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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漬難弄， 林子衿折騰了下就放棄了， 想着回去再清洗，就去上廁所了。她剛洗完手就聽見門口鬧鬧嚷嚷的， 就急忙出來查看什麽事情。

林子衿認出飛機上的趙茹瑾，看了眼就來到雲霓身邊， “怎麽了？”

雲霓将事情簡單說下， 并沒有添油加醋， 但林子衿的眉頭還是瞬間皺了起來。

這時候， 那位金老板也認出林子衿來了，拉開趙茹瑾上前：“是……林總嗎？”

林子衿偏頭看他：“你是？”

金老板見她承認了， 臉上頓時挂上燦爛的笑容， “我是林氏珠寶在這邊的負責人金銀寶， 之前在總公司見過您一次，您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

旁邊雲霓看了他一眼， 穿金戴銀，和這名字還挺配的。

林子衿還真的沒注意這珠寶是自家牌子。她家涉及的行業太多， 珠寶服飾類的由她母親打理， 她一般都是跟父親學習， 還真沒注意到自家有多少珠寶店鋪。

不過既然是她母親的店鋪，那就好辦了，頓時說：“我聽說你們包下這餐廳？算誰的錢？不會算在宣傳費裏面吧？”

明明餐館內開着空調，但金銀寶這一瞬間還是直冒熱汗：“這個……是為了請代言人吃飯。”

“請吃飯， 還是吃完飯之後順便做點什麽運動？”雲霓可沒錯過剛才趙茹瑾靠在對方身上的事情， 頓時笑了， “金老板，這請人吃飯也不是這麽請的。”

雖然不是五星級餐廳，但這麽大一間商場的點，又是大張旗鼓地包場，可不是幾千塊的問題。

金銀寶見雲霓和林子衿姿态親昵，不知道二人關系也知道兩人最起碼是朋友，連忙解釋說：“金某只是想着犒勞一下大家，沒想到會引起這麽大的誤會。”說着，他想起來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連忙拽過趙茹瑾，轉移話題，“趙小姐啊，趕緊道歉。”

趙茹瑾已經懵圈了，完全沒回過神來，下意識聽金銀寶的話道歉：“對不起，林總。”

“你要說對不起的不是我。”林子衿側身看着身邊人，意思不言而喻。

趙茹瑾看見雲霓的時候已經回過神來，面色變來變去，最後在金老板的催促下，才憋紅了臉開口道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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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霓注意到她緊攥着的拳頭，挑了挑眉，用一種極其欠揍的語氣問了句：“你很不甘心？”不等對方出聲，她就笑了出來，一雙桃花眼半眯起來，“不甘心就對了，畢竟被迫像我這麽個土包子道歉，你這種自命不凡的人估計是第一次把。”

趙茹瑾緊咬着嘴唇然後又松開，就連緊攥着的手也松開：“沒有。”

雲霓嗤笑了聲，看向林子衿：“差不多就該走了。”

林子衿點頭，想起什麽，回頭看向金銀寶：“換個代言人，我們不需要這種表裏不一的代言人。”

趙茹瑾見代言要沒了，這才真的慌了：“林總，我已經知道錯了，您就給我個機會吧。”

這個牌子代言是她現在能接到的最好的代言，還是她經紀人拜托了好多關系才拿到的，甚至已經官宣了。要是現在又取消她的代言人身份，到時候她雖然能拿到毀約賠償，但意味着她以後就和林氏所有品牌無緣了，由不得她不慌。

林子衿不為所動，示意旁邊的陳主管拉住人，然後無視耳邊道歉的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們二人出了餐館，然後又下樓，音樂聲才漸漸沒了。

回去的第一件事，林子衿就是打電話給自己的母親，說了今天的事情。

聽到趙茹瑾罵雲霓土包子，林母頓時表示“不單單是這個牌子，我保證她永遠都沒辦法代言我們家的牌子。”說着，她覺得不夠，又補了句，“我會在朋友圈說一聲，讓大家把她拉黑。”

林子衿知道自家母親朋友圈的都是各家老板的太太，個個資産不菲，甚至還有些涉及了她們不在的行業。這就意味着林母朋友圈一發，國內大多高端牌子的代言就和趙茹瑾無關了。

想清楚其中的關系，林子衿頓時說，“那就勞煩你了。”

手機開了外放，故而一邊的雲霓也聽見了，笑着道謝：“謝謝阿姨。”

不得不說，這種有長輩護着的感覺确實很爽。

“不客氣。”林母霸氣地說，“畢竟我林家的人不能随便讓別人欺負。”

