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關東大賽之決勝

下午決賽開始之前,立海和冰帝的拉拉隊都已準備就緒。冰帝的部員已經擴充至兩百人,然而今年是立海大的主場,不少神奈川的球迷和立海大附中的同學都來觀賽了。決賽的觀衆席爆滿,占不到座位的人只能圍在防護網外觀看。

“還好給記者留了位置。”《網球月刊》的記者井上好歹擠進觀衆席坐下,“關乎立海大附中關東十五連勝的決賽呢。相當期待。”

另外,各校被淘汰的隊伍也都聚集過來偵查關東兩支強隊的實力。

立海的出場順序是:

D2:丸井文太、柳蓮二

D1:仁王雅治、柳生比呂士

S3:切原赤也

S2:真田弦一郎

S1:幸村精市

替補:毛利壽三郎

本來真田和柳想讓毛利單打一,幸村替補休息的。無奈他們兩個人根本拗不過幸村。

冰帝的出場順序是:

D2:宍戶亮、鳳長太郎

D1:忍足侑士、向日岳人

S3:日吉若

S2:芥川慈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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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跡部景吾

替補:桦地崇弘

幸村和跡部拿到對戰表後都是一個反應——被坑了。

[不錯啊,跡部。沒想到你還藏着一手。]

【仁王不是更擅長單打嗎?還有,為什麽你又把丸井放雙打了,說好的要鍛煉自家部員呢?】

“從出戰順序推測,赤也這場會是關鍵。”柳對日吉知之甚少,跡部多把他放在替補,上次的練習賽還是裁判。[不過立海大無論怎樣都不會輸的。]

“放心啦,柳前輩。”切原朝柳報備一聲,“前輩,我去買瓶飲料。”

“快去快回。”柳拿起球拍正要上場。

丸井和柳練過雙打,加上丸井剛經過上午高壓洗禮,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力都相當亢奮,立海的雙攻陣容将比賽節奏帶得飛快,宍戶和鳳暫時還無法适應,頻頻失分。

“丸井相比上次強大不止一星半點呢,跡部。”

“啊嗯,看來慈郎的誇贊不無道理。”跡部估摸着這盤結束時間,“你和向日稍微注意點,仁王和柳生看起來就是幸村的底牌了。”[關東決賽才亮出來,真有你的,幸村。]

“呵呵,我對柳生君可是印象深刻呢。”

仁王在觀賽區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啊~赤也呢?”

“切原君剛剛去買飲料......現在還沒回來?”

可能這幾天切原很乖,沒搞出幺蛾子。柳還是掉以輕心了,切原在網球公園裏東跑西跑,愣是完美避開那個圍着一大堆人的球場。

正心急着,切原看見一位身着西服,帶有書卷氣息的青年,記得剛剛在場邊瞄到過。他眼前一亮上前叫住。

“啊,那個,請問一號球場怎麽走?”

青年轉過身來,一看是切原,輕笑一聲,朝右邊指了指。

“謝謝!”切原微紅着臉跑開。[好溫柔的人。不過總覺得挺眼熟啊?]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0]

“做半年的搭檔了,首秀總得精彩一點吧?”

仁王還是很吃幸村這套激将的:“好吧。”

柳生正在适應摘下負重後的狀态。[我們這好像不是首秀了?]

幸村确實沒想到跡部會把配合一年的搭檔拆掉,而且還會在決賽推出兩個新人。冰帝出示的兩對雙打跡部之前一點表示都沒有,明顯是針對立海大做的準備。不過——

[只是把威脅性提高了一點而已,并不能左右勝負。]都關東決賽了,對手又是冰帝,幸村不會還搞戴負重比賽這一套的。

“比賽開始,冰帝先發。”

丸井下場後坐在桑原旁邊嚼泡泡糖:“嗯...平平無奇的開局,仁王在打什麽鬼主意?”

“用的右手哦,看來小仁王還是不打算露底呢。”

真田對仁王和柳生的雙打同樣有信心。一局結束後,他朝柳點點頭,壓着切原去熱身。

确實第一局就在不經意間結束了,跡部皺起眉,忍足和向日是按他們正常雙打套路走的,但是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仁王故作不便地用左手揮揮拍。[開局試探,誰給你們的自信呢。我們可就奉陪到底咯。]

第二局立海保發,忍足終于沉不住氣了:“我說,仁王君的那招,好像是叫‘幻影’吧?仁王君不用出來麽?”

