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陶凝初扶雲霓進了房間,才發現她皮膚燙得很:“雲姐姐, 你還好嗎?”

“不、不、不好。”雲霓猶如燙到舌頭一樣, 但還是強撐着解釋, “酒裏加了東西。”

陶凝初瞳孔下意識收縮, “怎麽會?”她想起是自己拿的酒遞給雲霓, 連忙漲紅着臉道歉。

“不關你的事情。”雲霓氣若游絲, 捏着大腿, “我去洗個冷水澡估計就好了,你先回去吧。”

陶凝初不大放心她一個人, 但是又擔心雲霓中藥的時候她在會讓對方更加難受, 一時之間猶豫不決:“我出去門口等着吧, 等你沒事了我再走。”

雲霓也不管她,連忙起身往浴室走去。

聽見花灑噴水的聲音,陶凝初這才起身,出門的時候順手關門。

她努力回想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那酒明明就是酒保送過來的,而且她自己也喝了一杯, 怎麽就雲霓中了道了呢?而且雲霓之前的酒杯不見也是個問題,現在想想很可能是暗中的人故意拿走的。

“陶小姐。”一道身影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看到雲霓嗎?”

陶凝初正想着事情呢,看見林子衿突然出現在面前,吓了一跳, “林總, 你怎麽來了?”

林子衿并沒回答, 反而問:“周導給我發了你們的劇的預告片,上面有雲霓射箭的畫面。我問了他說不是替身,你有見到嗎?”

陶凝初剛點頭,就見林子衿神色一喜,覺得莫名。雲霓能百步穿楊,林總為什麽這麽高興?或者說從剛才開始林總心情就不錯,只是在她确認這件事之後更加愉悅。

“那雲霓呢?”林子衿如今掌握到證據,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人,“周導不說她喝酒不舒服給上來休息了?”

陶凝初下意識回頭,“雲霓她後來覺得好了就先回去了。”

雲霓這個情況,要是讓林子衿進去,那結果大多是要和諧的。可剛剛雲霓沒說找林子衿,應該是想自己撐過來,她更不能讓林子衿進去了。

林子衿見她的動作,挑了挑眉:“雲霓在裏面?”

陶凝初剛想反駁,突然裏面傳來“砰”的一聲。

林子衿頓時顧不上禮貌,說聲抱歉就将陶凝初拉開,擰開門就往裏跑。

近了些,她突然聽見水聲淅瀝下的低吟。她靈光一閃,結合導演的話,明白過來雲霓為什麽不舒服不直接回屋子,而是要留下來住酒店,連忙停下來轉身,“你出去。”

猶豫要不要進去的陶凝初眉心一跳,“你不許強迫雲姐姐。”

“我不是那樣的人。”

林子衿一本正經起來的模樣極具說服力。陶凝初想了想雲霓對林子衿的态度,退讓了,“你要是欺負雲姐姐,我一定會幫她報仇的。”

林子衿并不說話,擡腳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浴室,她并未進去,而是敲了敲門,但并沒得到回應。

“雲霓,我進來了。”她咽了咽口水,這才覺得緊張。

“吱呀——”

門縫漸漸拉開,映入林子衿眼簾的是一抹豔麗的大紅色。

在不遠處的浴缸裏,雲霓正半阖着眼泡在水裏,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蔓延着不正常的紅暈,額頭上還沾有幾滴水珠。

雲霓中藥後全身乏力,故而并沒脫掉身上的紅色禮服。吊帶半滑緊貼着白皙的手臂,精致的鎖骨微微浮出水面,身材的曲線被涼水凸顯得淋漓盡致。

聽見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隐隐還有理智的雲霓微微睜大了一雙桃花眼,眼中波光潋滟,其中的風情和往日僞裝的乖順截然不同。

林子衿突感鼻子一癢,摸了摸,發現自己竟然流了鼻血。

單身太久,突然看見心上人這樣子,也難怪自己會流鼻血。她給自己找了個借口,轉身擡手擦幹,“你沒事吧。”

聲音沙啞,視線也止不住地往旁邊的鏡子上瞄,隐約能看見浴缸裏的人。

雲霓腦子渾渾噩噩的,并未察覺到她的小動作。

“我唔……”

聲音一出,是纏人的沙啞暧昧,驚得她連忙閉嘴不語。

這種氣氛太過暧昧,林子衿覺得自己也中了藥一樣暈乎乎的。

她剛張開嘴巴,突然感覺到手背被濺到水珠,冰涼的感覺讓她回過神來,擡頭看過去,發現雲霓開的竟然是冷水,連忙走過去關上。

“開這麽冷的水容易着涼。”

雲霓視線已經有些模糊,聽着那掩不住關心的話,更覺得身體一陣陣火熱,連忙縮身子讓冷水漫過脖子處。

這藥的用效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持久有效,甚至現在掐疼自己不僅沒變得清醒,還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愉悅。

林子衿看着浴缸中的人,又心疼又忐忑,強忍着移開視線,“我看了你們的預告片。”

雲霓眉心一跳,隐約覺得不對,但腦子混沌的她沒了往日的聰慧,完全思索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導說你百裏穿楊的戲份是自己上的,不是替身幫你射箭。”林子衿轉身看她,“你還要否認你不是那個雲霓嗎?”

