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想着的都是你。
林様眼裏的夏贻晚, 被星辰點綴着,幽靜的虛空之中,她擡起頭來與真實的自己對望着。
突如其來那滿滿的幸福感, 如同幻想中的海洋, 一顆一顆閃耀着紫光的泡泡從她的身旁擦過, 美好卻極其不真實。
緩緩擡手,林様将那群星逐月的項鏈放在她的手心,又捏着使她的手指合攏。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這只是第一樣。”
黃金相較于其他金屬, 總是帶着一點不易察覺的軟。那群星與月亮硌着夏贻晚的手心, 存在感極其強烈。
“謝謝。”開口都變成了一件極度困難的事情, 夏贻晚扯扯嘴角,朝他露出一個不算好看的笑容。
林様沒有再說什麽, 而是牽過她的手腕,朝別墅更深處走去。
這兒一點都不遜于天誠別苑, 燈火通明添加了不少視覺效果, 漫步在其中, 猶如行走在古代歐洲那金碧輝煌的殿堂之中。
房間一個接着一個,可林様徑直将夏贻晚帶到了頂樓最裏端的那間。
直覺告訴她,這正是林様的房間。
他将她帶到這兒,目的再明顯不過了。
兩個曾經有着最親密的融合的人,怎麽會不懂身體上那沉睡着的本能想法?
耳旁響起林様的聲音, 那其中帶上了些刻意的壓抑。
“我……可以嗎?”
現在的他,小心翼翼到什麽事都要征求她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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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沒有曾經那個林様的影子。
只是不論是哪一個,都是她心底那一抹抑制不住的癢。
沙漏裏,細沙順着縮緊的瓶口緩緩落下,發出簌簌聲響, 踩在所有人的心間。
橙黃的光芒交輝相映,夏贻晚被纖長睫毛迷離的視線中,彌漫着一點一點的沉醉。
“嗯。”等到砂礫全部落下,躺在透明的玻璃瓶中,她終于給了他答複。夏贻晚擡起頭,直視着林様,目光堅決且毫不退縮。“好。”
這句應答是林様沉淪的開始,一切思維似乎都被動跟着執念去走。
夏贻晚也只記得他落在自己身上那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帷幔遮擋了一切外來因素,被徐徐春風吹起,氤氲了房間裏的暧昧。
那兒化作一池春水,他們溫暖着彼此的身體。
事後,夏贻晚幾乎癱軟着,連清洗都是被林様全程抱着,整個人黏附在他身上。
浴水沖洗在身,兩人肌膚觸碰之處滑膩膩的。夏贻晚靠着他的肩膀,任由林様給自己塗沐浴露後再沖洗。
“難受嗎?”
見她閉着眼,林様先是輕輕地吹起,帶動着夏贻晚睫毛的微顫,随後一個吻印在她眼簾之上。
睜眼,因為林様的這一系列動作,夏贻晚的眼簾內朦胧萬分。
“不難受。”
腿間的酸痛感還未來得及消散,她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林様朝她跟前湊近些,鼻尖碰了碰她的,快速結束手頭的事情,用浴巾裹着她抱回房間裏。
輕輕放在床上,林様任由夏贻晚枕着自己的手臂,扯過蠶絲被蓋在兩人身上。
“睡吧,晚安。”
感覺到林様的吻一點一點落在自己額頭,夏贻晚在他懷中貼近了些,黑暗将至,她只想停留在這一懷抱中。
今夜的南城天氣爽朗,夜空裏的星星增多不少,一閃一閃的,俏皮又可愛。
身旁的男人已經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夏贻晚卻睜着眼,貪婪地注視着他的睡顏。
這個狀态下,林様渾身的尖銳淩厲全然消失不見,疲倦得到舒緩,面上難得的祥和靜谧。
只是即便在這般無意識時刻,他依舊緊摟着夏贻晚,似乎她是獨屬于自己一個人的東西,不允許旁人掠奪。
睡意溫和了眉眼,倦怠了現實,夏贻晚悄悄伸出手去,動作輕盈且不易察覺地點在林様的眉心。
那兒因為只有主人自己知道的睡夢裏發生的那麽一些狀況,出現了幾道輕微的褶皺。夏贻晚指尖點在那上方,企圖撫平林様的困擾。
已經到了本該陷入沉眠的時間點,可她怎麽都睡不着。
最近發生的事情對自己造成的沖擊太大,夏贻晚今天恐怕陷入徹底的難眠。
現在這樣的情況,她該怎麽辦呢?
為什麽穆秀菀能夠這般放肆,指揮着與她完全不相幹的別人的人生?
夏贻晚想不通。
糾結來思考去,最終她将原因歸屬在自身實力仍然過于軟弱低迷上。
确實,盡管在時尚界,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來,取得了夢想中的成績,也收獲了無數人的贊賞。可是這些對于穆秀菀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只要她動動小指,摧毀什麽的簡直不在話下。
上流社會的光鮮亮麗僅僅是表面,在那背後,是數不盡的肮髒與不公平。
只要有錢有勢,那麽穆秀菀便能夠為所欲為。
夏贻晚算是認了,只是有些不甘心。
努力了那麽久,将Blank從一無所有拉扯到國內一線時尚品牌,自己就這樣離開,便像狠心舍棄親生孩子的母親一樣。
可壓迫在身,夏贻晚別無他法。
指尖點觸漸漸轉變為貼合,掌心輕輕摩挲着林様的側頰,夏贻晚動作裏帶着些汲取,想要拼命留存一些林様的氣息。
也許是感受到她這股外部力量的存在,林様即便身處睡夢之中,也不由得貼着她的手掌,輕輕摩擦。
以為對方這番動作有要轉醒的趨勢,夏贻晚一驚,趕忙收手,繼續縮進林様懷裏。
等待中的聲音并沒有響起,随之而來的只是細小的夢呓聲。
輕輕擡起頭,見抱着自己的男人依舊平靜地沉浸在睡夢之中,夏贻晚心底那根緊繃的弦終于放松下來。
林様還在睡。
他還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
窗外,住宅區裏閃過一道燈光,許是誰家的某個晚歸人。燈光劃破夜色的寧靜,而房間裏也跟随着多出一絲聲音。
“如果……”夏贻晚壓低嗓音,聲音有些磕磕絆絆。“如果要你等我幾年……你願意嗎?”
