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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便是年三十,君臣共歡的年宴結束後,長孫伯毅就沒了蹤影。
“長孫呢?”與黎紹并肩走在去紫宸殿的路上,雍寧不禁好奇地問道。
黎紹淡笑道:“他還有點兒事情要做,晚些時候會直接回紫宸殿去。”
“是嘛,”黎紹沒有直說長孫伯毅的去向,雍寧也沒有再問,反正這些事只要黎紹心中有數即可,“重回皇宮,又被人稱呼為殿下,有什麽感覺?”
“能有什麽感覺?”黎紹哂笑,“都在這裏住了二十幾年,這裏的每一處我都熟得很,殿下的稱呼我也聽了二十幾年,已經沒什麽值得興奮的了。”
雍寧嘆息道:“去過紫蘭殿嗎?”
黎紹的眼神一閃,輕輕點了點頭:“去過,因為是我贏了,所以沒什麽不能面對的。說句落了俗套的話,這是我的命,誰叫我投胎投錯了人家。”
雍寧調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心懷感激,畢竟你若不是黎氏三皇子,也未必能與長孫有這樣的緣分。”
黎紹偏頭看着雍寧,輕笑道:“你果然了解我。”
“是你太容易了解了。”雍寧搖頭失笑,“軒轅和打探到的消息,我都整理在一起交給長孫了,但他說不要告訴你。”
“恩,我知道,”黎紹淺笑,“你也知道我兵法讀了不少,卻從沒上過戰場,對打仗的事情,我也只會紙上談兵,并不在行,他見不得我整日為此事煩心,就不讓我管了。”
“他是真心疼你。”
黎紹撇撇嘴,道:“都這個時候了,他若還不真心,那我真要整治整治他了。”
将黎紹送到紫宸殿,雍寧都沒進殿坐一會兒就直接走了。想起還在宮門口等着他的雍夫人,黎紹便也沒再留他。
同一時間,長孫伯毅也已經到了天牢。
手上拎着一壇酒,長孫伯毅一個人在天牢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才邁開步子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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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楚建國一年,天牢裏的人就少了一大半,劉策初登基時,長孫伯毅就下令讓大理寺的人根據天牢裏的重犯名單整理前朝卷宗,重審冤案錯案,因為長孫伯毅盯得緊,所以大理寺辦起事來也很有效率,重審之後該殺的殺、該放的放,餘下的都在天牢裏等着刑滿釋放。
長孫伯毅掌政之後,也很少将人投入天牢,朝堂上那些被處理的人大多只是被革職後攆出長安,并沒有施加刑罰,在長孫伯毅的記憶裏,被他親自下令投入天牢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秦雲馨,另一個就是張威。
拎着酒壇走到張威的牢房前,長孫伯毅就叫人打開了牢房的門,貓着腰走了進去,撩起衣擺就坐在了地上。
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的張威睜開眼睛看向長孫伯毅,輕笑道:“我就知道今天你會來。”
長孫伯毅什麽都沒說,只将那壇酒推給張威。
張威戳開封口,猛灌一口。
“什麽時候處決我?”
長孫伯毅垂眼盯着牢房潮濕的地面,沉聲道:“我若想處決你,你也不會活到今天。”
張威一愣,狐疑地看着長孫伯毅:“公子會讓我活着?”
長孫伯毅瞟了張威一眼:“他不會在意你的死活,只會在意我想不想讓你活着。”
“你就這麽有自信?”張威挑眉,“現在你是皇帝,你還給了他無上的權力,你就不怕他有朝一日會反你?”
長孫伯毅哂笑:“我是屬于他的,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若說想要,不管是什麽我都給。”
“你瘋了?”張威沉下了臉。
“我不知道韋寧都跟你說了些什麽,”長孫伯毅伸手将那壇酒拉到眼前,舉起來灌了一口,“但韋寧從少年時就十分仰慕公子,他所做的一切大概只是想讓公子注意到他,因此他從不做會傷害公子的事情,甚至不會直接加害于我,他一直都只是給我們找麻煩而已。而他對你說的那些,也不過就是為了煽動你幫他做事。我以為你很快就會發現,卻沒想到你竟一條路走到黑。”
張威愣了愣,扯過酒壇猛灌一口:“那你今天來是要跟我說什麽?”
