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關東大賽之身後的人

“手冢，拜托了。”

“啊，不會大意的。”

“文太君，加油！”芥川朝丸井揮手，被泷扯回座位，“好好看比賽啦，慈郎。”

幸村捂着保溫杯，擡頭直視丸井：“打出你的風格來，文太。”

“嗯......”

“你是不是在想輸了怎麽辦？”

“不是。”

［說謊。］“手冢領域說白了也是回球，網前也是你的強項。你在怕什麽？”

丸井在看場對面的手冢，無意識地嚼着泡泡糖：“我沒有怕啦。”

“所以說有我在，你怕什麽。”

丸井扭了下身子覺得有些肉麻，但是心裏出奇地安穩下來。“吶，幸村，我會贏給你看的。”

“接下來進行單打三的比賽，立海大附中丸井文太VS青春學院手冢國光。”

“指教請多。”

“啊，不要大意地上吧。”

“比賽開始，立海丸井先發。”

“贏定啦，手冢副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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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副部長一定能贏的。”

“Seigaku fighting！”

幸村回頭看拉拉隊。

“jo—u—sho——Rikkaidai！Let’s go, Let’s go Rikkaidai！”

［我絕對不能像以前那樣打了，後場很容易失分。］丸井難得在正式比賽中脫下負重，他稍稍在原地左右搖擺跳步，之後擺好姿勢，抛球揮拍。

“上旋球，文太依舊采取發球上網。”

“不，被手冢逼退了。”

丸井不斷被手冢壓回底線，這一點沒能讓他慌了神，他此時的注意力很集中。

“出現了，零式削球。”乾的心跳快了一拍，又被丸井的反應鎮住，“好快，這個預判和前後場的移動。”

丸井往手冢右側打出短球，是一個漂亮的截擊。

［15:0］

毛利把身上的仁王推開，拍拍手。“可以啊，文太。”

“比平時狀态提升6.7%，是個好兆頭。”

“厲害，好厲害，文太君！”剛剛那個截擊讓芥川激動地不行，他坐在看臺上沒法宣洩自己，憋得有點難受。［真的太漂亮了。］

第二球丸井順利上網，但是手冢用抽擊球打出穿越。

［15:15］

第三球丸井預判失敗，手冢用他本以為的削球引拍姿勢打出高吊球。

［15:30］

“有些不妙了。”仁王在聚精會神地觀察手冢，“确實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如果是我上場開局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幻影對付手冢效果會很差。

“加油丸井前輩！”切原才不管對面是誰，反正他沒能打敗的丸井在他心裏是很強的。

［剛開始只是試探吧，手冢。］丸井這次在網前直接将對面的平擊球反擊。［力量比起真田還差一些，可以承受。］

“就是這樣，文太！”［文太，即使是在單打賽場上，你也足以耀眼全場。］

［30:30］

［開局不錯，一直在搶奪場中節奏。］幸村的拇指撫摩杯壁，他安排這場比賽本身就不是沖着輸贏去的，最重要的是丸井能否突破自己的瓶頸。機會已經給了，接下來只能靠丸井自己。

接下來手冢的高吊球并沒有得分，丸井已經退回後場做好前搖，打出了完整的扣殺。手冢對球路的預判有點偏差，沒能追上。

［40:30］

“局點了。”不二心裏有些緊張，“只是立海的雙打選手，就能和手冢分庭抗禮了嗎？”

“手冢應該還沒發揮出真正實力。他現在正在觀察當中。”

［只一球了。］丸井一下一下地拍球。［安心，安心。認真觀察。］

啪。

手冢的直球被丸井以切球應對，并在球的滞空時間內上網，手冢的上旋球被丸井截擊，回球撞上網邊的鐵柱，彈到手冢前場，球路的改變讓手冢猝不及防。

［game Rikkaidai 1-0］

“如何，很天才吧。”

“啊。”

“......”［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麽認真地回應我。］

“手冢副部長竟然被先下一局了！”

青學衆人的心提起來。乾适時安撫：“立海的丸井是上網截擊型選手，能夠利用發球時間來到網前的他，在發球局的優勢是比較大的。”

“是嗎？”

真田也對丸井不太看好：“現在的手冢只是在試探丸井，接下來還有得打。”