雲霓心底感動，“謝謝阿姨。”

“不過這樣一來，這珠寶就沒代言人了，這一時半會也沒合适的人。”電話中的林母一頓，“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小霓你來代言怎麽樣？”擔心雲霓誤會，林母又繼續解釋，“小霓你的條件好，比那趙什麽好看多了，你就幫阿姨這個忙？”

雲霓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下意識看向林子衿。

林子衿也是這麽個意思，但是擔心會被雲霓造成壓力，便說：“我覺得可以，畢竟自家人最靠譜了。”

她都這麽說了，加上林母護短在前，雲霓哪還能推遲，連忙應了下來。

林母迫不及待開口，就拍雲霓反悔一樣。“那我到時候讓人聯系你簽合同。”頓了下，她又說，“小霓啊，我這邊還有不少代言，服飾還有化妝品等等大概十幾二十個，要不你一起簽了？”

她想着自家女兒喜歡，以後也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幹脆想着直接讓雲霓全給代言了，這樣一來好省了找代言人的時間。

雲霓倒是無所謂，看向林子衿，見對方點頭才說：“阿姨，我和我經紀人商量一下。”

“沒事。”林母早就打聽過她經紀人是誰了，就是她女兒從小到大的朋友，還有對方號碼，慈祥地和雲霓說完挂了電話之後就撥打了原向夏的電話。

這樣一來，慢了一步的雲霓就打不通原向夏的電話了。

撥打兩次提示對方正在通話，雲霓也就停下撥打的動作，放在一邊茶幾上。

林子衿見她動作，問：“沒通？”

“說在通話，一會兒再打。”雲霓拿起遙控器調到動畫臺。

林子衿挪位置到她旁邊：“我還以為你會拒絕我母親。”她不是不可以給雲霓安排各種代言，但是這樣子做了會傷到雲霓自尊心，就一直沒采取動作。

“阿姨一番好意，又是互利互惠的事情，我為什麽要拒絕？”雲霓注意到她的眼神，忍俊不禁，“更何況，關系也是實力的一種。如果之前不是有你以及林家的支持，我自己估計還得費盡心思才能坐上那位置。”

她沒有林子衿想的那麽大義凜然或者正值，相反，她很現實，不會說全憑借自己的實力獨自做事情，甚至會為了達成某些事情不折手段。

林子衿恍然大悟，“是我多想了。”她不是不了解雲霓的性子，但先愛上的人先輸，她事事以雲霓為主，反倒是讓她自己陷入胡同了。

見雲霓接受母親說的代言，她頓時又說，“那我去給你找找公司現在的代言——”

“別。”雲霓伸手，“向夏手上的資源就夠了。”

她可不想林子衿動用關系将所有的代言都交給她，那樣子累死不說，除了賺錢也沒什麽實際的意義。原向夏是公司裏面的金牌經紀人，資源并不少，只是精挑細選下來的少了點而已，但對于原向夏現在而言已經足夠了。

林子衿見狀，只能将話咽下去，确實打定主意吩咐好原向夏以後多給雲霓拿好資源。

“代言什麽的是向夏操心的事情，你這個大老板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行。”雲霓失笑，說完就側着身子躺在林子衿的大腿上，一雙大長腿則是平放着，還有一部分超出沙發懸浮在空中。

林子衿擔心她不舒服，還體貼地将翹着的二郎腿放下來平着，這樣子雲霓枕着就沒那麽高了。

雲霓看了她一眼，眼珠子一轉，看向茶幾上的水杯：“我想喝水。”

林子衿擡手拿過杯子，下一秒又聽雲霓說“我不想起來。”

雲霓本意是想看林子衿撒嬌然後再順着起身喝水的，卻沒想到林子衿難得沒有一根筋，竟然端着水杯自己抿了口，然後彎腰對着她的嘴巴親了下來。

水流流入嘴巴裏的時候，雲霓才後知後覺地張開嘴巴，但還是有些許從她嘴角流出，順着臉頰的弧度流過脖子，隐入發絲中。

林子衿見雲霓驚訝，心底那點不好意思沒了，一本正經地問：“還要麽？”

雲霓感受到她的挑釁，笑了出來，“要。”