聽到這話,長孫伯毅卻突然沉默了。
張威一愣,又問道:“怎麽了?”
長孫伯毅擡起頭來看了張威一眼,然後又垂下頭,低聲道:“之前去雲州的時候就收到了密報,說析支國與極西之地開戰,很有可能會殃及我們後楚。”
張威心頭一顫,驚訝地問道:“極西?是那個極西?”
長孫伯毅點點頭:“最近又收到密報,上官盈已經決定與極西聯姻,婚期大概在正月末。”
“聯姻?”張威頓時連喝酒的心情都沒了,“這意味着戰事已經結束,還是他們決定聯手東征?”
“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張威咋舌:“上次見到上官盈時我就覺得她是個惡毒的女人。那麽你是想讓我做什麽?潛入析支替你們打探消息嗎?”
長孫伯毅搖搖頭:“我會給你三千人,守在陽關外。”
“陽關外?”張威愣住,仔細想了想才明白長孫伯毅的意圖。
陽關本是後楚西邊的第一道防線,長孫卻想讓他領三千人駐紮在陽關之外,換言之便是長孫對敵軍一無所知,需要一支隊伍在實戰中探清虛實。用三千人去打一場仗根本就是沒有勝算的,若敵軍的戰力與他們不相上下,那或許還有逃脫的可能,可若敵軍強大,那這三千人八成是沒有生還的可能。
“想要我在死前再貢獻些什麽給你嗎?”張威哂笑。
長孫伯毅沉聲道:“在雲州時設計害你,原因你也清楚,劉策注定要死在雲州,不是你們殺了他嫁禍給我,就是我殺了他嫁禍給你們,對嗎?”
張威怔住,無言以對。
長孫伯毅悵然道:“我知道你并非是想害我,可在這長安城裏,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無法回頭。這個道理韋寧懂,你卻不懂。”
不等張威說話,長孫伯毅又道:“留在這裏,你是朝廷重犯,一旦昭告天下處以死刑,便逃不脫不忠的罪名,可若你應了我的要求,死時便是戰死沙場,你依舊是個保家衛國的将軍,就算這場仗打不成,我也有辦法保你。做了十年的兄弟,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
張威突然抱起酒壇咕咚咕咚地灌了半壇子下去,然後一抹嘴,問長孫伯毅道:“我若不答應,你怎麽辦?”
長孫伯毅苦笑:“還能怎麽辦?你若不去,我親自去。”
“公子不會答應。”
“我不會跟他說。”
張威再一次抱起酒壇,将剩下的般壇子喝光:“我去。我什麽時候啓程?”
長孫伯毅站起身,抖了抖衣擺:“我今天就會放你出去,正月十六之前,奚虎會一直跟着你,待到正月十六,你進宮來找我,我給你一塊令牌,你去找井钺軍的主帥辛啓傑要那三千人。陽關那邊會替你們籌集軍備軍需。”
這話說完,長孫伯毅就轉身往外走。
“長孫,”張威突然開口叫住已經快要走得沒影的長孫伯毅,“做一個好皇帝。”
“……恩。”
離開天牢後,長孫伯毅一路疾行,很快就回到了紫宸殿,可看着紫宸殿內明亮的燈火,長孫伯毅卻止住了腳步。
在紫宸殿門口坐下,長孫伯毅扯開衣領,疲憊地長舒一口氣。
以前他就常見父親一個人坐在書房裏,明明沒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可父親還是愁容滿面,如今他才了解,那些表面上看起來值得慶賀的事情,背地裏興許也只是一種無奈之舉。為了維護朝堂穩定,為了維護國泰民安,為了維護他們自己,他們要背叛幾次?要放棄多少?