第二局手冢開啓了“手冢領域”，十幾回合間，丸井的回球一直落在手冢一拍之內。

［15:0］

［真是頭疼。自己在來回跑，對手在一個地點輕松應付什麽的。］丸井這一球下來被打得有些虛。

［30:0］

柳的筆停下來，開始替丸井擔心：“因為手冢領域，文太已經被對面把控局勢了，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手冢這樣的控球，确實讓人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來球，打軟了容易被強擊球搞個猝不及防，打硬了是在虛耗體力。］幸村暗嘆手冢領域果然還是出現了。［最重要的是會不自覺地被帶進節奏，照這樣下去手冢會越打越順，文太會越打越心急。］

［必須要有改變，文太。］平時的練習賽和正式比賽，到底在心理上是有差距的。丸井在平時單挑幸村的壓力反而沒有現在對手冢來的大。

［game Seigaku 1-1］

“丸井前輩，竟然被輕松拿下一局？”

芥川坐不太住了，他跑到立海觀賽區的最前面：“加油哦，文太君！”

丸井正在拿來毛巾擦汗，“慈郎君？”

“文太君之前打的截擊太漂亮啦！”

“......”［我的截擊嗎？但是這麽打很累啊。］丸井走向底線，無意識地轉拍。手冢已經知道他的絕招“鐵柱撞擊”，所以一直在打出高速球提防他。至于“走鋼絲”，他不能現在就展示出來。

［怎麽辦。］丸井下意識看向教練席。幸村端坐在那，也在看他。［手冢領域這種感覺太微妙了，似乎很熟悉，很無力。］

【文太，想想它的本質。】

［需要直球，也就是說抵消旋轉。］

仁王啧啧幾聲：“不行，文太被唬得太過謹慎。”

“确實，丸井君好像和手冢領域較上了勁。”

“總體上還是被手冢君帶着跑啦。”毛利收起玩味的笑，“小文太的體力下降很快。”

“丸井前輩撐得住的啦。”

［game Seigaku 2-1］

“呼——”［最後還是被破發了。］丸井氣餒地接過毛巾。

“既然這樣不對，就嘗試其它角度吧。”

“其它角度？”什麽意思？［手冢領域是利用對對手回球的預判提前施加旋轉......］

［預判？］

丸井回憶起平時和幸村的練習賽。

［是嗎，試試好了。］

［0:15］丸井回球下網。

“失誤了。”柳翻過一頁，重新開始記錄，“文太在嘗試改變自己的打法。”

平時的回球習慣怎麽可能說變就變呢......丸井右腳尖摩挲着硬地。突然對自己動作這麽在意反而會加速失分。

［這兩年立海還沒有輸過一場。如果，如果我輸了......］丸井看向幸村，幸村右手握拳，輕捶自己左肩。

【如果你輸了，我替你扛着。】

乾開始發覺丸井的變化：“丸井君似乎在調整自己的套路。”

“但是這還在比賽中啊，風險太大了吧？”

［game Seigaku 3-1］

“好極了！”桃城覺得手冢這場基本穩贏。

“呼——”丸井盡量放慢自己的拍球節奏，“稍微有點感覺了，先在後場拉扯吧。”

于是起手發球後丸井沒像之前一樣上網，而是留在底線。

不二睜大眼，頗有些意外：“果然是改變打法了，丸井君。”

“但是這有何意義呢？”大石對場上局勢有些看不透了，“防守只是空耗體力，遲早會被手冢找到破綻得分。”

幾回合之後，丸井打出高吊球，突然上網，手冢看到了丸井的動向，平擊希望打出穿越，被丸井擊回，網球擦了一下中網，掉在網前。

［15:0］

大石不禁怔了一下：“這是......”

“運氣嗎？”

“Nice！半截擊。”芥川又激動起來，和身旁的切原表情如出一轍。

“有些效果了。”幸村把水杯放在一邊，搓搓手，“還不夠。”

與此同時手冢也警惕起來。下一球丸井的前後場轉移對手冢影響甚小。

［15:15］

丸井吹出一個泡泡，努力回想和幸村比賽的場景。

［怎麽辦呢？］丸井發球上網，手冢依舊開啓手冢領域。

［那個時候——］丸井下意識地打出削球然後回步。［然後幸村會趁我撤步向另一邊打出穿越，我會回去打半截擊...嗯？］手冢回球的時候丸井仍在網前，他沒有撤步半截擊而是直接截擊回球，網球沒有回到手冢一臂之距內。