“puri~忍足君很期待啊,那我就給你看看吧。”

“來了。”忍足和向日對視一眼。

可惜兩球之內前場的向日并沒有等到仁王之前展示的模仿招數。[什麽呀,耍我們嗎?]向日一個分神,仁王用出了真田的“疾”。

[0:40]

仁王右手拿拍敲肩,露出痞笑:“puri.”

“什麽啊,和福山桑一類人嗎。”跡部總算看到了仁王的狐貍尾巴,[這家夥根本不是單純的模仿類選手。]

早在仁王和桦地那場跡部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看起來仁王和桦地都在模仿,但是偏偏都是仁王得分桦地失分,這明顯不合理。只是跡部不是桦地,沒法體會到仁王具體在耍什麽花招。

“來吧!我是不會輸的。”仁王嚴肅起來,與真田在場上的神情如出一轍。

“什麽嘛。”向日心裏憋着股氣,仁王的語調和真田幾乎一模一樣。[正好算算上次的帳。]

“侵略如火!”

這記扣殺向日沒接,而是避開後被忍足回擊。

“打回去了!”

“大家似乎都忘記我了呢。”柳生上前再次扣殺。

[game Rikkaidai 3-0]

向日擦擦臉:“感覺我在網前的作用完全沒發揮出來嘛,侑士。”

“沒辦法,仁王模仿真田的話,‘火’你也沒法回擊吧。”忍足在仔細觀察仁王,[太像了,無論是回球套路還是平時的細節習慣。比上次只用絕招更進一步,這就是“幻影”嗎?]

“用雙上網陣型吧,現在也只能拼一把了,侑士。”

“這......”

“對面兩個人進攻啊,我們防不住的。”

“好吧。”

[中套了。]幸村看到忍足和向日的策略轉變,他轉頭看向跡部。[這大概就是當局者迷吧。]

“風林火山”幸村再熟悉不過,仁王發揮出來的“火”只有七成威力,倒是和真田戴負重時差不多。

仁王不是真田,忍足和向日憑對戰經驗判斷的下一步做法對局勢轉變毫無作用。

[打得還真像那回事。]仁王再一次使出“火”,幸村偏過頭瞥了眼觀賽區。[不在啊。]

[game Rikkaidai 5-0]

宍戶啧啧一聲:“怎麽回事?真田不是在被忍足和岳人壓制嗎?”

“誰說那是真田了。”跡部的臉色有點差。

“......可是确實是真田的樣子和球風啊,念原型的名字總感覺怪怪的。”

“......”[原來如此,幸村,這就是你藏着掖着的底牌嗎?确實厲害。]

第六局忍足終于回過味來。[總感覺哪裏怪怪的,為什麽雙攻不起效呢......]

“等等——”[不對,是仁王不是真田。]“岳人,回防後場!”

[晚了。]仁王沒有按真田的習慣上網扣殺,而是微調動作打出側邊球。

“啊——完全被唬住了呢。”忍足還在前場,他無奈地推推眼鏡,“太失策了。”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 Rikkaidai 6-0]

和仁王握手的是忍足:“下一次可不會是這種情況了。”

“puri~”

向日郁悶地和柳生握手,忍不住對他抱怨:“我被你搭檔騙得好慘啊。”

“這可真是抱歉了,向日君。”

丸井這一場看得心情特別舒爽,平時隊內雙打屬他和傑克被仁王、柳生騙得最多,現在總算有其他人被仁王耍的團團轉了。

“怎麽樣,幸村,滿意了?”

“确實發揮得很——”

切原此時興沖沖地拿拍跑來:“部長,到我上場啦!”

幸村轉過頭對切原微笑:“啊,我相信赤也能完美終結的。”

柳生推了下眼鏡,和仁王下場。[切原君太過熱血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piyo.”仁王在想着下次騙切原去幹什麽好。

“接下來進行單打三的比賽,立海大附屬中學切原赤也VS冰帝學院日吉若。”

“立海切原先發。”

忍足坐在跡部旁邊:“這可不是‘下克上’了,不知道日吉能發揮多少。”

“從前幾場比賽看,切原和日吉一樣是底線反擊型選手,不知道會打成怎樣的局勢。”泷作為情報人員對兩方資料都掌握得比較詳細,“切原是立海內定的新人王牌,想必‘三巨頭’平時對他相當看重。”

嗯,确實相當“看重”。

[剛才那一球攻速很快,就是動作有些多餘。]幸村看到切原失掉一分,正在無所謂地撇撇嘴,[輕敵了,赤也。]

“同屬爆發流嗎,這似乎有點藤原前輩的風格。”柳生輕聲評價,然後看向搭檔,“仁王君以為呢?”