若說曾經的十年他憎惡殺人不眨眼的自己,那現在他對自己只有失望,三郎曾說自己到底還是成了違背了所有人期待的那一種人,如今的他又何嘗不是?縱使兩個人一起回到了皇宮,他們也再回不到過去。
身後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長孫伯毅轉頭,便見黎紹緩步走來,笑容溫柔。
“你是打算要我一個人守歲嗎?”抖開手上的氈毯,黎紹在長孫伯毅身旁坐下,然後用氈毯将兩個人都裹住。
長孫伯毅順勢摟住黎紹,柔聲道:“已經打算進去了。”
“你最近謊話說得是越來越順溜了,”黎紹靠在長孫伯毅肩上,不滿地撇撇嘴,“我都盯着你看了快半個時辰,也沒見你動一動,你是打算着再坐半個時辰再回去?怎麽?趁着大年夜去跟人表明心意,結果被拒絕了?”
“沒有,”被黎紹的說法逗笑,長孫伯毅懶洋洋地靠在了身旁的門框上,“難得你大度地讓我去表明心意,我若再被拒絕豈不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可不是嘛,”黎紹摸到長孫伯毅的手,握在手裏捏着玩,“一年之中,我可就今天大度,你若不成功,等到明日就不讓你去了。”
長孫伯毅笑笑,靜默片刻以後,突然問黎紹道:“三郎,喜歡我嗎?”
黎紹一愣,然後搖了搖頭:“不喜歡,你今天心裏想着的盡是別人,我今天不喜歡你。”
長孫伯毅原本是想從黎紹這裏得到安慰,結果卻因黎紹這意料之外的回答而哭笑不得。
“那明天呢?”
“明天?”黎紹仰起臉看了看長孫伯毅,“這還沒到明天呢,我怎麽會知道?”
“那昨天呢?”長孫伯毅較上勁了。
“昨天?讓我想想啊,”說着,黎紹還真認真思考起來,“不怎麽喜歡,你昨天一直悶悶不樂,那模樣相當不讨喜。”
“前天呢?”
“前天啊……”
兩個人一個往前數日子,一個就半真半假地回答着,就這無聊的話題也聊了近半個時辰,黎紹雖是在與長孫伯毅說笑,可長孫伯毅每一天做過的事情、有過的心情黎紹卻是一點兒都沒有說錯。
長孫伯毅挑眉:“怎麽我每天做了什麽你都記得這麽清楚?”
三郎這腦子到底是有多好使?每天要想的事情一大堆,怎麽還能記得住這些瑣事?
“因為我愛你啊。”黎紹笑吟吟地看着長孫伯毅,溫柔的眸光中還帶着一點狡黠。
長孫伯毅一愣,扣住黎紹的後腦就将人拉到眼前,狂吻上去。
這一個激烈的深吻結束時,黎紹已經換了姿勢,跨坐在長孫伯毅腿上。
“心情好了?”
擡手替黎紹整理一下耳鬓的碎發,長孫伯毅低低地應了一聲,還未平複的喘息讓這聲音聽起來格外誘人。
黎紹眼珠子一轉,傾身靠在了長孫伯毅身上。
長孫伯毅捏着氈毯抱着黎紹,将兩個人裹得密不透風。
黎紹竊笑着撥開長孫伯毅的衣擺,手指隔着亵褲描畫着那一處的形狀。
長孫伯毅的眼神一震,驚慌地看着黎紹:“三郎,別鬧。”
旁邊還站着守衛,三郎要幹什麽?
黎紹仰頭,一臉無辜地看着長孫伯毅:“什麽?怎麽了?”