“什麽？”丸井眨眨眼。

［30:15］

“手冢領域被破了！是湊巧嗎？”乾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手上刷刷地一直沒停。

“puri，厲害啊文太。”仁王看向站在場邊的真田。

丸井此時有些糾結，他不知道怎麽就破了手冢領域，剛才那種感覺稍瞬即逝，他已經找不到了。

［有點突破，但是手冢領域只是一招而已。］

丸井接下來的幾球仍在嘗試，局點他忍不住利用機會球打出絕技“走鋼絲”。

［game Rikkaidai 2-3］

“現在的局面仍然對小文太不利。”毛利伸了個懶腰，“他接下來還有得難受。”

丸井确實很難受，手冢沒再整局用手冢領域，而是更加靈活，他基本上預判都不怎麽準确。而且，手冢不會再給他網前的機會球，這種專門的針對讓丸井無計可施。

場邊的幸村再次仔細注意了一下手冢。［怎麽感覺揮拍有些不自然？］

［game Seigaku 5-2］

接下來是手冢的發球局，青學部員們已經在歡欣鼓舞着拿下一場了。

“啊——”丸井閃避着視線沒看幸村，他把頭埋在毛巾裏。［贏不了啊，大概真的像真田說的那樣。］

幸村回頭看拉拉隊。

“jo—u—sho——Rikkaidai！Let’s go, Let’s go Rikkaidai！”

“文太，你已經放棄了嗎？”

“......”

“立海有多少部員輸給你，他們放棄了嗎？你可是天才丸井。”

“我......我明白了。”

“jo—u—sho——Rikkaidai！Let’s go, Let’s go Rikkaidai！”

［我是不會妥協的。］

［你是位很好的對手，丸井君。］手冢輕輕揉了揉手肘。［但是我會為青學拿下勝利的。］

丸井第八局的打法很細膩，也可以說有了很大進步。他開始考慮到全場範圍的攻守，在網前也偶爾有出人意料的回球方式，讓手冢的預判錯誤。

到底是手冢技高一籌。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Seigaku 6-2］

［還是輸了......］丸井在網前和手冢握手。

“很精彩的比賽，丸井君。”

“是哦，難怪真田對你念念不忘。”丸井眨眨眼，朝手冢示意場邊的真田。

“......”手冢适時保持緘默。

說實話，丸井有些不敢面對幸村。

“打得很好，文太。”幸村對手冢可以說相當感激，“介于你輸了，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在網球上多一些交流？”

［！］丸井顧不上內心的愧疚和失落，他擡頭看幸村。［二人世界？］冒出這麽個想法的丸井用球拍磕了一下腦袋。［我在想些什麽啊......］

下一場是毛利的單打二，桑原等在場邊打算安慰下場的丸井，被芥川毫無自覺地搶先了。

“好厲害啊，文太君。能贏手冢君兩局呢。”

“還是輸了嘛。”

“但是我一局都沒拿下。”芥川頹廢了一瞬，“果然文太君好天才！”

“哈哈，謝謝。”丸井給了芥川兩塊泡泡糖，“桔子味和蘋果味，送你啦。”

柳生看着烏雲密布背景板的桑原，還是忍不住笑出來。［可憐的傑克。］

［你是有多喜歡看戲啊，搭檔。］

毛利讓青學衆人的心又懸起來，哪怕黑澤再不願意輸，他還是被毛利碾壓。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0］

立海結束比賽的時候，冰帝也在前三局分出勝負，堪堪趕來。

“看起來我們下午又會在決賽碰面啊，幸村。”

“很抱歉，跡部。你們又要被稱作‘萬年第二’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稍微有些空，會盡量寫多點存着。

大概手冢的左臂就是因為這樣不斷惡化的吧。我只能說手冢真的要去職網的話，這種行為不可行。職網一個賽季從年初比到年尾，賽程相當緊湊，真帶着傷手打不得廢掉......

丸井身後有幸村，手冢身後呢？大和嗎？龍崎嗎？唉。

什麽是信仰，在猶疑彷徨的時候是你的明燈，在頹喪失落的時候把你扶起來往前推，在脆弱的時候是你的依靠和慰藉。強大或許等同于王或者皇，但不與信仰劃等號。一個人為別人付出多少真心，他才能獲得多少的信賴。反過來，幸村原著中被視為為信仰，所以在我眼裏他應該付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