話音一落,她發現雲霓放在浴缸邊沿的手已經緊握成拳頭,擡頭一看,雲霓的面色比剛才還要漲紅,甚至嘴唇已經被咬出血來。

“雲霓。”林子衿猶如被蠱惑一般,下意識上前,手剛放在雲霓拳頭上就看見緊閉着眼睛的人猛地睜開眼睛,眼底不是以往僞裝的笑意盈盈,而是她熟悉的帶着上位者的眼神,疏離又讓人想要使其臣服。

她看着這樣的雲霓,“陛下”二字下意識脫口而出。

“放肆。”雲霓厲聲,試圖制止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她的下唇已經被咬破,血腥味蔓延開來。刺疼的感覺傳入大腦,也就只有一瞬間的理智,随後身體更是發出某種渴求。

“陛下,”林子衿看她近乎自虐的動作,擡起右手手抹去着雲霓嘴唇處的血液,左手順着手臂撫摸上去,低啞的聲音帶着引誘,“陛下,松開嘴巴好嗎?”

雲霓半眯着眼看着面前,眼睛沒有焦距。她沒有出聲,但嘴唇卻已經随着林子衿安撫的動作松開。

林子衿眼底染上笑意,湊近雲霓脖子,“陛下,要是不願,就推開我好嗎?”

話雖這麽說,但她知道中了藥的人是不會拒絕的。

噴灑在脖子上的呼吸點燃了雲霓最後一分理智,擡手直接環抱住對方的脖子。她雖沒了理智,卻也心存懊惱,出于洩憤的心理狠狠咬住上方那啓合的嘴唇。

浴缸裏的水又傾灑出來了些,地面上的波紋隐隐約約折射出兩個糾纏的身影。

林子衿自發現自己喜歡上雲霓那天起,就一直期待這一天,并暗中學習了許久。以前空有理論,現在她恨不得一次性将所學所記全施加于雲霓身上。

她本意是只來一次,畢竟二人初次嘗試,太過容易傷身子。不曾想雲霓的藥太過強烈,從浴缸出來後再次發作。

正所謂“色令智昏”,主動的雲霓讓林子衿難以拒絕,拉着人在花灑下運動完一次,又帶着人回床上來回奔波,空氣中蔓延的氣息讓人面紅耳赤。

次日醒來,雲霓只感覺自己全身僵硬酸痛。不等她回神,昨晚糾纏着林子衿索取無度的畫面席卷她整個記憶。

雲霓下意識偏頭,對上一雙含笑的丹鳳眼,再往後靠一點,林子衿整張臉才完全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林子衿心情愉悅,伸手摸上雲霓的腰身,那如凝脂般的手感讓她呼吸一窒,想起來昨夜裏的荒唐和愉悅。

但她随後察覺到雲霓僵硬的身體,并未做何暧昧的動作,只是來回給她做按摩,“這力道可以嗎?”

被按摩得有些舒服的雲霓“嗯”了聲,擡頭看着天花板,思索着要怎麽辦。

可以說這一杯酒打算了她所有的計劃。在她的計劃裏,自己最起碼也要混上點名堂,然後名正言順地和林子衿在一起。

可現在,她身份完全暴露,還和林子衿醬醬釀釀……

旁邊林子衿見她眼神變來變去,頓時眯起眼睛,拿起她耳邊的一縷發絲湊了上去:“陛下,你該不會打算怎樣和我保持距離吧?”

雲霓搖頭:“我在思考怎麽辦。”

“昨晚我可是給了陛下機會推開我的,但陛下沒拒絕。”林子衿頓時為自己解釋,“如今我都是你的人了,難道你要反悔嗎?”

說着,她拿起雲霓的手放在她的心上,“這裏可是只有陛下一個人。”

“我沒想反悔。”對方這樣,雲霓總感覺自己像是睡了就跑的負心漢一樣。她搖了搖頭甩掉這種腦補,認命地嘆了口氣,“你叫我名字就行,這裏已經沒什麽陛不陛下的了。”

林子衿纏上去,靠在雲霓肩膀上:“私下我喜歡這樣叫。”

因為這樣子雲霓就是陛下,是她一個人的,不是別人認識的那個雲霓。

雲霓對這些無所謂,由着她去。

只是靠的久了,手臂發麻。她推了推林子衿:“我要起來洗澡了。”

“那我也去。”林子衿頓時坐起來,語氣中帶着幾分蠢蠢欲動。

雲霓被晃得眼暈,不得不移開視線,慢悠悠地掀開被子起身。反正昨晚什麽都見過了,她現在遮着掩着也沒意思,就這麽白條條地下了床。

身體乏力,但終究比昨晚中藥好了點,起碼走路沒問題的。她猶如踩在雲朵一樣進了浴室,擡手開了花灑。

只是随着水流滑落,還有一具溫熱軀體貼上的後背。

與此同時,外面床上的電話鈴聲響了一次又一次,間隔不足幾秒,顯得十分急促。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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