話音未落,黎紹的手就鑽進了亵褲。
長孫伯毅頓時僵住,瞪着黎紹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什麽啊?到底怎麽了?你不說我怎麽知道?”黎紹用兩只手握住,靈巧地動作。
長孫伯毅無奈地閉上眼靠在門框上,咬緊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可長孫伯毅越是忍耐,黎紹就越想看他忍無可忍的樣子。
仰頭在長孫伯毅的喉結上輕咬一口,黎紹的一只手向上摸索,找到那一處凸起,用力捏了一下。
長孫伯毅的身子一彈,瞪着眼睛咬牙切齒地看着黎紹。
黎紹舔舔嘴,挺身湊到長孫伯毅耳邊,低聲道:“可抓緊了氈毯,不然要被人看見了。”
“報複?”外面天寒地凍的,長孫伯毅的臉上卻已經有汗水滑過。
長孫伯毅不說不要緊,這一說就讓黎紹想起了之前的遭遇,那一天他的身體雖然爽了個夠,可心裏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你不說我都忘了,”黎紹的兩只手同時加重力道,逼得長孫伯毅悶哼一聲,“噓——小聲點兒。不過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這裏還挺有感覺的。”
說着,黎紹用指甲在長孫伯毅的胸前搔刮一下。
長孫伯毅又是一顫。
“要出來了?”黎紹得意地笑着。
長孫伯毅眼神迷蒙地瞥了黎紹一眼,不說話,也不敢說話,誰知道他這一開口會發出什麽聲音。
黎紹的眼珠子又是一轉,突然松開了手,從身上摸出一條絲帕,摸索着系在長孫伯毅的根部。
“幸好今天帶了。”
就着跨坐的姿勢,黎紹将自己的褲子褪下一點:“都濕了。”
長孫伯毅又是一聲悶哼。
黎紹挑眉:“怎麽?聽到我濕了就更興奮了?”
長孫伯毅忍無可忍,咬牙咽下了到嘴邊的聲音,然後沉聲對兩邊的守衛說道:“你們退下,今夜不用你們守着。”
守衛們一愣,然後應聲離開。
黎紹也是一愣,剛要留下守衛,就被長孫伯毅堵住了嘴。
“唔!唔唔唔唔!”
餘光瞥見守衛們走遠了,長孫伯毅才放開黎紹:“我該說你點兒什麽好?”
翻身将黎紹抵在朱紅的大門上,長孫伯毅對準入口就挺身一直到底,然後才解下絲帕丢到一邊去。
“啊!疼……”黎紹趴在門上,嘴上說着疼,可身體早就習慣了長孫伯毅,其實也沒有那麽疼。
“濕成這樣了還疼?”身體與黎紹緊貼,長孫伯毅舔咬着黎紹的耳垂,快速動作,“前面不是還立着?”
“伯毅,太快了。”黎紹的聲音被撞得支離破碎。
“……自作孽。”
三郎這麽聰明,撩撥他那會兒怎麽沒預想到自己的結局?三郎以為他會一直忍着讓三郎為所欲為嗎?他也要忍得住才行啊。
等長孫伯毅終于在黎紹的身體裏出來時,黎紹已經渾身癱軟大汗淋漓。
“你就不能讓我一次?”黎紹轉頭瞪了長孫伯毅一眼,可衣衫淩亂地挂在身上,眼神還迷離着,這一眼更是風情萬種。
湊上去在黎紹luo露在外的肩頭上親了一口,長孫伯毅戲谑道:“我若是能克制住上你的沖動,可以考慮讓你一次。”
怕黎紹着涼,長孫伯毅提上褲子,找回氈毯後就将黎紹裹住,抱起來往紫宸殿裏走。
鄧義機靈,一聽到外面的動靜就将紫宸殿裏的人都遣退了,因此當長孫伯毅抱着黎紹進殿時,紫宸殿內可謂是空無一人,就只有鄧義和雲珠兩人一聲不吱地站在寝殿門口。
長孫伯毅頗為贊許地看了看鄧義和雲珠,然後就抱着黎紹大步進門,不一會兒,便又有暧昧的聲音從寝殿裏傳來。
度過了一個有聲有色的大年夜,黎紹在大年初一的日上三竿時睜開了眼睛,難得的瞥見長孫伯毅還睡在身邊,而且還是睡在他懷裏。
惡意地捏住了長孫伯毅的鼻子,沒過多大一會兒,呼吸困難的長孫伯毅就睜開眼睛,搖晃着腦袋甩開黎紹的手。
“什麽時辰了?”
“不知道。”黎紹搖了搖頭。
将兩個人的位置對調,長孫伯毅抱着黎紹又閉上了眼睛:“那再睡會兒。”
反正正月十五之前都不需要上朝,他終于能久違地睡到自然醒了。
揚起嘴角,黎紹也閉上了眼睛。
一刻鐘後,兩人又先後睜開了眼睛。
怕吵醒長孫伯毅,黎紹縮在長孫伯毅懷裏不敢動,只低聲問道:“伯毅,你睡了嗎?”