“完全不是。”

“确實,有些鋒芒畢露了。”

第一局日吉差點破發,切原用一個短球一個淩空抽擊救了回來。

[game Rikkaidai 1-0]

日吉這樣的打法,切原還沒遇到過。與真田不同,日吉的攻擊性更多體現在擊球速度上,切原還沒能适應日吉發球局的快節奏。

柳越看心情越差:“看來赤也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赤也最近很松懈。”真田瞪了眼柳,又輕飄飄地瞟一眼幸村。[都是你們倆寵的。]

[game Hyotei 1-1]

“可惡!”切原看向一旁記分牌上兩個鮮明的6-0。

“赤也開始着急了,這可不行。”丸井有些擔心,桑原也附和:“還是正式比賽經驗不足。”

仁王摸摸下巴,瞅一眼幸村。[不應該啊,幸村都這麽給赤也訓練了。這種情緒怎麽會出現呢?]

“大概是因為兩人實力相差不大吧?切原君不認為自己會被拿下一局,卻自己破了在幸村君面前誇下的海口。”

“小赤也的情緒現在相當不穩定,我估摸着紅眼狀态要出來了。”

[game Hyotei 2-1]

幸村輕吸鼻子,沒有表現出什麽失望表情,倒是切原站在長椅邊不敢看幸村。

“擦汗巾呢?”

“......好像沒帶。”

幸村拿出自己包裏的毛巾:“調整一下,按你自己的方式打。”

切原接過毛巾蒙在臉上,嘴唇嗫嚅幾下,沒有出聲。

他第一次在對外比賽中處于劣勢,上午的雙打他完全放開了去發揮,因為他知道幸村在他身後,可是現在在單打場上,誰也幫不了他。

他聽到過一些同年級部員對他的議論,開學時、選上準正選後、縣大賽時......可能他們只是無心之語,也足夠讓切原在意。他們覺得幸村、真田、柳都對切原特別關照,不止在于他的天分,還有糟糕的成績,以及——高血壓。

切原想證明自己,證明前輩們對他青眼有加就是因為自己強大的實力,才不是什勞子高血壓的原因。

[擊潰你!]切原在底線準備接發。

“速度快了。”向日驚了一下,“那小子還有餘力嗎?”

“不,切原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跡部皺起眉頭,他有點不妙的感覺。

[啧。]幸村擺正姿勢,雙手抱臂。[還是來了。]

“切原君的眼睛。”

“啊,赤也好久沒表現這種狀态了。”

第四局僵持到局點,切原突然上網朝日吉打出追身球,網球砸在日吉肩部,直接得分。

[game Rikkaidai 2-2]

“嘿嘿,怎麽樣!”眼部充斥着紅色的切原比以往更加嚣張,“這就倒下了?”

“戚。”

場旁觀戰的六角中衆人下意識看向佐伯:“好像那個時候切原君也有紅眼的預兆吧?”

“确實是。”佐伯點頭,“但是那次并不明顯。”

“還真的打中了。”桑原有點擔憂,“沒問題吧?”

“人的身體哪有那麽脆弱啊。”丸井擺擺手,“倒是沒想到日吉躲不開。”

“畢竟距離比較近。”

第五局,切原的不規則發球照樣沖着日吉去,自幼習武的日吉下意識閃身躲開。

[game Rikkaidai 3-2]

勝利開始朝立海一邊傾斜。

“切原的速度、力量大幅提升,日吉又要時刻對回球保持警惕。”忍足吐出一口氣,“麻煩了。”

“這種情況下,日吉的做法應該以防為主,進行消耗戰。”跡部看着場上想要反擊的日吉,“還是經驗缺乏。”

[速度、力量達到上限,技巧提升,體力下降,專注力持續時間下降,情緒極其不穩定。]幸村輕吸鼻子,右手無意識輕點上臂。[個人來講,還是比較喜歡正常狀态的赤也。]

“精市......”柳猶豫地看着幸村,“要不要叫停?”

