己寶貝兒豐腴的身體,嗯嗯,要,舒服。
被推開了,不滿了,“為什麽?我們都大半年沒在一起了,你就忍心?我可沒碰過別人。”
“我也沒碰別人啊?難道這不是應該的嗎?都有寶寶了,你那麽大,寶寶會看到的。”
“你,你,他不也是這樣來的?”
“你不知道胎教多重要?你真要這樣現場教小孩?”小人兒很認真的表情。
“啊,寶貝兒,來一下,輕輕的,好乖。”哥哥哄着。
“你那個輕輕的也不可以,一下子就被寶寶看到了。我以後怎麽教?”
“後面可以嗎?”哥哥委曲求全。
“會擠到寶寶的。你太硬了,寶寶太小,壓到就不好了。”
“你,怎麽可以有了寶寶就不要哥哥了?”
“哎呀,你這麽大個人了,還跟寶寶置氣?”小人兒看他委屈的樣子,又不忍心了,勸他
“寶寶也是你的寶寶啊,你不要跟他争拉。再說,他能在肚子裏呆幾個月?
冬天的時候就出來了。那時候我們就可以了啊。
哥哥,別鬧。嗯?”
哥哥忽然笑了,壞壞的說:“來吧,寶貝兒,還可以這樣。”
嗯,嗯,嗯,被壓了。
。。。。。。。。。。。。。
相會的時間,甜蜜又如同劍一樣,那麽快。
分離的時間如同西山牆上的瓜牛,那麽緩慢疲沓。
但是這個世界是立體的,不是只有這兩個戀人而已。
随着冬天的來臨,尚天賜請了假,安心在家待産,學校的課程,以他的程度,在家自學也可以應付。
不過法語真的很難學啊,好在語言環境好,管家就說一口優雅流利的法語,天賜沾光不少。
天恩也抓緊處理手邊的事情,承諾一定要在寶寶生産的時候在他身邊。
搞笑呢?尚家接班人誕生,家主能不在旁邊守着?
這天,家裏門鈴響,女仆去開門,迎來一位老朋友,夏天。
帶着幾個保镖出現在溫暖的客廳。
尚天賜他一次也沒見過夏天,只是在家庭影集裏見過許多張哥哥,夏雨夏天,後來還有那個尚天賜在一起的照片,倒也一眼就認出他是夏天了。
禮貌的叫了聲:“夏天哥哥。”
夏天染了一頭白發,鬓角剃的光光,頭頂上一流特別長,別人留這個發型看着有藝術家的氣質,在他頭上感覺是個老流氓。
“我爸爸找你有點事,在外面的咖啡店等,你跟我走一趟。”
“夏伯伯找我有什麽事?”
“你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嗎?長輩找你,你還敢拒絕?你幾個膽子?”
“我不是哪個意思,就是好奇。我去穿衣服。”
邱澤這段時間一直在這裏,進入圍産期的小先生,也是進入了産前焦慮緊張期,他密切注意觀察。
因此邱澤說:“我跟你一起過去。”
夏天瞪了他一眼:“邱醫生,我爸爸只讓他一個人去,你還不相信我爸爸?”
邱澤最怕的人就是夏春雷,第二怕的人是尚天恩,聽他這麽一說,立馬老實了。
送二人出門還不忘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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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