“沒有,”長孫伯毅頗有些無奈,“睡不着。”
聽到這話,黎紹就從長孫伯毅的懷裏鑽了出來。
“今天要做什麽?”
大年初一是走親訪友的日子,可他跟伯毅都沒有了可以走動的親戚,但也不能就這樣待在紫宸殿裏幹耗吧?
“恩……你說。”長孫伯毅随手勾起黎紹的一縷頭發,勾在指間。
黎紹認真想了想,然後搖頭:“不知道能幹什麽。”
“那就現吃飯吧。”
“……也好。”
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不知不覺地聊起了析支國的事情,大概是最近總想着這件事,于是沒有話題的時候,黎紹和長孫伯毅都很容易不自覺地提起這件事,聊到了興頭上,兩個人就跑到禦書房去研究析支和後楚的地圖。
雍寧入宮時就被告知長孫伯毅和黎紹在禦書房,由鄧義領着進入禦書房,雍寧就瞧見長孫伯毅和黎紹兩人當真一臉嚴肅地在讨論國事,雍寧登時哭笑不得。
“我說你們,大過年的,能別做這麽掃興的事情嗎?”
兩人聞聲轉頭:“雍寧?你怎麽進宮來了?”
雍寧走到長孫伯毅和黎紹面前,擋在了那一大張地圖的最中間:“內子怕你們兩個在宮裏無聊,要我來請你們出宮小聚,結果你們倆還在這兒談起正事兒來了。”
“可是你看,”黎紹指着地圖上某個地方說道,“這地方是不是特別适合做陷阱?”
“哪兒?”雍寧立刻轉身,就這一轉身的功夫,雍寧也被帶進了這一場熱烈的讨論中。
再過一會兒,軒轅和就帶着牧然來到禦書房。
“公子,雍大人在這裏嗎?雍夫人找他都找到我那兒去了……公子,你們幹什麽呢?”
“軒轅和,你來這邊,”雍寧招手将軒轅和叫到身邊,“你看陽關外面的這個地方啊,這是不是一片沙漠來着?”
“是啊。”軒轅和點頭,自然而然地就加入到讨論中。
牧然左看看右看看,乖巧地站在一邊旁聽。
傍晚,雍夫人親自入宮,進到禦書房時一聽到幾個男人叽叽喳喳的聲音就火冒三丈。
“雍寧!”
雍寧登時就打了個激靈,谄笑着望向門口:“夫人,你怎麽來了?過來坐過來坐。”
其餘幾個男人也閉上了嘴,老實地坐在一邊看着。
雍夫人卻站在門口沒有動,冷着臉看着雍寧:“我讓你進宮來幹什麽?”
“呃……那個,”雍寧轉頭向黎紹求助,黎紹卻撇開頭裝作沒看到,“我們馬上就回去了。”
雍夫人柳眉一挑:“你再說一次?”
“……我們一時半會兒還回不去。”
“我瞧瞧是什麽事兒這麽重要,非得趕着今天做?”雍夫人提着裙擺走到那地圖前,偏頭瞄了一眼就直接将那地圖摘了下來,仔細卷好後丢到一邊去了,“能好好過年嗎?”
“……能!”雍寧重重地點頭,一轉身就沖黎紹幾個人擠眉弄眼,“快走快走。”
深知雍夫人的脾氣,黎紹立刻拉起長孫伯毅就往外走:“伯毅我跟你說啊,你今兒可有口福了,雍夫人的手藝可好了,比宮裏的禦廚強出好多。”
長孫伯毅也記得雍夫人的脾氣,摸摸鼻子,老實地跟在黎紹身邊。
他跟三郎也只是閑得無聊,并不是非得今天說這事兒。
軒轅和沖雍夫人谄笑兩聲,也拉起牧然灰溜溜地追出去。
最後剩下一個雍寧,被雍夫人踢了一腳之後才委屈地跟在雍夫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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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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