“不行。”真田立即否決,他也看向幸村。

幸村在猶豫,他盯着場上皮膚發紅的切原。[紅眼狀态本來就是為了贏,真的棄權了這場比賽會成為赤也的心結,不利于實力提升。]幸村本來預想的戰績是只允許輸丸井對手冢那一場,沒想到切原開局就能被日吉逼到紅眼,還根本調整不回來。

[但是萬一身體真的出事......]

日吉在網前第二次被切原的扣殺打中,這次是腹部。

“日吉君!”鳳有些擔心。

幸村一直沒動,場邊的柳也只能保持沉默。

[game Rikkaidai 5-2]

“赤也已經保持三局的紅眼狀态了,這次時間是最長的。”平時一出現苗頭就立即被大家掐掉了。丸井扭頭看柳生,“吶,柳生。赤也現在全身都發紅了诶,真的沒問題嗎?”

“這個......”

“總之先等比賽結束吧。”仁王右手墊着頭,左手往後勾自己的小辮子,“幸村應該有自己的考量。”

幸村觀察到切原的體力有明顯的下降趨勢,他拿起秒表——已經有24分鐘了。

“赤也,你——”

“我會贏的!幸村部長。”

日吉也得到了榊的提醒,第八局他開始和切原在底線拉鋸,距離較遠,切原的球速還沒快到能讓日吉反應不過來,因為角度刁鑽打到身上的球也沒有之前那麽痛。

[game Hyotei 3-5]

切原此時喘得厲害,因為喉部不斷吸進空氣,他的聲音變得沙啞:“我,我要擊潰你!”

柳“啪”一聲合上筆記本:“我去拿降壓藥和應急醫療箱。”

“赤也的狀态很不好啊。”丸井開始坐立不安,“要不還是棄權吧,反正我們肯定會贏的。”

“不行!”真田皺眉,“能贏的比賽不應該輸。”

以一個醫學生的角度考慮,柳生支持丸井:“我覺得還是叫停吧。”

“......”仁王沒有表明态度,毛利也是,島津暫時說不上話。

忍足看向一側:“立海那邊似乎起了争執?”

“好像,是這樣。”

立海觀賽區吵成一團,聲音不大,幸村還是聽到了。他忍不住揉揉太陽穴,眼睛略感不适。高血壓這種病雖然不少見,控制不好卻是真的會出事情的。從自身的角度幸村不想棄權,但是——

“比賽...比賽...”

[game Hyotei 4-5]

切原一屁股坐在長椅上喘氣,拿來毛巾随意地抹了把臉。“只要一局......”

幸村輕嘆一聲,閉上眼睛聽見自己對切原說:“赤也,加油。”

“我會贏的。”

場上的對決還在繼續,丸井頭一次這麽期望比賽快點結束。柳已經在随時待命了。

最終結果是[7-6],立海大獲勝。切原的一球打到日吉的手腕,影響了他的發揮,切原在搶七局獲勝。

比賽結束後,柳和柳生第一時間上去查看切原的狀态,幸村在教練席捂住臉。[必須得改!]這樣兩難的抉擇讓他相當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得澄清一下,向日和忍足這對是因為入套了才被削零的,正常互怼他們能拿個一兩局,不能再多了,畢竟體力是大問題,仁王不可能不利用。

這裏就是我對“仁王幻影”的正式解釋啦。打個比喻:你某天吃一種看上去是梨但是口味是蘋果的水果,在吃過數十次之後,你看到它的第一反應是蘋果還是梨呢?是蘋果。當習慣于本質之後,思維會将眼睛的信息和記憶慣性結合起來,也就是說,看着還是仁王的模樣,真正思考時會以真田的形象來。與原著直接變身不同,與城成湘南若人的模仿也不同。

關于柳生的球風:網球的揮拍不靠手腕,而是整個手臂乃至整個身體的力量。并且在前搖時段不會用力,真正緊繃發力的時間很短,類似于高爾夫的揮杆。因此,我才說柳生是高爆發的類型,而不是資料中的上網型......他的球風類似于“圖窮匕見”的那種感覺,是刺客。他的最大特點應該是後場強力的正反手和半截擊,也就是原著裏的絕招鐳射光波那種。

關于海原祭話劇,我改為舞臺劇......(吐血)我發誓再也不會在作話挖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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