在林子衿再次親下來的時候，雲霓直接擡起下巴，先一步親上對方的嘴唇。

這小小的一口溫水随着兩條舌頭的拼搏而漸漸移動，最後兩人衣領都沾了水印。

片刻後，雲霓用上內力，一把将人壓在沙發上，唇齒依舊相依。甚至因她的攻勢太猛，林子衿口腔裏的空氣全都被她奪走，更是喘不過來。

昨夜才荒唐一夜，雲霓自然不會再讓林子衿勞累。但不登山的話，登到半山腰還是可以的。故而，她很快就找到了山峰上的那個小山丘，擡手拂開白色的樹葉，找到了那被裹住的嫣紅色果子，穿過包圍後，右手拇指和食指在果子的頂端撚了撚。

林子衿想起來昨夜登山的情形，再次像登完山那樣氣喘籲籲，甚至聲音還帶上兩分急促，像是阻撓又想是想雲霓更進一步：“小霓……”

雲霓此時溫順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桃花眼直勾勾地看她：“嗯？要我繼續登山嗎？”

不等林子衿回答，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林子衿松了口氣，但下一秒就看見雲霓低下頭咬住那嫣紅色的果子，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第二更——

雲霓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逗了林子衿之後就拿過電話。

“是向夏的電話。”她看向沙發上的人，随後撥通了電話，“向夏。”

林子衿再次感受到沒有內力的壞處，整理下衣服，扶着沙發起身：“我先去洗澡。”

雲霓點頭，剛好聽見電話另一端的原向夏說“小霓，剛才林阿姨和我說了代言的問題，我稍後會給你挑選出來合适的。”

雲霓沒想到林母動作這麽快，笑了出來，“那就辛苦你了。”

“對了，你幫我和子衿說一聲，我已經知道你們之前為什麽進醫院了。”說着，原向夏就挂了電話。

雲霓呆了下，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向夏這話是什麽意思。

拿起遙控器調大聲音，她這才繼續看電視。

等林子衿出來的時候，她和對方轉達了原向夏要說的話。

林子衿腦子裏還是雲霓使壞的畫面，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就你煮飯我們進醫院那件事。”雲霓給她解釋，“後來向夏不過說過來我公寓？做電梯的時候她問了你這件事，然後你中途把人騙下去還把人拉黑來着。”

說到這裏，林子衿也想起來了，“這家夥是真的無聊吧，着都過去多久了還記着。”

雲霓贊同地點頭：“之前她還說你幼稚，我看你們兩個人都挺幼稚的。”

林子衿：“……”

“我說的不對嗎？”林子衿惱羞成怒把人騙下電梯這種事，她覺得能笑一輩子。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林子衿上前，看了眼時間，“你要不要去洗漱？”

雲霓搖頭，然後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然後猛地一拉，拉過林子衿後又把人壓在沙發上。

林子衿洗完澡後就穿着睡袍，剛才這麽個動作下來，睡袍已經滑落肩膀。

她擡手拉上來，下一秒就看見雲霓湊了過來，在她脖子邊嗅來嗅去，像個小狗一樣，不由得笑出來，“你這是做什麽？”

“聞你身上的味道。”雲霓眼底閃過流光，面上卻嘀咕，“明明用的都是同款沐浴露，為什麽總感覺你身上的比較好聞？”

林子衿鼻子動了動，沒感覺到有什麽不一樣，正準備說雲霓多想的時候，注意到雲霓戲谑的眼神，這才意識到雲霓剛剛是在逗她呢。

次日，是雲霓要去見林子衿爺爺奶奶的日子。

兩人早早起來收拾，出門的時候雲霓剛接到一通陌生人的電話。

“喂，雲霓小姐嗎？”低沉的女聲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雲霓覺得聲音有點熟悉，但具體的也沒能想起來，便問：“請問您是……”

“我是林如冰，之前在《夢回盛秋》的殺青宴會上見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雲霓想起來了，示意林子衿先開車，然後問：“想起來了，請問林導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最近在籌拍一部電影，其中有個角色挺符合你的形象，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出來，我們詳細聊聊？”

雲霓想到陶凝初對這林導的誇贊，有些意動，但并沒有直接答應，打算先看看劇本再說：“什麽時候？”

“今天上午九點半，可以嗎？”

約吃飯時間就在九點，這會兒已經七點半，她們還得去買禮物給兩位老人家，完全沒有多餘的時間。

雲霓分得清輕重，當即拒絕：“不好意思，我今天上午約了人。”

雖然名導的邀請很珍貴，錯過了這次見面機會對方也不一定再給機會，但她已經約了林子衿爺爺奶奶見面吃飯，總不能失約的。

她想了想自己的時間，又說，“林導，我今天沒空，不知明天早上九點可以嗎？”