回答她的,只有林様熟睡時發出的氣息聲。
張口,她欲言又止,最後卻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
夏贻晚也不知道昨天夜裏,自己究竟到幾點時才沉沉睡去。
讓她從混沌不堪中醒來的,是林様一點又一點的細吻。
雙眼猶如進了沙,夏贻晚眨眼都覺得費勁,加上這兒算是個陌生的環境,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身在何處。
“醒了嗎?”頭頂響起一個聲音,橫在身後的手臂又加深力度地緊了緊。“我去給你準備早餐。”
又是一個吻,林様沒有耽誤時間,翻身下床走出房間。
夏贻晚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隔了好久才裹着被子坐起身來。
回憶昨晚的翻雨覆雲對此時此刻的她來說有些困難,只是全盤想起後,臉頰還是無法遏制地蹿了紅。
今天是工作日,即便自己即将離開,在崗時期夏贻晚也必須将總設計師身份發揮到極致。
吃早飯時,她特地觀察了一番林様的行為,與平日裏并無區別。心中肯定昨晚他并沒有聽到那番話,夏贻晚懸着的心也放下。
“一會送你去公司,順帶開個例會。”林様細心地給她将吐司塗上草莓果醬,然後放在夏贻晚跟前的餐盤裏。“接下來三個月是上市初期,楓城那我可能走不開。”
咬下一口吐司,果醬的酸甜味道在舌尖爆裂,夏贻晚眨眨眼。
“那時候,你就沒法過來了嗎?”看似有些無意義地重複了一遍。
林様沒發現這點,只是點頭:“很大可能。”接着擡眼看向她,“只要有時間,我就會過來。”
接觸到對方的視線,夏贻晚有些心虛,趕忙撇開眼。
“沒事的,還是K.U最重要。”
因為心底過于慌亂,夏贻晚甚至沒有注意到林様的那一絲輕笑。
那天,一切都看似正常。林様載着夏贻晚到達Blank,頂着全體員工較為詫異的目光踏入公司。
Blank即将迎來年中時尚潮流,且離二周年也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
平日裏,夏贻晚幾乎将自己關在辦公室,聲稱二周年要放一波大招,所以沒有緊急事件一定不能去打擾她。實際上一牆之隔的後方,她正将自己的工作理念以及整個Blank的工作發展方向計劃羅列出來。
以前都由自己來操手,突然換了個人來勢必會引起巨大的排斥反應,必須要有應急的緩和準備才行。
将自己的思路一點一點記錄下來,等以後接手者上任以後,也能夠快速适應,然後找到自己的處理方式。
時間進入到第二季度,K.U正式上市。
對夏贻晚來說,成日浸泡在與林様有關的環境裏自然感覺不到什麽。可上市當天,從她走進Blank開始便陸陸續續聽到有人在交談,內容便是K.U相關。導致她開始懷疑,是否是自己對K.U産生了低估。
那些只是題外話,夏贻晚在将準備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以後,翻遍通訊錄,終于找到了國內波洛朗方面的交流聯系人。
當對方接起電話的那一刻,夏贻晚小小地意外了一番,接着迅速組織一番語言。
“喂?你好,我是這次報名參加交流的夏贻晚。”
電話那端很顯然記得她這個人:“哦哦,怎麽了?你大概明年年初就要出發了……”
還沒說完,她便被夏贻晚出聲打斷。
“我想問一下,如果我改變計劃,可以近期就去法國嗎?”
這句話問出以後,她便沒有任何退路了。
聯絡人似乎對于她的這番問話有些意外:“啊?什麽意思?你是……?”
夏贻晚鎮定思緒:“我想參加全程都在巴黎進行的交流學習。”
“這……我不能給你肯定的答複,但是夏小姐,如果你要這樣子的話,辦理簽證這一系列的費用手續,都必有由你自己來承擔。”
“嗯,我知道。”
在得到對方的承諾去幫她詢問波洛朗本人以後,夏贻晚這才放心地挂掉電話。
自己能夠想到的最好的遠離,便是去法國。并且借着這個遠離的機會,鍛煉自己,充實且提升。
夏贻晚給自己定下了一個目标,便是此次交流學習結束以後,她要站在連穆秀菀都無法觸及的高度上。
一切事項處理完畢,她撥打了趙辭秋的電話,正式提出離職。
作者有話要說: 大噶放心!這次分開不會持續多久噠!接下來就是晚晚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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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千層套路》
《美狄亞》雜志創刊二十周年紀念發布會,秋茉作為特邀嘉賓盛裝出席。
一襲香槟色魚尾晚禮服,微卷長發半攏着散在肩周,她淡定從容地走過紅毯,面對鏡頭擺下一個個p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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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提包裏取出口紅,秋茉仔細補妝後,單手合上氣墊,看着那抹身影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
“梁譯由……是嗎?”
假不正經x真萬人迷
sc 非典型女追男
(沉沉在專欄等大家哦!這張留評發紅包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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