“明天我要回家陪父母，也沒時間。”電話另一端的聲音淡了下來，“那就再說吧。”

“嘟嘟嘟——”

雲霓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搖了搖頭。

雖然覺得可惜，卻不後悔。相比能拿獎的好劇本，陪林子衿回去見長輩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如今經紀人換成了原向夏，她也不差好劇本，就是不一定能有林導的那麽好就是了。

林子衿開車過來，見她站着不動，開門下車過去：“怎麽了？”

“沒事。”雲霓回神，拉開車門進了副駕駛座。

林子衿給關上車門，然後回到駕駛座上。她還記得雲霓在思索的事情，試探性地問，“剛才是誰的電話？”

雲霓偏過腦袋：“打錯了，不認識。”

林子衿看雲霓這樣，确定她剛才發呆肯定和之前的那通電話有關。只是雲霓不願意說，她問了也沒用，也就順勢換了個話題：“你打算買什麽？”

“茶葉，按摩椅。”雲霓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要送什麽，老人家年紀大，也不喜歡鋪張浪費，那就從興趣和身體方面下手。“你不說奶奶喜歡聽曲子？到時候我再給奶奶彈一下曲子，這也算是禮物了吧。”

“算算算。”林子衿失笑，想到什麽，“到時候我趁機向奶奶要一古琴，日後我就能聽你撫琴了。”

雲霓見她開心，也就笑着點頭。

她們來到商場，直奔賣茶葉的地兒。

雲霓對這些都沒有研究，只能問店員什麽茶葉比較适合老年人，不會影響睡眠。

“如果是老人家要喝的話，綠茶、苦丁茶和普洱茶都是不錯的選項。”店員帶她們入內，給她們一一介紹，“綠茶可預防骨質疏松等問題。苦丁茶能去火氣，幫助睡眠。而普洱茶茶性溫和，可養胃、降壓等等。”

“降壓？”林子衿偏頭看雲霓，“爺爺有高血壓。”

雲霓頓時有了主意：“那就三樣茶都來一盒。”

店員連忙去包裝。

買了茶葉之後，兩人又去樓下買了按摩椅，讓人直接送過去林家老宅，這才功德圓滿地離開商場，前往林家。

林家老宅建在郊區，但卻不偏僻，而且四周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來來往往都是各式各樣的豪車。

雲霓二人到的時候林母等人也差不多剛到。

林母看見她們到了，頓時笑着上來，溫言細語地安慰：“小霓啊，別緊張，奶奶她人可好了。”

雲霓雖然不緊張，但還是顧着林母一番好意，笑着點頭。

“代言那麽多會不會累？”林母一邊說一邊帶她進屋，體貼地說，“要是累的話也不着急一起拍，分開拍也可以的。”

“不累，夏姐會安排好的。”雲霓臉上挂着笑容。

兩人越說越遠，林子衿以及林父再次被丢在門口。

“進去吧。”林父淡定地擡腳跟上去。

林子衿也打算跟上去，下一秒就見老管家出來。

“林伯，你怎麽出來了？”

“小小姐。”林伯叫完人，擡手摸了摸胡須，“老夫人說小姐今天回來，讓我出來接一下小姐。”

林子衿想了會兒才想起來林伯口中的小姐就是她姑姑，也就是她爸的妹妹。林奶奶育有二子一女，林父排老大，其次就是她叔，再到這位姑姑。

林姑姑身為最小的孩子，從小受寵，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大鬧一場就離家出走了。這麽多年，也就兩位老人家生日才回家，然後當天夜裏就走。這兩年老人家生氣的時候，對方都有事脫不開身，林子衿也許久沒見過對方了。

在林子衿記憶裏這位姑姑還挺好的，小時候經常買禮物給她，甚至當初她公開性別的時候對方是唯一一個無條件支持她的人，故而她對這位姑姑也是十分尊敬。

林子衿腦海裏想起自家姑姑，問：“是不是奶奶說了我帶女朋友回家她才回來？”不然無緣無故地回來完全不是她那位姑姑的性子。

林伯點頭：“說來剛才老夫人打了電話，才知道小姐記錯時間了，以為是明天。估計這會兒正急忙過來呢，小姐，你要不先進去？”

“不了，我和你一起去接姑姑吧。”林子衿說完，就聽見汽車聲漸行漸進，擡頭看見一輛黑色轎車進來了，頓時說，“應該來了，我們過去吧。”說完，她就先一步擡腳過去了。

林伯見狀，連忙跟上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